第三就是範克里夫的直屬,以黑衣護衛爲主體,還有食人魔拉克佐和牛頭人重拳先生爲左膀右臂的兩個打手集團。這票人沒太多說法,都是挑上來的,算是兄弟會裡比較有戰鬥經驗,比較能打的,除了保護重要人物,他們也充當救火隊,是兄弟會裡拿的出手的一把刀。
說是精英,裝備也精良,但黑衣衛並不是兄弟會裡最強悍的團隊,最強悍的另有其人,那就是以法師克拉文·摩特維克爲首的特戰團。摩特維克早在石工協會存在時,就是協會聘請的法師,也算是老隊員了。這位曾經的附魔法師,後來沉迷於死靈法術的研習,並且取得了不錯的成果。他的據點在寂靜河的下游,匕首嶺東邊的盡頭,順河下行,就是荊棘谷,河對面是暮色森林,河這邊的山窩子裡,有他的法師塔。特戰團核心基本都是摩特維克的學生,另外的成員,是在他的指導下,由他的副手訓練出來的一幫人。畢竟是有學識的人,懂得不少培養戰力的方法,幾年下來,特戰團的人個人素質過硬,而且裝備也最好。迪菲亞夜行者,迪菲亞附魔師,他的這些屬下在暮色森林的南線搞風搞雨,夜色鎮的戰力有些鞭長莫及,頗爲頭痛。
需要聲明的是,這裡的附魔師,可不是那個給武器裝備等加持、固化魔力,讓其具備一定附屬加成的工匠師。附魔,是奧術八大學派之一,奧術是所有跟魔法能量相關的術法的統稱,奧術能量,就是高等精靈每天哭着喊着要的那種東東,陳燃習慣稱之爲魔能、魔力,叫法不同,實際是指同一種存在。
隨便列出幾個術法,附魔師的專屬是什麼,也就清楚了,三級:鼓舞術、英勇術、狂暴術、戰吼術……五級:支配人類、弱智術、心靈迷霧……八級:束縛大法、攝魂徽記、奧圖迷舞……總的來說,這是一個以對方精神、意志爲目標的學派,想像一下當年摩特維克站在暴風城下,對着幹活的石匠們,施展一通如同勞動號子的法術,大家深受鼓舞,賣力幹活……也難怪換修了死靈,都是研究生物控制,有不少借鑑的地方,但後者,明顯比前者更酷、更私有化,也更邪惡一些。
特戰團現在跟迪菲亞兄弟會是若即若離,也許是摩特維克還念及些舊情,畢竟他的家底始於迪菲亞兄弟會,也許他不過是借迪菲亞兄弟會的名頭,方便行事,又或者,兩者都有那麼一點點,反正摩特維克是除維克圖斯和神秘女子之外最冷眼旁觀的一位,偶爾哼哼哈哈幾句,然後就如入定一般,雙目微闔,也不曉得神遊去了哪裡。
如果再算上提歐和基爾尼格的地精一派、天災學院的正在努力拉攏的一派、神秘女子爲首的監工一派,這兄弟會還真是有那麼點百家爭鳴的意思。就連一旁的陳燃都替範克里夫愁,看把個孩子憋屈的,頭髮都花白花白的,現在轉型成綠眼狼,到也理由充分……
陳燃不再理會這幫沒個定論的匪徒頭目,他的目光落在範克里夫後邊、靠牆壁坐在椅子裡列席的兩個人身上。兩個人的身份很容易猜測,那個皮膚慘白、毫無人氣的是維克圖斯,另一個女人,則是此次跟範克里夫回來的神秘人物。
對於哄吵的局面,兩人的態度完全一致,冷眼旁觀。不過,陳燃從兩人眼中偶爾閃過的鋒寒瞭解到,他倆的內心,並不平靜,最大的可能,就是早已厭惡了眼前這種沒有定局的爭吵,正在極力剋制,或者,尋找一個恰當的發飆的機會。
以陳燃的敏銳感應,他早在潛入大會議艙之初就察覺出,在座的人中,最強悍的,正是這個維克圖斯和神秘女人。
維克圖斯是何許人也他已經心中有數,天災軍團在瘟疫之地的達隆米爾湖上有一座學院式的機構——通靈學院。這座以研究和傳播死靈術、通靈術、黑暗法術爲主的學院,是天災軍團在東部王國最具權威性的黑暗集散地。而維克圖斯,正是通靈學院的觀察室中誕生的、白骨法師中的佼佼者。
白骨法師被看做特別危險的亡靈,他們是經由無回報的意志獨立創造出來,或是自我覺醒的。前者是指通靈法師們爲了增加死靈一族的軍力或者進行某些試驗,主動去使用亡靈復活法術,讓那些強悍的靈魂依附在枯骨或屍體身上,而沒有訂製任何的契約。後者,顯然更牛叉些,能夠自己把自己從靈魂狀態弄到有軀體的,那對死靈系法術不是一般的有研究。事實上,白骨法師自己通常生前也是通靈師或者詛咒法師、死靈法師、黑暗法師。所以說,殺一個修習黑暗法術的人,尤其是在東西瘟那種地方殺時,最好做到挫骨揚灰、毀魂滅魄,以免其亡而不死,借屍還魂。
所有艾澤拉斯世界的人類都相信在未知的某地,存在着一個死界,那些邪惡的人死後,靈魂就會到達死界,承受苦痛和折磨,而天災的出現,恰恰證明了這一點。非常有意思的是,巫妖王是一心想要人類滅族,那些瘟疫大鍋,也只對人類有奇效。其他的只能算是捎帶,而且明顯症狀有區別,像那些異變的蜘蛛、渾身腐爛的狼等等,當然,也有些智慧種族同樣變成了亡靈,但,這些是不受巫妖王控制的,奈如伯人(諾森德的類人蜘蛛,古蟲人帝國的分支)的控制則是活着的臣服者和死去的軀殼兩種,唯有人類,是有自我的意志,且由巫妖王操控。不得不說,信則有,不信則無,也許是很有道理的一種鬼神說法。
毫無疑問,白骨法師的狀態,是該同志又向亡靈領域大踏步的前進了一步的有力證明。據說這種情況下,代表他們的靈魂已經跟死界的邪惡力量達成了契約,而一旦他們真正掌握了這種力量,將升入巫妖的境界。在此之前,他們還需要更多借助肉體,來完成一些事情。
白骨法師不受通靈師的約束,但偶爾也會和通靈師結成盟約,或者,將通靈師當作他們的奴隸。維克圖斯恐怕正是後者,至少,他那飽滿而沒有任何腐壞的屍肉,讓陳燃清楚地知道,這位骷髏法師已經修煉有所成,一隻腳邁過了巫妖的門檻。
很多時候,技巧可以彌補力量的不足,而某些特殊的道具,更能提升力量,或者讓技巧變得愈發魔幻莫測。不過,當某人的力量比對手大的太多,就不是技巧所能彌補的了。陳燃同維克圖斯之間的差距,便是如此鮮明。
陳燃的體質早已超越了人類的極限太多,他的精神力更是大的讓人瞠目,而在星際和平行現實中學習並融合了光與暗的力量後,又讓他成了近乎能量永動機般的存在,因此,當他感知出維克圖斯的精神力強度後,非常有信心的確定,這位白骨法師,還遠遠不能對他構成威脅。
從剛來艾澤拉斯世界的略顯畏縮,到現在的充滿自信,陳燃的適應過程還是比較迅捷的。遊戲中的五人副本精英怪只是這種程度的話,那麼,這個世界一般生物的能力成長比率,是低於他的預估的,將此比率以公式的形式換算出一個大致準確的數值,然後把遊戲中的各種怪物以代入公式計算,就能籠統的估測出每一個怪物的實力,再將地利、寶物、狀態和特殊情況算在內,相信於一般的存在來說,其實際戰力跟評估相去還是很有限的。這可是個很有用的邏輯數據,最起碼,陳燃可以很實用的重新標定艾澤拉斯世界,哪裡是危險區域,哪裡是禁區,而哪裡又是可以任他橫豎踢飛腳的。
至於那名相貌看似柔弱的女子,有着不遜於維克圖斯的精神力,以陳燃的判斷,這倆人打起來,倒是能相當精彩。其他人的戰鬥水準,在陳燃面前都不值一提,而就算是這兩人,陳燃考慮的也只是他們有沒有跑掉的可能。
刮噪的會議開了兩個多小時沒有定論。維克圖斯終於忍耐不住,他湊到範克里夫身邊耳語幾句,陳燃只見範克里夫的臉色變了變,顯然,維克圖斯是在對他施加壓力。
“諸位,拋開那些不切實際的東西,我們應該理智些看待問題。”範克里夫聲音低沉的發了話,衆人也到給他面子,會場安靜了下來。
“王國軍隊已經整裝待發,他們不介意在開赴戰場前,先把我們剿滅。在無敵號還未下海,我們的法師隊伍還沒有成型之前,與王國正面作對是不智的。你們甘願放棄西部去顛沛流離嗎?你們願意自己的兄弟使用簡陋的裝備去對抗王國的鐵騎嗎?正因爲考慮到這些,我才委曲求全,如果是簡單的妥協,早在幾年前,就這麼幹了。諸位,今天,是一定要有個決議拿出來的。我已經跟兩位代表達成了共識,多餘的話不必說了,大家選擇吧!”
“首領,我怕再次上貴族議會的當!”艾爾文北郡的代表帕德弗特發言,他的話,是代表了石匠家屬們心聲的。事實證明,王國的貴族議會,越來越腐敗墮落了。傳言年輕的國王安度因·烏瑞恩,是被架空了權利的,王國的事情都是貴族議會在一手操縱。
“我說了,不必多言,選擇跟着幹,或者離開!”範克里夫突然粗暴的喊,配合着額前凌亂的幾縷頭髮,讓他的面孔顯得有點猙獰。
獠牙盡露,衆人終於醒悟了,今天的這個會,表面上是範克里夫無力控制手下,找衆人來商議,實際上,是早決定了兄弟會的去向的。範克里夫後邊那兩位,更準確的說,是他們代表的勢力,在給範克里夫撐腰,如果自己不答應,其他不說,能不能從地下城堡安然出去,都很成問題。
同意!當然同意!另有打算也不必在這個時候唱反調。面面相覷的衆首領彷彿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這樣的潛臺詞。
“我支持首領!”最是能屈能伸,或是說沒皮沒臉的本尼·布蘭克第一個表態,彷彿忘了剛纔,就數他吼的最兇,什麼要偷襲貴族的親屬,放火燒他們的房子等等。
有了開頭,其他人也相繼紛紛表態,最後,摩特維克睹了維克圖斯和神秘女子一眼,可能是暗中估測自己不是這兩位的對手,於是也服了軟。
維克圖斯適時站了起來,冷道:“爲了表示大家的決心,還是籤一份魔法協議吧?”
神秘女子隨後也道:“首領的意思,既然以後都是王國的一分子,成爲自由總督的直屬了,那大家也就不用偷偷摸摸了,把家屬都接到月溪鎮,這裡馬上就會重建,有新組的總督衛隊統一保護,各位的家人可以安心的享受安穩富足的生活。”
一聽這,所有頭目都皺了眉,這幾年黑道上打滾,早已不復當年的憨傻。什麼魔法協議,恐怕是賣身契約吧!什麼安享富足,還不是人質扣押?
見衆人沒個表態的,維克圖斯和神秘女子開始飆魔力,一個身上黑煙繚繞,一個身上紫炎奔騰,似乎隨時有動手的可能。
“籤,賣身契當然要籤,人質也要送,不過不是跟他們二位,是跟我。”以優雅的聲線,陳燃微笑着從門那邊登場了,他的身形由模糊不清迅速凝聚成型,步履從容不迫,那樣子,就彷彿是領袖登場一般。
會議廳裡的所有人都驚呆了,一個個睜着牛眼,看着摘下面罩的陳燃,彷彿他是這室上最最罕見的珍禽。
“你是什麼人!”範克里夫的問候語顯得有些嚴厲,更多的是蠢。也就是同一時間,門外兩米多高、黑塔般的重拳先生已經衝了過來,一對蒲扇般的大手呼嘯而下,就要擒拿陳燃。
“嘭!”沉悶的聲響,所有人都沒看清陳燃是怎麼動手的,重拳先生又是怎麼飛出去的,突然之間,體重300斤有多的大塊頭就重重地撞在了門外的廊壁上,堅實的木牆都龜裂了,可想而知重拳先生捱了多重的一下,頹然坐倒,重拳先生再沒了動靜,生死不知。
“幾天前我來過一次,沒今天這麼熱鬧。難得今天大家都在,而我心情又不錯,除個別人之外,你們就集體宣誓效忠吧,我免你們不死。”陳燃口氣風輕雲淡,話的內容卻狂的沒了邊。
“哼!”維克圖斯冷哼一聲,陳燃說話間的功夫,他的魔法已經準備好,手一揚,綠色光亮凝成的猙獰骷髏頭,裹着滾滾黑煙,直襲陳燃胸口,桌兩側的人彷彿聽到了那光團發出的慘烈嘶叫聲,一旁的摩特維克看的更是動容,他修習死靈法術,當然知道,這可是鼎鼎大名的死亡纏繞,就算拋開鎖定追蹤的效果不提,光是如此距離之近,就極難躲避的開,而一旦被擊中,是要承受暗能焚身的痛苦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後變成施術者的傀儡,雖有刻骨仇恨卻不得解脫,是極端惡毒的一個法術。沒想到維克圖斯竟能夠達到心念施法的擬瞬發,就算他有寶物輔助,能達到這種境界也足見實力非凡。
“中了!”不少人似乎都在等待這一刻,然後接下來,就是看幾秒鐘前還狂妄無比那張嘴臉如何痛苦哀號的求饒了。
當法術的能量團擊在陳燃的胸上時,維克圖斯的嘴角扯動起一個殘忍的冷笑,不過,這個笑容很快就被難以置信的驚訝代替。死亡纏繞,中是中了,卻什麼效果都沒產生,就彷彿擊在陳燃身上的僅僅是個肥皂泡,波的破裂散開,再沒了多餘的反應!
“勇氣可嘉,不過作爲一個靠腦子吃飯的人,這種做法未免有些蠢。”口氣仍是那麼平淡,陳燃揮揮手,就彷彿是撣灰塵那麼隨意,咯咯!如同被一把看不見的巨錘擊中,骨碎的聲響異常刺耳,維克圖斯當時就飛了出去,撞在牆上又彈到地上,雖然沒死,卻也成了一灘爛泥。
這下,所有人都明白了,這位,不是狂,是真的厲害。
“你究竟想怎麼樣?”範克里夫換了個問題,不過仍然顯得有些蠢,剛纔陳燃已經說過了,要這裡的人效忠,追問的意義實在有限。
搖搖晃晃,維克圖斯居然站起來了,他有一門秘術,用黑暗的能量修復肢體,這是白骨法師的好處,只要靈魂不受到傷害,肉體,不過是一件承載的道具。
陳燃也不以爲意,微笑着緩緩走到範克里夫身旁,“去,找把椅子到下邊坐。”
滋溜,借這空檔,本尼·布蘭克竟然打算逃逸。
“缺乏眼光的廢物!”陳燃冷哼,手一揚,一團純黑無比的能量以難以置信的速度飛出,這邊一動,那邊已經命中,本尼的身體彷彿是遇到火星的油棉,瞬間點燃,黑色的熊熊火焰無聲燃燒,本尼淒厲的嚎叫傳遍船艙,他就站在門口的位置,慘嚎着,燃燒着,卻又不倒,一個勁抖動不休,像是在舞蹈,真正的死亡之舞。
“黑暗灼燒!”三個聲音同時驚呼,神秘女子、摩特維克和維克圖斯,都是識貨的人,陳燃的這一手,比死亡纏繞可霸道的多的多,就如同5公斤的普通炸藥和5公斤的硝酸甘油比威力。
“那可是最純粹的暗能!我一年都收集的,都不如這一次釋放的一半多!”摩特維克恨不得承受這一下攻擊的是自己,他此時的心境,就如同在沙漠中渴了三天的人選擇死法,希望自己能被水淹死一樣。
“下去!”範克里夫喝退幾個聽到本尼慘叫而擁進來的黑衣衛,幾名維克圖斯和神秘女子的手下,也在兩人的暗許中,退了出去。
範克里夫給陳燃讓出了位子。雖然尷尬,但範克里夫還沒有做好死亡的心裡準備,況且,本尼的情況實在是讓人看的心寒,痛快的死比起他的現狀那好的不是一星半點。
陳燃的屁股剛剛坐穩,異變突起,一直沒有動作的神秘女子突然向顆炮彈般沖天而起,厚實的艙板竟然擋不住她的衝撞,連着破去兩層,神秘女子已經衝出了無敵號。
“出來!”一個異常洪亮且穿透力十足的聲音在整個鐵甲灣迴響,在外邊,迪菲亞匪徒們目瞪口呆地看着空中,那裡,竟然有一頭龍!面寬達到10英尺乘20英尺的超大型黑龍。剛一登場,龍族擁有的異能氣勢兇猛,就讓好多人驚慌失措,到處是抱頭鼠竄的盜匪和地精,而距離近的,則是陷入了長時間的呆滯狀態,嚇的連跑的意識都喪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