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西看《杯酒人生》,於是滿心歡喜的念給槿湖聽:
喜歡酒,是因爲可以用來遐想。被用來釀酒的葡萄,在生長的時候,經歷過的雨露陽光,一擊那些親手摘下葡萄的人們,曾經有過怎樣的生活。當你打開一瓶陳年好酒,有沒有想到過,釀這瓶酒的人,或許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吧。一瓶酒不單單是一瓶酒而已,它是人生,就好像,每一瓶酒在不同的每一天打開,都會有不同的滋味。那纔是我們真正愛酒的理由。
讀完問槿湖寫得好不好。槿湖說好,他便開心地說:那你以後就要支持我喝酒。
槿湖看着他在酒的面前像個要零食的孩子,便默許它可以喝一些不那麼傷胃的酒。一直都是無法拒絕他,他在外面是個叱吒攝影界的男人,但在槿湖看來,他是個孩子。
她對他說: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是的,但凡她有的,她都可以毫不保留的給他。
槿湖想着這些出了神,慕西拿手在她眼前晃晃,說:我的作家老婆怎麼了,靈魂跑到金字塔去了嗎?
槿湖回過神來說:不是,剛在想你呢。
陸澍看着眼前滿臉幸福的槿湖,這個差一點就屬於自己的女人,心裡掠陣陣刺痛,她曾經也是如此幸福的想着自己的吧。
陸澍不知是真最了還是裝醉的,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清醒的,因爲只有清醒的時候,他纔會說出那番話:
他說:槿湖,我祝你和慕西幸福,真的祝你幸福。慕西是我的大哥,以後你就是我的大嫂,我以後一定尊敬你,嫂子。
槿湖說:所有的以往都一筆勾銷,,你有你的路,我有我的橋,相同的是我們都曾在同一個山腳下相遇,洪水來臨時,我們失散了,再次相逢,你依舊在你的路便,我依舊在我的橋畔,有的只是大難不死的唏噓,無關風月,所有的風花雪月,在那一場洪水裡沖刷盡了。
這總是讓人不禁想到尾生抱柱的故事。
是的,在他眼睜睜看着林流蘇給她耳光時,她就和他失散了。
她沒有看到,陸澍走的時候,在門外的臺階上坐了很久,吸了的菸頭落在地上,零零碎碎,橫七豎八,多像他和她的過去。
慕西后來就給陸澍拍了相片,拍好後的那幾天,慕西突然沉默了起來,槿湖問他,他不說,最後問急了,他才說:給陸澍拍相片的時候,我越發覺得你和他竟然長得那麼的相似,尤其是笑的時候,我就有股說不出的醋意。
槿湖心裡一軟,他是吃醋了,而且是吃了一個沒來由的醋。槿湖偎在他懷裡說:你真夠傻的,我是你的,我是你的孩子,我會越長越像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