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棉曾打過電話來,我對她說我是劉輝的太太,你不過是一個小姐,你沒有資格找我的丈夫。
維棉平靜地說:打擾了,劉太太。
她越是平靜,我越是害怕,我說:我老公告訴我,你是個婊子,而我,跟他在一起時,我還是個處女。
愛一個人,把我變成了一個惡毒的女人,聽着她無力的掛了電話,我心裡很過癮。
直到收到維棉死亡的消息,他簡直沉溺了,在維棉的葬禮上,我去了,我看見你在,我躲了起來,因爲怕解釋,無法面對你。
當我得知我懷孕的時候,我告訴了他,希望這個喜事可以讓他不那麼想死去的維棉。
他只是淡淡的說:去做個B超,看是男孩還是女孩。
他動用了醫院的關係,安排好檢查。我肚子去醫院查了一下,是個健康的男孩,我以爲他一定會很開心。我做了一大桌子的菜,插着紅燭和玫瑰等着他回來,我想告訴他,我有他的孩子了。我以爲這個男嬰的到來,可以讓他忘記維棉,好好愛我。
他回到家,看着化驗單,眉頭一皺,只說了兩個字:做掉。
我沒在多說,去醫院做了人流,醫生問我爲什麼不要這個孩子,我說:我丈夫不喜歡男孩。
在醫生匪夷所思的面孔下,我躺在手術檯,冰冷的手術鉗在我的下身穿梭着,我是兩個人去的,我和肚裡的孩子,回來,就只有我一個人,我的子宮,空了,成了一座空城。
我把手術單給他看,他扔掉手術單就過把我按在牀上,他不顧我剛墮胎的身體,我差點沒痛暈死過去,但我始終沒有推開他,因爲我曾對他說過:
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他說:我們的抓緊時間生孩子,生個女孩。
兩個月後,我又懷了,去醫院的時候,我的身體都在發抖,醫生告訴我:是個男孩。
我坐在醫院的門口就放聲大哭,回去我沒有告訴他我懷孕的事,我想偷偷的把孩子生下來。不幸的是,他有個在醫院的朋友打電話恭喜他,說:你老婆給你懷了個帶把的。
他回到家就把我毒打了一頓,失去了我第二個孩子,他打我的時候,我疼的腦袋都是迷糊的,就像要死了一樣。他把我拖到在地上,踹我的肚子,我用手護着我的孩子,可是,我還是流血。
他把我送到醫院,說我是跌倒了。醫生看着我滿身淤青說:這哪是跌倒的傷,明明是打的。
我拉着醫生,大哭着說:真的是我自己跌倒的。
我的心在那一天裂了,不是因爲他打我,而是他打我的時候,他說:你再不給我懷個女兒,我可憐的維棉去那兒投胎,你這個不爭氣的賤女人。
始終忘不了,他說:我可憐的維棉去哪兒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