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或許,看了北極光後,一切,都可以遺忘,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了吧。而那個她記得刻到骨子裡的男子,應該已經重新開始了新的生活。在飛機起飛時,機艙裡傳來阿桑的那首——《溫柔的慈悲》。因爲懂得,所以慈悲。愛大抵就是這麼回事吧,兜兜轉轉,直到彼此不相識。
她是坐在靠窗戶的位置,她望着這個城市的上空,滿心的懷念,是誰說愛上一個人,就會愛上一座城市,如今離開了,竟會不捨到如此的地步。她掩面哭着,她哭到最後都有些**了,是的,別了,別了我愛的男子。
自此以後,沈慕西,你要好好的過,你還是繼續做你的柳夢梅,你走你的路,我過我的橋,老死不再往來,只要你好,什麼都好說。她對着窗外喃喃地說。
是誰說的?——既不能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又是誰說的?——所以的離別,都是爲了再次的重逢。
距可是沈慕西,我們還會有重逢的那天嗎?
機艙裡迴盪着空姐甜美的聲音,她卻只記得飛機在離開這座城市時冰涼的滑行聲音,她不敢相信自己能離開他,他的笑,他的樣子,他的聲音,但的確,她必須離開了。
她穿着綠色粗布衣裳,嘴裡含着顆薄荷糖,頭歪着看着窗外的雲層,全身無力。
鵪也許這次去漠河,就不再回來了。她要去遠方,有多遠的距離,纔算是遠方?回不來的地方,就是遠方。
她想,愛上一個人,真的是件一意孤行的事情,但是她還是沒完沒了的喜歡。她身邊坐着的是一對情侶,女孩甜美,男孩俊朗,他們看起來很般配,彷彿天造地設,這是怎樣的良辰美景,一切與她無關了。
她是那麼的迷戀着沈慕西,他穿着那件阿瑪尼的麻的衣服,白色,有暗暗的黑色紋路,米色的長褲,那麼的頹廢而優雅。
她的皮夾裡還藏着沈慕西扮演柳夢梅的劇照,他看上去是那麼的乾淨而溫暖,她手摩挲着照片,在心底輕輕問候:沈慕西,你好嗎?
維棉走了,沈慕西也是她親手推向另一個女人那裡去的。曾經的青春,曾經的流年,倒得回去嗎?現在只剩下她一個人,在原地孤獨的佇立着。
你們,都到哪裡去了?爲什麼只剩下我一個人寂寞着。
飛機是在哈爾濱降落的,這個北方城市真的是不折不扣的冷,從南京這個三大火爐之一的城市直接飛到哈爾濱,這確實是需要適應一下的。
白槿湖穿着單衣,行走在哈爾濱陌生而寒冷的街道上,雪已經在飄落了,這座城市晶瑩而冷冽。她在一個小而潔淨的旅館住下,老闆娘看着這個來自異鄉,衣着單薄的女子,忙充了一杯熱茶端給她。
她要了一個單間,有着暖氣和地熱,她赤腳盤坐在地板上,凌亂着頭髮,坐了很久,都是大腦一片空白。
她和着衣睡下,想着和沈慕西在一起度過的每個時光,他現在好嗎?他還會想我嗎?她掏出包裡的手機。她開機,沒有任何短訊,明明是自己沒有告訴任何人自己的號碼,當看到平靜的手機,她的心還是無比的失落,她失望的關機,
白槿湖窩在小旅館的牀上,夢中,她夢見了沈慕西一聲聲地告訴她,他要她,他們癡纏在一起,她的長髮飄在空中。她說着胡話:慕西,你不要我了嗎?是不是,真的不管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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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槿湖發燒了,她燒了一天一夜,最後醒來的時候,嘴脣已經燒乾了,好心的旅館老闆娘給她餵了退燒藥,一直拿冷毛巾給她敷額頭,等她醒來,看見一張臉焦急的臉。
老闆娘見她醒來了,開心地笑了,說:你終於醒了,你燒得很厲害,一直在說胡話,我都嚇壞了,要是你再不醒,我就要把你送醫院了。
她感激地對老闆娘說:謝謝你照顧我,在這個我一個人也不認識的城市,對於一個外地人,你給我的關心,真的很溫暖,謝謝你。
老闆娘是豪爽的北方人,她擺擺手說:姑娘,你別說謝謝,你好好的,多穿點衣服,很多人剛來哈爾濱都是不習慣的,看你還是南方人,就更不習慣了。
白槿湖點頭,一點溫暖,足夠她感動的落淚。
她決定在哈爾濱待三天就轉車去漠河,沿着哈爾濱的中央大街走了很久,明明知道沈慕西不可能在這個城市,但是她卻奢求着可以遇見他。可遇見了又能怎樣,上前輕輕打聲招呼說聲你好,還是裝作不認識擦肩而過?
縱使相逢應不識,大約就是這樣的了吧?
白槿湖暈倒在哈爾濱的冰天雪地裡,倒在了雪裡。她好像聽見有人說,快看,這個人暈倒了。然後有人說,打120吧。她感覺自己睜不開眼,眼前一片黑,到處都是黑影在晃動。
她似乎清醒點了,她慢慢爬起來,她問路人,你們看見沈慕西了嗎?
白槿湖想哭,卻流不出淚,想叫,卻發不出聲音。她清醒了,是自己弄錯了,她不再南京,他也不再哈爾濱,五月的南京會下雪嗎?
她支撐着站起身子,沿着街走,路邊有很多發傳單的,有招聘的,有火鍋促銷的,天這麼冷,不如去吃火鍋吧,她想着,進了火鍋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