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搖光紅着臉,先在顧春風屁股的傷口上撒上了一些止血散。由於止血散藥性較強,她可以很明顯地看到顧春風的屁股在不斷地顫抖。不知爲什麼她覺得這場面很滑稽,這一度讓她笑出聲來。
顧春風一邊忍受着疼痛,一邊埋怨道:“你還笑!要不是救你,我這優雅的屁股會變成這樣?”
好不容易止住了血,沐搖光開始抱着顧春風向丹陽城走去。這一路都是平原,平原上的草較淺,幾株灌木零星生長在其中,視野相當開闊。
丹陽城作爲楚國的國都,自然繁華得很。那灰色的城牆就足足有三十多丈高,在顧春風的眼裡簡直是奇蹟了。在他的印象中,萬里長城都沒有如此宏偉。
這是他第一次見識到楚國的國都,不禁感嘆道:“這樣高的城牆,現代世界已經沒有任何蹤跡。這個世界真的是古代的中國?”
顧春風越想越深,雖然來這個世界已經三年多,但他對這個世界知道的還是太少。這個世界的人能修行,能動用天地的元氣,傳奇人物都堪比《復仇者聯盟》中的主角了,但爲何歷史一點記載都沒有?中國神話故事的人物很誇張,比如夸父逐日啊,女媧補天啊,那是因爲太久遠,人類心智未開。但戰國有正經的史料留下,爲何並未提及這些?
一個念想在顧春風心頭彙集:“難道這個世界並不是中國的歷史上的戰國,而是另一個平行世界?”他越想越想不通,最後乾脆放棄了掙扎,心道:“既來之則安之。哪裡都是一生,不要愧對自己就好。”
離丹陽的城門越近,四周聚集的人也越來越多。這些人中,很多都楚國各地和其他國家前來做生意的商人,一副風塵僕僕的模樣。而顧春風與沐搖光的登場,立刻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因爲沐搖光給顧春風的是“公主抱”。
試想一個大老爺們,被一個長得如此動人的美女抱在懷中,放在現代那可得火便朋友圈啊。
“你說這美女爲什麼會這樣抱這個男人?”
“不知道……大概丹陽這邊的風俗便是這種抱法。”
“可是不該男抱女嗎?這也是丹陽風俗?那我得好好找個丹陽姑娘抱一抱。”
……
沐搖光恨不得當場將顧春風扔在地上。顧春風看見她臉紅得像蘋果一樣,也不管周圍人的議論與圍觀,淡然道:“你不像是個羞澀的人。”
沐搖光怒目圓睜,悄聲道:“你佔的是我的便宜,當然不羞澀!”
承受着衆人灼熱的目光,沐搖光臉頰滾燙,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她話還沒說完,顧春風將臉貼得更近了。
感受着沐搖光身體散發出的清香,不知爲什麼,顧春風感覺屁股沒那麼痛了。可是苦的是沐搖光,一連串的奔波加救治,現在她已經很累。
她自己能感覺背上的汗水已把自己的輕紗衣服沁溼,更可惡的是這個顧春風居然佔她便宜,她偏狠不下心將其扔在地上。她那驚爲天人的公主抱,是因爲她從未抱過人。她現在最想找的便是客棧,讓這傢伙好好躺着。
十餘隻黑色的獵鷹在湛藍的天空中盤旋,彷彿監視着整座丹陽城的一舉一動。城門前的守衛看見一個白衣美女以一種格外親密的姿勢抱着一個年輕男子來到城門,一時有些發矇。其中一個守衛一度認爲自己昨夜飲酒過度,現在還沒清醒過來。
看傻了眼的守衛甚至忘了盤問這件事情,就讓沐搖光兩人進了城。丹陽外城平常時期的守衛可謂相當鬆懈,這裡不禁刀劍,不分國別,基本上是個人都能進來。因爲整個丹陽城內部有極強的防禦系統。先不說守衛森嚴的王城,單丹陽外城的四角就有四座角樓,每座角樓都由四境左右的修行者看守,這類修行者都天賦異稟,目力極強。
而盤旋在天空中那些黑色的獵鷹,能夠俯瞰整個丹陽城。而這些獵鷹所看見的景象,都會呈現在這角樓的神秘修行者眼中。而楚王不懼刺殺,因爲他本人就是一個五境搬山境的巔峰強者。
沐搖光抱着顧春風進了城,折騰了半天,終於在一處名爲“悅來”的客棧裡住了下來。顧春風此刻就趴在客棧柔軟的牀上,而沐搖光則坐在凳子上大口喘着氣。她的臉紅得就像櫻桃,那些細密的汗珠,更給她增加了一種難以言說的魅惑感。
剛剛她抱着顧春風衝進客棧大堂的時候,本就驚呆了很多人。更讓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的是,她竟然聽了顧春風的鬼話,只開了一間房。
顧春風給出的理由很簡單,現在兩人雖已進了丹陽城,但危險並未過去。他現在屁股受了傷,自然需要人保護。沐搖光要保護他,自然不能也不用多開一間房。
到了屋子後沐搖光纔開始後悔,雖然她應該保護顧春風,但誰說保護就得寸步不離的?男女共處一室,終歸還是有些不方便的地方。她的衣衫已經溼透,現在想換件衣服都不行。
顧春風看一旁的沐搖光不停地抹着汗,淡然道:“洗澡換衣服請隨意,我保證不看。”
沐搖光惡狠狠地盯着他,道:“還不怪你!想看也沒門!”
沐搖光手一伸,一道白色的紗布從她的袖子飛出,靈巧地纏住了顧春風的眼睛。顧春風只感覺眼前一黑,什麼都看不見了。他笑嘻嘻道:“你以爲這樣我就看不見了?忘了告訴你,我有透視眼。”
“如果你是透視眼,就當我虧了。”
四周一下安靜了下來,眼前一片漆黑的顧春風聽見了沐搖光衣服落地的聲音。如果現在他能看見,這個方技家的美女正赤身裸體的面對自己。即使什麼也看不見,顧春風都感覺有些口乾舌燥。
不一會兒,顧春風的視線又恢復了明亮。沐搖光換上了一身淺粉色的長裙,看起來嫵媚且活潑。
由於兩人半天沒說話,氣氛一下子變得有尷尬,甚至有些曖昧。顧春風嘆了口氣,沒事找事地說了一句:“你纏我眼睛幹什麼,我還不是什麼都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