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道恐怖的水浪濺起,煙狀天魔發出恐怖的嘶吼聲。
又是貼身近攻!而顧春風此刻已經暫時失去了近身作戰的能力,又要如何面對這三人的雷霆一擊?
犧牲掉自己一位同伴的生機形成拳罡大陣,困住顧春風不能動彈,然後再發動最後的貼身攻擊,不得不說,這些老嫗的心太狠,但方法卻又很有效。
這個時候,沐搖光站了出來!
她婷婷而立,宛若初夏將開未開的蓮花。拳罡的勁風將她的一襲白裙吹得獵獵作響,而她的眼神中卻滿是堅定。
只見梅花玉傘轟然綻放,傘面開出了朵朵鮮豔的梅花,然後又是一道月華般的光芒亮起。
短劍出鞘,月華一瞬。
沐搖光左手持傘,右手持劍,直接以一人抵住了兩名老嫗的進攻。
拳勁兇猛似虎,傘面直接被轟得凹陷,傘上的梅花在青色罡氣的攪動下,彷彿都失去了顏色。而那柄刺出的短劍與另一名老嫗的拳頭相遇,劍身開始劇烈搖擺,空氣中滿是刺耳的音爆聲。
沐搖光噴出一口血霧,雙掌都滲出了鮮血,但依然在咬牙堅持。
她覺得全身經脈彷彿在被刀刮,痛得撕心裂肺,而眼神卻依然堅定。
這個時候,那個墨影也動了!
既然沐搖光已經抵住了兩名老嫗的進攻,那剩下的那個就交給它吧。
墨影如烏雲般涌動而來,將映雪劍直接橫於胸前,迎上了襲來的拳頭。
又是一聲恐怖的炸鳴聲響起,水潭底的淤泥更是洶涌而出,宛若墨跡。
顧春風眉頭緊鎖,他將念力與真元發揮到了極致,才堪堪讓白痕劍意與那些洶涌的陣法拳罡戰了個平手。
這個時候,一切都陷入了僵持狀態。
老嫗身後的天魔在嘶吼,沐搖光臉上浮現出了一抹苦意,顧春風臉上浮現了一抹苦意,就連那墨色的影子,臉上都彷彿盡是苦意。
這樣的僵持不會持續太長時間,因爲顧春風兩人一影,現在完全處於劣勢。
顧春風想幫忙,卻騰不出一點力量,因爲只要一放鬆,那被劍意壓制住的天魔玄拳陣的拳罡就會將他和沐搖光直接吞沒。
就在這時,水中浮起了一柄飛劍。
這柄飛劍極其纖薄,通體淺藍,近乎透明,看起來就像一隻蜻蜓的翅膀。
飛劍脫離了水面,彷彿蜻蜓點水般在水面點了幾下,向那幾名老嫗飛去。
它開始還飛得很慢,搖搖晃晃的,彷彿隨時都要墜落水潭一般。可十息鍾後,這柄飛劍速度陡然加快,直接化作了一道碧芒,擦着那三個老嫗的咽喉飛過。
嗤嗤幾聲輕響聲響起,就像飽脹的羊皮筏被刀鋒刺破發出的聲響。
三名老嫗的咽喉處多了一道裂口,她們眼裡同時也佈滿了恐懼。
然後就是三聲落水聲響起,三名老嫗就此不甘心地死去。
她們的身體漂浮在水面上,眼睛睜得極大,配上她們的妝容,看起來很是恐怖。
“讓開!”這個時候,顧春風大喝一聲,沐搖光便和影子同時向外方掠去。
接着,顧春風直接一個輕靈的後躍,轉眼就掠出了十丈距離。
白痕劍意在這時已被青色罡氣完全吞噬,罡氣失去了抵禦,直接化作了一道恐怖的清色湍流,砸入了水譚之中。
一根沖天的水柱拔地而起,水潭底部更是出現了一個近十丈深的深坑,潭水倒灌其中,然後又化作了水柱彈射而出。
這根水柱足足持續了半柱香時間才漸漸消散,可見這一擊的力量有多麼恐怖。
顧春風一屁股坐在了水中,再也不想動彈。
然後就是一股散發着草木清香的清風拂過,沐搖光默唸口訣,全身都籠罩着青碧色的光輝。
她來到了顧春風身後,用手直接按住了對方肩膀。
一股清新的暖流瞬間灌滿了顧春風的身體,他知道,這自然就是方技家的治癒之術--春風一度。
顧春風只覺得體內虛浮的氣血漸漸歸於平靜,就連後背的傷口都已經止住了血流,開始癒合。
半柱香後,被沐搖光灌了幾粒藥丸後,顧春風居然恢復了大半體力。
他看着沐搖光,笑着道:“帶個奶媽就是好,打怪加血一條龍。”
沐搖光眉頭微皺,道:“什麼媽?”
顧春風忙道“沒什麼”,然後將視線移向了自己的影子。
影子就站在不遠處,手持雪白的映雪劍,看起來猶如墨畫中的人物。
顧春風知道,這次影子又自己做出了行爲。
最後驅使淺藍色薄劍割斷那三名老嫗的不是他,而是影子。
顧春風一時不好發作,只好淡淡道:“好像又是你救了我。算了,不罵你了,自己滾回來吧。”
聽見顧春風的話,墨影直接跳躍着跑了過來,動作極其滑稽,就像喝醉酒的猴子,顯得很是高興。
然後墨影再次變淡,垂落與顧春風身後,變成了正常的影子。
“真他孃的要成精了。”顧春風嘆了口氣,發現每經歷一次戰鬥,這影子的自主能力就越強。
但目前來看,它的自主行爲都是救自己,也沒將其放在心上。
“老妖婆已死,是時候去找李遺風算賬了。”顧春風與沐搖光休息了一陣,開始順着流水向玄火門深處走去。
就在顧春風與沐搖光鏖戰五個老妖婆的時候,墨十八也將迎來屬於他的戰鬥。
五隻噬骨獸就站在那座通體黑色的房子前,嘴中發出了嗚嗚的聲響,顯得很是憤怒。
灰衣人安撫了一下噬骨獸的情緒,開始凝神戒備,顯然他要找的人就在裡面。
這間屋子從來都是他們的禁忌,雖然那個女人已經離開了玄火門,他現在依然不敢貿然闖入。
因爲這院落裡的那些活死人,只不過是那女人多少種恐怖手段中的其中一種而矣。
這個時候,一直在木板之上沉睡的墨十八突然醒來,顯然感受到了危險的存在。
“被發現了莫?”隨着屋外類似野獸的嘶吼聲越來越明顯,他確定了自己已然暴露。
於是他再不遲疑,直接縮骨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