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朵淡淡一笑:“我叫他去辦事了,估計很快就會回來。”
按照鶴老剛剛建議,她環視一圈,道:“保護新娘,叫兩個侍衛去暗中行事;兩班監視銀庫我建議四班,一班四人,守住知府四個出口,一人三個時辰,一有情況,立刻聯繫,這個由我們的侍衛來完成,中間派大頭去檢查;我們還有兩個人需要注意--段姑與肖德志的行蹤。這五萬兩銀子,對誰來說也是一個you惑,既然他搜刮百姓那麼錙銖必較,只怕他也乾淨不利多少。這個監視就由雲清與小圖來完成。鶴老坐鎮驛館,我做陪,如何?”
她的提議很有道理,所以衆人沒有什麼意見。當下衆人領了任務,便開始去執行。
等大家離開,蕭玉朵對鶴老道:“我此時有些擔心,岷州是段姑的地盤,她不會輕易栽倒我們手裡,這兩日肯定會想辦法,我們要注意她狗急跳牆。師父,這兩日您就在這裡呆着,我現在的性別是男的,可以變成女人帶着幕離出去視察。”
“如今非常時期,一定要多加小心。今日我們踩到了他們的尾巴,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鶴老倒不是害怕,而是有些擔心,沐雲放臨走時還請求自己好好照顧丫頭,現在遇到的事情,卻暗波洶涌,危機重重,而她卻不得不面對這樣,讓自己有些唏噓。
蕭玉朵笑了笑,道:“師父放心,我有底牌在手,若是肖德志真的與段姑有牽扯,絕不會掏出我們的手心。”
師徒又說了幾句,蕭玉朵便與雨雙拿好衣衫,出了門,兩人騎馬徑直出了城,後面跟蹤的人沒有騎馬,所以很快就被甩掉了。
在城外蕭玉朵換了女裝,梳了髮髻,戴了幕離,將馬安頓到一戶人家院落,便跟着雨雙重新來到街上。
蕭玉朵的目標就是段姑的行蹤。
據侍衛道段姑回來後就進了宅院,一直沒有出來。
她想了想,肖德志放府邸與這裡的距離不是很遠,銀子放在知府銀庫,也離這裡不遠。
“他們倒好通信息,我估計今晚是他們行動的一個好時機,”蕭玉朵轉身對雨雙低聲道,“白天不可能,目標太大,晚上自然好弄一些。雨雙,你去找雲清,……”
蕭玉朵伏在雨雙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雨雙立刻點點頭,轉身快步離開。
蕭玉朵進了一家茶社,距離段姑宅院有一小段距離,雖然這裡已經派人監視,但她還想看看,會不會出現異常情況,比如信徒的集合,或者異常的人手調動。
果然,很快,有五六十個人都是穿着道袍模樣的男女,急匆匆進了段姑的院落。
“小二哥,仙姑家似乎很忙?”蕭玉朵叫過店小二,含笑問了一句。
此時她幕離拿開,美豔無比的容顏露出來,讓小二哥瞬間花了眼,慌忙回道:“姑娘還不知道吧?今日仙姑兩個天尊都被新來的巡按弄了到水裡,八成淹死了,那位大人還說,三日後叫仙姑親自去水裡溝通呢,所以這時召集人商量對策了吧?”
“商量對策?他們不是能溝通天地鬼神麼?怕什麼?”蕭玉朵故意露出一抹疑惑,大眼睛看着小二,問道。
小二年輕的臉紅紅的,帶着羞澀低聲道:“我爹說,那都是唬人的,進了那麼深的水,哪有不死人的?--不過他不讓我告訴別人,說是會招殺身之禍……”
蕭玉朵頓了頓,又道:“是那個仙姑會殺人麼?”
“嗯,誰若不信他們,他們就會找人來收拾你的--姑娘你可要小心,莫要多說話。”小二哥剛囑咐完畢,聽有人叫,便着急去應酬了。
蕭玉朵看着仙姑的宅院,慢慢啜着茶,目光變得悠遠,深長。這樣的禍害自己絕不會留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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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蕭玉朵離開段姑宅院,又去了肖德志宅院附近,找見了化裝之後的鄭雲清。
“準備好了麼?”鄭雲清看蕭玉朵恢復了女兒身,便含笑問道,此時他成了一個老頭,也不知道從哪裡弄了一個花白的鬍子,很逼真。
蕭玉朵眼光示意了一下肖德志的府邸,低聲道:“可有異常?”
“我估計今夜就會有,畢竟銀子很多,還想動靜小點,今夜就會行動。所料不差應該是後半夜,現在的異常應該在宅院裡面,我等一下進去看看情況。”鄭雲清憑直覺的經驗與感覺將對方的行動時間定在了夜半時分。
對於這個定論,蕭玉朵也表示認可,她低聲道:“你說肖德志與段姑合作的可能性有多大?”
鄭雲清淡然一笑:“我覺得十有八九分,可以斷定他們之間定有默契。這個肖德志來岷州八年,而段姑來岷州九年,從最初信徒十幾個,到現在遍佈各處,不能不說肖德志功勞大。我聽說,每逢春分冬至,岷州舉行活動,肖德志都要請段姑,從不請別人。還有這個段姑是他府上的常客,你說他們關係大不大?”
蕭玉朵的八卦心又開始活躍起來,她低聲對鄭雲清道:“你說他們兩個會不會有一腿呢?”
“有一腿?”鄭雲清一時不知道這個詞語是什麼意思,稍稍思考,恍然大悟,“你說他們之間很可能有殲|情,對不對?”
蕭玉朵點點頭,一邊思考,一邊道:“這個仙姑很高傲,不過對肖德志的話卻很難得地聽從,而對段姑,肖德志也暗暗維護。這不是殲情就是盟友,反正不單純。”
兩人在角落暗中盤算着,天色也漸漸暗下來。
街上的行人漸漸少了,很安靜。
就在這時,雨雙急匆匆出現了。
“王妃,不好了,岷州信徒包圍了驛館,說要替段姑討回公平!”
蕭玉朵與鄭雲清對視一眼,淡淡道:“行動還挺快的,想要先控制我們--就讓鶴老還有小圖陪着他們好了,我們守株待兔。”
鄭雲清此時也跟着勾了勾脣,低聲道:“只怕有人會渾水摸魚呢。”
“你回去暗中察看,若他們只包圍着不進攻,就由他們去,若是他們想要傷害鶴老等,你就看着辦--記住擒賊先擒王。”
“是。”雨雙抱拳領命而去。
鄭雲清猶豫了一下,忍不住問道:“你怎麼會想到與我在一起?”
蕭玉朵一頓,頭慢動作轉向鄭雲清,緩緩道:“想過來就溜達來了,不是想與你一起,是情勢需要懂不懂?--喂,你這話若是被別人知道很容易誤解的好不好?”
蕭玉朵從來沒有發覺鄭雲清有這種無限想象的功力,不由白了對方一眼。
“不是,我就無意問問,萬一想着你看我比較聰明容易溝通,所以來找我--我其實沒有往別處想,真的,你知道我還是處子,男女之情什麼的,我是不懂的,請你不要往別處想……”鄭雲清做出一個無辜的模樣。
蕭玉朵滿臉黑線,自己哪有往別處想了?都是他胡說八道好不好?!
“不懂,我看你懂的不少。”此時兩人早上了大樹,坐在樹枝上,低語說話。
就在這時,知府後院的門緩緩打開。
一輛輛馬車駛了出來。
蕭玉朵眼睛立刻亮了,她着急碰了一下鄭雲清,急促道:“你看,出來了!”
鄭雲清自然也在看,他藉着火把的光亮,仔細看了片刻道:“這是假的,可能是探路的……”
蕭玉朵一頓,立刻仔細查看,果然,那馬走的輕快車轅跟着馬的幅度有節奏地輕輕擺動着,她轉頭低聲道:“你的觀察力很敏銳,我倒高興的忘記了考證……”
她承認自己高興地忘記了,若不是鄭雲清提醒,自己真會疏忽這一點。
鄭雲清看蕭玉朵眼眸中有對自己的讚賞,不由甜甜一笑:“你也不錯,你的聰明讓我出乎意料,真的……”
“這是什麼話,是誇我呢,還是罵我呢?”蕭玉朵再次白了對方一眼,將視線放在出來的那些馬車上。
一共出來差不多二十輛,一路往西而去。
“這是試探,這西門與東門是知府的人掌管--這狐狸挺狡猾的,先用草料探路。”鄭雲清帶着一抹譏笑,靠在樹幹上,低聲道。
蕭玉朵靠近鄭雲清問道:“那邊可準備好了?”
“你放心,今夜他們敢出城,定叫他後悔一輩子。”鄭雲清語氣篤定,中滿了看戲的神色。
好吧,蕭玉朵承認經過幾次與鄭雲清共事,她大覺對方是有一種神奇的特質,讓人很容易相信他,感覺他就是有那種舉重若輕的本事,可以將事情處理的很好。
其實沐雲放也是這樣,不過兩人的風格不一樣,沐雲放沉默寡言,自有一種成竹在胸的氣度,而鄭雲清溫和安靜,讓人感覺很放心。
“我說,小圖真的不能會大理麼?……”安靜中蕭玉朵忽然問起了這句話。
鄭雲清沉默了片刻,輕聲道:“我覺得小圖現在生活的很充實,也快樂,基本沒有危險。若是回去,殺機四起,他偏什麼也不清楚,連個好賴人都分不清,不等於砧板上的一塊肉麼?--他的失憶應該不是受傷,更多的是被下毒,幕後的人應該是以讓他失憶來換取了他的命吧?……”
之所以讓他失憶是因爲想留他一條命?
蕭玉朵聞言不由一頓,小圖竟然面臨着這樣危險的境地?她迎上鄭雲清的視線,追問道:“我只問一句,什麼原因?”
鄭雲清猶豫了一下,回道:“禍起蕭牆。”
蕭玉朵一聽這四個字,明白了是小圖的家族內部發生了內訌。
“我再問一句,他的父母可都活着?”
“父親去世,母親活着--你不要告訴小圖,他若知道,一定會回去的,這對他沒有半點好處,知道麼?”
鄭雲清的語氣裡充滿了提醒的意味。
蕭玉朵點點頭:“嗯,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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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漸漸深了,微微的涼意隱隱襲來。
蕭玉朵有些睏意,她擔心自己從樹上掉下去,雙手抱住樹幹,將頭靠在上面,閉上了眼眸。
忽然,她感覺自己的腰間有什麼東西輕輕覆了上來,很溫柔。
她的身子一緊,立刻睜開眼眸。不過還沒有來得及做什麼動作,鄭雲清的聲音便輕輕傳進了耳朵。
“莫多心,我是擔心你睡着掉下去--手抱着樹幹只怕也不管用……”
蕭玉朵忙坐直身子,解釋道:“我沒有睡,就是脖子困了而已。”
看她大眼睛又忽閃着,鄭雲清笑笑,將手拿開,視線又轉到知府的門外,隨即低聲道:“你爲何不問問我,知府四個門,怎麼會偏偏守在這裡?”
“這裡離西門最近,也安靜。東門雖然也是知府的人,但馬車會經過我們的驛館--這種簡單的問題不要問我,你不知道我很聰明麼?”蕭玉朵翻了翻眼睛,有些嫌棄地白了對方一眼。
鄭雲清眼眸隱在暗處,仔細端詳着蕭玉朵天人般的玉顏,輕聲道:“你跟了平陽王,不覺得幸苦麼?徵南征北,遭遇危險不說,還要忍受天之嬌女的挑釁--只怕不久將來,太子即位,他就要尚公主了吧?皇家之女不可能做側妃,也不大可能做平妃,只會做正妃,到時候你怎麼辦?”
“我如今的想法就是,走一步看一步。畢竟現在距離那個時候有時間,中間還有變數,不到最後我不會輕易認輸。”蕭玉朵說到此處頓了頓,語氣不由溫柔起來,繼續道,“何況我們現在有了果兒,不能說分開就分開。王爺說的好,風雨再大,總會過去的……”
“可能這風雨來自皇家,若是嬌蘭嫁了進來,即使劉清浩將來被趕下臺,劉青睿上了臺,他也不會叫平陽王休棄嬌蘭--這個結果你考慮過麼?”鄭雲清看蕭玉朵充滿希望,忍不住將她不願意看到的那個結果點破,同時觀察着她的反應。
蕭玉朵沉默了片刻,忽然迎上鄭雲清的視線沒好氣的罵道:“你是不是專門治療各種開心啊?非要讓別人心情鬱悶不高興了,你就痛快了?我看你有心理問題!”
鄭雲清表示自己很無辜,低聲解釋道:“我沒別的意思,只是希望你考慮到這個結果,別到時候真的出現了,你受不了……”
“行了,我蕭玉朵沒那麼脆弱,真到了那個時候,我就帶着果兒回信陽過日子。”蕭玉朵說完,別過頭不理會鄭雲清。
這廝,專挑別人不高興的說,懶得理他。
鄭雲清遲疑、猶豫了片刻,緩緩道:“若是真的到了那個時候,你願不願意來大理?”
“不去。”蕭玉朵心裡一動,嘴上卻毫不猶豫拒絕了。
“你沒有去過吧?大理非常美麗,四季都很溫暖,鮮花四季不敗,溪水處處環繞,還有,你去了可以看見大海--大海你沒有見過吧?一片深藍……”
“行,我是土豹子,什麼也沒有見過,你是城裡人,你見多識廣,連大海都見過!”
蕭玉朵頭也不回,緊緊貼在樹幹上欣賞夜景。
忽然,撲棱棱幾下,一個不明物體從樹外飛進來,不小心就落在了距離蕭玉朵不足一米的地方。
“咯咯咯--”
還沒有容蕭玉朵反應,幾聲讓人心驚肉跳的笑聲就飛了出來!
蕭玉朵一驚,條件反射一般轉身想要後退,幾乎同時一隻有力的手臂伸過來,緊緊攬住的她的要,同時在耳邊急聲道:“別怕,是貓頭鷹!”
蕭玉朵驚魂未定,心跳狂亂,就這麼一瞬間,出了一身冷汗。冷靜下來,看那傢伙已經飛走了,便低聲罵道:“眼瞎了,這裡有人還來,下次見了,我非拿彈弓打趴你!”
“你不是也見過世面的麼?一隻貓頭鷹而已……”鄭雲清的語調微微帶了調侃。
“不是告訴你了麼?我是土豹子,這下你相信了吧?”蕭玉朵沒好氣地回到自己位置,努力將剛纔的尷尬變輕變淡。
就在這時,府門再次打開,一輛輛馬車又駛了出來。
這回兩人幾乎同時道:“真貨來了……”
那些馬車明顯看起來很沉重,馬兒走路的感覺也比剛纔的吃力多了。
“你說銀子走了,段姑會不會留下?”蕭玉朵看那和馬車一輛輛出來,努力控制住自己激動的情緒,問道。
鄭雲清輕輕搖搖頭:“我想她一定會一起離開的--你等着聽消息好了……”
兩人安靜的看着足足有三十輛馬車離開,然後悄然從樹上下來,往段姑所在的住所而去。
果然,剛到半路,負責盯梢的小圖就快步跑過來告訴道,段姑剛剛從府門出來,往城西而去。
“走,我們該收網了,”蕭玉朵手心一攥,對小圖道,“你與侍衛繼續在這裡監視知府,看他有什麼動靜,我們去城西。”
“小心,王妃。”小圖與兩人抱拳道別。
蕭玉朵和鄭雲清以最快的速度拿出準備好的馬匹,朝北門急馳而去。
北門的士兵彷彿有默契一般,看是他們來了,立刻開門。
兩人騎馬出來,又飛快地趕往西門。
遠遠的,看見城門禁閉,看來馬車還沒有到,城樓的火把,隱隱綽綽,偶爾看見士兵身影在晃動着。
兩人將馬拴好,繼續潛伏等待。
夜幕下的原野,漆黑一片。
偶爾的蟲鳴,給這片黑墨增添一抹亮色。
蕭玉朵大眼睛命令的如同星辰,目不轉睛的看着那城門。
忽然,什麼東西披在她身上。她忙轉頭一看,是鄭雲清將外衫脫下來給她披上。
“你穿的太少了,會着涼的,”鄭雲清隱在黑暗裡的臉色看不出什麼表情,但語氣溫柔的不像話,然後又不忘補充道,“別誤會,我就是不打算叫你生病,僅此而已……”
“謝謝。”蕭玉朵沒有拒絕對方的好意,心裡暗暗道,這個傢伙還挺有紳士風度的。
就在此時,城門有了動靜,繼而緩緩打開。
火把映照下,一輛輛馬車緩緩駛出了城門,不多不少,三十輛,而且馬車格外沉重。負責指揮的,就是剛纔從知府院落出來的那個人,好像是肖德志的管家。
看着馬車緩緩走着,大約一炷香的時間,鄭雲清從袖子裡拿出一個東西點燃。
只聽嗖一聲,那東西穿到了半空,炸開一朵金色的花!
一瞬間之後,只聽得殺聲震天,火光亮起無數,將馬車團團包圍!
蕭玉朵與鄭雲清立刻騎上馬奔了過去。
馬車被上前士兵圍在中間,此時士兵將領已經將那管家拿下,叫士兵打開了箱子,果然是白花花的銀子!
蕭玉朵在鄭雲清的引薦下與那將領見了面後,轉向那管家,笑呵呵地問道:“你們帶着銀子要去哪裡?”
那管家梗着脖子道:“是河神給我家老爺託夢,要將銀子送到江邊。”
正在這時,鄭雲清眼尖,將隱藏在隊伍裡的段姑與她的幾個貼身侍從抓了出來。
“仙姑深更半夜,穿成這樣又是要去哪裡?”蕭玉朵看段姑一身普通婦女打扮,心裡冷笑不已。
段姑看見蕭玉朵,此時變成女裝,立刻問道:“你是誰?”
“我就是此次前來視察的巡按,這是我的真面目。”蕭玉朵雲淡風輕笑了笑,“我們打過交道的。”
段姑心裡的僥倖沒有了,知道對方一直在暗中盯着自己,所以她冷冷道:“就是巡按又怎樣,我仙姑也不曾怕過誰!我沒有犯什麼罪,你也不能隨意對我如何,否則,我的信徒也不會罷休!”
“你以爲你叫信徒去驛館搗亂,將我們圍困,你們就可以渾水摸魚了?人贓俱獲還這麼理直氣壯的,本官還是第一次見。一會兒再與你說話。”蕭玉朵轉身對那將領道:“我們現在回城,前往府衙。將馬車趕回。”
將領領命,黛林這個士兵,押着銀車到了西門命士兵喊道:“陳將軍要進城,立刻開門!”
西門雖然是知府的人,不過是有幾個是而已,也算方便知府的人進出而已,自然也有軍隊的士兵,所以士兵一聽是陳敬軍,看清來人後,立刻開門。
所有人浩浩蕩蕩往府衙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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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玉朵懶得通報,直接叫對方打開府門,派人衝進去將肖德志帶出來。
此時肖德志穿着家常衣衫,眼睛深思明亮,看見蕭玉朵便問道:“這位是……”
“本官就是此次巡按,之前女扮男裝而已。”蕭玉朵將手裡的藍龍玉佩晃了晃,看着對方道,“肖知府可否解釋一下,半夜三更,你要將這些銀子運到哪裡?”
肖德志不慌不忙道:“下官做了夢,河神想要銀子,所以下官便命管家將銀子裝好,去風險給河神。”
“哦,這就對上了,那仙姑跟着也就合情合理了,對不對?”蕭玉朵指了指段姑,笑呵呵地說道,“聽說你們關係匪淺,看來是真的。”
“仙姑法力超拔,下官佩服至極,所以才勞動她跟着去送銀子。”肖德志的回答非常圓滑,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靜無波。
蕭玉朵淡淡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本官也不好評說,這樣吧,讓仙姑做使者,前去與河神溝通,然後我們在河邊設立祭壇,進行禱告,之後將銀子送給河神好了--陳將軍,麻煩你派人送仙姑去蒼蘭河。”
段姑一聽,立刻高喊道:“我並非與他們同路,怎可要我去溝通?!”
“你們兩人各說各的,我該信誰的呢?”蕭玉朵依然笑呵呵地看着兩個人。
看着仙姑抱怨的目光,肖德志猶豫了一下,改口道:“是這樣,下官打算要仙姑去溝通,不過沒有和她說,今夜遇上實屬巧合……”
“肖大人,吐出來的飯還能嚥下去嗎?你以爲衆人都是傻子,任憑你自己胡言亂語我們沒有判斷麼?”蕭玉朵看着肖德志,淡淡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