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墨點了點了頭,道:“原來如此,若你真的能習得這個羅剎牌上的法術,那你戰敗他的分身應該來說不在話下,不過先將那牌子上的修爲盡數吸收,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需要極高的領悟力,而且……”
陳三喜道:“而且什麼?”
無墨笑了笑,道:“而且你剛纔說錯了一句話。”
陳三喜道:“什麼話。”
無墨道:“據我所知,在炎黃界,笑散人並非天下無敵,至少有個人,就算是笑散人也惹不起。”
陳三喜道:“惹不起是什麼意思?”聽到有人說笑散人不行,陳三喜就有點不高興了。
無墨道:“也沒什麼意思,就是說這個人的武法之道絕對不在笑散人之下。”
陳三喜漫不經心地道:“那你說說,這個人是誰?”
無墨眼中有光,道:“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在很遠的地方有一個門派叫做滅仙門,門主滅仙真人武法之強,已經不可估量了,只是這個人很少有人見到,因爲他常年居住在滅仙山上,足不出戶的,很少過問江湖事。”
陳三喜回憶着“滅仙門”這三個字,他好像聽說過,好像是鐵老還是曉雪說的,他已經記不清了,反正他聽說。
“既然都沒人見過,也許是他自吹自擂的,弄不好我一巴掌就能把他打趴下,這種名聲大,實力小的人我也不是見過一個兩個了。”陳三喜對這個人有點嗤之以鼻的樣子。
無墨笑道:“你可千萬別亂說話,滅仙真人法力無邊,通曉各種仙術,甚至還會通靈真訣,能夠聽得懂動物的語言,你說的話小心被海鷗聽去了,然後告訴滅仙真人,你就完蛋去了。”
陳三喜冷哼道:“切,說的跟真的似地,他難道是神仙嗎,這麼厲害,誰信啊。”
“咚咚咚咚咚”,門忽然被敲了幾下,陳三喜最討厭就是聽見敲門聲了,大罵道:“王八蛋,誰啊,這麼用力敲門,作死嗎?”
只聽門外面傳來聲音:“這邊開了個小賭局,兩位要不要過來湊湊熱鬧,兩個大老爺們呆在屋子裡,多沒勁啊。”這個聲音是胡老三的,陳三喜能聽得出來,雖然他只聽胡老三說過幾句話,但是卻記得很清楚,他的記憶力一直都非常不錯,也許是因爲他是醫家出生,所以感知力很敏銳,所以纔會有那麼強悍的領悟能力。
可是無墨卻很是年邁了,彷彿沒有聽到外面說什麼,就問陳三喜:“那個鳥人唧唧歪歪的將什麼東西呢?”
陳三喜爬起身來,道:“他說外面開了賭局,讓我們兩個過去賭兩把,你去不去?”
無墨反問道:“那你去不去?”
陳三喜道:“我去不去管你鳥事呢?”
無墨道:“錢都在你身上,你不去我賭個鳥呢?”
陳三喜道:“看來你說的也有道理。”
無墨道:“那你去還是不去?”
陳三喜道:“你看不見我正在穿褲子嗎?”
無墨道:“你真的去?現在我們還有正事等着做呢,你還有閒工夫去賭錢?”看到陳三喜有點不務正業,無墨就有點生氣了。
陳三喜將褲子穿好,將紅色披風掛上肩膀,道:“你以爲我真是去賭錢嗎?難道你剛纔沒有聽到外面的聲音,有人也要去魔鬼島,我想去看看究竟是什麼人,竟然敢來跟我搶飯碗。”
無墨道:“想不到你小子心還挺細的。”
陳三喜又將那帥氣的鎧甲合上身,用手錘了兩下,道:“能去魔鬼島的人肯定都非等閒之輩,若是不查個清楚,也許我們到不了魔鬼島,就被別人弄死在船上了。”
無墨此時才知道陳三喜的心思之縝密,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天造之才,他笑了笑,道:“我看你是想去看看那兩個美女吧。”
他們兩個去的時候,賭局已經開了,坐莊的就是船長鬍老三,胡老三手裡捧着一個大木盅,不停地在手裡搖晃着,道:“來來來,下注了下注了,押的多贏得多啊。”
這個賭局很是簡陋,只是在飯廳裡的一張桌子上,而賭的也是簡單的很,押大小。陳三喜走了過去,站在一個身穿淡紫色謹慎絲袍的女孩身後,看了看胡老三手裡的木盅,道:“這把我若是猜的沒錯的話,那一定是大。”
女孩聽到這句話就轉過頭來冷冷地瞅了他一眼,將本來準備押大的價值五十金幣的紙幣押在了“小”上面。
胡老三又搖晃了幾下木盅,然後往桌子上“彭東”一放,木盅打開。
雙四一個六,大。陳三喜猜的果然沒有錯。
女孩冷冷地撇着陳三喜,眼神都快在陳三喜的鎧甲上射穿一個洞了。她撇了撇嘴,又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幣,這下面值大的多了,是五百兩的,看來這已經是她的全部家當了。
陳三喜嘆了口氣,只希望她這把不要再輸了。她依舊押的是“小”。
木盅又搖晃了起來,骰子在木盅裡發出“咯噔咯噔”的聲音,女孩顯然是個賭博狂,已經卷起了袖子,露出雪白粉嫩的玉臂,敲打着桌面,低聲喊道:“小小小小……”
胡老三從做到右掃視了一週,然後將木盅往桌子上重重地一放,道:“開了啊”。
一四一五一六,還是大。
女孩的眼睛已經爆發出了怒火,大聲道:“怎麼又是大。”她指着胡老三道:“你是不是出老千啊。”
胡老三擡起兩隻手,道:“姑娘,說話要講求證據的,你可不能血口噴人。”
女孩氣得直喘氣,道:“再來。”
她嘴裡說着再來,可是手裡已經沒有錢了。胡老三看着她空空如也的手,道:“姑娘,你已經沒錢了,還來什麼,難道下空注嗎?”
女孩訥訥地道:“我……我,我先欠着不行嗎?”
胡老三笑了笑,道:“姑娘,賭錢哪能欠啊,我這又不是賣酒的小店,你要是沒錢,可以回去睡一會,何必來這裡生氣呢?”他這幾句話說的簡直是通情達理,就算明知他這人是個見錢眼開的人,但是偏偏讓人無法反駁。
陳三喜知道現在自己表現的機會來了,就大聲道:“她沒錢,我有錢,我可以幫她下注。”
胡老三哈哈大笑,道:“這倒是沒關係的,只要是錢,是誰的都一樣。”
女孩白了陳三喜一眼,想說什麼,可是看到陳三喜押在桌面的錢,到了嘴巴里的話還是嚥了下去。錢財動人心,這句話,還真是一點都沒有說錯。
現在要做的就是等着開點子了,這一把陳三喜居然順了女孩的意,押了“小”,開出的點子究竟如何呢?
點子還沒有開,胡老三的手也還沒有動,他在等什麼呢,他自然在等着別人下注。他拍着桌子,喊道:“下注了下注了,多下多贏啊。”
可是想贏他的錢可謂是難之又難啊,他的眼睛從左看到右,有從右看到左,隨着他的目光,陳三喜注意到了一個人,這個人穿着一件白褂子,鞋子跟衣服都已經洗得發白了,皺巴巴的裹在身上,一看就是個窮書生的樣子,更可笑的是他頭上還帶着一定書生的帽子。陳三喜看着這個人,不由地搖了搖頭。
“我押一千金。”這句話從這個窮書生的嘴裡說出來,那簡直是沒有人敢相信的,這個看上去已經窮的快要討飯的人,身上居然隨隨便便就能拿出一千金的紙幣出來嗎,這任誰都不會相信的。
胡老三的一直都在注意着這個書生,發現他一直都躲在別人後面,想下注可是又不斷的猶豫,這一次,估計是下定了決心了,可是胡老三還是怕他只是意氣而已,拿不出這麼多的錢來。
可誰知,這個書生卻猛地將手往桌子上一拍,大聲道:“一千金,你們看好了。”他的手移開,擺在桌面的果然是一千金面值的票子。
就連陳三喜也不禁咂了咂嘴,不敢再看不起這個窮書生了,不過他咂嘴也不完全是因爲這件事,而是他聽出了這個窮書生的聲音,就是剛纔在門外問胡老三到不到魔鬼島的聲音,這個看上去弱不禁風、蒲柳之姿的書生難道真要去那個九死一生的魔鬼島,也許他的左腳還沒踏上魔鬼島,估計就掛掉了。
書生下完注之後,別人也不敢落後了,誰要是不下注,那簡直會被各種瞧不起的,緊接着下注的是挨在書生右邊的一個少年,少年手中一把摺扇,摺扇看上去是紙質的,可是陳三喜知道不是,這無論怎麼看都絕對是一把中品靈器,也許還不止,少年將摺扇甩開,悠悠地拍了拍書生的肩膀,道:“這位朋友都能出一千金,那我們這些不算太窮的人自然是不能夠少的了。”他伸出手,將一張已經揉成團的紙幣丟在了桌面上,胡老三推開一看,票面三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