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彤正待對連溪上下其手,敲門聲卻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連彤也不去管,一手摟着連溪的腰,上下撫摸着,另一手抓着連溪胸部一隻柔軟,臉還深埋在連溪的胸口,舌尖不依不饒的與那點兒緋紅糾纏。對敲門聲,當真是充耳不聞。
連溪空白的腦袋終於被敲門聲拉回了一點兒理智,喘息着開口:“彤兒……停下來……有人敲門。”
連彤顯然並不準備停下來,只側頭對着門外低吼了一聲:“滾……”然後又繼續剛剛的動作。
歡兒站在門外,實在是難以相信剛剛聽到的是大小姐的聲音——大小姐歷來溫和,對待下人從不曾又半句重話,今兒不知道是怎麼了,居然吼起人來,而且……而且,平日裡可親斯文的大小姐那一聲滾,居然讓歡兒心裡一個戰慄——有些怕,貌似傳說中的“殺氣”……
猶豫了一下,歡兒想到自己重任在身,這會兒就算是冒着被大小姐打罵的危險也一定要稟報完:“大小姐、二小姐……夫人一會兒便要過來給二位小姐講出嫁的流程,官家辦喜事,流程比之我們江湖人多有講究,夫人怕到時候二位小姐不清楚……”歡兒撿了重點來說。
屋內的連溪卻仔細聽了歡兒的彙報,這一個打岔,剛剛的情難自禁已經消失了大半,那原本柔軟的骨子裡到底又生起些力氣來,見連彤還要胡鬧下去,只要手上微微運功,將原本束着手腕的腰帶繃斷成兩截,然後伸手拉了蓋頭的肚兜扔到旁邊,才發現,窗外已經露了魚肚白……
而連彤被去了腰帶,衣衫凌亂,一頭秀髮鋪散,卻依然埋首在自己胸前,逡巡在兩座山峰之間,一手摟了自己光潔的腰,一手在胸前揉捏着。
連溪如今依然還坐在連彤腿上,那姿勢要多曖昧便有多曖昧。
連溪解放了的雙手放到連彤肩上,身子跟着前傾,便將連彤壓得躺回了牀上,兩人面對面的角度,連彤失去了胸部的柔軟,頓時有些不滿的看着連溪,然後憤恨的朝着門外說道:“知道了……”
門外的歡兒好歹算是完成了任務,長長吐了口氣,只覺得這大清早的,自己額角居然有些冒汗,伸手抹了一把,嘆息了一聲,爲什麼剛剛會覺得,如果自己這會兒是在小姐面前,那小姐定然會用目光將自己大卸八塊……
歡兒轉過身去,卻見晴兒蹬蹬瞪衝上樓來,一身紅色衣服,襯得她笑嘻嘻的臉明豔照人。
“小姐還沒起牀?”晴兒望了望房門。
“大小姐今兒心情不好,你也別去了,二小姐和大小姐一起的,我這都通知到了……”歡兒拉了下晴兒的手。想起大小姐吼那聲“滾”,如今還心有餘悸……
晴兒眨巴着眼睛,望着房門:“這是咱做丫頭的責任,怎麼能不去……”
晴兒說着,口裡哼着曲子,便慢悠悠的朝着房門去了,歡兒倒是跟着晴兒,想看這會兒晴兒又是個什麼待遇,只是走了一段便依了欄杆,遠遠去看晴兒的遭遇。
晴兒卻是一路哼着滴答滴答的兒歌,敲響了門。
沒人應。
晴兒無所謂的靠在門口,遠遠朝着歡兒笑,過了一陣又敲了一會兒,口裡還說着:“小姐們,夫人催了……”
屋子裡的連溪壓在連彤身上,輕笑着,在她脣上啄了一口:“起牀了……彤兒……今天別想了……”
連溪的話說得曖昧,連彤這會兒被壓着,那氣勢頓時弱了三分,被連溪小小調戲一下,居然就在那曖昧的聲音裡羞澀了起來。
“如果還有半個時辰,我一定將你就地正法!”連溪看着連彤嬌俏的模樣,那一副萬年受的樣子,哪裡還能想到剛剛摟着自己的時候,那副御姐功的強悍!
哎,果然的,百變女郎。看來自己得細緻對待,以後切不可大意了,萬一哪天,就被她給綁了,給壓了——連溪想到這裡的時候,突然覺得,那簡直是一定的,剛剛扯開肚兜看到連彤的時候,自己就認命了,自己愛上的,可不是乖巧可愛的小白兔,而是到了半夜就會變身的人狼——呃,或者,在更早以前就該有這個覺悟的……
後果真的是不堪設想啊……連溪幾乎嘆息出來,想想自己一直以功君自居,沒想到居然能栽在一個古代美女手中,回想起連彤綁自己雙手的動作,那叫一個熟練,回想起她親吻自己胸部的時候,那叫一個學以致用……
連溪仰天長嘆。然後安慰自己,這鹿死誰手尚未可知,何況攻受皆宜,是王道……
門外的晴兒又敲了一遍門,只不過晴兒顯然不急,她一邊敲門的時候,一邊還踢踏踢踏的跺着樓板,口裡也在哼着兒歌……
連溪有些想笑。晴兒有時候簡直就是開心果,只是被晴兒這麼一鬧騰,屋子裡的曖昧氣息倒是除了個乾淨。
連溪還壓在連彤的身上,低下頭在她耳標低低的說:“今日不行了,可惜……”
連溪說着,便翻身起牀,將肚兜穿了,又拿了衣服套上,扭頭看連彤,雖然是紅着一張臉,卻也迅速從櫃子裡新拿了件衣服穿上。
連溪見連彤收拾得妥帖了,纔去開門,門閂一拉開,靠在門上的晴兒因爲重量壓在門上,尖叫一聲,便趔趄着撲了進來,不偏不倚,剛好撞上連溪。
“啊……二小姐……”晴兒見闖了禍,連忙直了身子,開口準備道歉,只是剛一擡頭,那張開的口便那麼張着,合不上了,一雙靈動的眼睛像是見鬼般瞪得老大。
“見鬼了?”連溪笑道。
晴兒卻還是說不出話來,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看得連溪滿頭霧水。
“傻了?”連溪又問。
晴兒這次是肯定的點了點頭,然後終於閉了嘴,一雙眼睛還停在連溪的脖子上:“二小姐……我……什麼也沒看見……夫人她一會兒就要過來了……”
晴兒說完,退後兩步吱呀一聲拉了房門,只是房門還未關到盡處,又吱呀一聲被晴兒猛的推開,人呼一聲閃將進來,又砰一聲把門關上。這動作從癡呆到麻利,直看得連溪和門外不遠處的歡兒眉頭一跳一跳的……
晴兒關了房門,小跑着到了坐在木桌旁的連彤身邊,也顧不得主僕禮儀,只伸手去撈連彤的頭髮……
然後晴兒嘆息一聲,跌坐在木凳上,雙眼直愣愣的望着屋頂。
連溪伸手在晴兒的臉上拍了拍:“傻妮子……醒醒。”
“二小姐,據說,內功可以消除痕跡……夫人大概半個時辰後就過來了……小姐們動作要趕快。”
連溪一聽,臉唰的紅了——伸手去撫開連彤的頭髮,果然,脖子上是朵朵鮮豔的草莓,連忙轉身到銅鏡前,鏡中人白皙的皮膚上紫紅色塊清晰可見……
“晴兒先出去……”連溪有些尷尬的開口。
“好吧,小姐們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的,歡兒我也不告訴……”晴兒當然深明做下人的道理,這種事情,要是說了出去,當真是冒天下之大不韙的,自己的小姐只怕這輩子也沒法見人了,而自己,這顆腦袋還能不能留在脖子上可也是個大問題。
連溪點點頭,晴兒終於算是恢復了正常,開了門,出去了。
“都是你!”門吱呀一聲關上,屋子裡同時響起兩個人的聲音,然後兩個人又都笑了起來。
些許印記對內功還不錯的兩人來說,要消除,不過就是一刻鐘的功夫,所以自然不懼一會兒要見老媽。
連夫人到聽雨閣來的時候,連溪和連彤此時早已經除了脖子上的痕跡,着了紅色禮服,端端的迎了母親落座。
連夫人着了大紅禮服,青絲高挽,珠花搖曳,當真是富貴榮華滿身,雍容華貴逼人。連溪只覺得自己這母親也確實是個美人坯子,如今三十多的年齡,在這個社會,算是徐娘半老的年紀了,卻偏偏如那枝頭紅透的果實,誘人非凡,側頭去看連彤,也怪不得長得如此美貌,到底是有遺傳因素的。於是心裡又胡亂想到,等過上二十年,自己和連彤也到了這年齡的時候,又該是何等模樣……
再看連夫人顧盼之間自然有股得意,想來自然是和二夫人毀容的事情是有關的。
於是不待母親開口,連溪便若有所指的笑了起來:“母親妝容華貴,氣度非凡,顧盼之間自有風華,這幾日想必是心情舒暢,再沒有小鬼纏身惹嫌了吧……”
連夫人也掛了滿面笑容:“正想問,是不是你這孩子搗的鬼。”
連彤在旁邊掩嘴輕笑,那不勝嬌羞的大家閨秀模樣,哪裡還有今天早上那股子瘋狂勁。只是連溪來不及感慨,連彤便看了看連溪又望了望連夫人:“她這是爲您老人家出氣……”
連夫人伸手在連溪的頭上摸了摸:“就知道你疼爲孃的,只是沒想到居然搞了這麼一出,她如今是不敢出來見人了,大夫請過了好些,湯劑喝了不少,也不見好,最後判了個不治之症的怪病,老爺也看着難受,不搭理她,所以自然不敢作怪……”
連溪點了點頭。連彤在旁邊輕輕扯了扯連溪的衣袖:“這解救的法子,你也告訴母親,等她受夠了罪,磨平了她的性子,母親便找個人給她解了就是……”
“毛孔發炎,紅腫潰爛,如果久了用我的法子也是不行的。”連溪搖了搖頭:“剛開始的時候,倒是可以用。”
連彤撲哧笑了出來:“只要讓父親知道是這病根,那用內力也容易解除的,只不過時間久了,臉上難免留下疤痕,這疤痕要消除起來,卻不容易,自己有內功的可以慢慢潤養,可惜二孃她不會武,所以就算解除,以後難免有些麻臉就是……”
連溪點頭,只覺得內功這玩意兒真是殺人放火救災救難居家旅行必備良品。一想自己居然也是個會內功的人,頓覺傲驕。只是對着母親好奇的目光,連溪連忙將二孃毀容的事情給說了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