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蓉兒也在這裡陪你,大嫂你就不要傷心了!”李澤蓉也抱住司徒明鏡。
“芙兒蓉兒,還是你們好,嫂嫂覺得好多了。”司徒明鏡手環抱住她們,露出一個賊笑,聲音卻還是悽苦不已,“可是,漫漫長夜,你大哥不在,我,我,我真的是孤枕難眠啊--”
“大嫂不要傷心,芙兒來陪你睡!”李澤芙信以爲真,連忙說道。
“蓉兒也來!”李澤蓉跟着說道。
“這個,不好吧?”司徒明鏡唱作俱佳的繼續演她的怨婦。
“有什麼好不好的,我們跟嫂嫂睡覺有什麼不對?蓉兒你說是吧?”李澤芙小臉滿是認真的說道。
“是啊,沒什麼不好的。”李澤蓉也滿臉認真的回道。
“芙兒蓉兒,你們真好。”司徒明鏡“終於”展露笑顏,李澤芙李澤蓉也開心的笑了。
外側的小蝶小春相視一笑,爲兩隻單純的小白兔默哀三秒鐘。
一晃時間又過去幾個月。
成婚之後,表妹還是住在她以前住的地方。一是因爲習慣了,二是那裡空氣不錯,對她的身體好。
李澤玉在表妹處專房一個月後,便開始了在司徒明鏡處住半個月,再在表妹處住半個月來回奔波的生涯。他現在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天亮出門,日落回家,生活規律,郡衙簡直成了他第二個家。
蕭寧一直和李澤玉同進同出,爲方便他們隨時交流,司徒明鏡派人收拾出一間客房給他住下。這也增加了他和李澤蓉見面的機會。司徒明鏡爲此明示暗示多少回,提醒他悠着點,她家蓉兒還未成年呢!
他在公事私事上都給李澤玉提了不少意見,十分有用,李澤玉喜得直在司徒明鏡面前說找到了一個好幫手。司徒明鏡小小自得一下,自己的眼光果然不錯。
李澤芙與李澤蓉的琴已經學得像模像樣,可以彈出一首簡單的曲子了。司徒明鏡依約把白玉琴借給她們,她們卻懼於琴的名貴,不敢下手,最後只拿自己的小木琴顯擺一下。
李澤琰迴歸書院,一個月回來一兩天,這一兩天裡至少有一半是在司徒明鏡身邊度過的。司徒明鏡也漸漸習慣了他的存在。(習慣,真的是一個很可怕的東西!)
參加完李澤玉與楚楚表妹的婚禮,李融君帶着王氏,一邊察看各地玉石,一邊遊山玩水去了。
長輩裡獨留不具威信的趙氏一人。自被放出來,她除了第一天來看李澤芙姐妹,罵她們吃裡爬外,反被司徒明鏡罵得灰溜溜滾回去後,便大都呆在自己的院子裡,不再見人。
府內改革已初見成效,花園裡的芸槿枝頭結了不少幼果,再過幾個月她們就有鮮果吃了。
司徒明鏡對現在的生活很是滿意。
早上,與小姑們共進早餐之時,本該在外巡視的茜草突然闖進來,上氣不接下氣道:“小……小姐,花園……芸槿……表小姐……砍……砍……”
衆人聽得一頭霧水,小蝶走過去拍拍她的背,柔聲說道:“茜草,你說什麼?不着急,慢點說。”
茜草卻等不及,徑直過來拉起司徒明鏡就往外走,一邊走一邊急急說道:“芸槿……表小姐……砍……砍……砍……”
“你是說,表妹要砍芸槿?”司徒明鏡想了想,問道。
“嗯嗯。”茜草猛點頭。
“爲什麼?表姐爲什麼要這麼做?”李澤芙丟下筷子,跑過來問道。她還等着到了秋天吃果子呢!
“是啊,你們阻止了她沒有?”李澤蓉也急忙問道。這芸槿可是大嫂的心愛之物,萬萬碰不得的。
“奴……奴婢……奴婢勢單力薄,勸……勸不住啊!紅兒和……和小春姐姐已經……已經得到消息趕往那裡了,奴婢來……來請小姐。”茜草顧不上喘氣,繼續報告。
“那還等什麼?快去啊!”李澤芙大喝一聲,一羣人丟下碗筷往花園趕去。
當司徒明鏡一行人趕到花園的時候,芸槿,已經被連根拔起,砍成了好幾段,果子全部掉在地上,被人亂腳踐踏。
小春和紅兒站在一邊,欲哭無淚。而兇手,也手握巨斧站在那裡,爲首的是趙楚楚的貼身丫鬟之一,巧雲。
司徒明鏡的臉色馬上變了,她走過去,揚手就是兩巴掌,把巧雲打得搖搖欲墜。
睇着她手裡的斧頭,司徒明鏡冷笑道:“你乾的?”
“是……是!”巧雲剛纔還趾高氣昂,一見司徒明鏡,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蔫了。
“爲什麼?”
“因爲……因爲……因爲小姐病了,大夫說是青梅所致。奴婢才……才自作主張……”
“是嗎?你難道就等不及來向我報告嗎?”司徒明鏡咬牙,冷笑,啪啪啪又是幾巴掌下去。
小丫頭,看我和藹了幾天你皮又癢了是不是?看我沒把火燒到你身上你就以爲自己很安全?你家小姐裝柔弱我不管,但別以爲相公疼她我也就要跟着疼她。她走她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們井水不犯河水。想幫你家小姐奪權示威?你還太嫩了點!
“姐姐手下留情!”楚楚表妹在丫鬟的扶持下及時趕到,暈紅的小臉蛋是有一點病態的味道。
司徒明鏡快速打完,回頭對她溫和的一笑,走過去,很急的樣子:“妹妹你怎麼來了?不是說你生病了嗎?不在屋裡好好躺着,來這裡吹了風怎麼辦?”
“沒事,已經好多了。”楚楚表妹柔柔說道,大大的眼睛水亮水亮的,似乎下一秒就會有兩顆淚珠滾落下來,“姐姐,你就饒了巧雲丫頭吧!昨天下午我來花園散了一會心,到了晚上就不知怎的突然發燒,身上滿是紅斑,把她們急得不行。表哥半個月來一直宿在你處,大晚上的,也不好去吵醒你們,只好堐到天亮去請大夫。大夫看了看,說是青梅所致……巧雲這丫頭只是一時心急,纔會出此下策。姐姐,你就……你就看在妹妹的薄面上放過她一回吧!”
“妹妹你這是什麼話?姐姐我也不是不講理之人。你們要是早點跟我說了,我就自己派人去拔了扔了不就完事了嗎?哪裡用得着你們親自動手?這芸槿再貴重,也不過是一件死物,哪裡比得上妹妹你重要?”司徒明鏡大義凜然的說道,先安撫她們,再甩出一個重磅炸彈,“丫鬟護主,本是情有可原。可她,不該不向我稟報便私自行事,這是犯了家規的!”
“有這麼嚴重嗎?”楚楚表妹水汪汪的眼睛眨一眨,就是不見眼淚掉下來。
“有”,司徒明鏡肯定的點頭。巧雲的臉兒白了。
“姐姐,你……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免了她的罰吧!她是我的貼身丫鬟,沒了她,我,我不習慣啊!”楚楚表妹慌神了。
“妹妹,不是我不通情理。天子犯法,尚與庶民同罪。巧雲雖是爲自家主子着想,也未造成任何損害,但怎麼說都是做錯了事。不罰她,不足以服衆。”司徒明鏡見招拆招,打一棒子再給一顆糖,“不過,看在她是忠心護主的份上,我就減免一些好了。”
“小蝶,家法你最熟,你看着辦吧!”再把任務推到小蝶頭上。
小姐,你夠狠!好人你來做,讓我扮黑臉。小蝶內心腹誹,外表正色道:“就減她一半月俸,再在柴房裡關五天好了。減下來的懲處,就由她的小組長--二夫人的丫頭如玉來承擔。她御下不當,理應受罰。還有跟隨來的丫頭們,都減去半年月俸,下降一級。”
“妹妹你看這樣可好?只是請你委屈五天,五天之後,我們一定把巧雲原封不動的送還。”司徒明鏡對小蝶的判決很滿意,但還是象徵性的問問楚楚表妹的意見。
“如此……如此甚好。多謝姐姐手下留情。”楚楚表妹這次是真的要哭了。被人打了巴掌還要來謝恩,她從沒受過這等委屈。
表哥,你在哪裡?怎麼還不回來?
芸槿之事就這樣不了了之,想必李澤玉給楚楚表妹做了不少工作。不過,之後,每次見到司徒明鏡,趙氏她眼裡的怨恨明顯加劇了。
楚楚表妹的身體真的“好”了很多,都可以去花園裡撲蝶了。
時間又過去幾個月,夏天悄悄溜走,秋收季節來到。
晚上,司徒明鏡和李澤玉約好了下棋的,但她沒有等到要等的人。
第二天早上,她才知道,李澤玉沒有回來過夜。
接下來的四五天,李澤玉和蕭寧一直在外忙碌,即使回來了也是一直待在書房裡討論問題,不見任何人。
這幾天裡,八百里急報送達北城:建祥國南部的眉城、禹城、桐城等地發生了百年罕見的一次特大的蝗災,其中以眉城爲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