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乙渾家聽到金蘭這樣說,不由得怒火攻心,揚着手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金蘭現在已經不單是她自己的女兒了,她還是鄒家的乾女兒,若是她伸手打了將來金蘭只要一告狀,主母肯定是會斥責。可是不打吧,說話這麼難聽,着實令人難以忍受。
猶豫了半天,她將手放下,恨恨的扔下一句話轉身出門了。
金蘭看到母親走了,癱倒在地上,淚水漣漣:“我怎麼會有這樣的母親,這樣的阿孃?她把她的佛看得比誰都重……”
這時在鄒家莊外,小七和丁銳一路談笑着往學館裡走去,突然聽到旁邊有人在低聲呼喚他的名字,他扭頭一看,是陳琦的小廝。
陳琦的小廝敬哥低聲道:“七郎,我家小郎君有請七郎去旁邊說話。”
“你家小郎君在哪裡?讓他露個頭。”小七自從被劫持走過以後,再也不肯隨意相信陌生人,警惕地看着陳琦的小廝,他身後的護院更是一臉緊張的看着小廝,手悄悄地往身後的棍子摸去。
陳琦在一叢灌木後面站了起來打個招呼,小七才拉着丁銳的手雙雙往樹林裡走去,示意護院在這裡等他。
“這是我小姑娘家的,是我表兄,叫丁銳。”小七向陳琦介紹丁銳。
“丁兄弟,你好!”陳琦急忙施禮,這也是舅兄啊,不能得罪!丁銳還了一禮後站在旁邊讓他們談話。
“琦哥,你找我有何事?你今天不用上課嗎?”小七看了一眼風塵僕僕的陳琦,奇怪的問道。
“我請了一上午的假,下午纔去,”陳琦眼中閃過一絲猶豫的光芒,又支支吾吾的問道,“你。你阿姊好嗎?”問完之後期待的看着小七。
“哦,我阿姊啊?不好!她這幾天,……”小七拉長尾音,臉上露出一絲難過的神情,心裡卻竊笑不已,自從錦繡姊姊升級成爲四嫂以來,自己就沒有可以剝削的人了,這個送上門來的可不能放走。他可比錦繡姊姊,呃四嫂,有錢多了。
陳琦等了半天等他往下說是怎麼個不好法。只見小七歪着頭,一臉無辜的盯着他,眼睛忽閃忽閃。靈動異常。
陳琦雙目碎芒閃過,挑了下眉毛,示意他往下說下去,可是小七狡黠的眨眨眼,就是不理陳琦。
“你阿姊這幾天怎麼不好了?你快和我說啊?”陳琦焦急的問道。小七裝傻不理他,眼睛卻往他腰間的玉佩上面瞄去。
這可是阿姊說過的羊脂玉佩啊,據說能當傳家寶的。嗯,以後可以留給我兒子。還是一對的?真好,我留一個,另一個可以送給大寶。大寶天天陪我玩,我還沒有送過他東西呢……
陳琦抓耳撓腮的圍着他轉了兩圈,小七還是不和他說話。可是眼睛卻一直在看他的腰間。陳琦恍然大悟,將一塊玉佩解了下來給了小七。
小七接過後,轉身就塞到丁銳的手裡,大方的說道,“送給你玩了!”
陳琦見此狀況氣個半死。這可是上好的羊脂玉佩啊,我這個原主還站在這裡呢他就這麼轉手送給別人了。他眼角抽搐。強迫自己不去看玉佩,安慰自己這個也是小舅兄,不能得罪,給就給吧就當見面禮了。
然後擠出一臉笑意,繼續問小七到底是怎麼不好的。
小七偷笑了一下,又往他另一邊的腰間看去。陳琦順着小七的目光所示下意識的捂了一下,小七的臉上立刻露出不悅的表情,轉身就要離開。陳琦急忙上前拉住他,不情不願的將另一邊的玉佩也解下來遞給了他。
“我阿姊這幾天最不好了,她天天呆在自己小院也不陪我玩。沒意思至極……”小七把玩着玉佩,心裡美滋滋的。
陳琦一口老血噴出,差點摔個趔趄。
丁銳聽到小七這樣講,噗哧一下笑出聲來,然後趕緊的用袖子捂住嘴,肩膀不住的聳動。跟着陳琦的小廝敬哥拼命的咬着嘴脣,不住的眨眼,死命的往地上看。
小七則是得意的舉頭望天……
下了學後!
小七輕快的走到自在居,看到石竹石燕坐在東側樓書房外面繡花,便問道:“我阿姊在書房裡?”
“回小郎君,女郎在書房裡看書呢。”石竹石燕急忙站起來行禮。
小七故作穩重的‘唔’了一聲便進了屋,進屋之後立刻恢復原形,他幾步跳到鄒晨的身前,抓着鄒晨的袖子撒嬌道:“阿姊!我今天賺了不少的便宜!”
鄒晨將自己的袖子從他的手裡解救出來,然後又替他撫了撫凌亂的衣領,嗔道:“大呼小叫的像什麼樣子?你今天賺什麼便宜了?”
小七得意的從自己荷包裡摸出一塊羊脂玉佩在鄒晨面前晃晃,“好看不?喏,還有……”說着又從荷包裡掏出一些零零碎碎的小東西出來,全是陳琦荷包裡的東西。
鄒晨隨便瞅了一下,立刻咦了一聲,“這玉佩?……”然後從小七的手裡奪了過來,反覆看了幾眼。
“阿姊,你要是喜歡我就送給你了!”小七笑嘻嘻的說道。
鄒晨啐了他一口,“誰稀罕要你搶來的東西,說,他是幾時來的?”又把玉佩還給了小七。
小七笑嘻嘻的說道:“阿姊你真不要啊?”看到鄒晨揚手做勢要打他,他才撅着嘴說,“我上學的路上遇到他的,……”然後突然有所覺,走到窗戶邊看了看在外面繡花的石竹石燕,回到鄒晨的身邊低語,“他讓我和你說,讓你以後小心一點,千萬別接陳家人的任何東西。”
鄒晨笑了笑,“這個我知道,我當然不會亂接陳家的東西。其他的,他還說了什麼沒有?”
小七呲牙一樂:“沒有!”
“哼,你還打量着從我這裡拐東西呢?趕緊說,要不然抽你,……”
“哦!他臨走前讓我問你。你過的好不好!”小七被看穿了心事,沒精打采的說道,然後象是突然想起來了什麼,興致勃勃的又問,“阿姊,你過的好不好?你和我說,我等他下次來了,可以再敲他一筆。”
鄒晨無語的看着小七,這孩子是被誰教成這樣的?我絕不承認這是我養大的孩子,絕不。
“挺好!”鄒晨悶悶的回答。決定以後要把小七這個毛病給改正過來。
小七得了回答,立刻高興起來,將從陳琦身上掃蕩來的小東西裝進了自己的荷包。和鄒晨打個招呼就往外走。
鄒晨叫了他兩聲卻只見他跟個猴似的擺擺手,一溜小跑的跑出了院子找丁銳玩去了。
腦子裡突然閃現出陳琦的身影,雙目熠熠,顧盼神飛,嘴角微微含笑。如夢般囈語,“你過的好嗎?”
鄒晨不由自主後退兩步,輕輕撫了撫發燙的臉頰。
一陣惱人的風兒吹過,吹起滿屋的漣漪……
歷時半月,鄒正業他們終於從京城回來了。爲了迎接他們的歸來,家裡所有的人到了鄒家莊外等他們。不僅如此。莊裡的人都自發的聚集到了一起,大家都想早點知道五郎婚事的最新進展。
所有的人歡歡喜喜的站在莊外,翹首眺望着遠方。
黃麗娘和柳氏敲着因爲坐車快要斷掉的腰。扶着兒婦和女兒的手下了車子。幾個平時和她們要好的婦人立刻圍了上去,殷勤的問她們在路上累不累。鄒正業和鄒族長他們則是被幾個族老圍在一起,異口同聲的問他們親事談的怎麼樣了。
鄒老爺子和三個兒子臉上帶着笑,不停的回答族人們的問候。
鄒正業跳到一輛馬車上,大聲說道:“先容我們休息一天。後天上午巳時開宗祠請祖宗歸位。到時,會在宗祠中宣佈。”族人們聽了這話心知這事便是差不多了。於是便讓出一條路來簇擁着他們往鄒家走去。
到了家中,鄒晨她們端茶倒水,讓遠行的人收拾乾淨,一番忙碌之後家裡人才坐在一起說話。
“五郎的親事啊,辦成了!”鄒老爺子樂呵呵的吃了一口茶說道。
“哎喲,哎喲……你說我還暈着呢,怎麼咱家一轉眼就和文相公成了親家?”馬氏扶着額頭,覺得有些喘不過來氣,何思麻和徐小宛站在她身邊一左一右伸出手攙扶着她。
鄒老爺子雖然是瞪了她一眼,可是卻沒有半點的惱怒,“這是五郎自己掙來的體面,要不是他有出息,那文相公能看中他?這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和文相公結親呢?和你哪有半點關係,哼……”
“阿孃!”鄒正達笑着把話接過來,“您以後啊就等着享孫子們的福吧,這幾個小子都說過了,將來不管是哪個有了出息,將來都給您老請一個安人的稱號。讓您老也風光風光,……”馬氏的臉上露出動容的神色。
“對啊,阿孃!將來是不僅給您請,還得給我阿爹請呢。到時您二老一起享孫子的福!”鄒正業就呵呵直笑。
“哎喲,……我……這……這也沒做啥啊,不用給我請,我一個老婆子哪受得起?給小梅和麗娘請,……我,……”馬氏突然捶足頓胸的哭了起來,“我該死啊,我兒婦是好兒婦,孫子是好孫子啊……我該死啊……”一邊哭一邊捶自己的胸口,何思麻急忙將自己的手帕遞給了祖母。
鄒老爺聽了馬氏的哭聲,臉色瞬間動容,長嘆了一聲不再說話了。
鄒青華見了急忙打圓場,“阿爹,阿孃,這是好事啊,你看你們一個哭一個嘆,不知道的還以爲咱家出啥事了呢?”
馬氏聽了小女兒的話,擤擤鼻子,清了清喉嚨,“打小你就會說能話,這都三十的人了,還說不完的能話……”說完自己卻笑了起來。
隨着馬氏的笑聲,家裡人紛紛開懷大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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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禎:《古武女特工》——帶着神奇古武術反穿都市,暗部營統領轉職做特工,最終收穫事業、愛情雙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