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只有兩個國家,一個是弱國,一個是強國。
弱國就要有弱國的心理準備,不然就是薩達姆第二。
趙樸冷笑道:“滅金,是朕平生願望。血洗靖康之恥,是朕的追求。神若是擋我,我就殺神;佛若是擋我,我就殺佛;若是有冥頑不靈之輩擋我,我不惜玩滅國大戰!”
語氣冷酷,陰森,帶着無盡殺意。
高麗使者神情一楞,沒有想到宋朝皇帝會是這樣。
高麗使者多次出使宋朝,宋朝皇帝多是彬彬有禮,謙謙君子,多是講究臉面,多是講究風度。可是這位宋朝皇帝,一點臉面,一點風度也沒有,更沒有討價還價,有的只是接受不接受。
接受了,一切好說;不接受,砍人!
簡單,直接,暴力,一點陰謀詭計也懶得施展!
好似一個莽夫一般!
“陛下,高麗距離宋朝遠,而距離金國近。今日,高麗與宋朝結盟,明日我高麗就有滅國之禍!”高麗使者哭啼道,“還是放過我我高麗吧!”
趙樸冷笑着,不說一句話。
高麗是弱國,就要做好大宋小弟的準備,在戰略上配合,想要在這場戰爭中,置身事外,根本不可能。
如今,宋金之戰,已經開打,想要停戰議和,根本不可能,只有金國幹倒宋朝,或者是宋朝幹到中國,沒有第三條路可以選擇。只是,越是與金軍打仗,越是感覺不靠譜。
第一次北伐,宋軍各部之間,配合作戰能力太差,此次四路出征金國。四路之間,幾乎是各自爲戰,你打你的,我打我的。有時相互還扯後腿。勝利的的僥倖。出現失敗很正常。
如今,以宋朝的經濟實力。軍事實力,與金軍保持對峙,偶爾收復一些舊地,打一些勝仗還可以;可若是想要徹底消滅金軍根本辦不到。若是急躁,貿然出擊,很可能會再次上演富平之戰。
爲了改變這一切,趙樸決定實行新的戰略,出奇制勝。
而高麗就是新的戰略,重要的支點。
如今已經攻佔了山東,又與高麗結盟。就會形成鉗形攻勢,陸地上可以威脅幽雲、遼東等金軍腹地,也可以以渤海、黃淮的一些島嶼爲主,形成島鏈合圍之勢。
一旦局面打開。從軍事上,會形成戰略上的主動權,可以隨時威脅到金軍腹地。那時,金軍不得不派出大量兵力防守幽雲,遼東,那裡有餘力,進攻宋朝;而在經濟上,也實現了封鎖,圍困,不讓戰略物資進入金國境內,徹底困死金國。
因而與高麗結盟,勢在必行;若是高麗識趣,一切好說,要錢給錢,要糧食給糧食;若是不識趣,趙樸不介意玩一場滅國大戰。
“脣亡齒寒,戶破堂危。高麗好似虎狼,今日入侵我大宋,明日就入侵高麗。唯有徹底剷除金國,滅絕女真,才能安穩如泰山!”這時,一旁站立的秦檜開口道。
一個唱紅臉,一個唱黑臉,這才能襯托氣氛。而黑臉多是臣子,鴻臉多是君王,只有這樣才能顯示出君王的高明,臣子的忠心。
只可惜,這位皇帝陛下根本懶得理會,一直是唱黑臉,一直是赤膊上陣。
趙鼎也道:“金國早已經日薄西山,先是有洛水之敗,又是在遼東勢力,更是丟了大半個山東。高麗與我大宋結盟,痛打落水狗,金國必會早日滅亡。那時我朝必然與高麗世代結盟!”
而其他文臣們,也是紛紛上場,你說一句我說一句,有的利誘,有的威脅,有的講道理………
此刻,文人們再次發揮出了羣毆的特點,口誅筆伐,高麗使者連插上一句話也不可能。
直到,最後退朝離去。
第一次,會見高麗使者,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漫天要價,坐地還錢。
趙樸可以不耐煩,可以說狠話;可是臣子們不行,臣子們還得仔細談判,爭取最大優勢。
…………
在鴻臚寺,主要接待外國使者。
而此刻,主要是接待高麗使者。此行的高麗使者,使者、護衛等大約有一百多人,帶來的不僅有貢品,也有一些金銀,主要是賄賂宋朝官員,爭取最好形勢。
而此刻,在一個房間內。
原本不卑不亢,機制靈活的高麗使者,恭敬的站立在一旁,而在正位上,則是坐着一個青衣少女。
這個青衣少女,正是高麗公主,隱藏在使團中,到了大殿親自見這位皇帝。
其實,盟約是必然要籤的,因爲宋朝強大,而高麗弱小。
只是簽署力度,有差別;執行力度上,也有差別。
一旦簽訂了盟約,就意味着將高麗陷入了危局中。若是宋金爭鋒,宋朝敗了,依舊可以劃江而治,依舊可以安穩太平,可是高麗卻有滅國之禍。
宋朝不靠譜,老是出賣盟友,關鍵時刻總是出問題。
爲了防止高麗被出賣,這位公主親自到了杭州,接見宋朝的皇帝陛下。爲的就是探查出這位皇上的本性,是不是可靠。若是可靠,簽訂盟約,也未必不可;可若是這位宋朝皇帝,志大才疏,那隻能與金國聯盟了。
一切皆是取決了宋朝皇帝的能力!
找大哥,也要找負責任的大哥,不然沒有安全感。
“公主,宋朝皇帝真是粗魯,哪裡是有道之君!”高麗使者說着,語氣有些不滿。
“粗魯到是未必,能寫出一流好詞,在汴梁又是一代風流王爺,豈是粗魯之輩!”高麗公主道,“只是有些看不懂他而已!”
“這位皇上,簡單、直接、粗暴,根本不懂得權術,根本不懂得帝王韜略,沒有一絲明君風采,可是偏偏是穩定了局面,局勢前所未有的好,不僅保住了大宋的半壁江山,此次北伐更是戰果輝煌!”
“多數皇帝,都是蒙着層層迷霧,給人不可揣摩之感,給臣子深不可測之感;可這位皇帝好似白紙,有什麼就是是什麼,清晰可見!”
“而這位皇上,恰恰相反,懶得使用權術,懶得使用陰謀,或者是不屑於施展那些小道。不論是行軍打仗,還是治理朝政,還是任命官員,都是簡單直接,不需要臣子仔細揣摩,就可知道皇帝意思!”
“他從來不掩飾自身意圖,人人皆可知他意圖所在,這本來是君王的大弊端。一位君王應當隱藏意圖,爲的就是防止臣子投其所好,屈意迎合去,欺下瞞下。可是他根本不在乎,屈意迎合也罷,欺上瞞下也罷,他都不在乎,只要達到目的就足夠了!”
一時之間,高麗公主有些迷惑。
這位宋朝皇帝很是另類,與一般的皇帝不同,不是明君,沒有明君的深如淵海;不是暴君,沒有暴君的殘忍暴戾;也不是昏君,沒有昏君的渾渾噩噩。可是他又有明君的洞察秋毫,臣子的心思根本隱藏不住;他又是暴君,一旦下定了主意,根本不聽勸說;他又是昏君,明知道一些臣子犯了忌諱,也懶得處理,似乎沒有看見。
這位皇帝矛盾而強大,很多不合理之處,匯聚在他身上卻合理至極。
但是,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
因爲這位皇帝的存在,本來是風雨飄零的大宋,得到了喘息,得到了劃江而治的機會。即便是北伐失敗,也頂多是收復舊土失敗,宋朝依然利於不敗之地,可延續國柞無數歲月。
“公主,結盟還是不結盟?”高麗使者問答。
“這位皇帝有太多不確定之處!”高麗公主道,“我高麗要做好最壞打算,一旦局勢不利,要抗衡宋朝入侵。不過宋朝入侵,也不足爲懼,勞師遠征,久攻不克,宋軍必退。只是那是最壞的打算了!”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願意得罪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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