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臘月,就很有年味了。在文家二少爺回來後不久,文夫人就張羅着置辦年貨,裁剪、縫製一家子大小的新衣等等忙得不亦樂乎。喬翠和文旺卻不在此列,這是個“個兒郎目灼灼似賊”的夫君,喬翠哀嘆,真的是遠別勝新婚呢,才歸家幾日,兒女閨房私意正是情濃時刻,用文旺的話說:“空曠了幾個月怎麼也得補過來!”,於是喬翠被逼着夜夜“補課”,幾天下來,小腰都要被折騰斷了,更過分的是縱然是白天,文旺這廝也賊大膽,時常給喬翠來個“當窗理雲鬢,對鏡帖花黃”之類的親暱動作,把喬翠驚得懷疑某旺也是穿越同類,如此毫無忌諱,可是試探了幾句英文,說了幾句網絡語,,卻見某旺一臉懵懂狀,才知道自己多心了。
大丫頭蘭草知趣得很,早早就躲出去了,省得被二少爺嫌礙事的目光絞殺。
針線上的丫頭紅梅倒來過幾次,每次都穿得妖媚無比,大臘月的竟然脫了棉襖,只着一件深杏色春衫,扭着水蛇腰來請示二少奶奶做新衣的事宜,而一雙水杏眼卻骨碌碌地瞄着二少爺,丟了一地的秋天之菠菜。
嘻嘻!某旺的一顆心卻都栓在了喬翠身上,看着聒噪的於紅梅只覺得討人嫌,覺得這個不知趣的丫頭妨礙了他的“狼爪計劃”進行,於是很不耐煩地揮揮手:“這種事情,你去稟報夫人就行了,就不要來煩少奶奶了,下去吧!”
看着凍得嘴脣發青的於紅梅,喬翠覺得她真的是熱臉貼了冷屁股,看來這丫頭的心思應該是妄想着小妾之位吧,切!古代版二奶思慕狂!
夜裡,纏綿旖旎自不待言,蜷在文旺臂彎裡,喬翠如一隻慵懶的貓,看着昏然入睡的文旺,喬翠忽然覺得這樣在古代也不錯,不愁衣食,還有一個疼愛自己的夫君,以後再生一個孩子,也許古代的此次穿越之行就足夠圓滿了。
快樂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轉眼間到了小年臘月二十三了,全家忙着祭竈君,文夫人不讓喬翠和文旺再躲在自個兒的小院裡卿卿我我,她安排這各式活計給了喬翠,喬翠真正體會到了什麼叫“忙年”。忙着洗洗刷刷,忙着給家僕奴婢們做新衣,忙着幫着文夫人看各處莊子上送來的銀子和收成。
而且,文旺這廝頂頂討厭,她忙碌了一天,昏昏欲睡之時,總是被他的“狼爪”給騷擾醒,在他要麼軟語央求,要麼刻意撩撥,喬翠最後總是“着了他的道”,於是第二日起牀時,細細的腰幾乎要斷掉。文旺連忙狗腿地給她捶着,順便偷偷香,揩揩油的,弄得喬翠時常滿面緋紅,春意無限。那個含春少婦的樣子更令文旺丟不下手了。夫婦二人經常在早晨廝鬧一會兒,蘭草、薄荷她們也都知趣得很,不去打擾他們“遠別勝新婚”的甜蜜生活。
只是文夫人有次看似無意地對喬翠說:“翠啊!夫妻恩愛和睦是好事,可是也要懂得節制,文旺貪玩,你不能老順着他,要知道保養你倆的身子骨,啊!”
一句話說的喬翠的臉幾乎滴出血來,文夫人年老成精,有什麼事情是不知道的呢!一看喬翠滿臉羞慚也笑了,悄聲安慰道:“文旺少年心性,如剛偷腥的貓兒一般,食髓知味,你不能太放縱了他,房事過度,可是傷身體的,我還指望着你給我添個大胖孫子呢!”喲呵!這個婆婆生猛,絕對不是老古董的婆婆,說起兒子的閨房秘事來竟然也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牛人啊!喬翠竟然膜拜起這個古代的女人來了。
其實看看也是,文夫人四十來歲,正是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年紀,文舉人如今既沒有納妾,也沒有通房丫頭,這在古代幾乎是件罕事,喬翠至今記得,她在現代時學的那篇課文叫做《一個雞蛋的家當》其中就有一個窮人在
路上撿着了一個雞蛋,回到家裡和妻子計劃着,雞生蛋、蛋生雞,最後買房子置地,日子紅火起來,正在妻子暢想着奴僕成羣,生活奢侈的時候,丈夫來了一句“餘下的錢買了小老婆”,結果,妻子怒氣衝衝地搶過雞蛋,“啪”地一聲扔地上摔碎了,可見窮人也是想着納妾的,只不過窮,養不起罷了。舉人的家在文家村應該是數一數二的大戶了,文舉人竟然能夠潔身自好,讓喬翠納悶不已,有次她旁敲側擊地問文旺爲何家裡沒有姨娘時,文旺先是語焉不詳,其次見喬翠問得多了,眉頭一皺,“怎麼的?你想讓我納妾?”一句話把喬翠噎了個半死。這個文旺,竟敢如此大放厥詞,他敢!倘若納妾了,喬翠就第一個跑路,堅決不與別的女人共事一夫!
大家正忙得熱火朝天,忽聽老管家進來報:“老爺夫人,恭喜呀,大少爺大少奶奶回來了!”
文舉人和夫人喜上眉梢,文旺也在一邊激動得不得了,對於喬翠來說,文家大少爺文興就是一個面目模糊的人。因爲喬翠穿越來此時,文興已經去縣裡進學了,幾乎常年不回家,後來他娶妻時,就是喬翠進文家的第二年,作爲二少爺童養媳的她自然是與文興以及長嫂馬氏見過面,不過只是覺得是一個文質彬彬的書生而已。至於大少奶奶馬氏,長得很白淨,臉上淡淡的,大約覺得童養媳和自己的出身不匹配,馬氏的孃家在鄰村的馬家莊,父親是遠近聞名的馬財主,家裡自然是很有錢,況且那時喬翠還是一個黃毛丫頭,馬氏和她也沒有什麼好聊的,喬翠那時整天和文旺在一起吵鬧,正是孩子氣的時候,和一個新婚的少婦有什麼共同的話題呢?等大少爺中了舉之後,馬家幫着出錢捐官,文興得以到另一省任知縣,馬氏也就跟着去了,如今兩年了,文興夫妻纔回家過年,可以說文興、馬氏與喬翠是相當生疏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