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清醒過來,藍幽冥已不在那家客棧,而是在一個非常豪華的馬車內;她本欲找機會逃跑,可是,卻偶然發現,救了她的男子所去的方向,正是皇雪冥帶着大隊人馬所去的方向!
從那以後,她便不在逃跑,而是安安逸逸的跟着樓蘭烈焚……
剛開始,她只是想利用樓蘭烈焚,好進入血飲族;盜取情報;可是,樓蘭烈焚是什麼人?他俊秀,霸道,鐵血,果決,甚至是情場老手;他從來都不會做毫無意義的事情!藍幽冥又怎麼會知道他的想法。
儘管她再怎麼跋扈,再怎麼工於心計,也只是一個小女孩,很快,她便發現自己不可自拔的淪陷了……
雖然明知道不可以,明知道這個男人有毒,她還是一步一步走進了樓蘭烈焚的陷阱;甚至不惜扮成小士兵依舊跟着他,開始聽從他的命令,爲他而去司空離身邊做內應。
……
“離桃,回乾血宮給你家小姐拿幾件乾淨的衣服過來!離桃……”傾城一邊跟離兒處理着肩膀上的傷口,一邊說道;司空離的傷口並不深,身上各處都有着大大小小的切口,只有肩膀處最嚴重,並不會傷及性命。
藍幽冥端着一盆熱水,靜靜的立在牀邊,眼神呆滯的看着遠方,顯然神思早就不在這兒了。
傾城見身後每與人迴應,便轉過身去,卻是發現這個丫鬟在發着呆,她皺着眉,又喊了一句:“離桃……”
“啊……”藍幽冥這才驚覺自己已經走神了好久了。
“我讓你回乾血宮幫司空離拿一點乾淨的衣服過來!”傾城嘆了一口氣,再次說道。
藍幽冥低下頭,放下手裡的銅盆,垂眉說道:“是!”
看着她離去的背影,傾城嘆了口氣,搖了搖頭,繼續幫離兒包紮。
此刻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乾血宮雖然不復白天的那般熱鬧,可濃濃的血腥味依舊在上空飄灑,大理石上的屍體早已被清理完畢,地上的血跡也似乎消失了;可白天發生的一切,卻都還歷歷在目。
藍幽冥滿懷着心事,急急忙忙的從宮門掠過;不能在這樣下去了,她雖然喜歡樓蘭烈焚,可是,她卻總是隱隱約約的感覺樓蘭烈焚一直以來只是把她當成棋子來利用;不行,她一定的趁此機會問個清楚。
一切都很順利,今夜的乾血宮不知爲何,守衛竟是少了許多;藍幽冥隱藏着氣息慢慢的朝着樓蘭烈焚的房間靠近着……
“你今天做了什麼?你想背叛我嗎?”低沉的聲音,夾雜着怒火;在這夜裡,分外的醒目。
藍幽冥身體一僵,這個聲音,這個聲音是……水域昊???!!!他真的出現了,他真的在這裡!藍幽冥的身體開始顫抖,腰間的劍隱隱泛着寒光,一絲殺意就要破體而出,可是很快便被她強制壓了下來;不行,現在還不能打草驚蛇。
藍幽冥仔細的聽了聽,這才發現,聲音竟是從離兒以前住過的房間傳出來的;她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透過門框的縫隙,她看到了那熟悉的面具傲然的立在皇雪冥的身邊。
而一向高傲的皇雪冥,此刻卻跪在地上,良久才說出一句:“徒兒不敢!”
“不敢?”水域昊冷哼一聲,單手直接捏着皇雪冥的臉,力道極大,似要捏碎他的骨頭一般,發黑的手指似乎散發着黑氣:“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一切聽從血飲族樓蘭烈焚的,你聽不懂嗎?”
一絲血跡順着皇雪冥的嘴角流了下來,顯然水域昊已經用上了毒。
“徒兒……明白!只是……徒兒……必……須……聽從……司狼亡要的!”皇雪冥斷斷續續的說着,原本白皙的臉此刻毒透露出了一絲黑氣。
水域昊眯了眯眼,冰冷的面具沒有一絲的溫度;良久,他才鬆開了手:“說!到底怎麼回事?”
得到自由的皇雪冥劇烈的咳嗽着;好在師傅經常用他試藥,現在的他,也能抵抗住一些毒性了:“徒兒……不能……咳……說;徒兒只能告訴……師傅,司狼亡要……的身份……很特殊……咳咳……”
水域昊皺了皺眉,忽然伸出手,一掌擊在了皇雪冥的胸口:“這是給你的懲罰,不允許再有下次!滾吧!”
黑色的掌印印在了皇雪冥的衣服上,如黑色的鬼火般跳躍着;幾乎是在一瞬間,皇雪冥便噴出了一口黑色的鮮血,夾帶着腥臭的氣味,顯然,這次的毒下的極爲猛烈。
“是,師傅!”皇雪冥捂着胸口,蹣跚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突然腦海中彷彿有一柄錐子死死的扎着他的太陽穴,他的眼開始模糊起來;哪怕他的身體抗毒性再強,竟也抵擋不了這種毒藥!
皇雪冥強忍着不呻吟出聲,只一步一步的朝着外面走去;模糊的雙眼讓他看不清東西,只能憑着自己的感覺走着,哪怕距離藍幽冥極近,他竟是沒有半點發覺。
看着即便受如此羞辱,如此傷害,還依舊忠誠於自己父親的皇雪冥,藍幽冥不知道自己心裡是什麼滋味。
但很快,她便收好了多餘的心思,從腰間抽出了那柄劍,聲音極輕;她出來尋找水域昊的目的就是爲了幫母親報仇,此刻,看到了水域昊,她哪裡還忍的下去。
藍幽冥透過縫隙,緊張的觀察着水域昊,慢慢的,她的手心開始發汗,整個人的情緒完全提了起來,緊張至極。
就在藍幽冥準備攻進去的時候,房間裡的人卻是微微嘆息了一聲,拿下了那常年戴在臉上,從不摘下的面具!
就在這時,月亮扒開雲層,月光慢慢的從外面爬了進來;透過月光,藍幽冥驚恐的睜大了雙眼,一直處於緊張狀態的那根玄斷裂了,這個人,這個人……
劍不由得掉落在地,敲擊在大理石上鏗鏘的聲音,極爲刺耳;正準備寬衣的水域昊,猛然轉過頭,看向了門口;凌厲的聲音夾雜着內力:“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