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雲裳是個吃過豬肉沒見過豬跑的主兒,一聽要餵豬,她到是起了興趣,那白毛的豬關在圈裡,不是跟動物園差不多嗎?她怕什麼,她全當逛趟動物園,興致勃勃的就跟着大英子去了。
可惜,又髒又臭的豬圈可沒有官雲裳想像的可愛。那柵板圍着的豬圈裡,幾隻肥大的白豬跟野豬一樣,哼哼地撞擊着柵板。那些豬聽到人聲,嗷嗷地叫得要被殺似的。官雲裳遠遠看着,嚇得都不敢接近了。
“怎麼,少奶奶是怕了?”大英子兩丫頭一副戲諂的口氣。
“怕,有什麼好怕的,不就是豬嗎?”官雲裳硬着頭髮向前走,她一邊走一邊籌劃着,這該怎麼整呢?不防着,卻被鍺圈裡“砰”地一聲撞擊聲嚇得直跳了起來。那柵欄太薄,被大肥豬撞着,像是隨時都會破開一般。而且那些豬個個呲着大牙,長想兇猛。這哪點像是憨笨的豬,一放出來豈不是跟狼一般?官雲裳一想,猛然有了主意。
大英子和鳩兒那頭,看她害怕的模樣,忍着笑說道,“不怕最好,那裡是豬食桶,你去喂吧。”
“我?”官雲裳指着自己,她幾時要去幹這種事了。淪落得也真夠快的。
大英子一仰脖子,說道,“我們二奶奶說了——”
她說這話時,魯二嬸正從牆根邊拐出來,聽她這話,魯二嬸立時喊道,“大英子,我說什麼了!”
她那黑臉的模樣,着實有些嚇人。大英子一縮脖子,不敢說話。
魯二嬸一轉過臉,已是一副和顏悅色的模樣,她對着官雲裳說道,“侄媳婦啊,是這樣的,我那天聽老太太說,她當年可是吃過苦的。”
得,又是這番調調,官雲裳幫她接着說道,“是啊,老太太當年肯定也餵過豬,只是讓我來喂也是沒問題的。可是,二嬸,您要站在旁邊看嗎?”
魯二嬸捂着鼻子回道。“當然不了。這得去廚房看看。大英子。給我過來。”魯二嬸一瞅到大英子。又是付後孃模樣。大英子嚇得縮着脖子跟她過去。
三個監工。現在只剩下一個。官雲裳瞟了一眼豬圈幫地大桶。衝着鳩兒笑了笑。問道。“這個大桶。就是給豬吃地嗎?”
鳩兒哪有耐心跟她笑。她不耐煩地哼哼了一句。“對。就是那個。倒進豬食槽就行了。”
“哦。好地。”官雲裳這口氣。和善得簡直不像是主子。鳩兒輕蔑地笑了笑。瞟過眼。都懶得看她。
官雲裳看這時機正好。艱難地提起地上地豬食桶。慢慢向豬圈走去。那些長得有一米來高地大肥豬嗅到食物地氣味。拼命地撞着柵欄。直撞得整個豬圈都搖了起來。官雲裳小心瞟了一眼這豬圈地結構。很快發現了關鍵位置——門栓。她側身走到柵門邊。輕輕拔開門栓。
她偷偷一笑。將豬食桶對着柵門向前甩去。這沉重地東西。她本來就是提不起來地。她大叫了一聲。“哇。太重了。翻了。”
鳩兒見了氣呼呼地衝了過來,“怎麼回事?怎麼這麼簡單的事也做不了。天啊,撒了一地,天啊——啊——”
鳩兒正叫着天呢,突然幾頭大肥豬嗅着地上的豬食,發了瘋般地拱開了柵門。立時,肥大的白豬就跟放了閘的野馬一樣,呼呼地嚮往衝了出來。官雲裳早在一旁躲好了。到是可憐了小鳩兒,愣是讓一羣肥豬連撞帶嚇的,跌進了一地豬食中。那是個狼狽啊,頭髮衣服,全糊上了白白的潲水。一片醃了吧唧的白菜葉子,頂在她頭頂上迎風飄揚。
魯二嬸和大英子聽到動靜急急從廚房裡跑了過來,也怪她們去的不是地方。廚房的陣陣香氣正是豬兒們嚮往的地方,那些豬們丟下地上殘羹冷炙,飛般地向廚房衝去,於是又是一個撞擊。
魯二嬸和大英子嚇得花容失色,跌倒在上不說,還被幾頭大肥豬圍住了。那些豬也是餓嗅着她們身上的油煙氣,就是一陣亂咬亂啃。
眼看這情況已經控制不住了,官雲裳也急得團團轉,就這時突然“啪啪”幾聲,官雲裳像是看到幾個石頭衝着肥豬射了過去。那些豬們吃了痛,嗷叫着丟下地上的人四處亂跑。看到魯二嬸她們總算能自己爬起來了,官雲裳總算鬆了口氣,她四下尋望,正看到魯定風坐在側面的矮牆上,拿着熱騰騰的烤紅薯有滋有味地吃着。
這位爺到悠閒,官雲裳走了過去。小聲問,“剛纔是你?”魯定風射彈弓的本事,她小時候是見過的,可她沒想到,還能派上正經用場。
“噓。”魯定風招手讓她躲到側牆裡。這裡是個死角,那邊的人不注意看,看不到他們。這裡豬圈邊也亂了,大批的傭人趕了過來,看到魯二嬸幾人的狼狽模樣,衆人忍笑忍得快出內傷了。
“看什麼看!還不扶二奶奶起來!”關鍵時刻,大英子在是沉着的,只是她主子就不淡定了,魯二嬸披頭散髮,衣服零亂,臉上又紅又白又黑的,大有中風的前兆。
大英子也被豬咬得跟瘋子似的,她叉着腰大聲吼着,“這是怎麼回事,豬怎麼跑了!”
她吼吼着,一瞟眼看到狼狽的鳩兒,鳩兒比她們還慘,這會兒正一身白油的頹在地上哭着。
官雲裳偷偷瞟了一眼,想笑又覺得自己不厚道。她聞着旁邊的紅薯香氣,吼了句,“就知道吃。好香啊。”
“要不?”魯定風從懷掏了一個給她。那紅薯還熱騰騰地冒着白煙。
官雲裳一大早正沒吃飯,嗅着這紅薯的香氣,也就不跟他客氣了,只是看着外面的熱鬧,吃着小紅薯,也滿是愜意的。官雲裳接過粘乎乎的紅薯,正要拔皮,看到旁邊魯定風手上那個已經拔好了。她衝着魯定風笑了笑,“痞子,我手好髒,給你換一個。”
魯定風瞪了她一眼,把託着熱乎乎的紅薯遞給她。“拿好了,接着下面,別弄髒了。”
“嗯。”官雲裳笑眯眯地吃起來,順便,還不忘記問,“痞子啊,我們一會兒怎麼收場呢?”
“什麼!”魯定風大眼瞪着她,“爲什麼是我‘們’?關我什麼事!”
(最近感冒、頭痛,碼字久了,眼睛痛得睜不開。唉,破船逢雨,上班也沒個休息日的,明天最後一天了,有票的支援一下,今天是最後一天,過期就作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