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墨!”怒瞪着廳內護着顧詩若的男人,一別多年,再相見,這混小子都比他高了,往那裡一站氣勢凜人,竟然連他這個老油條都覺得有點膽寒了。
冷冷睨了傅霆彥一眼,眸色淡漠,“以後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太太,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對於傅霆彥私自來找顧詩若的事他很不爽,尤其是聽到傅霆彥讓顧詩若離開自己,他就更覺得可笑。
握緊了顧詩若的手,眸色愈發陰寒,“從我選擇離開傅家那一刻開始,就選擇了跟傅家脫離關係,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擺什麼父親的架子”
傅霆彥微微眯起了眼睛,打量着眼前這個十幾年沒有見過的兒子,隨即又看了一眼他身旁的女人,冷笑,“你要護着她?以你現在的身份娶這麼一個名聲敗壞的女人當太太,不覺得會讓人笑掉大牙嗎?”
“我不護着她難不成護着你?我娶了什麼樣的女人跟你有什麼關係?會不會受到影響也不是你該關心的事兒,傅老先生管的未免太寬了點”
不鹹不淡的說出這番話,態度不明,看不出來喜怒,倒是傅霆彥被傅雲墨這態度激怒,當即撕破了臉,“混賬東西!我這是爲了你好,娶個二手女人只會讓你成爲別人眼中的笑柄!”
“你這種連自己太太的生死都可以置之不理的人有什麼資格來說三道四?”傅雲墨眼眸徒然一冷,淡薄如冰。
父子兩人劍拔弩張,不歡而散,傅霆彥走之前說了一句,“你一定會後悔的!”隨後便氣沖沖的從公寓內離開,門被關的震天響。
他走後,傅雲墨的臉色黑沉的可以滴出墨來,煩悶的解開了幾粒襯衫釦子,“以後不要搭理他,更不要跟他有所接觸”
“嗯…”
傅雲墨煩躁的看了一眼桌子上還在上升的冉冉白煙繚霧,湛沉眼眸愈發黯然,在顧詩若的注視下,他撥了電話,“安排鐘點工過來打掃,順便選幾套傢俱過來換掉”
她全程就站在一旁看着傅雲墨安排,有這麼難以忍受嗎?只是在這坐了一小會喝了一杯茶而已,誇張到徹底大掃除還不夠,連傢俱都要全部換成新的?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這麼不想見到你父親”
聞言,他掀眸看了一眼瘦小的顧詩若,“不賴你,是我的反應過激了,你以後不要再去搭理他就夠了”
他跟傅霆彥的關係向來就是水火不相容,現在但凡是傅霆彥碰過的東西他都覺得難以忍受,連這廳內他都覺得空氣變得污濁了。
劍眉一擰,他彎下腰身將顧詩若打橫抱起就往樓上走,“我們去臥室避一避,等到換好了再出來”
“…”這是討厭到了什麼地步纔會連在同一個地方呼吸都不願意?
動作輕柔的將她放下順勢就將她壓倒在牀榻上,不由分說的攫取住柔軟香脣,竭力吮.吸,像是在發泄不知名的怒氣,吻綿長又急促霸道,引得顧詩若差點窒息而亡。
睫毛不住顫動,手揪着他的襯衫用力想要推開身上壓着的人。
在她大腦缺氧的時候,傅雲墨才捨得放開她,喘着粗氣將她緊緊抱住,嗓音沙啞,“別動,讓我抱一會”
臉深埋進她脖子,溼熱的氣息直噴灑在她皮膚上,弄得癢兮兮的,她躲了躲,“你怎麼了?因爲他來了,所以你很生氣是嗎?”
“詩若,讓我靜一會兒”
她從傅雲墨的話裡聽出了乞求和疲倦,心臟莫名柔軟下來,沒有辯駁,而是任由他這麼抱着。
外面的陸陸續續響起搬東西的聲音,抱着她的人似乎毫無察覺,鐵臂緊箍着她動彈不得,偏生他又睡着了,顧詩若也不忍心叫醒他,只能夠由他去。
睡着的人雙眸翕合,微長的墨色黑髮遮住了額頭,平白爲他添了幾抹隨和,她卻總覺得現在的傅雲墨很可憐也很孤獨…
探身向前,偷偷在他脣角印下一吻。
雖然不清楚他的過去,但是對於顧詩若來說,傅雲墨開心纔是最重要的。
她那麼艱難的走回來,也就只是爲了能夠和他相依相守,甚至連季梓瀚都被她連累
季梓瀚…
這個人可能永遠都是她心底過不去的坎兒,她很內疚自責,每次想到季梓瀚都會覺得痛苦,即使待在傅雲墨身邊也會覺得良心難安。
……
傅霆彥從公寓出來後,臉色就難看的緊,坐上了車後,繃着臉低吼,“開車!”
車後座的女人見到他臉色陰鬱不免一陣膽寒,卻還是壯着膽子依靠進他懷裡,“他爲難你了嗎?”
“嗯?”尾音微沉,猛地攫住靠近自己懷裡的女人,眼底沉沉,“你認爲我還比不過那個混賬東西?需要看他的臉色過日子?”
“不…不是…”
“不是?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現在跟着我回來了,就控制不住盪漾的心臟想往上貼了?”
傅霆彥嗓音渾厚有力卷着陰寒,眼底戾氣橫生,“管好你自己,別讓我發現你不知廉恥的往他跟前去湊,否則…”
陰惻惻發笑,“我可以將你帶出來,也可以讓你更加生不如死。”
看到對方瑟瑟發抖目光躲閃,傅霆彥這才滿意,伸手拍了拍她的臉頰,“害怕就對了,別以爲我現在寵你,你就能夠無法無天了”
調整了自己的情緒,她很快便學會了收斂好自己的恨意,嬌笑連連,“怎麼會呢?我都是你的人,怎麼可能還去肖想其他人?”
眉梢染上了風情,笑容愈發魅惑,“你不信我嗎?”
小手不安分的順着胸膛攀附上去,半個身子都抵在了傅霆彥身上,吐氣如蘭,一副勾人模樣,傅霆彥看着她微眯起眼眸,抓住了她的手。
“不信”話音剛落,他猛地將女人下巴擡高,用力狠狠咬在柔軟的紅脣上。
車內很快便傳來了旖旎曖昧的喘息聲,開車的司機不敢去看後視鏡裡的一幕,額頭都滲出了汗珠,目不斜視的盯着道路前方。
結束後,車內瀰漫着歡愉過後的渾濁氣息,司機微不可見的蹙起眉,但是沒有得到准許,他連車窗都不可以開。
魘足的傅霆彥靠在椅背上休憩,衣衫齊整,反觀躺在他大腿上的女人,頭髮凌亂身上的衣服也不足以蔽體。
臉頰緋紅帶着被寵愛過後的媚意慵懶,“他不答應你嗎?”
假寐的人聽到這話睜開了陰鷙雙眸,“別問太多,不要忘了自己的本分,少給我惹事生非”
嗓音陰寒不帶一絲感情,哪怕是剛剛纔做過最親密的事也沒能夠消除傅霆彥對她的芥蒂,倏爾,頭皮一疼,長髮被拽住。
“真髒”
半闔着的眼底滿是恨意,嫌棄她髒?嫌棄她髒幹嘛還要碰她?
溫順的任由他擺弄不敢反抗也不敢頂嘴,傅霆彥看了一眼被他提拉起來的女人,鬢髮凌亂,膚白如雪,身上痕跡也紅一塊紫一塊,臉上胭脂紅暈悄然蔓延開,一舉一動皆是風情。
喉結滾了滾,嗓音也暗啞了下來,“滾過來”
她掀眸害怕的看向喜怒無常的傅霆彥,察覺到他的意圖後,小臉頓時變得慘白。
“怎麼?你還不願意?不過就是個妓/女,還想立貞節牌坊?”
傅霆彥的諷刺令她無地自容,心底的怒火滔天恨不得現在就掐死他,可是她不能…
老老實實的挪過去,小手輕顫着去拉開褲拉鍊,慢慢俯身下去。
屈辱的半跪着,眼底蓄起了薄薄水霧,恨意也更爲濃稠,伴隨着一聲悶哼,她才終於得到了解脫。
等到了目的地,她整個人如同破布娃娃,被折磨到連打開車門的力氣都沒有了。
顫顫巍巍的從車裡出來,傅霆彥卻早就甩手離開了,她死死咬脣,無邊恨意席捲而來氤氳成風暴。
兩年前,她被傅雲墨送到了精神病醫院,每天都被當成精神病一樣對待,束縛住手腳無法掙脫開,甚至有時候還有進錯病房的神經病人跑來對她摸上摸下,要不就是捱打。
醫生得了吩咐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沒鬧出人命就任由她捱打。
她以爲自己要死在那裡了,結果竟然被人救了出來,她醒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傅霆彥。
他與傅雲墨眉眼間的相似令她心驚,後來才得知他是傅雲墨的親生父親,只是…
顧晴菁她以爲自己跳出了虎穴卻未曾想過會進入狼窩,她才醒過來就被傅霆彥侮辱了,這兩年破罐子破摔,索性用這種身份纏住了他。
這一切,不都是傅雲墨賦予她的嗎?如果不是他們夫妻兩,現在自己何至於淪落到這種地步?
仰頭望天,深吸了一口氣。
她回來了,傅雲墨帶給她的痛苦,她一定要還回去!包括傅霆彥這個老不死的!
傅霆彥徑直去了書房,看到候在房間內的人,眸光沉着,“久等了”
“傅董事長是大忙人,等久點也可以理解”
“我讓你帶來的資料,你帶了嗎?”他臉色很難看,也沒有耐心兜圈子,在傅雲墨那裡吃了癟,現在心情鬱結,正不爽着。
他點了點頭,大步進了屋子,餘光瞥見桌子上放着的檔案袋,他不假思索便拿了起來。
“傅董事長忽然間回國是想將重心重新挪回到國內?”
傅霆彥一邊看資料一邊冷笑,“少給我賣關子,我爲什麼回來你很清楚,不用拐彎抹角的來試探我”
對方臉色微沉,旋即笑道,“你倒是沒有變過,跟過去一樣高高在上看不起別人”
他睨了對方一眼,滿不在乎,“想讓我看得起也得活出個人樣來,你能夠爬到現在這個位置不還是因爲我將你捧起來了?要是沒有我也就沒有現在的你”
傅霆彥的話無疑於是戳中了他的死穴,陰鬱沉沉強忍着脾氣又不好真的發作,“你兒子已經開始懷疑當初的事了,他在着手調查過去的往事,要是真的被他揪住了尾巴,咱們兩都得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