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墨是徹底鬧失蹤了,出了這件事後,她只主動聯繫了他一次,不過他沒有接電話,正因爲如此,顧詩若便自覺的不去找他。
王晉也過來過一次醫院,來的時候還帶來了一個小保姆,看着很年輕,不過二十歲。
說話時北方口音很重,她問過以後才得知這小保姆也是因爲家境不好,住在深山裡,所以才輾轉到了南方,做這種苦力活。
王晉過來之時,顧詩若問了一個問題,“這事是他一手安排的,對嗎?”
這個他指的是誰,他們都心知肚明。
王晉顧左右而言他,只彆扭的留下了一句話,“顧小姐不要爲難我了,有什麼疑問,還是請親自去問總裁吧!”
跟踢皮球一樣,又踢回到她身上了,讓她去問傅雲墨?也得那個男人肯見她才行。
雖然王晉不願意正面迴應她的問題,但是顧詩若很清楚,這事跟傅雲墨脫不了關係。
託他的福,她成爲了人盡皆知的淫.娃蕩.婦,申城的人幾乎都認識了她這個人。
護士來查房的時候,雖然面上不說什麼,可她又不是傻子,那不屑鄙夷的神情她一看便知。
現在滿城風雨,她無論去到哪裡都會成爲焦點,成爲熱議話題。
所以除了醫院,她恐怕哪都去不了,一次腸胃炎罷了,她卻生生住了將近兩個星期的醫院。
有時候,她都不免自嘲,瞧瞧有錢人的生活就是不一樣,無病呻.吟,霸佔着這麼好的病房資源,真正需要治療的人,卻連個普通病房都佔不到。
而且她即使住在醫院也不自由,王晉找來的人,與其說是找了個小保姆來照顧她,倒不如說是來監視她。
她毫無人身自由,又不能夠離開這間病房半步,簡直就像是被關進監獄的囚犯。
每天能做到的事情就是坐在病牀上發呆,看着窗戶外面搖曳的樹影,神色空洞。
“小云,你說如果已經陷入了流沙裡,還有沒有可能自救?”
抱着牀單被套的小保姆一頓,疑惑的看向顧詩若,“顧小姐,什麼陷入流沙裡啊?”
顧詩若眸色微怔,許久,她才輕笑出聲,“沒事,是我想太多了,你又怎麼會明白....”
她低垂下眼瞼,長長的睫毛微翕着,在眼窩處投下一小片陰影。
笑容苦澀又落寞,小云不明所以的看着她,顧詩若收斂下自己的情緒,微抿脣柔聲道,“你趕緊將被單洗了去吧。”
“哦...”
小云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摟了摟快要掉下來的被套,這才轉身離開。
她抱着被單走後,顧詩若坐在牀上,看着液晶顯示屏裡的人,眸色沉沉。
她不可能自救了,從她選擇踏入這個火坑,就應該知道遲早有一天會引火上身,烈火正在慢慢的吞噬着她的身心。
或許不久的未來,她會徹底化爲灰燼。
垂放在被子上的手,緩緩收緊,緊緊攥着拳頭。
她意味不明的嗤笑了一聲,眼底卻是濃濃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