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阿玲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南蘭很任命地點了點頭,把瑞士懷錶遞給傑森道:“你看這塊懷錶是不是跟你懷裡的那塊一模一樣?”
傑森掏出衣服內兜裡的懷錶和手裡的一對照嚇了一大跳。“簡直就是從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就連上面的劃痕都一模一樣。”
常迎春一頭霧水地看着兩個女人不解地問:“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南蘭緊攥着兩條孿生鑽石金錶一臉地迷茫。“簡單的來說就是在船上撿到的手錶和懷錶就是我們自己的。”
筆仙的驚訝程度不亞於常迎春,“什麼?可那幾塊表不是二十五年前的嗎?怎麼會和你們現在帶的表一模一樣呢?還有行李,這又是怎麼回事?我們不是把行李丟在海豚號了嗎?怎麼會在這艘69版的海豚號上呢,我可不記得我二十五年前乘坐過海豚號來過這裡。”
阿玲臉一沉瞪着筆仙道:“二十五年前我還沒出生呢,那我到哪裡說理去?”
常迎春看着二叔道:“陳老二,你走南闖北這麼多年你倒是說道說道啊?”
二叔憋得臉通紅斜了常迎春一眼,道:“你不也是道上混的主兒嗎?你怎麼不給那家說道說道呢?”
常迎春一看指望二叔是沒着落只能硬着腸子問康子健了。“小康子你看這事……”
康子健擡頭看了大家一眼,淡淡地說道:“這是一個死循環,其實沉的那艘海豚號就是現在這艘,船上的人都死了,所以船上的任何東西都沒有變,一直保存着沉船前的狀態。”
萬四的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還是不明白,其實不光是他不懂,其餘的幾個人也是稀裡糊塗的,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
康子健面無表情地接着說道:“你們去船尾上看看,是不是有一艘船,船底的鋼釘被卸下了幾個。”
筆仙呵呵一笑道:“小哥,你不是傻了吧?船尾上當然有一艘船了,咱們的船不是停在那裡了嗎?”
二叔邁着流星大步躥了出去,其餘的幾個人爲了驗證康子健的話也都跟了出去。大家跑到船尾上一看,小船還在,只是已經滲水了,因爲船底的板子鬆動了。
因爲民族不同俗的傑森一直都很少說話,但這次真是徹底蒙了,結巴地問道:“我還是不懂,這艘船有什麼問題嗎?”
二叔盯着那艘船喃喃道:“這回問題可大着呢,還記得咱們臨走時鑿沉的那艘船嗎?”
常迎春指着小船結結巴巴道:“你你……是說它……它就是那艘被鑿沉的船?”
萬四還是一知半解,“可它明明是咱們逃跑時偷來的呀,是我把它拴在船尾上的啊。”
阿玲也搖着頭,道:“我也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二叔看了一眼康子健道:“這事還是由我來說吧,其實就像小康子說的那樣這是一個無盡循環。首先我們腳下的這艘海豚號就是昨天了的海豚號,是我們繞了一個圈子又回來了。69年海豚號可能遇到了什麼重大事故也或許是人爲沉船,有一些預先知道內幕的人在船尾綁了兩條小船,其中一隻跑了,另一隻被動了手腳,接着船上的人都死了,就剩下空蕩蕩的船,就像現在這樣。而我們可能因爲受到了鬼蜮的影響,以至於比無盡死循環晚了一步,要不現在應該是海豚號沉船前,然後我們還會是夥計,小常還會在甲板上聽到甲賀船廠的陰謀,之後我們還會搶一條小船逃走,在海上飄蕩的時候我們還會發現一艘巨輪,靠近一看69年或者更遙遠時期的海豚號。”
大家總算是明白了,一臉的吃驚和不可置疑,沒想到簡單的一艘海豚號背後會引出這麼多事端,要不是有二叔和康子健在他們這幫人就是砸破腦袋也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半晌後,阿玲喃喃道:“這麼說來我們得救還要謝謝那片鬼蜮?”
二叔一陣冷笑,道:“你說錯兩點,第一,我們沒有得救。第二,雖然因爲鬼蜮的影響我們比無盡死循環晚了一步,但是海豚號沉船後到底還有什麼兇險卻不是我們可以掌握的,假若沒有晚,最起碼我們還能預先知道這一系列循環所發生的事還有改變的可能,可是沉船後的事我們可就一無所知了,到時候萬一真有一個變故我們可是措手不及啊。”
南蘭相對來說要比阿玲冷靜的多,也比較實際,這點南希倒是和她母親很像。她問:“那陳二哥我們該怎麼辦?總不能坐以待斃吧?”
二叔看向康子健問道:“小康子你怎麼看?”
康子健緩緩地說道:“去鬼蜮。”
“啊?我們還要回去啊?”阿玲窩在康子健身旁小鳥依人再加上楚楚可憐的姿態要是換成船上的其他爺們早就把持不住了,可這個康子健把這軟玉溫香愣是沒當回事。“康子健,你說我們該怎麼辦啊?”
康子健道:“鬼蜮的磁場能影響整片海域的磁場,也能影響無盡死循環的磁場,我們只有去鬼蜮才能走出死循環。”
萬四一聽要回鬼蜮當場就哆嗦了。“我們好不容易從鬼蜮出來的還要回去,那不是跟送死沒什麼兩樣嗎?”
二叔橫了他一眼,道:“那你有更好的辦法?”
萬四不吭聲,其餘的人也能不動聲色,不曉得到底該怎麼辦。最後是筆仙出了聲,他道:“反正都是冒險,九死一生,去鬼蜮一定能脫離死循環也不一定會死,但是要是不去就算不死天天過着重複的日子也沒意思,跟死了也沒差別。反正你愛去不去,我是決定去了。”
一路上一直沒說話的森哥這時候出聲了。“筆仙,你他孃的少在這裡裝腔作勢,那片鬼蜮的地形圖就是你給我看的那幅畫是不是,你不是說那是一個大斗嗎?還讓我招一些道上的人,早知道你說的那個肥鬥就是那片鬼蜮,我他孃的打死都不會來,現在可倒好,進退兩難。”
筆仙被森哥損得臉通紅,最後嘆了一口氣,道:“其實我在這之前坐過海豚號,因爲暈船就在甲板上放風,之後不小心掉了下去,正好碰着一艘漁船把我給救了,那幅畫就是我在漁船上畫的,因爲我聽那個漁民說那裡藏着一個驚天大秘密,憑我的直覺我知道這塊地方不簡單,於是我就用那幅畫吸引你們的注意就是想讓你們一起來這裡。”
萬四急了,罵道:“你小子害人不淺啊,讓我們這麼一大羣人陪着你一去玩命?”
筆仙面不改色,接着說道:“也別這麼說,或許到了那裡你們還得感謝我呢。”
南蘭盯着二叔問道:“陳二哥你怎麼說?”
二叔抽了一口煙,吐着菸圈,半晌後,緩緩地說道:“那就去看看吧,說實話我也很好奇。”
這段故事總算是告一段落了,他們做夢也沒想到那片所謂的鬼蜮就是南蘭他們要找的狼牙窟,當然這也是後話了。
常迎春講到這裡,嘆了一口氣,道:“如果早知道是這樣的結局我寧願走不去死循環,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沒有自由,整天窩在這裡,還不如那□□,起碼它還能坐井觀天呢,我連天是什麼顏色的都忘記了。”
“你們在狼牙窟裡發生了什麼事,我母親呢?”南希問道。
“在狼牙窟裡滾出一條命實在是不容易,起先大家還是一起的,後來就分開了,再後來我因爲沒有糧食餓暈了,等我稀裡糊塗地醒來以後就已經在這個村子裡了。”
“那你到了鳳來村之後爲什麼會被堵在礦井裡呢?”這是我最好奇的地方。
常教授道:“這事就說來話長了。我從狼牙窟回來之後呆在鳳來村養傷,我尋思都傷好了就回去,沒想到正好碰上開發商在這裡開礦廠,其中有一個複姓西門的人恰好跟我有些交情,他偷偷地告訴我,他們來這裡真正的目的不是開礦廠,而是爲了在這裡搞科研,只是當時我實在很好奇什麼科研要在這麼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做,於是我憑藉着和西門的關係混進了礦廠……”
我做了一個手勢打斷了常教授的話。“常教授,你說你是一個人從狼牙窟裡出來的,你們在進狼牙窟之前沒有來過鳳來村是嗎?”
常迎春一頭霧水地點了點頭,道:“對啊,有什麼不對的嗎?”
我搖着頭,道:“不對,完全不對。你們倆應該記得孟老爺子的話吧,他說當年九個人去了狼牙窟,七個人回來了,而且去的時候是兩個女人,回來的時候居然是三個?這又是怎麼回事呢?”
南希把那張在祠堂裡找到了黑白照片遞給常迎春,道:“你看這張照片是你們的吧?”
常迎春仔細看了一遍後,道:“這照片裡的人是我們沒錯,除了傑森還有肥仔的兒子都在,只是這張照片不是我們照的。”
我徹底懵了,“那這張照片是?”
常迎春搖了搖頭,道:“不知道,但我敢肯定這張照片不是我們照的,我們是臨時組建的,而且去那片鬼蜮也是因緣巧合,事先怎麼會照相呢?”
南希在地上轉悠了幾圈,尋思了一會兒,道:“我還有兩件事不明白,第一,筆仙爲什麼要冒充常教授?第二,常教授爲什麼說當年是八個人,明明是是十一個人啊?”
“第一點我來解吧。”我道:“很簡單,爲了保險金。常教授他本身沒什麼親人,死了保險金就石沉大海了或者捐給慈善機構了,但筆仙不一樣,他有一個侄子,也就是他死了保險金會落在他侄子手裡,他侄子十五年前還是一個孩子,那保險金還不是由他自己支配嗎?他這麼做可以說是一舉兩得了,即避開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又能有一大筆保險金,何樂而不爲呢?”
常迎春瞭解似的點了點頭,道:“原來是這麼一回事。至於這第二點嘛,因爲他想落掉三個人,所以才說是八個人,肥仔父子和傑森,他們幾個當時是和他在一起的,後來只有他一個人回去了,那就說明了一定問題,我很懷疑那三個人的失蹤跟他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