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尉遲恭去找程咬金拼酒,兩人正在對峙。
武將這邊的騷亂使得整個宴會的人都轉移了注意力,李寬也因此鬆了一口氣,剛纔被衆多人盯着實在是有些緊張,現在總算有人把火力吸引過去了!
李二也轉頭看向那邊,見到那兩個壯碩的身影,臉上不禁露出了一絲苦笑:果不其然又是這倆貨,每次宴會要不鬧上這麼一出,已經成爲傳統了。要是哪一次沒這樣,那麼就有問題了!
尉遲恭這一次可是早就做着準備了,剛纔也只是吃菜,酒喝的可不多。而且他偷偷地觀望過程咬金已經喝了兩大壇了。兩人酒量差不多,這一次一定會把這程妖精灌得爛醉!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同時伸手拍開了手上酒罈的泥封,然後仰頭就灌,酒水順着下巴往下淌,兩人喉結也在不斷的上下活動,吞嚥口中的酒。
“好酒!”尉遲恭三兩口將嘴裡剩餘的酒液吞嚥下去,一抹嘴,看着還在努力喝着的程咬金,大喝了一聲。
“瞎嚷嚷啥?打擾了我喝酒的興致!”程咬金這會兒算是明白了,這個尉遲黑炭頭這次是玩兒陰的,之前這人一定沒怎麼喝,不然兩人相當的酒量,沒道理自己會差了那麼多!之前自己可是喝了不少,和這一直沒喝,酒蟲饞得無以復加的黑炭頭比,能贏纔有鬼了!
“你這傢伙居然耍詐!且吃俺老程一拳!”程咬金喝不過尉遲恭,就甩開膀子,一拳向尉遲恭打了過去。
“咋地,輸不起啊!某家可不怕你!”尉遲恭反應也不慢,左手伸出招架程咬金打來的拳頭,右手上勾拳,向着程咬金那滿臉橫肉的大臉而去。
“打人不打臉,你這傢伙不講規矩,該揍!”程咬金空閒的那隻手抓向尉遲恭的右拳,腳下生風,向前一步,撞向尉遲恭的懷裡。
“投懷送抱?你這模樣也好意思?”尉遲恭收回拳頭,一個側身,讓了過去,同時伸出手向着程咬金後背就是一拳打了過去。
兩人就這樣拳來腳往,在這秦王府大廳裡打了個不亦樂乎。李寬早有所料,像這樣的宴會,肯定會上演這樣一出,只是沒想到這兩人打起來可是一點都不留手。幸好兩人在動手的時候就直接來到的大廳中間,那裡寬敞。不然的話說不得現在就是酒水共湯汁一色,盤子與酒樽齊飛了。
李寬三兩步來到在一邊不解的看着這一切的小蘿莉身邊,把她護在身後:“麗質,別怕,兩個大叔正在爲宴會表演助興呢!”
“可是,他們都好厲害,二哥你長大了也能這麼厲害嗎?會一直保護麗質嗎?”小蘿莉雖說自身不能習武,但是平陽公主可是很喜歡這位小侄女,甚至帶着她一起去娘子軍的軍營,見過軍中高手比武,小蘿莉眼光可是非常不錯的。
“嗯!二哥會很厲害很厲害!會保護好麗質的!”李寬點頭回答。
小蘿莉聽到答案,笑了,連個個淺淺的酒窩在她的小臉上出現,嘴角向上彎曲,眉毛也彎彎的,把眼睛壓迫的成了一條線。
坐在李二身邊的長孫見到這一幕,心中可謂是百轉千回,她此刻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一向有主見的她在這件事情上真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一邊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一邊是自己最好的姐妹的孩子,而且還是在她臨終的時候託付給自己的孩子,還是自己女兒最喜歡的哥哥。她很矛盾,很糾結,看着人羣中隨着大流一起看着尉遲恭和程咬金打架的長孫無忌,她心中再次一苦。
長孫非常瞭解自己的哥哥,就像長孫無忌也瞭解她一樣,她知道在自己哥哥心裡,這個才六歲的孩子已經成了他的敵人,爲了他心中的那份野心,當年在舅舅家就一直隱忍,暗中積蓄力量,最後擺脫並且教訓了那幫子勢利的親戚,直接和自己丈夫出來打天下了。這一次這個孩子恐怕他也會……
長孫的矛盾心情不足爲外人道,哪怕是身邊自己最愛的男人也不敢說,只能自己承受,對於她來說是何等的殘酷。只是身在這樣的家庭,這樣的事情是再怎樣也難以避免的!
宴會漸漸接近尾聲,李寬期待已久的烤全羊作爲壓軸被擡了上來,兩個庖丁來到大廳現場製作這一道菜,看着他們把大把大把的胡椒麪往羊身上抹,李寬心中的期待漸漸的被抹殺了:這還是人吃的嗎?吃下去不會出人命?
結果出人意料,那隻全羊並不是吃的,只是用來入味的,羊腹裡有一隻全鵝,這隻鵝和鵝腹中的米飯纔是真正給人吃的。李寬因爲之前那兩首詩被李二賞賜了一大團米飯,看着都能滴出油來的米飯,李寬果斷的把米飯讓給了在一邊眨巴嘴巴的小蘿莉,這個舉動又讓現場那些大人們一陣誇讚,而長孫卻更顯得憂慮起來。
就在長孫的糾結中,宴會結束了。程咬金和尉遲恭兩人最後也沒分出勝負來,兩人的武力值也和他們的酒量一樣,都是半斤八兩。最後被一大羣看夠熱鬧的傢伙分了開來,等着下一次接着看。
一大羣人從秦王府出來,各自散去。李二送走了這些人,然後再把一幫吃得滿嘴都是油膩的小傢伙攆去睡覺。這樣的事情李二這些年只要在家都是親自做,從不假手他人。
李二做完這些,並沒有回房休息,而是來到了那間書房,就是天策府商量軍國大事的那一間。長孫早就等在那裡了。這是兩人多年夫妻養成的默契,今天兩人都覺得對方心中有事,所以這個夜晚,兩人都需要將心裡的事和自己心中最相信的人分享一下,這是兩人減壓的一貫方式。只是長孫這一次卻很糾結,不知道該不該據實說出來。
在李二來之前,她想了很多,也試圖編造一些謊言。但是她發現自己已經無法對着李二說謊,因爲那個人實在是太熟悉自己了,哪怕是一個眼神的閃爍也會讓他知道自己在說謊!所以在李二進來的時候,長孫還在沉思,沒有發現。
李二來到長孫身邊坐下,伸出手,覆蓋在她的手上。兩人就這樣靜靜的坐了半響,都沒有開口打破這平靜,直到長孫將手抽出:“二哥,二郎那邊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是不是在爲他的事情煩惱?”長孫不愧爲最瞭解李二的人,一針見血地猜出了李二的心事。
“沒錯,寬兒那邊的事情撲朔迷離,我一時半會兒也拿不定主意!”李二平時很爲自己的果決而自傲,但是此時卻猶豫了:“可以肯定,寬兒身後有一個隱秘的學派在支持他,但是目的似乎是那些石炭。但是匪疑所思的是他們卻不出面,讓寬兒一個人頂在最前面,不像是正當來路。”
“這麼說來,是哪家破敗的學術流派?”長孫也是第一次聽說這些,之前追問李寬總是得不到答案。
“這個不一定,只能說明,他們非常謹慎,沒有絕對的把握是不會浮出水面的。我最擔心的就是他們的神秘,想我天策府,在大唐哪怕想要知道父皇的私密事情也能查出頭緒,但是這個學派卻一點蛛絲馬季都沒有,就像是突然間出現然後直接找到寬兒做他們的代言人,有直接隱藏了一般。”李二眉頭微皺,他在心裡對這個問題非常糾結,這樣的神秘手段讓他很沒安全感,這也是他一再試探李寬的原因所在。
“那麼,二哥有沒有把握降服這股神秘力量?要是能掌握的話,對於二哥你的處境可是大有好處!”長孫知道李二現在處境艱難,不僅要面對那些逆賊,還有太子和齊王,而李淵的態度一直沒有明確,實在是不容樂觀。
“難啊!”李二長嘆一聲:“寬兒向我展示了一些那個所謂的‘科學家’的手段,雖然和道家,佛家的手法很像,但是卻能加精妙,道家的紫氣東來,佛家的掌中佛國,這些我也曾見識過,也能看出些端倪來,但是寬兒做出來的,我卻看得一頭霧水,實在是看不出頭緒!”李二很想收服這個科學家,因爲這些手段實在是太過精妙,這對於將來他要是真的登上大寶,對付佛道兩家可是利器!
“道家紫氣東來,當年我李家先祖老子西出函谷關,紫氣東來三萬裡,而現在袁守誠只剩十丈,龍虎山張道勤甚至只有三丈紫氣,佛家掌中佛國,相傳阿彌陀佛掌中有極樂靈山,其中佛子有十萬八千。可是道行大法師只是裝神弄鬼的變出了三個小沙彌而已!這些手段和科學家那滿山光霞,融化尺厚的積雪比起來實在是差的太遠!”李二娓娓道來。
“你說這什麼科學家,難道真的是仙人傳下的道統?”長孫聽了大驚失色,自己丈夫不是那種會誇大其詞的人,那麼科學家真的能做到這樣的事?
“不是,寬兒說,科學家的宗旨是‘以人之能,行神之事’!他們否定一切神佛的存在!”李二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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