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寬帶着自己那十幾個兄弟迅速的跑離突厥人的營帳,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但是後面突厥人卻是炸了鍋了,之前那兩個神秘的斗篷人還在和自己這邊的最強太上交戰,另一邊居然也有人摸進自家營地來了。實在是當他們這些突厥勇士是吃翔長大的嗎?
所以一些靠的近的突厥人沒有在往中央的戰鬥處趕去,而是向着李寬等人追了過來,更有一些人騎上了馬,衝進了營地之外漆黑的夜幕。誓要將這些敢潛入他們的營地的‘大唐兩腳羊’斬殺在此。
李寬等人跟着小灰灰,深一腳淺一腳的在夜幕中奔行着。積雪深過腳踝,讓他們更加舉步維艱。但是後邊的追兵正在靠近他們不敢有絲毫的懈怠,腳步越邁越急。漆黑的夜色擋不住他們的腳步,呼嘯的寒風吹過臉頰,像是刀割一樣的疼。天色開始微微放亮了,李寬等人的人影焯焯閃現,讓後邊追來的突厥人更加來勁了。
騎在馬上的突厥人超過了先前的同伴,馬蹄聲急促,踩着積雪嚓嚓作響。馬鞭抽在馬匹身上,讓吃痛的戰馬跑得更急了。藉着這微微的天光,突厥人拉弓引箭,箭矢向李寬等人射了過來。
聽到身後傳來的風聲,李寬心裡一陣罵娘,後悔不迭。要不是自己那句話,怎會引來這樣的禍事。李寬後悔了,並且在此刻深深地感到當初外語老師的良苦用心,這個時候會一門外語是多麼的重要!
李寬也不知道怎麼會想起這些操蛋的念頭,或許是因爲這個時刻實在是太過緊迫,他的潛意識想要放鬆一下。但是雖然想着這些沒用的玩意兒,腳下仍舊不慢。腰間橫刀出鞘,向身後揮去,捲起一陣刀光。噹噹的兩聲,擋住了兩支射向他的箭矢。其餘的玄甲衛也各自使出渾身解數,或翻騰或打滾,躲閃着射來的箭矢。
就在此時,前方居然也出現馬蹄聲,難道突厥人已經跑到他們前面去了嗎?這不可能,他們剛從突厥人的營地跑出來,前方怎麼會出現突厥人?
就在他們想着要不要繼續向前的時候,前方傳來一聲李寬熟悉的馬匹嘶鳴聲。是他的坐騎追雲的聲音,李寬面露喜色:“兄弟們,是我們的戰馬!快點,到了前面上馬之後這些突厥狗就等着在我們後面吃灰吧!”
“衝……”劉威也跟着高喝一聲。
既然知道留守的兩個兄弟帶着戰馬前來接應了,其餘的士兵也奮起了,腳步似乎一下子變得輕鬆了起來。
向前方再跑了沒多遠,後邊的突厥人的第二波箭矢又射了過來,這一次明顯多了不少的羽箭,顯然追來的突厥人更多了。戰馬的馬蹄踏碎了清晨的寧靜,在他們身後像是催命的音符。
終於在這一波箭矢之下,兩名玄甲衛士兵沒有在站起來,躺在雪地上悄無聲息的丟掉了最寶貴的生命。李寬聽到冰冷的提示聲,知曉死去了兩名弟兄,心裡的愧疚更深了,在他看來這是他的失誤才釀成遮掩的個後果。
付出了兩條人命,李寬等人才和前來接應的戰馬會師,在狂奔中,李寬一把抄過追雲的馬繮,腳尖在地上一旋,身子就轉過身來,翻身上馬,追雲速度不減的就飛馳向前,向着身後的追兵衝了過去。
“校尉大人……”劉威叫了一聲,但是李寬已經和他擦身而過。只留下得得的馬蹄聲,他連忙攔下一匹戰馬,翻身而上,向着李寬追了過去。
可是劉威的戰馬豈能跟上李寬胯下追雲的速度?更何況他在起步上就已經落後了許多,待他開始追上去的時候,李寬已經迎上了追來的突厥人,雙方面對面的交叉而過。
突厥人顯然沒有料到前面的人居然還敢回返,而且還是單槍匹馬的返回來。一時間倉促應戰,而雙方戰馬都在急速的飛奔着,交叉而過就在一瞬之間。一方有備而來,以防措手不及,結果非常的明顯,只見刀光一閃,一名突厥人直接落馬。而李寬又向着另外一名突厥人殺了過去。
追來的突厥人不是很多,也就三四十人,而李寬這邊只有十二個人了,硬拼肯定不是對手。幸好此時天色未明,只能朦膿的看到人影,而雙方都穿的是突厥人的皮甲,所以李寬左閃右突,連連出手,刀光連閃間已經殺了好幾人。這時候靠的近的突厥人已經殺光了,他身邊一片都在無別人,突厥人哇哇叫着,一個個都拉開長弓,箭上弦,準備射殺這個強大的敵人。
李寬目力超過常人,他看清楚了突厥人的動作,頓時心中一驚,這好幾十支箭急速射來的話,不說他還只是明勁巔峰,哪怕立刻突入暗勁階段也難以抵擋。於是急速的調轉馬頭,狂奔而回。
在路上就見到劉威迎了上來:“蠢貨,撤啊!”李寬大聲的喊道,後面突厥人已經將弓拉成滿月,箭矢馬上就要飛射過來了。李寬焦急,在心裡大罵着劉威這個蠢貨,要是隻有他自己一個人的話,定然能在箭矢追上他之前逃出弓箭的射程。可是現在劉威居然直接闖了過來,豈不是送上門來挨箭?
兩匹馬側身交錯的瞬間,李寬一把扯住了劉威的皮甲,將他扯離馬背,就這樣拖着,追雲速度不減的就向着前面飛馳而走。現在可沒時間讓劉威換個舒服的姿勢。
劉威被李寬提在手裡,看着自己剛纔騎的馬再向前跑出一段距離之後就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嚇的一身冷汗。要是他此時還在馬背上的話定然也難逃被射成刺蝟的命運。
追雲不愧是名傳千古的寶馬名駒,當然說的是馬種,而不是具體的哪匹馬,踏雲烏騅名傳千古,一直都被廣大的愛馬者奉爲難得一見的千里良駒,腳力沒的說。很快就和其餘的大唐士兵們會合了,一行十來騎本性在大草原上,想着他們之前潛伏的那個地方而去。
就在此時,李寬沒注意到的是,他腦海中的進度條,終於走到了終點。也就意味着他們腳下的石油帶已經徹底的被吸收殆盡。因爲石油的流動性,所以李寬只需要加深一點深度就能將這一條石油帶上的石油吸收乾淨。
天色漸漸的亮起來了,李寬等人將身後的突厥人甩開了,雖然繞了不知道多少個圈子,但是總算是將尾巴甩掉了。雖然跑了很久,但是卻沒有跑出多遠,只是帶着突厥人再兜圈子,一圈圈的轉悠,漫無目的。
所以現在藉着天色,李寬等人望向四方,發現他們從突厥王帳的南方轉到北方來了。之前他們記得很清楚那無數帳篷組成的突厥王帳,他們對着的方向是有着兩株在草原最大的大樹——胡楊樹,而此時卻已經在對面了,隔着整個營地。
李寬兩世爲人第一次見到胡楊樹,這東西是生長在荒漠中的,不知爲何這裡卻也生長了兩棵。雖然沒有長得多麼的高大,但是卻也稱得上草原上最高的樹了。
而營地中央的戰鬥不知何時已經結束,李寬等人不知曉最終的結果如何。可是現在卻有着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們要在突厥人發現他們之前趕緊撤離。
之前夜色中還能虛虛實實的帶着突厥騎兵捉迷藏,現在天光大亮在被發現的話除了亡命的逃跑就別無他法了。所以一行人策馬奔騰,迅速的遠離突厥王帳。
突厥人似乎沒有追來的意思,李寬一邊狂奔,一邊回頭張望。沒見到突厥騎兵追出來,舒了一口氣。但是也放鬆不得,還是先離得遠遠的再說。
所有人都提着一顆心,在馬背上起伏顛簸。沒人出聲說話,見到了突厥人的王帳,但是他們卻無能爲力,這讓他們想起那些死去的弟兄,氣氛變得沉默起來。一個個就只顧着向前,用馬鞭抽着身下的戰馬,用飛馳的速度,冰冷的寒風來冷卻心中的那股想衝進突厥王帳大殺四方的奔騰熱血。他們都清楚的明白,那個念頭只能想想,要是真的衝進去除了送死沒有別的。
就在他們以爲脫險了的時候,突厥王帳裡傳來一陣蒼涼的牛角號聲,帶着一股子哀傷的味道,響徹了周邊草原。
“這是怎麼回事?”李寬納悶,是被發現了嗎?可是卻沒見到突厥人的騎兵追擊出來,那麼這號角聲代表着什麼?是不是有別的意思?李寬搞不懂,但是卻讓他也一陣心驚肉跳,還以爲被發現了,於是再一次讓士兵們加速,至少也要撤離突厥人的王帳十里之外,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安全。
小灰灰一路跟着,現在它沒有了昨夜裡的急躁,緊緊地跟在李寬身邊。搖着它的長長的尾巴,伸着舌頭追着李寬一行人的腳步。
漸漸的突厥王帳差不多看不見了,只剩下一個小小的黑點在大地遠方的盡頭。李寬等人終於確定安全了,一行人終於放下一直提在心中的石頭,讓胯下的戰馬放緩了速度,準備美美地吃點乾糧再上路!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