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荷出名了,在整個長安城,在大唐所有的權貴圈子裡,同時出名的還有豫章這丫頭,當然,杜荷是沒臉在長安呆下去了,而豫章卻也沒有討得好去,被李二教訓了一頓,用以安撫杜荷受傷的小小心靈。至於這位小魔女公主救下的那位女子,卻在事情發生的時候,悄然的離去了,消失在茫茫人海,不見蹤影,這讓豫章很是傷心。
當然,事情還沒有到達最壞的地步,豫章這個丫頭雖然喜歡胡鬧,可是畢竟還有些分寸。杜荷雖然被扒了衣服,但是還是留了一塊兜襠布,並且也沒有沒送到昌化坊,道政坊離昌化坊還是很遠的,在那些小世家子弟押送着杜荷前往的時候,就在半路上被長安府尹長孫順德截住了。怎麼說這位長安府尹和杜如晦也是交情匪淺,同朝爲官,於是這件事情被壓了下來,沒有達到最壞的地步。豫章被禁足在小小的藏玉齋,而那條助紂爲虐的大狗,卻是被李二讓李麗質拴了起來,圈養在長安城中李寬的小院子裡,每天有差人送去吃食。只是大唐長安又少了一個禍害,杜二公子到別的地方禍禍去了。
灞橋,這座長安城迎來送往的最繁忙的地方,只要是走水路的,多數都會在這裡啓程活着歸來。這一日,一艘小船正緩緩地沿着灞水駛進了長安城外的碼頭。小船不大,,長不過三丈,只有一個小小的船艙,也沒有什麼雕欄畫棟,甚至連簡單的花紋裝飾都沒有幾個。這樣的船在這個天下堪稱最繁忙的碼頭上是那麼的不起眼。甚至沒有誰注意到它的靠岸。
小船靠岸之後,一個身着紅裙的女子從船艙中走出。頓時吸引了在岸上無數幹活的大老爺們兒的目光。他們看着着走出船艙的女子,有些目瞪口呆這個女子實在是不知該如何訴說。一襲紅衣像是那遠處山上的那整片的紅楓一般。在秋風中輕輕飛揚,面罩薄紗,但是眉目如畫,讓人更想看看那面紗之下的那絕世風情。
“主子,已經到長安了!”紅衣女子懷抱一張古琴,走下船來,在岸邊轉身微微一福,輕聲說道,聲音很低。但是卻帶着一種難言的嬌媚,讓靠得近的幾個人聽得渾身骨頭都有一種酥了的感覺。但是女子話中的含義卻讓他們心中一陣可惜:這樣的女子居然是別人的侍女。
“嗯!”船艙中傳出一聲輕哼,然後一個身穿天藍色綾羅長衫的少年走出船艙,劍眉星目,斜飛的眉毛微微向天庭處飛揚而去,鼻若懸膽,高挺而顯得筆直。輕抿的嘴脣有些渾厚,但是卻又輕輕地翹起幾分,顯露出一種灑脫之感。身材修長。猿臂蜂腰,長衫罩在身上,恰到好處地被他如若刀削的肩甲撐起,衣襬飄飛。長髮簡單的扎住一縷,在腦後隨風飄蕩,顯出另有的幾分不羈。
在這少年的身後。是一個小小的女孩兒,身穿和少年一樣的寶藍色的衣裙。小小的臉蛋上帶着動人的笑臉,兩顆小巧的虎牙微微的露出一分。兩個淺淺的梨渦在腮幫子上,紅彤彤的臉蛋像是天邊夕陽下的晚霞。這是一個可愛的小丫頭,她落後少年半步的距離緊緊地跟着,小手中握着一張絲絹,走起路來還帶着一點點蹦跳的感覺。腦袋上梳着兩個山羊辮子,很是可愛。
“主子,我們回來了呢!不知道小灰灰還好不?有沒有刷牙,臭臭的?”小丫頭嘴巴里嘟嘟的說着這些瑣碎的事情,亦步亦趨的跟着少年的腳步。
就在主僕二人走下小舟,來到岸邊的時候,十幾騎騎士從遠處帶着滾滾黃塵向着碼頭而來,他們身着鎧甲,領頭的背上還插着一面小旗,上面鮮紅色的硃砂寫下一個大大的‘急’字,到了人羣密集的碼頭都沒有停下一絲,讓碼頭上的人不得不紛紛躲避起來。
騎士沒有在碼頭上停留,留下滾滾黃塵席捲而過,他們徑直穿過這裡,然後向着更遠處而去。只有那漸漸遠去的急促馬蹄訴說着這些人定然身負的使命,還有那空蕩的跟隨者騎士一騎疾馳的馬匹說明了這道命令的急切。
“唉!不知道這是這幾天第幾撥了,你說這些命令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今年入夏之後就一直這樣,這幾天更是急切的很!”一個老者對身邊的說道,他們好像這已經是很多次這樣的急報了,他們這些小老百姓都在猜測。
“誰說不是呢,你看看那些騎士揹着的令旗,還有他們頭頂的紅翎,這說明這些事兒都是緩不得的,前些日子老王莊那幾個小年輕不是被這些騎士給撞了麼。被撞了不僅沒有獲得賠償,反而被官府抓去巡查了一番,這又是多事之秋了!”另一個老者回答道。
“這剛過上幾年的安生日子,這又要被攪和了!希望不是打仗!我們這些老百姓就像過點舒心的日子,怎麼這天下就不見得太平啊!”先前的老者長嘆一聲道。
李寬聽着這樣的對話,穿梭在人羣中,雖然紅袖一身招惹眼球的紅色衣衫,讓他們走到哪裡都備受矚目,但是卻沒有讓他們停下腳步,這裡離長安已經不遠,他們就這樣走回去也要不了多久。說到這走路李寬還是挺佩服的,這大唐的百姓無論到哪裡去,只要不是上百里的路程,基本上少有坐車乘船的,全都是靠着兩隻腳走着去,這比起後世去菜市場買個菜都要開個車的都市人來說簡直就是無法想象的事情。
遠遠的看見了長安城高聳的城牆,還是那麼的巍峨,就似那太古的神山一般聳立在大地的盡頭,城牆長得很,李寬的眼力都沒有看到其轉角的地方。城牆上士兵們的盔甲在陽光下閃着光芒,一個個站得筆直,就像一尊尊雕塑矗立在城樓上。城牆下是一個大大的城門洞,無數的百姓正在進進出出,或是擔着一捆柴火,或是提着一個籃子,也有趕着牛車和馬車的,不過這樣的基本上都不是純正的莊戶了,多數是匠戶人家和商賈之流。
看着人來人往的明德門,李寬長嘆一聲,又回到這裡了,這一次出去走了一遭雖然幾經波折但是卻也做了不少的事情,可是卻似乎沒有達到他最初預定的目標,五姓七望還在,而且在這歸來的路上他就接到線報,那些在他意象中本該死在揚州城外九重塔裡的人,此時都已經回了各自的家族,也只有太原王氏死了一個,范陽盧氏死了一個,其餘的大人物多數都只是受了一些傷而已。這讓李寬一路上都沒有什麼興致,只是這些人回到家族之後做的事情卻是讓李寬覺得沒有必要再去理會他們了,因爲他們全然收縮了起來,各大世家都將自家老一輩的在朝堂中的代表人物召回了族中,然後幾大世家老一輩都開始不再摻和朝堂之事,甚至在當地他們將自家的土地也都充公了不少,這樣一來,大唐世家兼併的土地又回到了官府的手中,百姓有了更多的官家配發的土地耕種了。
這一切對大唐皇室都有無盡的好處,朝堂中世家抽身而走雖然讓李二一時間忙得手忙腳亂但是卻還是很是高興,因爲沒有世家把持住朝堂中的那些要害部門,李二要做些什麼事情就簡單多了。至於還在朝堂中的各大世家的年輕一輩,李二也沒有爲難他們,畢竟這些人還是朝堂中很重要的一環,不然世家全部抽身而退那麼那些和世家有着千絲萬縷關係的官員們定然會犯起嘀咕,所以有這些人在朝堂就還能維繫一個平衡。
這些李寬都不是很在意,他回到長安城的消息李二定然會第一時間知悉,所以他回到府中之後就先洗漱一番之後就等着李二傳召。畢竟這一次他出去弄出的事情也是不小,李二定然是要找他談談的。甚至在後面他有那麼一種抗旨行事的情節在裡邊,李二定然不會放過敲打他的機會,李寬對這位父皇有了很大的認識,恩威並施,打一棒子給一甜棗,這樣的手段李二用的是爐火純青,讓人死心塌地的給他辦事情,並且還對他感恩戴德。
果不其然,剛回來洗漱好沒多久,一個小黃門就踏進了李寬這個小小的院子,然後傳旨說李二要見他了,讓他隨着一起入宮。
李寬給還在給小灰灰那個大狗洗澡刷牙的小丫頭說了一聲,便跟隨着小黃門一起向着皇宮而去。一路上兩人沒有絲毫的言語,就這麼低頭走路。倒不是因爲別的,而是李寬對這些李二身邊的親信都不願多加深交,因爲和這些人走得很近的話,有很大的弊端,李二心中肯定會犯嘀咕,那樣就得不償失了。再說了李寬對這些人也沒有什麼可求的,畢竟有所求才會去結交這些人。
沿着曲折的甬道,李寬不多時就已經到了立政殿的外面,等着李二的傳召。
此時李二正在面帶微笑的看着一份密摺,他笑得是如此的舒心,眉梢上挑,嘴角的鬍鬚被他輕輕的捋着:“這個小子,哈哈……他定然不會想到這事兒其實是朕的手筆!哈哈……”想知道大唐楚霸王》更多精彩動態嗎?現在就開啓微信,點擊右上方“”號,選擇添加朋友中添加公衆號,搜索“”,關注公衆號,再也不會錯過每次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