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韓楚楚被兩名丫環帶到了婚房。
婚房中,一張龍鳳牀,一張龍鳳被,寓意着龍鳳呈祥的美好願景。
只是,碧紅紗帳中坐着一位紅袍少女卻在低聲抽泣,哭聲有點淒涼。
韓楚楚沒有理會少女,坐到梳妝檯上,兩名丫環開始着手裝扮她的臉容與秀髮。
片刻,一個傾城傾國的美豔新娘誕生,精緻的妝容被刻畫得更加精緻,然後,髮髻上被點綴着幾支精美珠簪,換上一身大紅袍,美輪美奐。
韓楚楚在銅鏡上看着反照出的樣子,連她自己也是嚇了一跳,原來自己也可以這麼美!
“夫人,我們就門後等候,你有事可以隨時呼叫我們。”
兩丫環隨後退出了婚房,關上房門。
韓楚楚旋即站起了身,邁步走到大牀邊上,坐到了下來。
她從懷中抽出一塊手帕,遞給了少女。
少女低着頭,沒有拿,只顧着哭泣。
韓楚楚不在意,收起了手帕,輕聲問道:“小妹,喜慶日子,爲何要哭?”
少女依舊沒有擡頭,也沒有回答。
韓楚楚再問道:“不想嫁嗎?多圖村長勢大錢多,其實也是一個不錯的歸宿。”
少女的雙手放在膝蓋上,拳頭緊握。
韓楚楚笑了笑,再問道:“既然不想嫁,就不嫁吧,只要你說不想嫁,我可以帶你走,蘇小曼。”
蘇小曼猛然擡起頭,震驚地望向韓楚楚。
蘇家村被屠殺的悉數被屠殺,被帶走的全都被帶走,知道她名字的人在當今世上已經少之又少,在她的記憶中,絕對沒有眼前這個傾城絕色的少女,而且還是一個修爲與多圖不相上下的少女。
蘇小曼謹慎地問道:“你到底是誰?”
韓楚楚豎起一隻手指,輕輕放在自己的脣前,輕聲道:“別那麼大聲,我是誰不要緊,你只要知道,有人出了相應的報酬,讓我來救你出去就可以了。”
“是小楊!”蘇小曼腦海靈光一閃,浮現出蘇和楊的身影,也只有是蘇和楊,才能讓這種舉動得到解釋。
蘇小曼一臉激動,卻又立即不斷搖頭。
蘇小曼擔憂道:“可是,真的能逃出去嗎?多圖勢力龐大,單憑你我兩人很難逃出洞洞族的勢力範圍,況且,外面那兩個丫環名義上是打雜,實質上是監視着我們的動向,一有什麼風吹草動,那兩名丫環首先會通知多圖,屆時,我們會是面對一千多名洞洞族人,逃不掉的。”
韓楚楚平淡道:“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們只需要安靜的等即可。”
“等?難道你們還有人?”蘇小曼似乎聽出了韓楚楚的另一層暗示。
韓楚楚笑了笑,沒有回話,然後閉起了眼,安靜地等待。
唐邑告知她需要等,她就只需要等就可以了。
至於等到何時,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唐邑的手段天馬行空,絕對不會讓她陷於險境之中。
“好吧。”蘇小曼略有質疑,但現在除了等,也只能夠等了,或許,真的可以等待出一線逃出生天的希望。
......
多圖的俯允,從大廳一直延伸到俯允的每個角落,都充斥着喜慶,彷彿多圖娶妾是洞洞族最爲重要的一個節日。
大廳的主桌上,多圖拉着唐邑就坐,兩人把酒言歡。
兩人的對話,都是多圖在吹噓,唐邑在賠笑傾聽。
“唐老弟,我告訴你,洞洞族能有這麼大的規模,都是我一手一腳開闢出來的,要不是我,洞洞族現在還過着一頓飽一頓餓的生活,那有這麼風光。”多圖自豪道。
“多圖老哥厲害,來,我敬多圖老哥一杯。”
唐邑舉杯起敬酒,兩人一飲而盡。
片刻,酒過三巡,多圖想起了唐邑開始時的有事相求,開聲問道:“唐老弟,你把你女兒都送給我,肯定有什麼重事相求,來,說給老哥聽聽,我能幫的一定幫。”
“唉,多圖老哥,不瞞你說,自從得知老哥得到往生教的青睞,我也想看看有沒有這個運氣,不知道多圖老哥能不能幫我引薦一下教主呢?”
唐邑正式試圖打探往生教的事蹟,有些醉意的多圖是最合適的人選。
一來,多圖與往生教有一定的關聯,不詳細,也多少知道往生教一些事情;二來,通過贈送女人以及不斷灌酒這些小技倆,讓多圖的防備心有了一定的鬆懈,可以坦誠相告。
聽到唐邑的話,多圖的醉意清醒了些許,眼神凌厲起來,“唐老弟,你想見教主所謂何事?”
“多圖老哥,別誤會,我只是想讓往生教也庇佑一下我們小唐村,近年來,不斷有山賊以及野獸傷害我們村的村民,我們寢食難安啊。”唐邑裝作一副有苦難言。
“原來如此。”
多圖又恢復了一臉的隨意,隨手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嘴裡又啃起了肉,等到嚥下了嘴中的所有肉後,他爽快地回覆道:“唐老弟,不怕老實告訴你,我也沒見過教主,不過,我聽教衆說,這裡最大的是黑袍祭司。”
“哦,那麼怎樣才能拜會黑袍祭司?”唐邑咪起了眼。
多圖捧腹大笑,然後拿起了酒杯,勸酒道:“唐老弟,都別問了,連我都不曾看過,你怎麼可能看得到。以後有我洞洞族照看着你們小唐村,什麼山賊野獸,我根本不放在眼裡,來乾杯。”
“好的,乾杯。”
唐邑爽快地喝下了一杯酒,接着從懷裡拿出了一個小瓶子,遞給了多圖,“多圖大哥,本來這是打算送給往生教教主的見面禮,既然多圖大哥這麼仗義,那就請多圖大哥收下。”
多圖接過唐邑手中的小瓶子,好奇搖了搖,“唐老弟,裡面裝的那些紅色液體是什麼?”
唐邑奸笑道:“當然是好東西,多圖老哥不妨打開聞聞。”
“好!”
多圖一副我知道的猥瑣表情,毫不猶豫地擰開了瓶蓋。
小瓶子裡旋即散發出一股清香撲鼻的氣味,而隨着小瓶子裡的液體快速蒸發,香氣瞬間覆蓋整個大廳,不斷填充着俯允的每個角落。
只是,液體除了清香撲鼻,多圖沒有發現有什麼大的作用,和他想像的東西有點出入。
“唐老弟,這些到底是什麼東西,很一般而已。”多圖不滿道。
唐邑第一次坦然地露出了一臉陰險,“多圖老哥,這可不是一般的東西,那可是用毒霧森林裡的毒花所製成的毒氣。”
“唐老弟,你是開玩笑的吧。”
多圖的臉色瞬間陰沉起來。雖然,他是不相信唐邑有這個膽量做出這種荒唐事,畢竟,唐邑也身在其中,放出毒氣,同樣也會中毒,但是,唐邑的玩笑有點過,開始造成大廳之中人心惶惶,多圖的語氣自然不善。
唐邑淡然拿起了酒杯,用力嗅了嗅杯中的烈酒散發出的酒香味,然後放下了酒杯,道:“我以爲我的味覺有問題,原來酒香還是酒香,難道,多圖老哥嗅不出這些香味與毒霧森林晚上散發出來的香氣是一模一樣的嗎?”
話畢,大廳裡開始呈現一片恐慌,而且,恐慌的蔓延比毒氣的散播還要迅速。
“真的是毒霧森林那些毒花的香味,我以前聞過。”
“我也聞過。”
“我也聞過。”
“不好,我有點暈。”
“我也有點暈。”
“快離開這裡。”
......
“唐邑,你是找死了對吧?”多圖拍臺而起,隨即,頭腦傳到一陣眩暈的感,拍臺而起的雙手不得不尷尬地起到了支撐的作用,方能勉強讓搖搖欲墜的身軀保持站立。
“多圖大哥,別激動,你一激動,血氣運行的更快,越容易昏厥,雖然摘下來的幾朵毒花製成的毒液比不上毒霧森林,不過,也足夠讓你們昏厥一小段時間。”
唐邑從坐位上站起來,悠閒地走到大廳一角,全然不被毒氣所影響。
大廳一角,堆放着數百程烈酒,唐邑拿起了一支木棍,不斷敲碎所有酒程,酒流淌到地上。
地上,躺倒着一大片已然被毒昏的洞洞族人,酒開始滲入到每個人的衣物中。
“唐邑,你想幹什麼?”多圖有種不好的預感,驚恐道。
“當然是放火,要不然,等你們全醒了,你覺得我還有逃跑的機會嗎?”
剎那間,唐邑的面前多了一道火系炫紋。
炫紋的紋路同樣是通紅,卻沒有帶來喜慶,完全是惡難的代言。
“難怪你沒有中毒,原來你是炫紋師,也就是說,一切都是假的?”
多圖立刻後知後覺,原來什麼小唐村,送女兒等等都是唐邑精心策劃的一個局。
但他有點不惑,冷聲問道:“我們沒有什麼仇怨,爲什麼你要與我爲敵?”
“我們確實沒什麼仇,只是我與蘇和楊達到了協議,救出他姐姐是協議的一部份,把你們全殺了……對,是贈送的環節。”唐邑自我良好地解釋道。
“我不知道你與蘇和楊有什麼協議,但他能做到的,我都可以做到,而且做得更好,只要你放過我所有族人,我多圖一諾千金。”多圖拍起了胸口,嘴角不經意地流露出一絲令人難以察覺的奸狡。
毒氣只能夠維持一小段時間,只要再拖延多一會兒,他就可以恢復實力,到時候,就可以徹底擊殺唐邑,出了這口惡氣。
唐邑緊盯着多圖放在胸口的手,冷冷地笑了笑,“多圖大哥,你的手已經能動了,看來,我是不能再給你拖延時間了。”
話間一落,唐邑從炫紋中射出一道火焰,點燃了地上的烈酒,大廳裡熊熊烈火急速向四周蔓延。
“唐邑,你這個混蛋,你等着。”
忽然,多圖的腳下徒然多了一條秘道,多圖瞬間逃離出大廳。
“失策了,沒想到多圖還有後招,不過,算了,反正他還會來找我。”
隨着秘道關閉,唐邑暫且沒有打算過多的纏繞多圖。
接着,他走出大廳,走出多圖的俯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