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邑不以爲然地聳了聳肩,大大方方地順着郭東臨的意思迴應道:“撿的。”
事實上,他能夠輕輕鬆鬆地擊殺鋼黑毛牛,全賴所有參賽者徹底削弱了鋼黑毛牛的實力,這確實與撿來沒有什麼大的區別。
而且,唐邑已經把姿態在百姓面前放低,再口口聲聲高調地喧嚷着自己的實力,也很難以讓人信服。
剎那間,百姓全都一臉的釋然:
“我就知道鋼黑毛牛不是唐邑所殺的,他的修爲,怎麼可能有這種能力呢。”
“當年,在鋼黑毛牛身上不知道死了多少個地境修者,連有名的天境修者都有,大皇子他們那麼多人合力擊殺,才符合常理。”
“唐邑就是運氣好,居然撿到了鋼黑毛牛的屍體。”
......
郭東臨冷冷一笑,旋即否定了唐邑的話語,“唐老闆,你確實真的你是撿的,而不是偷的?不過,我敢肯定,你是偷的。”
話聲一落,百姓的話風隨即一轉,
“不會吧,唐邑的鋼黑毛牛是偷來的?”
“我看,十有八九都是偷來的,哪有那麼多鋼黑毛牛的屍體可以撿,又不見我能見到。”
“沒想到唐邑這麼陰險。”
......
唐邑處之泰然,起不到任何波動的情緒,淡然道:“郭尚書,你可有證據?”
郭東臨還沒有說話,邢開立刻插話,“我就是證據,我親眼看到你唐邑偷的。”
他臉不紅,氣不喘,睜着大雙眼說謊話,臉容上,還有着一副十分明顯的幸災樂禍。
唐邑不屑地笑了笑,迴應道:“你們三人都是位高權重,難免會官官相護,邢世子,你說的話,很難讓人相信,假如你能找到其他人來證明,那才叫證據。”
邢開怒質駁斥道:“放屁,我是世子,我說的話一言九頂,而且,除了我們,所有人都死了,還有什麼人可以證明?”
唐邑不慍不怒,臉上還是表現出了從容的遊刃有餘。
他不再理會邢開,笑着高聲呼叫起來,“郡主,麻煩你證明一下我是清白的。”
邢兆君旋即明白唐邑的意思,雙眼頓時來了精神,搞怪地高聲宣佈道:“我是大邢國的郡主,我說的話也是一言九頂,我可以證明,鋼黑毛牛是我師父從皇室狩獵場裡面撿來的。”
會場上,旋即發出了一陣歡快笑聲,任誰都聽明白邢兆君的話有正在羞辱邢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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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邑,你敢戲弄我。”邢開旋即憤怒地把長刀直接放在唐邑的脖子上,怒聲喝道。
“世子,我可沒戲弄你。”唐邑輕輕一推,便把長刀與自己的脖子分隔開,繼續道:“本來,就你一句話,根本就不能證明什麼,你沒有絕對的人證,你說的話,只會很蒼白,假如你以權壓人,以證我是小偷的話,郡主的地位權力比你要高,她已經證明了我不是小偷;況且,就算我真的是小偷,比試的內容上,沒有明確標示,不能盜取,比試的內容只明確地表示,在限定時間內,誰能帶出的妖獸內丹最高最多,誰就能進入第二輪比試,這裡除了我,你們誰都沒有資格。”
剎那間,全場鴉雀無聲。
唐邑的話聽起來有點歪曲了事實的意味,可字字鏗鏘有力地指出了事實的所在,讓所有人都找不到斑駁的理由。
張貼的皇榜上,白紙黑字地沒有寫明這個規則,這便是不能算是阻礙結果的一個標準,雖然於情,不合,但於理,卻完全沒有挑剔的詬病。
就連郭東臨,一開始信誓旦旦地暗暗竊喜,以爲憑藉着這個小計謀,可以徹底免除唐邑的第二輪資格,聽完唐邑的一席話,他才知道,他的小計謀是多麼的蒼白無力。
“好你個唐邑。”邢盛昌是暗暗露出了不一樣的神態。
緊接着,邢盛昌打破了會城的寂靜,回話道:“唐老闆說得非常有理,不過,我大邢國從來不提倡以這種手段獲取勝利,姑念你是初犯,這樣子吧,一人退一步,我也不取消唐老闆你的資格,鋼黑毛牛的內丹歸邢人皇,郭東臨,邢開三人所得,然後他們三人也順利出來,就你們四人來進行接下來的比試吧,我想,我這樣的結果,對你們四人都算是最公平的一個結果了,唐老闆,邢人皇,郭東臨,邢開,你們四人都沒有異議吧?”
“臣沒有。”邢人皇,郭東臨,邢開三人連忙附議。
“我也沒有。”唐邑不以爲然,抖擻了精神,爽快地答應道。
畢竟,自己說話的每一處漏洞,都被邢盛昌再一次放大。
他的目的顯而易見,就是在他的話語中,肯定了自己是小偷,好說出一些冠冕堂皇的假說話,爲三人制造出一個鹹魚翻身的好機會。
縱然如此,唐邑還是有絕對的信心可以贏下接下來的擂臺賽。
有絕對的實力,唐邑是越來越看不慣邢盛昌明目張膽地擺弄起心計。
有些事,他可以被人冤枉,只要不損害自身的利益,他可以不計較,但有些事,即使不牽扯到利益,卻比利益重要,他就必須斤斤計較。
就好比被邢盛昌污衊,唐邑說過要光明正大迎娶韓楚楚,就要做到不要沾上一絲污點。
所以,唐邑還提出了特別的要求,以正清白,“不過,我希望皇上能夠讓我以一敵三,我不想耽誤太久。”
剎那間,全場再一片譁然。
“唐邑是不是太自大了,以一敵三,他真的以爲鋼黑毛牛是他自己親手殺死的嗎?”
“上次以爲贏得大皇子就沾沾自喜,還不是因爲有輔助的炫紋。”
“以一敵三,我是看他怕打不過,不想當衆出醜,纔會想出這樣的藉口。”
......
邢盛昌謹慎地咪起雙眼,再一次用不惑的目光探索起眼前這個神奇的男子。
他還是看出了唐邑在短短的時間,修爲出現了明顯的進步,或許,這是唐邑開始自驕自傲的資本。
但是,邢盛昌看的不僅僅是表面現象,他能看出了唐邑能夠有肆無恐,絕對是有深思熟慮地考慮過結果,方纔肯從嘴裡道出這句誇張的言語。
“看來,唐老闆對自己的實力非常有信心,既然如此,爲了公平,唐老闆在接下來的擂臺賽中,也不能用炫紋,畢竟,他們三人從獸潮中殺了出來,體力上消耗比你要大。”
以防萬一,邢盛昌提前再一次鎖死了唐邑使用炫紋的可能,形成絕對優勢局面。
這也是經過他的考量,得出最有利的方案。
一對一,他還真擔心沒有一人能夠敵得過唐邑。
既然唐邑自動送上門,就讓他好好後悔自己的狂妄。
因爲,邢盛昌一直與大邢國最強的炫紋師——國師李禹林爲伍,多多少少懂得炫紋師之間的一些共通弱點。
一個炫紋高超的炫紋師,一心的精力基本上都會放在修練炫紋之上,少有修練其他武技,沒有了炫紋的協助,實力再強也是有個限度。
“那就謝皇上了。”唐邑輕輕行了個禮,繼而將目光直接從郭東臨與邢開身上掃過,落在邢人皇身上,冷冷一笑。
自始至終,唐邑都沒有把郭東臨與邢開放在眼內,唯一是邢人皇這個深不可測的大皇子,有讓唐邑起到處處防備的警惕。
雖然不知道邢人皇刻意隱藏實力,是爲了圖謀什麼大事件,不過,唐邑正好利用邢人皇不想暴露這一點,可以不屑於以一敵三的結果。
他絕對會贏。
......
整理好擂臺之後,唐邑,邢人皇,郭東臨,邢開分列在擂臺上四個角位。
邢人皇是一臉心事重重,手中握起的劍,帶不出以前的那樣鋒利,就連天境第四重天的修爲,與其他兩人相比,也少了一層威懾。
郭東臨是一臉的冷靜,見識過唐邑沒有使用炫紋的實力,他是不敢大意,可是,以唐邑地境的修爲,以一敵三,已然是他的恥辱。
他總要表現出一臉的談笑風生,方纔讓所有百姓看不出這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恥辱。
“唐老闆,雖然以三對一,看起來是我們是佔盡了便宜,不過,正如皇上所說,我們是元氣大傷,這樣做,才最爲公平。”郭東臨落落大方的掩飾道。
什麼狗屁元氣大傷,作爲修者,不傷及身體,還真起不到修爲大降的效果。
騙無知百姓可以,騙唐邑,不可能。
唐邑爲自己平反道:“郭尚書,話不能這麼說,我也只是個地境第八重天的修者,你們元氣再傷,估計也不會掉落到我這個境界裡面吧,你們的修爲還是比我強,不過,就是實力比我弱而已,這是事實,你也不用解釋。”
郭東臨被掐中了要點,笑容稍稍變得堅硬。
邢開不同,火爆的性格,遮掩不了內心的憤怒。
邢開怒聲喝道:“唐邑,你別得意,你已經沒有了聚獸散,不可能再召喚出獸潮,你以一敵三,你沒有勝算。”
唐邑不屑地直接調侃道:“呵呵,邢世子,我真的是不知道什麼是聚獸散,假如你想以這種方式擾亂我的心神,你做到了,我會到你那裡買幾瓶,就是希望你不要收得太貴。”
會場上,又是一陣歡笑。
“你找死!”
邢開的怒火被點燃到了極點,提起長刀,率先殺向唐邑。
第二輪比試,正式打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