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邢兆君的俯允中,聚集了全皇宮上上下下的所有御醫,都正在根據一塊布料上的血跡,密鑼緊鼓地推算出血跡上的劇毒成分。
楊焰一人,帶領着數百個金甲兵,借用了邢盛昌賞賜給邢兆君的金牌,把邢道田俯允中所有的賬本都悉數拿回來,逐一檢查裡面是否有可疑的物品。
衆人在邢兆君的井然有條分配下,進一步地提高了辦事的效率。
只可惜,翌日的朝陽初升,仍然沒有找到這些劇毒成分的一絲蜘絲馬跡。
“怎麼樣,劉太醫,你們想出了這些劇毒的成分沒有?”
距離唐邑行刑不過半個時辰,邢兆君必須要確保事情的進度到達哪一程度,好讓自己作出下一步的打算。
顯然,邢兆君沒有完全寄託在單純找到劇毒成分,從而解救唐邑。
她必須要預想到一個更壞的結果,就是找不到劇毒劇毒成分,如何解救唐邑。
所有太醫討論了片刻,名爲劉太醫的老者慚愧道:“對不起,郡主,我們到現在還找不出這種毒藥的成分具有有哪些。”
“這樣子嗎?”
邢兆君沒有動怒,把目光轉向了楊焰負責的賬本身上,開聲問道:“楊將軍,你這邊如何?”
楊焰懊惱地搖了搖頭,“沒發現。”
邢兆君又旋即陷入了沉默之中,開始冷靜地分析着當前的局勢,尋思着另一個解救唐邑的辦法。
忽然,小桃拿着一本賬本,自言自語地喃喃道:“三皇子真的奇怪,買了一斤龍平草,又買了兩斤清血花,難道他不知道按照這個比例吃下去,會死人的嗎?”
剎那間,邢兆君與楊焰目露芒光,驚喜地望向了小桃。
邢兆君連忙開聲詢問道:“小桃,你說說,龍平草與清血花兩者一同吃下去,會發生什麼樣的症狀?”
小桃一臉迷糊地迴應道:“龍平草與清血花兩者可以同時吃,不是按照一比二的比例吃下去的話,只會是一隻普通的食材,起不了什麼作用;不過,若是按照一比二的比例吃下去的話,會瞬間產生大量的氣體,集聚在器官體內,最後所有器官承受不了這些氣體,會爆破死亡,小時候,我奶奶就是這樣跟我說的。”
“對,沒錯,我們都忽視了食物用量不當,也會產生毒藥的效果。”邢兆君根據小桃描述出與邢道田死狀一模一樣的症狀,十分肯定出邢道田就是死於這一結果。
緊接着,邢兆君沒有因爲興奮而方寸大亂,直接單憑小桃的口供前去解救唐邑。
越是到了危機關頭之際,邢兆君反而越是保持冷靜,從身上散發出一種與生俱來的強大氣場,如同君臨一般地命令道:“劉太醫,立刻抓幾隻白老鼠過來,按照小桃給出的方法做試驗,我要確保小桃的方法是百分百準確。”
“是!”劉太醫一衆人立刻前去準備材料。
邢兆君再命令道:“楊老將軍,把當天給三皇子做早飯的廚子給我找出來,我還需要人證。”
“是!”楊焰帶着數十名金甲兵,風風火火地趕往邢道田的俯允中。
“師父,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出來的。”邢兆君小手握成拳頭,信誓旦旦道。
......
唐邑正在悄然被送向處邢的途中,距離正式行刑,竟然被提早了。
邢人皇在一旁鮮有地一同護送,眼神裡,出現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痛心與憤怒。
這一切,都是他刻意在圍觀的百姓百前,做出的一副假惺惺模樣。
爲兄弟手刃仇人,該果斷時,就果斷,這大大體現了他假裝出爲親情而生的血性,無疑又爲他在百姓的心目中,提升了更高一個層次的聲望。
唐邑身在囚車中,還是一臉輕鬆,冷冷地鄙視道:“大皇子,你這一裝,裝了十幾年,你不累的嗎?”
邢人皇靠近了唐邑,輕聲迴應道:“我早知道我是瞞不過唐老闆的了,不過,知道我有這份心機的,估計也就只有唐老闆你,你死後,我只會平步青雲。”
唐邑不屑道:“你覺得,真的只有我纔看出你這副做作的德行嗎?而且,你覺得你真的能殺得了我嗎?”
邢人皇冷冷一笑,“我知道唐老闆的口才厲害,我不會跟你作口舌之爭的,反正,你一定會死。”
話畢,邢人皇又遠離了唐邑。
“郡主,希望你趕得及吧。”唐邑暗暗祈禱,他也不希望到了最後,強行使用越獄這個迫不得已的手段。
囚車又走了一段路程,忽然,停了下來。
只見韓楚楚一人雙手拿着雙槌,面前擺放着一個大戰鼓,停在了囚車前進的路上。
唐邑一陣懊惱,不想發生的事情,還真的發生了。
以韓楚楚的衝動性格,唐邑已然想到會出現劫獄的狀況。
他可不想牽連韓楚楚,也不想把事實放大。
因爲韓楚楚姓韓,是戰神俯的韓。
一旦韓楚楚的動手,就意味着有許多難以言喻的重要環節。
或許,大邢國這個偏隅小國,就會招致一場毀滅性的大災難,可能滅國。
唐邑焦急地大聲喝道:“楚楚,你別亂來,快點讓路。”
“不,我要把你救出來。”韓楚楚目光堅定,手中的鼓槌,旋即與戰鼓相碰撞,敲出了一聲令人苦不堪言的激烈鼓聲。
鼓聲只回蕩了短短一息間,便消失於空氣中,韓楚楚沒有再敲下去的勢頭,不過,這一記短暫的鼓聲,彷彿讓圍觀的百姓以及押送的金甲兵經歷了一場長久的劫難。
他們的頭顱全都差不多要裂開一樣。
“不想死的話,全都給我離開。”韓楚楚冷聲命令道。
所有圍觀百姓不敢再逗留在現場,急急忙忙地空出一條只有金甲兵的大道。
韓楚楚蹙起了眉頭,不滿道:“大皇子,你是意下如何?”
邢人皇的臉色無比陰沉。
他的修爲高深,不受鼓聲波及,但是,韓楚楚正在觸犯着他的底線,把他構建的美好形像用鼓聲硬生生地粉碎。
要不是他模糊瞭解到韓楚楚的背景,他不會善罷甘休。
因爲,只要得到韓楚楚的青睞,方纔可以達到自己籌謀已久的目的。
邢人皇沉着氣,冷靜地迴應道:“韓姑娘,這一記鼓聲,我不計較,你還是按照唐老闆的意思,請回吧,否則,別怪我手下無情。”
韓楚楚毫不在意,再一次冷聲命令道:“放了唐邑,我不想說第二次。”
邢人皇的臉色又凝重了許多,“韓姑娘,難道你還不清楚唐老闆犯下的罪行嗎?他可殺了我的三皇弟,豈能說放就放。”
韓楚楚不屑道:“從你們捉拿唐邑開始,你們根本就沒有調查三皇子的死因,你們急於要處決唐邑,不就是想找個代罪羔羊嗎?這是我最後說的一次,放了唐邑。”
邢人皇終於處於爆發的邊緣,輕輕揮了揮手,示意着所有金甲兵退場。
所有金甲兵拉着裝有唐邑的囚車快速退開了一段較爲安全的距離。
緊接着,邢人皇捲起了兩邊的衣袖,拔出了腰間中的佩劍,劍指向韓楚楚,冷聲道:“韓姑娘,你別在這裡放肆了,要不然,就真的別怪我的劍,不留情面。”
到了不得不拔刀相向的地步,邢人皇不希望再讓韓楚楚將自己苦心經營的慈祥假面目拆穿,反正,少了唐邑,招親比試的結果一樣是他的囊中之物,他一樣會得到韓楚楚。
“既然如此,那我只好強行帶唐邑走。”韓楚楚毫不猶豫地敲出了鼓聲,第一記鼓聲,連綿悠長,徹底表露出韓楚楚的決心。
隨着第一記鼓聲落下,韓楚楚敲出了第二記鼓聲。
邢人皇的耳朵逐漸捲入了激昂沉重的敲擊聲,在腦海裡迴盪,也開始扣成了一點點撕裂的微弱痛楚。
這點痛楚不算明顯,但是,邢人皇知道,再繼續讓韓楚楚肆無忌憚地敲下去,他也會受到一定的傷害。
手中的劍,帶動着身體,快速一刺,邢人皇開始刺向韓楚楚。
韓楚楚暗暗驚訝與不惑,她是看出了邢人皇的修爲只有天境第四重天,越是接近聲源,不應該越是痛苦萬分,傷痕累累嗎?
邢人皇居然完全沒有這些的跡象。
劍就在面前,韓楚楚不再猜想這些怪異景像,開始敲起了第三記鼓聲。
邢人皇帶着劍,依舊強勢衝來,毫髮無損。
韓楚楚迫不及待地敲出了第四記鼓聲。
邢人皇的動作方纔有了稍稍的遲緩。
“什麼!”韓楚楚再度暗暗驚呼道。
第四記完整的鼓聲,是她這些天努力修練出的強大成果,居然完全不起作用,邢人皇不簡單!
韓楚楚決定敲出第五記鼓聲。
鼓槌與戰鼓僅僅接觸的一剎那,第五道鼓聲響起,聲音如同利刃一般,劃過邢人皇,在邢人皇留下了數道清晰可見的血口子。
“什麼!”
邢人皇始料不及,神色徒然變得尤爲冰冷,留有餘地的長劍改變了方向,直指楚楚的雙手。
邢人皇徹底動怒。
與此同時,韓楚楚沒有足夠的靈力支撐敲出第五記鼓聲,隨着靈力的瞬間消耗,她的雙手變得沉重,沒有能力敲出完整的第五記鼓聲。
第五記鼓聲如同曇花一現,旋即消失。
韓楚楚變得很勞累。
這個時候,她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長劍的到來,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