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世初道:“我想讓楚楚把戰神俯裡面的內鬼引出來。”
一話驚起千層浪。
勢力至高無上的戰神俯居然存有內鬼,這是一個匪夷所思的事,而且,聽韓世初的口吻,唐邑知道,這個內鬼的地位一定不低。
只是,唐邑內心十分不願意讓韓楚楚冒這個險。
一個還沒有認祖歸宗的小丫頭,還要肩負起這個重擔,對她而言,是十分苛刻的條件,最重要的是,唐邑認爲韓楚楚根本沒有能力來應付這次計劃。
“假如這就是你的真正目的,我會勸服楚楚,不要認祖歸宗,你根本就沒有把楚楚當作是你的孫女來看待,你只把她當作一件工具。”唐邑的語氣尤爲冰冷,大膽地吐出自己的心聲。
韓世初輕微地嘆了一口氣,迴應道:“我知道你的擔憂,但是,這是唯一的辦法,那個內鬼肯定不想讓韓家重拾百萬年前的光景,再次齊聚三大上古神兵,我相信,如果我出面跟楚楚說的話,她一定會答應,因爲,這關乎她父親的死因。”
唐邑瞪大了雙眼,又得到了一個極之震撼的消息,“你的意思是說,楚楚的父親是被內鬼所害死的。”
韓世初承認地點了點頭,開始把內鬼的內說得更加具體,“沒錯,當年楚楚的父親是韓家難得一見的天才,就是因爲死的太過離奇,我才注意到,戰神俯裡有內鬼,經過我這些年來的調查,內鬼可能是魔。”
唐邑瞪大了雙眼,一臉的震驚。
他也是略有聽聞韓楚楚父親當年的遇難境況,表明上是兵敗被殺,可聽到韓世初的這一席話,方纔感覺到蹊蹺的地方。
韓楚楚的父親當年貴爲戰皇,實力毋庸置疑是天下最強大的幾人之一,一般的兵敗,他尚有能力保存自己的性命,卻到最後死於非命。
沒有人知道他是怎樣被殺,到知道他被死之後,已經是一具屍體。
能夠做到這樣程度的,也就只有魔。
唐邑開始陷入了沉寂,處於進退兩難的境況。
似乎,自己告訴不告訴楚楚,她都將會被韓世初利用。
與其讓楚楚主動陷入報仇漩渦中,還不如讓韓世初把內鬼引出來,畢竟,韓世初的實力是整個戰神俯最強大的存在。
唐邑鄭重道:“老戰皇,你能保證楚楚的安全嗎?”
韓世初也鄭重地點了點頭,道:“你放心,楚楚怎麼說都是我的孫女,我不會讓她有事的。”
“好,我知道怎麼做了。”唐邑緊握着雙拳,冷冷地迴應一聲,然後走出了小屋。
望着唐邑的背影,韓世初忽然有種老了的感覺,“我這樣做,真的是對嗎?不知道,那隻能讓歷史來批判了。”
......
回到住所,唐邑把該說的都說了出來,把該隱瞞的,隻字不提。
唐邑道:“夫人,我已經打探清楚了,那隻海盜只是普通的海盜,以你的實力應該沒有問題的。”
韓楚楚對唐邑的話深信不疑,“嗯,我知道了。”
......
平靜地過了三天,終於到了考覈的時間。
清晨,所有要進入戰神俯的韓家子弟都悉數來到迷糊灣,準備乘船出海。
其他家眷家僕,只能在原地等候消息。
不知道是不是韓書故意走漏了消息,他前些天被嬗皇妃召見的事,在場的所有韓家子弟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的名聲,比韓楚楚驟然高出了好幾個檔次,還沒有出海,已然有許多韓家子弟巴結。
“韓書少爺,路上你一定多多關照。”
“韓書少爺,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小人做就可以了。”
“韓書少爺,你放心,有海盜出現,我第一個出手,爲你開路。”
......
韓書很享受這樣的拍馬屁,用着得意的目的望了望韓楚楚,他已經忘記了在住所裡的那次悲慘教訓。
在他看來,那已經無關緊要的事,只要順利殲滅海盜,他得益於嬗皇妃的關係,就註定會是飛黃騰達。
雖然,這是他一廂情願的美好猜想,也難以阻止他繼續集結羣衆,壯大自己的勢力。
“各位,想平安通過這次考覈的,就跟着我吧。”
韓書的高聲大喝,瞬間又吸引了許多想走捷徑的韓家子弟。
只是,在那次等同於變相的比試中,明眼中都知道韓楚楚的實力不簡單,即使沒有動用青鸞鼓,也絕對是他們這羣人中,數一數二的高手。
所以,還是有一小部份人選擇與韓楚楚結伴上路。
“楚楚小姐,我能跟你一起行動嗎?”
“楚楚小姐,我也想跟你一起行動,可以嗎?”
“還有我。”
......
“可以。”韓楚楚微笑地點了點頭,沒有拒絕。
於是,還沒有正式開始考覈,整支大部隊分成了兩個派別。
過了半個時辰,戰船正式起航,考覈正式開始。
迷糊灣,之所以叫做迷糊灣,是整個海域中,時刻存在着大霧,看不清方向。
戰船就這樣航行了半個時辰,忽然,小吉嗅到了一陣怪味,不停地在空中盤旋,叫喊。
“小吉,發生什麼事了?”韓楚楚焦急地問道。
與小吉相處多時,她聽不懂小吉的語言,不代表不明白小吉肢體上的表達。
顯然,這是小吉發現某些危機。
小吉開始向船艙飛去。
韓楚楚緊跟着小吉,沒走幾步,韓楚楚也嗅到了一陣怪味。
再細心嗅了嗅,韓楚楚大吃一驚,大聲呼叫道:“不好,那是硫磺的氣味,船要爆炸了,大家都聽好了,快跳船。”
全船的韓家子弟蹙起了眉頭,表示着一陣的疑惑。
“韓楚楚在發什麼神經?”
“不知道,戰船怎麼可能會爆炸,現在不是好好的。”
“估計她驚慌過度了。”
.....
韓書舉起手,示意大家平靜,繼而大聲述說道:“韓楚楚,真不知道你安的是什麼心腸,你想讓我們都跳船,然後自己一個用青鸞鼓把海盜都殲滅,做到神不知,鬼不覺,你真是歹毒。”
所有人立即聽信韓書的讒言,開始聲討韓楚楚。
“沒想到韓楚楚是這樣的人?”
“以爲有青鸞鼓,她就可以罔顧他人性命了嗎?”
“我是堅決不下船的。”
“對!”
......
韓楚楚一臉的焦急,又再一次大聲勸說道:“戰船真的要爆炸了,我沒有騙你們,本來這次規定不能用青鸞鼓,難道我騙你們跳船,我就能用青鸞鼓了嗎?”
所有人面面相覷,頓時覺得有幾分道理,暗暗定奪韓楚楚話語的重要性。
韓書適時地反駁道:“大家別聽她的,我們不知道她有什麼陰謀,我們試想一下,戰神俯的戰船會發生爆炸嗎?誰有這個膽量來挑釁戰神俯?”
所有人再一次同意點頭,暗暗把韓書看得更加高人一等。
韓楚楚只有一味的乾焦急,韓書卻在暗自得意。
這就是自己想要的結果,利用幾句話,就把自己的道德放置最高的位置,同時,又把韓楚楚的名聲踩得一文不值。
“韓楚楚,這次較量,你註定要輸了。”
正值韓書得意之際,韓楚楚已不再理會這些人的死活。
她的神色變得尤爲冷漠,冷淡道:“既然你們不相信我,我也沒辦法,我已經告誡了你們,我該做的都做了,你們就好自爲之吧。”
話畢,韓楚楚縱身一躍,跳入海面上。
“白癡。”韓書不屑地笑了笑。
忽然,硫磺的味道瞬間變得濃郁,之前沒有嗅到味道的韓家子弟,剎那間都暗自發覺不妙。
“怎麼會有硫磺的味道,很重。”
“是從船艙裡傳出來的。”
“難道戰船真的可能要爆炸了。”
......
就在騷動的一瞬間,船艙發生了一聲爆破巨響。
“轟!”
緊接着,是一連串的爆破巨響以及悲慘的叫聲。
......
“不好,真的爆炸了。”
“快跳船。”
“啊~我的手。”
“救我啊,救我啊。”
.......
一個時辰後,迷糊灣的岸邊漂來了戰船的殘骸,以及不少屍體。
所有等待的人都一臉的震驚。
“發生了什麼事?”
“這是海盜弄成的嗎?”
“少爺,小姐。”
......
還有幾個生還的韓家子弟,沒有遇難,將整件事的經過告知了所有人。
“不好,楚楚有危險了。”
唐邑看不到漂來的屍體裡面有韓楚楚有影蹤,又根據那些韓家子弟的述說,他可以斷言,韓楚楚暫且沒有被爆炸波及,但不代表韓楚楚沒有危險。
這次的爆破事情,唐邑有百分之九十的肯定,是衝着韓楚楚來的。
這不應該是嬗皇妃的手段,以她這樣細心的人,不會做那樣不顧後果的衝動事,唯一的解釋就是,那個內鬼想直接炸死韓楚楚,讓青鸞鼓再一次消失。
唐邑迫不及待地找到了白穆,白穆帶着唐邑找到了韓世初。
唐邑徹底拋開了禮數,厲聲質問道:“老戰皇,你說過要保存楚楚的安全,你就是這樣保存楚楚字全的嗎?”
韓世初對於這件事也是始料不及,抱歉道:“對不起,我大意了,我以爲那個內鬼只會在下一步才採取行動,沒想到他提早了一步。”
“那現在該怎樣做?”唐邑焦急地詢問道。
韓世初耐心安撫道:“這個你可以放心,既然炸不死楚楚,他已經沒有第二次機會,迷糊灣所有的島嶼都有我們戰神俯精銳的士兵,無論楚楚上了哪一個島,都會變得很安全。”
“這樣就最好不過。”唐邑沒有繼續挑刺,話音一落,就轉身離開,他還是比較擔心楚楚的安危,在這裡漫無目地地等候,不如自己親自前往。
“唐老闆,你不能去,這樣會壞了考覈的規矩的。”白穆明白唐邑的意圖,立刻出聲阻止。
唐邑沒有理會,繼續邁步前進。
正當白穆想要出手阻止的時候,韓世初輕聲說道:“由他吧。”
“是,老戰皇。”白穆停下了手。
韓世初望着唐邑逐漸遠去的背影,一時感概起來,“我年輕的時候,沒有他那股衝勁,假如有的話,我相信,戰神俯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這句話,充斥着一股後悔,至於後悔什麼,只有韓世初自己才懂箇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