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覈正式開始。
考覈的內容十分簡單,純粹以實力爲主。
每個想進入戰神俯的韓家子弟,只需要破解戰神俯的鼓陣,即可成功。
只是,要破解戰神俯的鼓陣談何容易。
半個時辰,數十名韓家子弟,竟然沒有一名成功。
“這也太難了吧?”
“怎麼能破得了,他們一同敲出的都是戰神三步曲,一個人敲擊出來的威力都那麼強大,更何況是這麼多人。”
“都說這次的考覈是最難的,現在看來,的確如此啊。”
......
不少韓家子弟都開始心灰意冷。
也難怪,以往的考覈,他們還可以看到成功的希望,可這次,他們根本是看不到希望所在。
戰神三步曲,是戰神俯的標誌性招式,具體能夠達到什麼威力,他們都是心中有數,他們自知以自己的實力,不可能出現什麼奇蹟,都把目光望向韓楚楚。
韓楚楚的實力是有目共睹的,更重要的是,這次沒有規定不能使用上古神兵,有了青鸞鼓助陣的韓楚楚,成功的機率自然是衆人之中最高的存在。
而且,有不少人都想見識一下,傳說中,戰神俯三大神器之一的青鸞鼓,到底有多強悍。
韓酒石也望向了韓楚楚,輕聲呼喚道:“小侄女,要不要出來試一試?”
韓楚楚果斷地搖了搖頭,“我還想等一等。”
她心繫着唐邑,已經全然沒有心思參加考覈,即使勉強參加了,她知道,青鸞鼓不在自己身邊,也只有失敗的結局。
機會只有一次,她不想白白浪費。
嬗皇妃看在眼裡,暗暗得意地笑了笑,道:“鄺戰將,我希望韓楚楚自動放棄考覈,你有什麼辦法嗎?”
鄺超點了點頭,道:“嬗皇妃,末將現在就去辦。”
話畢,鄺超快步走近韓楚楚,輕聲說道:“韓姑娘,我們嬗皇妃想你放棄這次的考覈,希望你能答應。”
韓楚楚不屑地冷冷一笑,“你覺得有可能嗎?”
通過顧清明這些日子以來,講述關於戰神俯的一切,韓楚楚已經明確自己的仇人,就是嬗皇妃。
嬗皇妃固然是高貴,出身高貴,身份高貴,平民百姓根本不可比擬。
自己母親也只是一個平民百姓,招惹不起嬗皇妃,所以,自從嫁入戰神俯後,處處忍讓嬗皇妃。
但是,高貴也不是有資本可以任意踐踏他人。
就在父親死後,自己的母親被嬗皇妃強勢趕出了戰神俯,這筆帳,韓楚楚決心一定要爲自己母親討回。
鄺超不以爲然,輕聲笑說道:“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你知道爲什麼你的相公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嗎?因爲他已經不可能回來了,別當我是危言聳聽,或許你有手段知道唐邑還活着,可是,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我說的都是事實。”
韓楚楚的臉色頓然陰沉了許多。
她非常相信小吉的能力,有小吉的通風報信,自己可以第一時間掌握唐邑的生死。
只是,唐邑已經失蹤了七天,七天的時間,自己堅毅的心也難免會有些動搖。
萬一,小吉與唐邑雙雙出事,那就不是......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嗎?”韓楚楚故作鎮定。
看着韓楚楚的表情,鄺超沒有再說話,轉身離開,因爲韓楚楚已經信了,他的計劃已經成功了。
就在鄺超再度回度嬗皇妃身邊的時候,白穆一人悄然離開了比試場地,走了出去。
.......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韓家子弟又一個接着一個地失敗,沒有一個成功,到最後,只剩下韓楚楚一人還沒有上去考覈。
韓酒石道:“小侄女,只剩你一個了,上來吧。”
“我明白了。”韓楚楚心不在焉地走上了場地,隨意挑選了一個大鼓。
看着韓楚楚的選擇,韓酒石有點蹙起了眉頭,疑惑道:“小侄女,不用青鸞鼓?”
韓楚楚搖了搖頭,“不需要了。”
韓酒石還想說些什麼,最後無奈地點了點頭道:“好吧,我宣佈,比試開始。”
剎那間,數十個大鼓一同敲擊出了戰神三步曲,沒有火點漫天飄絮,只是一段高昂的鼓聲在比試場地上回響。
“嘭!”
“嘭!”
“嘭!”
“嘭!”
.......
每一記鼓聲都鏗鏘有力,每一記鼓聲都直擊每個人的心靈。
在別人聽起來,就是一曲戰意高強的戰曲,在韓楚楚聽起來,每記鼓聲都彷彿像是一把利劍,直接刺入每一寸皮膚。
這就是正面面對戰神三步曲的結果。
戰神三步曲,可以提升己方士兵的戰意,同時,可以直接用聲音擊潰敵人。
韓楚楚也敲起了戰神三步曲。
“嘭!”
“嘭!”
“嘭!”
“嘭!”
......
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落點,韓楚楚都要比鼓陣裡的所有鼓手都要漂亮準確,但是,每一記鼓聲,都已經失去了靈魂所在,空有其表。
空中,也不再出現漫天飄絮的場景。
韓酒石蹙起了眉頭,一臉的不惑,“看來,小侄女對戰神三步曲的熟練比鼓陣裡的鼓手都要熟練,可我聽起來,怎麼聽不到鼓聲的凌厲,反而聽到了有點猶豫,小侄女,你在搞什麼?”
同樣聽出韓楚楚鼓聲有異常的,就是嬗皇妃。
“鄺戰將,你做得很好,韓楚楚這次想破解鼓陣,估計非常困難了。”嬗皇妃滿意道。
鄺超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迴應道:“嬗皇妃,你要我辦的事,我從來都沒有讓你失望過,你再好好看下去吧,韓楚楚不但破不了鼓陣,而且,我還要她自動放棄這次考覈。”
“哦,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嬗皇妃的眼神出現了一抹期待。
......
鼓聲的對抗持續進行,韓楚楚敲出的鼓聲越來越輕,已經逐漸被鼓陣發出的鼓聲全面覆蓋。
與此相對應的是,韓楚楚身上出現了嚴重的內傷,每承受一記鼓聲,喉嚨處都會有血氣在翻滾,久而久之,鮮血開始從嘴角邊滲了出來。
“楚楚,別勉強。”顧清明一臉的擔憂。
“楚楚姐姐,你在幹什麼,加油啊。”南宮漠寒看出了韓楚楚的不自然,大聲鼓勵道。
金鳳凰無動於衷,靜靜地看着比試的進行。
只是,金鳳凰的目光,總是時不時地看着四周,嘴角偶然會露出一抹淺笑,“呵呵,看來即將有事發生了,還是個高強的法陣,有意思。”
.......
“複試已經開始了,我們要趕快趕過去。”唐邑與小孟纖已經到達了太阿城。
太阿城裡,不再是鄺戰將隻手遮天的地方,所有關於唐邑的懸賞令,都從來沒有下發。
唐邑與小孟纖可以不需要再易容起來,簡單直接以自己的真面目示人。
兩人走了一小段時間,許庭堅帶着數十名士兵已經在前往比試場地的必經路上,恭候多時。
許庭堅得意道:“唐邑,我等你好久了。”
唐邑看着許庭堅,面色陰冷了許多,“你就是下令捉我的人?”
許庭堅冷冷一笑,“你知道就好,你已經不可能出現在韓楚楚面前,乖乖地跟我走,我姑且可以考慮留你一命。”
唐邑直接白了許庭堅一眼,諷刺道:“你當我是傻子,還是你自己是傻子,跟你走,那不是直接找死嗎?不過,我想知道是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膽敢在太阿城裡動手,難道你不知道我是韓楚楚丈夫的這層身份嗎?”
以許庭堅這層身份也敢如此明目張膽地行事,唐邑百分百肯定,許庭堅不是最終的幕後黑手,究竟誰是內鬼,唐邑開始用言語到試探着許庭堅。
許庭堅不爲所動,“那又如何,你是誰重要嗎,即使你知道誰下的命令又如何,只要你死了,我們的計劃就會成功,既然你不束手就擒,那就別怪我了,拿下。”
一聲令下,所有士兵衝向唐邑。
唐邑嚴陣以待。
就在唐邑與士兵短兵相接的時候,一個威嚴且又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
“都給我停手。”白穆一聲冷喝,所有人都停止下來,把目光聚焦在白穆身上。
許庭堅瞪大了雙眼,一臉的驚慌。
“該死的,白穆不是在比試場地裡嗎,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許庭堅想不明白,到了這個時候,也不敢再花費時間去猜想這個無關緊要的問題,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爲自己脫身。
許庭堅先發制人道:“白戰將,唐邑涉嫌殺害了程箭,我奉鄺戰將的命令,要緝拿唐邑。”
顯然,許庭堅把殺害程箭的罪名安加在唐邑身上,就是爲了更好地讓白穆無從下手。
白穆冷冷一笑,從懷裡掏出一個令牌,擺在許庭堅眼前,宣佈道:“奉老戰皇之命,立即捉拿判將許庭堅,來人,給我拿下。”
一羣士兵衝了出來,包圍許庭堅。
“難道計劃被識破了,不可能,識破了,比試場所裡不應該沒有動靜?”
許庭堅蹙起了眉頭,故作鎮定,立刻駁斥道:“白穆,你這是什麼意思?”
白穆簡單地解釋道:“你跟鄺超的事,老戰皇已經知道得一清二楚,程箭死在什麼人的手裡,老戰皇也心中有數,你投降吧。”
“該死的,真的被識破了。”許庭堅瞪大了雙眼,手中的長劍已經出鞘,他已然知道自己徹底的敗露,開始殺出重圍。
白穆暫且沒有理會這一境況,對着唐邑輕聲說道:“快走吧,這裡有我,小姐在裡面等着的。”
“我知道了。”唐邑立刻帶着小孟纖快步前進。
緊接着,白穆的長槍也出鞘。
......
“嘭!”
“嘭!”
“嘭!”
“嘭!”
.....
又經過了一段時間的鼓聲對抗,韓楚楚的鼓已經被鼓陣所鎮破,鼓陣也收起了鼓聲,韓楚楚艱難地站在原地,依舊是一臉的茫然。
“唐邑,你不會真的有事吧?”到現在爲止,韓楚楚都始終沒有把心思寄放在考覈上。
韓酒石終於失望地看不下去,輕聲詢問道:“韓楚楚,你是否要放棄?”
“我...”韓楚楚無意間望了望嬗皇妃以及鄺超一臉陰險的笑容,越發想起了與鄺超剛纔的對話。
“難道唐邑真的有事?”韓楚楚心中已經默認這一想法。
於是,爲了唐邑,她毅然決然地做了個決定,“我.....”
話還沒有說出口,唐邑的聲音立即在韓楚楚的耳邊響起,“韓楚楚需要換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