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段時間,馬國的煉器進度追上陳懂。
又過了一段時間,馬國與陳懂差不多是同一時間完成了對兩位長老的仿製,完成了兩把一模一樣的兵器。
“小瞧你了,馬國。”
剎那間,陳懂意識到,兩人的差距不再像有鴻溝那麼大的遙遠,相方的煉器造詣逐漸趨近於伯仲之間。
陳懂的心中暗暗感受到不安。
他練就陳家煉器術已有七八成火候,有了一定的煉器造詣,目睹了馬國的精湛煉器術後,瞬間看出了兩者所使用的煉器術是存在着優劣之分。
馬國的煉器術十分精妙,遠比陳家的煉器術還要精妙。
陳懂不甘心,但他知道,這不可能單單靠多幾年的努力,就能彌補煉器術上的劣勢。
畢竟,也就多了修練那麼幾年,算不上什麼巨大的優勢。
“你小瞧我的事,還多着呢,等一下,你就會看到,我會用煉器術把你踏在腳下。”馬國高傲地回覆道。
他終於有了自己高傲的資本。
這套煉器術只有練就了點皮毛,還沒有精通,他便覺察到有勝過陳懂的勢頭,假如再多讓他幾年鑽研修習,他相信,馬國這個名字絕對會享譽整個煉器師界,有望躋身於煉器師公會的高層之中。
“別那麼自大,結果還沒有出來,贏的人,還會是我。”陳懂依舊還有着些信心。
怎麼說,煉器除了煉器術之外,經驗也是重要因素之一,許多細節上要處理的事情,都取決於經驗。
而多了幾年經驗,對於陳懂來說,是足夠抹平雙方之間的差距。
“哼,那就好好看看結果吧。”馬國同樣有着自信。
緊接着,雙方的副手各拿起兵器,學着兩位長老的模樣,相互對斬一擊。
一擊過後,雙方停下手來,靜靜地等待着三位長老的評審結果。
另一邊,段興成率先告知了唐邑結果,“馬國贏了。”
“哦?我很好奇你爲什麼這樣說?”唐邑疑惑起來。
段興成解釋道:“之前兩位長老相互對斬一擊是有一定意義的,他們兩人的煉器術本來就不分伯仲,煉製出的兵器自自然然也在伯仲之間,所以,他們的兵器對斬過後,沒有產生任何裂痕破損之類。其實,這一輪主要是考驗我們如何做到煉製每把兵器都能把握到平衡,通常,煉製一把兵器,確實沒什麼大的顧慮,可是,同時煉製多幾把一模一樣的兵器,那就需要懂得拿捏分寸。一個好的煉器師,會注重每一個細微的細節,一旦一點點細節出現小問題,都會造成兵器整體上的問題。你看看那四把兵器就會明瞭,陳懂太過於自負,一開始沒有留意兩位長老在關鍵點所在,他輸的不怨。”
唐邑聽到頭頭是道,高興地拍了拍段興成的肩膀,道:“我放心了,你現在的煉器術絕已經超過了那兩人了。”
......
三位長老商議了片刻,一個長老終於站起身,宣告道:“勝者,馬國。”
“什麼?”陳懂一臉懵然,怒聲質問道:“三位長老,爲什麼,我煉成的速度比馬國快,兩把兵器煉製都沒有出錯,爲什麼我還會輸。”
“陳懂,你不知道原因?”這位長老蹙起了眉頭。
“還請長老明示。”陳懂疑惑道。
這位長老嘆了一口氣,失望地搖頭道:“假如你現在都不知道你敗在哪裡,那麼,你的煉器術估計不會有很大的進展,你自己好好想想,你覺得整個比試的意義何在?”
“意義?難道.....”
陳懂猛然驚醒,急忙地拿起了自己煉製的兩把兵器仔細觀看了一翻,兩把兵器的鋒刃上,一把是完好無缺,一把卻是出現一個小小的缺口。
陳懂立即放下自己的煉製的兵器,緊張地拿起了馬國煉製的兩把兵器一探究竟,赫然發現,兩把兵器的鋒刃上,都是完好無缺。
此時,陳懂終於明白自己輸的原因,失落地放下手中的兵器,猛地搖頭自嘲起來,“是我太大意了,我輸了,輸給了自己的大意。”
“知道就好,煉器是門學問,細心觀察也是非常重要的一項。”這位長老欣慰道:“既然你明白了,說明,你還有進步的空間,明年再來參加吧。”
“謝謝長老提點。”陳懂恭敬地向三位長老鞠了個躬,也大大方方地向馬國鞠了個躬,然後轉身離去。
馬國只是施以一記冷冷的不屑目光,沒有理會。
這位長老接着向馬國施以欣賞之色,“小小年紀,居然可以把煉器達到這種境界,馬國,你的資質不錯,還有,我想問一下,你剛纔所使用的煉器術到底是什麼煉器術,雖然我們三個老傢伙都能看出你只是略懂得點皮毛,不過,就一點皮毛,就讓我們三個老傢伙參透了半天,都還沒參透出來,這種煉器術,還真是厲害。”
馬國擡起來,一臉驕傲地回覆道:“稟告長老,這是家師這些天傳授的家傳秘術。”
三位長老同時點了點,“原來如此。”
......
段興成瞪圓了雙眼,一臉震驚地看着唐邑。
他已然品出了馬國這句話中的另一個可怕信息,就是希望得到唐邑的確認。
唐邑沉重地點了點頭,道:“沒錯,殺你父親,奪你段氏煉器術的人,就是寧遼遠。”
“寧—遼—遠!”段興成拳頭緊握,用充滿殺意的雙眼死死地盯住了遠處還在一臉得意的寧遼遠。
不同的是,段興成沒有剛纔的衝動,手中也不再魯莽地拔出了背後的鐵劍。
因爲,他相信唐邑說到做到。
唐邑再度輕輕拍了拍段興成的肩膀,安撫道:“你放心,寧遼遠今天絕對會伏誅,段氏煉器術,也絕對不會落入寧遼遠手上,下一場,你就讓寧遼遠知道,什麼才叫真正的段氏煉器術。”
“我會的。”段興成堅定地點下了頭,也點下了必勝的決心。
.......
第一輪,第一場比試就此結束。
寧遼遠再度宣告道:“第二場,由周車對決段興成。”
話聲一落,看臺上傳來不絕於耳的嘲諷聲:
“熬到了四強,已經算是段興成走運了,這次面對的對手可是周車,還不如現在投降,免得輸得太難堪。”
“說得對,我怕他連怎樣才能仿製出長老的兵器都一頭霧水,我敢打賭,他最後絕對是兩手空空。”
“這裡根本就不是他來的地方,還不如早點回家做個敗家子的好,哈哈哈哈......”
.......
段興成木無表情地與唐邑,韓楚楚三人走到了會場中央。
依舊是那個敦厚男子將火源與材料送到了寧遼遠身前。
之後,敦厚男子轉身離去,繼而悄悄利用寬闊的身體作爲遮擋,一隻手做出了十分奇怪的手勢,再露出了一抹陰險的奸詐笑容。
此時,周車立在段興成的對面,不屑地冷聲說道:“段興成,你放棄吧,以你這樣的三腳貓功夫,我只用一隻手,都能輕鬆贏你,你就別在這裡丟人現眼了。”
段興成冷聲迴應道:“我承認你很強,不過,這次,我不會輸。”
周車猛然大笑起來,“你會不會輸,不是取決於你,是取決於我,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拿什麼贏我?”
“就憑我段家世代相傳的煉器術。”
話聲一落,段興成升起了火源,將一塊原料投入了火源之中。
火源與原料照舊是被寧遼遠做過手腳,這個火源的溫度要遠比預設的火源高上一個檔次,再加上半成品的原料,僅僅過了幾個呼吸的時間,在段興成的靈力控制之下,原料快速被燒製出一把兵器的模樣。
不要白不要,既然已經知道了這是寧遼遠的有意爲之,段興成毫不客氣地照單全收。
“寧遼遠,你會爲今天的愚蠢在地獄後悔一輩子。”段興成心中冷冷道。
“什麼?”
周車當然不知道段興成的火源與原料被動了手腳,他單純地被段興成如此輕描淡寫地就能完成了第一個階段而感到震撼。
“有點意思。”周車旋即啓動起火源,也開始煉製。
到現在爲止,他還不知道,他的火源與原料同樣被做了手腳,是必輸無疑的手腳。
遠處,寧遼遠的陰險得意嘴臉隱晦地表露出來。
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
只要確保段興成能進入最後一輪決賽,就能好讓往生教動手,同時,藉着往生教作亂一事,將辦事不力,不作爲的名頭掛在彭涼身上,一舉兩得。
他已經暗中串通好煉器師公會好幾個高層。
雖然辦事不力,不作爲這個名頭不算是什麼大罪名,不過,有好幾個人一同施壓,會長的位置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寧遼遠用餘光望了望一副淡然的彭涼,餘光又忍不住落到彭涼所坐的位置上。
“彭涼,那個位置,很快就是我的了。”
......
到了第二個階段,段興成拿出了一把普通的鐵錘,在兵器上開始捶打起來。
此時,他展示出的捶打姿勢,居然與馬國一模一樣。
捶打出的聲音一樣清脆動聽,猶如把煉器的單調枯燥聲敲擊出一段美妙的樂章,在整個會場上形成懾人心神的迴盪,久久不能退散。
段興成正在與馬國使用同一煉器術。
而且,高低立判,段興成更勝一籌。
“什麼!”
馬國震驚了。
三位長老震驚了。
所有看衆都震驚了。
寧遼遠更是無限震驚,繼而在內心快速轉變了一道歹毒,“絕不能留下這一禍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