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
長刀突然出鞘,曹純將刀猛地插在薛邕的面前,這突如起來的動作讓衆人頓時一愣,薛家人一臉驚恐的看着滿臉殺氣的曹純。
剛剛還在大笑的薛邕笑聲也是戛然而止,一臉愕然的看着曹純,不知道對方這是什麼意思。
“曹純!你要幹什麼!?”
姚濂被嚇到了,這曹純難道是要殺了薛邕的節奏?想到這裡姚濂就要上去阻止。
“大人!這薛邕留不得了,若是入京衝撞到聖上怕是你我難咎其責,莫忘了,是我等將薛邕送入京城的。世家本就恨不得我等死掉,若是這瘋癲的薛邕驚到聖上,靖國公他們不敢招惹,你我必定是要被各家攻訐的,與其那樣,不如現在就解決掉這個隱患。”
說完曹純就將手中的長刀高高揚起,那閃着寒光的刀刃眼看就要落下,但是姚濂卻沒有阻止。
曹純雖然說得有些誇張,但是難保世家不會這麼幹,畢竟薛家在前,各家必定膽戰心驚,自己等人必然已經成了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了,不解決掉他們,各家寢食難安。
沈漣當年那般受皇上器重,還不是被趕出京城,數年之內刺殺不斷,還有什麼世家不敢做的。
眼看長刀就要落下,薛邕見姚濂一點阻攔的意思都沒有,瞬間臉色大變,急聲喊道:“我沒瘋!我沒瘋!住手!”
一連串的喊叫讓曹純手中的長刀停住,嘴角不由的露出了一絲微笑。這一幕落在薛邕眼中頓時神情一滯。手顫顫巍巍的指着曹純,一臉不可思議的開口說道。
“你、你騙我!?”
話音剛落,薛邕腦袋意外就此暈死過去。想自己英明一世,如今居然被個大頭兵給騙了,這日後顏面何存?
曹純冷笑一聲,長刀瞬間入鞘,說道:“騙你?你若不喊,我這刀就真的落下去了。”
姚濂看着曹純,眼中滿是欣賞,嘴角微微揚起,笑着說道:“這靖國公手中果然不養庸人,今天是開了眼界了。”
曹純的手段極其簡單,但是卻用的恰到好處,也用對了人,畢竟這薛邕雖然聰明,但是有一個致命的缺點,那就是怕死。
“姚大人過譽了,都是公爺教導得當而已。”
姚濂聽到曹純這麼說,笑着搖了搖頭。什麼公爺教導得當,你在靖國公跟前跟着連三天都沒有,能學到個什麼東西。
但是姚濂明知道,但是卻沒有說出來,只是笑而不語,轉身朝外走去。算算時間,林源快要進城了。
……
南陽城外的大營當中
於世一早就進入大營送信,將軍營中的不少人都嚇了一跳,他們都知道於世此時應當被困在城中才對,如今居然出現在這裡,難道是南陽城內出了什麼變故不成?
此時軍帳中的衆人,唯獨林源不意外這種情況,看着於世臉上滿是笑意。事情似乎朝着自己預計的方向在發展。
“公爺,南陽城昨日夜裡聚兵起義成功,薛家沒有一人逃脫,南陽城已經光復了。”
於世話音剛落,大帳當中只有兩人變了臉色。張立還好,畢竟是久經沙場的存在,也僅僅是流漏出一絲失望而已。
但是黃閔的臉色卻異常的難看,盯着於世問道:“你說南陽城裡的薛家完了?”
於世有些疑惑,怎麼這黃閔看着不太高興的樣子。但是還是點了點頭,說道:“沒錯。”
“這是哪個烏龜王八蛋起的頭,爺爺還沒有打呢他就先撂挑子不幹了,我非活劈了他!我的軍功呦,那一顆顆的腦袋可都是軍功啊,糟蹋了!”
黃閔的話讓軍帳中的人頓時有些無語,這都什麼腦回路,合着那南陽城裡的叛軍你還想都殺了不成。
“你說的那人似乎是公爺我啊。”
林源的聲音幽幽傳來,仿若九幽寒冰一樣,落入衆人耳中頓時讓軍帳中安靜下來。
黃閔此時一臉的愕然,臉色瞬間慘白無比,自己似乎剛剛罵了人。
“去賬外領軍棍三十。”林源淡淡地說道。
“是。”
黃閔急忙躬身應道,隨後轉身走出了軍帳,不多時便傳來了軍杖擊打的聲音。
林源將目光收了回來,掃了一眼軍帳中的衆人,開口說道:“我時長說的一句話,解決事情要用最合算的手段去做,若是能夠從內部打亂他們,有時候事半功倍,你們都當耳旁風了嗎?”
“攻城!攻城!你們腦子裡就不能想想別的辦法?死傷多少才能拿下南陽你們算過沒有,在我靖國公的軍中,死傷一個都是我朝廷的損失!”
林源怒罵了幾句之後,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幾眼軍中的將領,隨後說道:“收拾一下,召集軍士入城。還有,回去將‘愛兵如子’這四個字每個人寫一百遍,給我把你們的書房都貼滿了。好好參悟一下。”
“是,公爺。”衆人心頭一凜,急忙應了一聲說道。
一旁的謝珂看着這一幕,不由的點了點頭,這靖國公果然不同他人,看這樣子就要高出不少朝中的將領。怪不得這歷任靖國公都能讓軍中將士愛戴無比。也是有原因的。
不過半個時辰,軍營中的將士就集合完畢,出發之前,林源心中還是有些不太放心,想了想之後走上了將臺。
“今日南陽光復,雖然叛軍佔據不足月餘,但是卻讓城中百姓苦不堪言,我等即爲王師,應當約束自己。”
“入城之後,謹遵三點。一是不擾民欺民,二是不趁亂作惡,三不破壞公物私物。若有違反,斬立決!”
將令一下,衆多將士頓時心頭一凜,急忙響應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一旁的謝珂卻有些不解,看着林源問道:“靖國公,你爲何有此將令,難不成這軍中將士不知道這些嗎?”
林源瞥了一眼謝珂,開口說道:“軍中什麼貨色沒有,我朝速來只對將軍要求嚴格,卻從未對這普通士兵有所約束,常年散漫慣了,在軍營中還好,若是放出去,怕是能夠惹出不少事端,並不是所有的兵都像我靖國公府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