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藝此時心中有些慌張,實在是這事情太大了,一個處理不慎就是大事,劉藝自問自己的腦袋還不想搬家,這件事情也只能他來說,因爲白三打算將事情壓下來。暫時只有他這一個外人只道。
此時的薛府外面跪着五個人,而白三則是一臉不服的看着圍觀的衆人,並且眼神時不時的往那五個人的身上看去。
事情眼看着捂不住了,如今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而自己的人又被劉藝的手下拿住,光天化日之下,除非自己不要命了去搶人。
此時的白三越想越氣,突然飛起一腳踹在了距離自己最近的那位跪倒在地的人身上。
巨大的力道讓跪着的人驟然倒地,滾出去好遠才停了下來。而剛剛走出來的靖國公林源恰好看到了這一幕。
只聽道白三在門外怒罵道:“一幫子破爛貨,爛泥扶不上牆,老子是缺你們什麼了,讓你們做出如此下賤的事情,沒死在薛家手裡,眼看就要建功立業了,卻偏偏這時候斷送自己的前程,你們以爲老子還會帶你們回山裡不成!?”
說着,白三有上去狠狠的踹了幾腳。周圍的將士只是看着,卻沉默不語,而一旁的何楊猶豫了半天也未上前阻攔,這些人活不了了,怕是白三都會受到牽連。
“靖國公到!”劉藝見林源臉上毫無表情,猶豫了一下之後,便喊了一聲。
正打算踢人的白三頓時停住了腳上的動作,臉色也是一白,隨後跪倒在地上,以頭搶地,默不作聲。
“白三,你這脾氣不小啊。”林源掃了一眼白三,隨後眼神落在跪着的幾人身上。
白三身體微微顫抖,不敢說話,人羣中也安靜無比,像是等待着什麼一樣。
林源掃視了一眼,眉頭一皺,說道:“人呢?擡上來。”
話音剛落,只見人羣分開,幾對人擡着五個擔架走了進來,每個擔架上面都蓋着百步,顯然是人已經死了,其中一個擔架上面身形嬌小,顯然是個小孩。
林源臉色一沉,也未上前查看,猛地回身一抽,就將劉藝腰間的長刀抽了出來,扔到白三面前,狠聲說道:“一家五口,你們是土匪還是朝廷的將士?沒死在薛家手裡,倒是死在了你們手裡,給我說說,你們是不是也想將我砍了?”
話音剛落,薛府門口的張立和黃閔帶領的人瞬間長刀出鞘,衆人一時間驚駭無比,劉藝和何楊見狀急忙跪倒在地。
林源回頭看了眼張立,寒聲說道:“把刀收起來!”
張立猶豫了一下之後,這才揮了揮手將刀收了回去。劉藝和何楊見狀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公爺,屬下不敢,是屬下約束不利,還請公爺責罰。”白三咬咬牙說道。
“聽你這意思是要一人承擔?你這腦袋值五個人嗎?”
林源冷笑一聲說道。隨後眼神掃了一眼在場的將士,譏諷道:“一個五口之家,一年賦稅養你等朝廷將士一人,你以爲你們的餉銀是天上刮來的不成?不思保家佑民,反倒將自己的衣食父母給殺了,本公爺豈能容你等這種禽獸不如的人存活於世。”
“來人!”
“屬下在!”張立上前應道。
“拖下去,梟首示衆,給本公爺掛在城頭,以儆效尤!”林源寒聲說道。
而此時的犯下重罪的幾人已經癱軟在地,絲毫沒有反抗的意思,就這樣被張立的人拖了下去。
看着眼前依舊跪倒在地的白三,林源說道:“劉藝,將白三關押起來,剝奪一切職務,待日後拿送兵部審訊。”
說完也不再理會,轉身走進了府衙,而被殺掉的一家人也被朱寧揮手帶了下去打算妥善安置。
劉藝略帶惋惜的看着白三,見其一臉的頹然,無奈的嘆了口氣,本應該是南陽一戰的首功之人,如今卻因爲御下不嚴導致一切如同鏡花水月。
揮了揮手,這才讓人將其架了下去。隨後也趕回自己的營地,打算好好和自己的屬下說道說道這軍中的禁令,以免日後自己也落得白三這樣的下場。
返回府中之後,沒有出去的姚濂看着滿面寒霜的林源,猶豫了一下之後,開口說道:“事情都處理完了?”
外面發生的事情他已經聽說了,軍中有人違反軍令肆意在城中動武,結果殺害了一家五口,堪稱滅門,如此事端一個處理不好就會讓城中大亂。也不知道靖國公如何處置此時,畢竟現在人心不穩,城中叛軍又剛剛歸附,難免有些難辦。
“自然是砍了,姚大人還想着怎麼做?”
林源淡淡的說道,眼神中沒有一絲的慌亂,像是切菜一樣簡單,姚濂不由得眉頭一皺。
“如此簡單?公爺不擔心人心浮動?畢竟這叛軍剛剛歸順。”姚濂擔憂的說道。
“本公爺不是殺不了他們,若是敢鬧事,這種貨色在哪裡都是叛亂的源頭,本公爺正好找個由頭全都處理掉,垃圾就應該在垃圾堆裡待着,貿然露頭,就不要怪我手中的大刀。”林源冷哼一聲說道。
姚濂愣了愣,隨後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己不通曉軍中事務,既然靖國公說沒有問題,自己也權當說的是真事,就不在詢問。
頓了頓之後,姚濂看着林源說道:“公爺,剛剛謝珂那裡送來消息,京中來人明天就到,他已經去做準備了。”
“知道了。”
林源的興致並不算高,這事情對他來說算不上什麼大事,都是意料之內的事情。算算時間,自己的東西快馬加鞭已經入京了,若是京中重視,應當已經來人快馬加鞭的趕過來了。
相比京中來人,林源對於李清芫的到來更加感興趣,算算時間,龍彪那裡送過來的消息,李清芫也應該是這幾日到南陽纔對。
想到這裡,林源煩躁的心情總算是好了一些。扭頭看向一旁的姚濂,林源說道:“京中來人,有你和謝珂在就行,我就不參與了,這次來人應當是六部當中的,說實話我見了之後容易打起來,這件事你們看着處理就行。”
說完,林源便起身離開了大堂,姚濂此時還沒有機會張嘴,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隨後心中盤算着如何同朝廷彙報南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