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過了半響,馬車還沒有前進的跡象,隊伍的前鍛反而傳來爭吵的聲音。南宮嫣心裡奇怪,揭開車門簾就要下車,發現雙兒、婉兒正要跟着,連忙使個眼神讓她們留在車上,又轉頭注視着宮九。直到宮九在她的目光中無奈的站起身來,這才嫣然一笑,轉身跨下車去。
旁邊早有侍衛將南宮嫣的坐騎紫冥牽來,宮九也騎上一匹黃鬃馬,兩人一同向隊伍的前段走去。
此次領兵一路護衛的首領正是曾經有過保護南宮嫣經歷的蟠龍棍雷剛,此刻他正面紅脖子粗的與浮天城北城守門的一名城官首領爭辯着什麼,而李齊強、黃文師兩人正一臉尷尬的立在一旁。
見到南宮嫣過來,雷剛不再與人爭辯,漲紅着臉撥馬回來。
“怎麼回事?”南宮嫣忍不住出口問道。
“回稟郡主,守們的士兵要我們先在一旁等候,說是再過半個時辰,等宣楚王前來賀壽的儀仗車隊先行進城,才讓我們從北門進城。”雷剛忿忿不平的回答道。
“宣楚王?”南宮嫣一臉訝然,宣楚王傲唐頌乃是丹癸國君敖唐狄的胞弟,不過此人雖被分封在外爲王,但向來只知道貪圖享樂,手上也沒有什麼拿得出的實力,怎麼在浮天城有這麼大的面子,竟然一個小小的門官都爲了還沒看到影自的人,寧願得罪南宮王府。
“郡主,前去迎接宣楚王的是火麟軍的董惜武。”雷剛提醒道。
南宮嫣點點頭,心中恍然,董惜武此人乃是董天麟長兄董天豹之子,董天豹早年就爲救董天麟戰死沙場,只剩下董惜武一個獨子,從小有董天麟撫養長大。董天麟向來對此子視若己出、疼愛非常。自董憐文慘死之後,董家也只剩下董惜武一根獨苗,人人都將其視爲董天麟的接班人。這董惜武也是爭氣,頗有一番才幹,又不像董憐文一般自持身世、狂妄自大,所以近半年來地位攀升的飛快,如今已經隱隱成爲火麟軍的第二號人物。這守
門的城官爲了此人甘願得罪南宮王府倒是說的過去。
南宮嫣正在想着,忽然聽見身邊有人輕輕咳嗽的聲音,擡起轉過頭來,卻看見李齊強、黃文師兩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
李齊強一臉無奈對南宮嫣說道:“真是讓侄女見笑了,下面的官兵不識事,連老夫的話也不好使。”
南宮嫣奇道:“李世伯貴爲兵部侍郎,也叫不開這北城門嗎?”
黃文師怒道:“這幫不識擡舉的兵嘍嘍,說什麼不認識李大人,他們接到上峰的命令是把守城門,迎接宣楚王一行。若真是兵部的人想先行進城,只有拿出兵部大印的文書,他們才肯放行。我們一大早就出門出城去等你們了,現在身上哪來這些東西。”
李齊強勉強笑着說道:“世侄女,我已經遣人繞道其他城門趕回兵部草擬文書去了,想來很快就能回來,命這些士兵讓開。”
南宮嫣聽了,心裡道,若是等你的人帶文書回來,早過去半個時辰了,到時候宣楚王的車隊已經入城,這些士兵也不會攔我們了,還要文書有什麼用。嘴上卻問道:“守城的應該是城衛軍,城衛軍不是歸屬兵部管轄的嗎,怎麼這些士兵膽敢對世伯如此無禮?”
李齊強嘆了一口氣說道:“近年來董天麟勢力日益漲大,而自從五年前兵部錢徳老尚書病逝後,兵部尚書一職一直懸而未決,老夫守着侍郎的位置,官銜卻比董天麟還低上半級,故而此人就越發的猖獗。他對城衛軍染指已久,如今城衛軍七大都統之中,已有三人明確投靠了他,還有兩人搖擺不定地做着牆頭草。反而是兵部,已經基本被架空,沒有多少可以指揮的動的力量了。唉,老夫也是無能爲力。”
南宮嫣微微嘆息,想不到父王口中當年鐵骨錚錚的大將軍李齊強,如今也被磨礪的銳氣毫無,與一般委曲求全的老人無疑。
幾人還在談論,那守門的城官見南宮王府的隊伍依舊堵在門
口,卻等不及了,帶了兩個親信就大步走上來,口中喝道:“你們還不快給本官爺讓開,不然……”話剛說了一半,猛然看見騎在馬上的南宮嫣與宮九兩人。
那城官也不過就是一個低級軍官,平日哪裡見過向兩人這樣如此美貌的女子,只覺得一個明媚,一個冷豔,頓時就看得愣了神,連哈喇子從嘴邊留了下來都沒有察覺。他身邊的親信見了,忍不住出口花花道:“那邊的兩位小娘子,若是能過來陪我們大人樂一個,說不定大人一高興,就讓你們‘進去’了!”說罷發出陣陣猥瑣的笑聲。那門官小頭目小頭目聽了,努力的挺起胸脯,雙眼直向南宮嫣、宮九兩人放電,彷彿自己真的成了什麼“大人”。
宮九聽到對方言語不堪入耳,柳眉一鎖,正要含怒出手,卻被南宮嫣輕輕拉住胳膊。
南宮嫣也不看宮九,只是對雷剛說到:“雷將軍,我看此人最多不過是個小校,你不會害怕吧。”
雷剛道:“郡主說笑了,就是火麟軍大統領在此,雷某也絕不膽怯。一切任由郡主吩咐。”
南宮嫣微微一笑,說到:“很好。”語音剛落,又面色一沉,說道:“雷將軍,我想看看南宮黑甲軍是怎麼對付敵人的。”
早已憋了很久的雷剛朗朗一笑,說到:“屬下明白。”說罷,勒緊繮繩,直立起上身,大喝一句:“全軍列陣!”
那城官小校似乎還搞不清形勢,口中叫道:“你們要幹什麼,還不給本軍也束手……”一邊伸手去摸腰間的長刀。
還沒來得及將刀從鞘中抽出來,就感到一股黑雲壓頂的逼人氣勢,原來雷剛已經縱馬衝到自己面前。
只見雷剛也不去拿掛在馬身得勝鉤上的蟠龍棍,只是身子向側面一探,伸手一抓,便將那小校整個人提在手裡。左手一把搶過他腰間的長刀,右手一使勁,那小校便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落在四五丈外的地面上,摔得七葷八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