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傑馳脫離與特兵隊的關係,在嶺南定居後有二件事讓黃傑馳對羅夫康刮目相看,一件是李世雄離世後,羅夫康當上了特兵隊的指揮官,在黃傑馳眼中,李世雄指定羅夫康繼任他的位置,而不是讓陳世允、段舉飛、張國雄、鄭維浩等比羅夫康年長的人來當,令黃傑馳頗感意外;第二件事就是帝王三世把帝國勳章授給了羅夫康,帝國勳章可是象徵着至高無上的榮譽,竟然給了羅夫康!這不得不使黃傑馳對羅夫康刮目相看一番。
淮王挑起跟帝國的戰事後,帝王四世把羅夫康的帝國一師調到嶺南的西面,兵鋒直指嶺南西面的大門甕城。淮王思量着該派誰去鎮守甕城,黃傑馳自告奮勇站出來表態肩負防守甕城的重任。自打得知羅夫康的帝國一師派到嶺南的西面,來攻打甕城後,黃傑馳就決定要去甕城,因爲他認爲自己是防守甕城的最佳人選,原因有二,一是黃傑馳有着豐富的作戰經驗;二是黃傑馳曾是特兵隊的人,雖然羅夫康的帝國一師已非原來的特兵隊,但帝國一師是在特兵隊的基礎上組建而成,在淮王的將領中沒有誰比黃傑馳更瞭解羅夫康的帝國一師。
果然黃傑馳的主動請纓沒被淮王拒絕,淮王笑着對黃傑馳說:“我正想到你,你就站了出來,好,我就把甕城交給你了。”黃傑馳帶着淮王給他的二萬人馬一路駛向甕城,來到甕城後,原先是甕城最高長官的陳洞章成了黃傑馳的副手,黃傑馳向陳洞章詢問了甕城的防禦情況和當面之敵的動向後,對陳洞章說:“兵法雲,先禮後兵,當面敵人戰鬥力最強的是羅夫康的帝國一師,我認爲我們應該向羅夫康去一信,約他到城外的某處與我們的代表見面,嘗試着與他們達成和解,即便不成,用這種方式也能爲我們加固城防爭取時間。”
陳洞章有點疑惑,問黃傑馳:“黃將軍,約羅夫康?他會來嗎?我們當中派誰去呢?”
“如果羅夫康不來那就不來,如果他是派個代表過來,我們也派個代表過去;如果是羅夫康自己過來,那隻好由我來跟他見面。”黃傑馳對陳洞章說道。
陳洞章說:“黃將軍你怎麼能去呢,要是去了回不來那不是糟了。”
黃傑馳笑了笑,自信地說:“既然羅夫康肯過來,我有何懼怕與他見面,畢竟羅夫康也是冒着危險來的,我過去跟他見面,只要他能平安回去,我也不會受到什麼傷害。”
陳洞章知道黃傑馳爲什麼要見羅夫康,黃傑馳和羅夫康曾都是特兵隊的人,這麼多年沒見了,黃傑馳想跟羅夫康敘敘舊,陳洞章問黃傑馳,這事要不要先請示一下淮王?黃傑馳回話說,不用了,我們這些前線將領,不必事事請示淮王,這樣會貽誤戰機,何況敵人已兵臨城下,我這樣做也是爲我們爭取加固城防的時間,確保甕城萬無一失。
黃傑馳寫好約羅夫康在城外的“石桌”相見的信,用箭射到孫炳南西路軍的營地,靜等羅夫康的迴音。羅夫康的回信很快就到了,信中羅夫康答應與黃傑馳在城外的“石桌”相見。
約好相見的時間到了,黃傑馳從城門走了出來,羅夫康也從壕溝裡走了出來,兩人走向城外的“石桌”——這張“石桌”是黃傑馳事先令人準備好的,桌上放着一盤象棋。黃傑馳和羅夫康相見了,兩人已有十年時間未謀面了,兩人相見時的表情迥然不同,黃傑馳微微笑了笑,羅夫康顯得有點拘束,表情不是很自然。黃傑馳手朝“石桌”,對羅夫康說:“羅夫康,這邊坐。”兩人坐了下來,黃傑馳說:“我們好像有十年未見了吧。”
“是的,差不多有十年了。”說完羅夫康看了一下黃傑馳,把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恕我冒昧,想問一下黃將軍,你是怎麼活到今天的。”
面對羅夫康提出的疑問,黃傑馳笑着說:“此事一言難盡,也許是老天爺不讓我死,讓我能活到今天,不瞞你說,是淮王救了我。”緊接着,黃傑馳把話題轉到眼前的象棋上,黃傑馳一邊與羅夫康下着棋,一邊說:“人生的格局就如這盤棋,尤其是處在高位的人,需要衆多人的保護,每個人都在所處的規則下安分守己,各司其職,各得其所,好比棋盤上的棋子。兵挪一下動一格,馬兩格斜着走,象四格行着,炮隔着打,車直來直往,士在九宮走,一切都是爲了保護它們的帥或將,吃掉對方的將或帥,從中可看出象棋是一項多麼奧妙的遊戲。”
黃傑馳停下手中的棋子,感慨地說:“真沒想到,羅夫康你能走到今天這一步。”
“我也沒想到,黃將軍投靠了淮王,幹起了投敵叛國的事。”羅夫康說道。
“投敵叛國?不不不,我們只不過是各爲其主罷了。”黃傑馳回話說。
羅夫康回擊說:“各爲其主?帝國只有一個主人,沒有第二個。”
“那現在已不是變爲二個了嗎?”黃傑馳也毫不示弱,順勢動了動手中的棋子,說道。
羅夫康針鋒相對,緊跟着挪動棋子時,說道:“那我也會把二個重新變爲一個。”
“哦,那我們只能在戰場上相見了。”黃傑馳問羅夫康。
羅夫康回答道:“如果你們拒不投降,我們就只能在戰場上見了,這是我的職責。”
“我也是。”黃傑馳說道。
“好了,這盤棋我們下到這裡爲止吧。”黃傑馳對羅夫康說,說完,黃傑馳和羅夫康起身,向着各着的歸處走去。黃傑馳和羅夫康在城外“石桌”的對話,雙方的士兵都緊張注視着對方的一舉一動,深恐自己的將軍遭對方的暗算,所幸,黃傑馳和羅夫康兩人都安然無恙地回來了,途中沒有發生什麼意外。
黃傑馳和羅夫康兩人漸漸遠離的背影表明兩人已分道揚鑣,一山不容二虎,已各爲其主,處於敵對的雙方在誰都不願妥協的情況下,在戰場上的交手是他們共同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