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們終究都沒有時間去探尋她背後的故事,纔剛剛回到喧鬧的市區,還沒來的及走近續蘭亭的大門,便被一直守候在那兒的錦繡給攔住了。
“小姐,你快跟我回去。”見着來人,她着急地說。
“額,回去?怎麼了?”寧鳶兒很是茫然,她不知道究竟又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錦繡卻是忙不迭的道,“小姐,你還是先別問這麼許多了,趕緊跟我回府吧。”
寧鳶兒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因爲赫連幽也在旁邊的緣故,她好像有所隱瞞。
“那我就先回去一下,你記得要看好那個人。”寧鳶兒於是轉頭對赫連幽說道。
赫連幽點點頭,他們也就分散而走,轉身的剎那,赫連幽又望了眼寧鳶兒。
寧鳶兒笑笑,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神色之後才離開。
“你,去查一下寧府出了什麼事情?”纔剛走進藥廬,甚至都還沒來得及讓魏非白說上一句話,赫連幽便吩咐恨刀去打聽情況。
恨刀隨即走出,魏非白望着他離開的背影,以及赫連幽帶着些緊張的神色,不由得問道,“出了什麼事情?很嚴重嗎?”
赫連幽搖搖頭,“我不知道,只是感覺不太好。”
魏非白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應對了。
“又是關於寧鳶兒,每次只要是和她有關,你整個人都會不正常的。”魏非白頗有些無奈的望了她一眼,道。
“她怎麼樣?”赫連幽聞言,便收拾了自己的情緒,他從來不允許自己暴露太多的弱點,但是無疑,寧鳶兒就是他致命的傷口。
“還在那裡面。”魏非白指了指黑寡婦在的地方,很是無奈的道,“我試了很多的辦法,但就是沒有能夠讓她開口。所以,我也很無奈。”實際上,魏非白又豈止是無奈,他已經近乎絕望了。但是沒有辦法。
魏非白滿以爲赫連幽會怪罪自己,可是好半響,都沒有聽到他的迴應。
“就隨她去吧。”終於,在魏非白絕望之前,赫連幽淡淡的留下了一句,便走了出去。
他赫然無語,卻不知道到底是爲了什麼。
寧府。
自從宮裡來人,再一次走近寧府的大門之後,寧府的衆人便一直都懸着一顆無法安定的心。
他們始終都還記得,上一次,宮裡來人的時候,是皇帝的冊封,而第二次,是因爲三皇子,誰也不知道這一次是爲了什麼。
只是相同的,每一次來人,都只會要求,必須要見到寧鳶兒纔可以。所以,他們只能懸着顆心等待着。
“錦繡,寧府到底出了什麼事情?”錦繡帶着寧鳶兒一路疾步而走,讓寧鳶兒心中更加不解。
眼見着寧府就在眼前,錦繡才停下來,道,“小姐,不知道爲什麼宮裡又來人了,而且……”
“而且還點名要見我?”寧鳶兒忽然淡笑着迴應道。
“小姐,難道你就一點都不慌嗎?”錦繡有些錯愕的看着寧鳶兒,想着先前幾次的經歷,她至今都覺得難以接受。於寧鳶兒如此鎮定的神色之下,她真的是有些愕然了。
“怕會有用嗎?”寧鳶兒看了她一眼,隨即當先走進府中。
進了前廳,看着人頭攢動的樣子,她努力鎮定了一下,道,“公公今日來此,有何事便吩咐吧,寧鳶兒在此。”冷冷淡淡的聲音,甚至算不得恭敬。
“郡主,今日咱家來,只是傳一道口諭,因爲
找不見您,就只好在這兒等着了,驚擾了府中大小,實在是不好意思。”顯然,來人還是記得寧鳶兒的身份的。
“公公客氣了,宮裡有什麼旨意,您但說無妨。”
“日前,三皇子請旨,希望可以與郡主完婚。”公公的話還沒有說完,寧鳶兒便是已經打斷道。“如此,就請公公回去告訴皇上,寧鳶兒已經是有夫之婦,萬不可如此。”
來人微微一笑,道,“據咱家所知,郡主目前尚未成親啊。”
寧鳶兒面色一沉,“雖未來得及行嫁娶之禮,但衆人都知道我寧鳶兒已經是他人之妻了,就算是皇上和三皇子擡愛,寧鳶兒也是消受不起的。”寧鳶兒冷聲拒絕道。
“郡主此番,可是要抗旨不尊?”顯然,這是他根本就沒有預料到的。
“若是皇上執意要行婚配的話,那我也就只好抗旨不尊了。所謂烈女不嫁二夫,無奈的是,寧鳶兒本就性子剛烈,還請公公轉達,煩勞皇上和三皇子不要與鳶兒爲難纔是。”寧鳶兒收起了些許的不悅,沉靜着道。
“郡主該知道,皇上乃是金口玉言,說出的話,又豈有收回的道理?而且,您這抗旨不尊的罪名,怕是會累及整個寧府。郡主可是要考慮好了再做定奪。”一句話,既是分析形勢,也算的上是威脅了。
寧鳶兒笑笑,“多謝公公告誡。原本這就只是寧鳶兒一個人的事情,與寧府無關。若然皇上執意怪罪,那寧鳶兒也會拼死護我寧府周全。”
寧鳶兒和來人對答,幾乎不給在場的其他人以任何的機會。
他們只能在一旁默默地看着。
寧長海和寧夫人的臉色變了又變。
衆人也是一樣。
大抵是誰都沒有想到過,那個一直被無視的寧府嫡女,有一天會到這種地步吧。
他們也知道,寧鳶兒的這個決定,很可能決定他們所有人的生死,所以也不免的緊張了起來。
“鳶兒,你仔細考慮好再說話。”寧長海考慮了半天,終究還是出聲打斷她道。
畢竟他的身上揹負着整個寧府所有人的安危,他沒有辦法做出衝動的決定,所以他必須阻止,阻止這個悲劇。
“爹,沒什麼好說的,當初,你要我嫁人的時候,就該想到有今天。我寧鳶兒既然已經點頭答應了,就不可能再反悔。”寧鳶兒卻是堅定地道,甚至連半點餘地都不曾留下。
寧長海還想再說些什麼,可寧鳶兒卻是已經轉身,對着來人道,“公公就按照我剛纔所說的那些回吧,一切的責任,由我來承擔。”
說完,寧鳶兒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她可以堅持着,可是要將整個寧府拖下水,卻始終都不是她所願,再者這寧府原本就是她一點點看着活過來的,卻是要因爲她一個人的原因,再次陷入僵局嗎?
寧鳶兒不知道,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取捨。
呆坐在牀上,寧鳶兒甚至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這個決定,聽起來,或許有着些許的衝動,但是卻是那一刻,她最真摯的迴應。所以她不會後悔。
但實際上,她也的確後怕。
“喵嗚……”正當她出神的時候,熠不知道什麼時間閃到了她的身邊。
寧鳶兒望着它,不由得神色一揚。
“你來的正是時候,”寧鳶兒說着便將它抱在懷裡,“你果然是最懂我的人,正需要你的時候,你就來了。”
熠隱隱覺得這
其中似乎不大妙,總覺得這像是個陰謀。
望了眼緊閉的門窗,他旋即從寧鳶兒的懷裡蹦躂下來,一個轉身,幻化成人形。
“我怎麼覺得今天這感覺怪怪的?”他用力地吸了吸鼻子,道。
寧鳶兒卻是反常的沒有發怒,反而是笑着看他,好半響,才道,“你家主子我攤上事情了,你說,你該怎麼辦?”
熠想也沒想,幾乎是脫口而出地道,“你不是說我們是一個繩上的蚱蜢麼?我有說不的權力嗎?”
寧鳶兒呵呵一笑。“這些日子,看來,你的覺悟也真的是長了不少。”
說着,便伸手想要觸碰熠那讓女子都覺得驚羨的臉龐。
熠自然不會這麼輕易的讓她得逞,隨即一個側身,從她的手旁,悄悄地滑了出去。
“你……”寧鳶兒有些無奈的笑笑,隨即收起了剛纔好容易才展現的笑顏。
“什麼事情會把你難成這個樣子?”熠不由得有些好奇,在他看來,幾乎沒有什麼事情,是可以讓寧鳶兒糾結至此的。
寧鳶兒於是將方纔發生的事情轉述了一遍,末了,她說,“你先幫我想想辦法,該怎麼辦?”
熠聞言卻是怔住了。
“你要我想什麼辦法?”
“能擺脫這件事情的辦法。”寧鳶兒堅定的說道,“至少不要讓這件事情影響到寧府就好。”
本來,寧鳶兒想着,讓熠帶着他們去到另外一個世界,可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爲連他要自己幫忙找的珠子都沒有找到,又怎麼可能會離開。
所以,她只好退而求其次。
“你希望我怎麼做?”熠忽然揚眉,好笑着看着她。
寧鳶兒心下疑惑,“你今天是怎麼回事?我這兒都快火燒眉毛了,你居然還有興致笑?”
熠無奈地道,“這本來就不關我的事情啊,我只是個旁觀者,自然是可以笑的。”
“那你就笑着吧。”寧鳶兒一個猛地起身,作勢要將他推出去。
“你確定要把我拖出去嗎?”熠此時便好像有恃無恐一般地笑着說道。“如果我出去了,那想必應該就沒有誰能夠幫你了。”他淡淡的一句話,卻是要寧鳶兒收住了手。
“你的意思,是你有辦法?”寧鳶兒驚訝道。
“辦法,不是一直都是人爲的嗎?所以,也不能算是沒有吧。”熠甩了甩腦袋,拽拽地道。
“你趕緊說,是什麼辦法。”寧鳶兒顯然已經沒有他那麼理智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趕緊想出有效的辦法來處理這件事。
熠頓了頓道,“其實最簡單的辦法,是你趕緊成親。”
寧鳶兒聞言,怔了一會兒,隨即作勢又要打。
“你正經點,行不行?現在都火燒眉毛了,我沒時間跟你開玩笑。”顯然,對於熠這種不合時宜的玩笑,寧鳶兒很火大。
熠卻是不躲,“你仔細聽我說,不管怎麼樣,如果你嫁人了,他還會逼着你嗎?”
寧鳶兒弱弱地點了點頭,“皇帝就算再狠,應該也不會想着要一個已經嫁爲人妻的女人吧?”
隨即,她欣慰地道,“這的確,是個辦法。”
“這麼說,你是同意我的說法了?你準備什麼時候嫁?記得,我要跟你走。”熠很是興奮地說道。
寧鳶兒不由得翻了個白臉,“你以爲成親是這麼簡單的事情啊?”說着,便硬生生將他推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