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赫連幽都一直守在寧鳶兒的身邊,魏非白給寧鳶兒服了幾顆丹藥,吩咐下人去熬藥,爲寧鳶兒續命,拖延時間。
現在,只能是盡人事聽天命。
赫連幽坐在首位上,閉着眼睛,用手輕輕的揉捏着太陽穴。
這一天發生了太多事情,他需要重新,好好的理一下思路。
衆人見主子這副模樣,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
魏非白便將事情給他們敘述了一遍,將白寧夏中毒之事也說了一下情況。
衆人聽到赫連幽遇襲,索性無大礙。但是聽到白寧夏因此而身中劇毒,不免又擔憂起來。不僅是擔憂白寧夏這位夫人的身體,更是擔憂他們的主子,赫連幽。
雖然接觸時間不長,但是瞧着自己的主子對夫人的照顧,其中是有情義的。現在夫人生死未卜,不知道主子心中是何心情了。
恨刀和恨劍聽到白寧夏身中劇毒現在昏迷,不免擔憂,畢竟是自己的半個主子,伺奉過的人。
恨劍拉着魏非白,輕聲問道:“那現在夫人情況如何?”
魏非白搖頭,臉上也是愁容。恨劍第一次看到一向自信孤傲的魏神醫竟然也毫無把握。
看來,夫人真的是命懸一線了。
恨刀在一旁聽着兩人的對話,看到魏非白的樣子,心裡不由的沉了下去,非常擔心、不安。
紫衣站在赫連幽的身邊,看着赫連幽那副愁眉不展的樣子,不免擔憂。
赫連幽的樣子看起來非常的疲憊,她不管白寧夏的情況究竟如何了,她只關心,她的主子此刻很不好。
片刻,赫連幽擡眸,已經恢復了原本那副淡定從容的樣子。
“不管如何,寧兒這邊的事就全交給非白。商鋪的事情也刻不容緩,這邊就有勞子榮和劉掌櫃了。”
“屬下定當全力而爲。”
“讓府中的下人嘴巴都嚴實一點,不要透露夫人中毒之事,封鎖我回京的消息。”
“是,現府中的下人都是樓中的親信,定然不會走漏風聲,耽誤主子大事。”崔子榮說道。
這廂赫連幽一行人緊鑼密鼓的佈置着事宜,那廂白寧夏的房中也正一刻不停的進行着……
變換成人形的熠,此刻站在窗前,看着牀上的白寧夏。
Wшw●ттκan●¢○ 窗戶外吹來絲絲微風,吹拂在熠的身上,銀髮、白衣隨風微微的飄動着。潔白耀眼的猶如仙人降臨。
“你這死女人還真不讓人省心。”熠一副厭煩的口氣,但是眼中卻飽含着擔憂。
白天,赫連幽一直守在窗前,讓他根本沒有機會幻成人形接近寧鳶兒。好不容易等到了赫連幽離開去談事,這才找着了機會。
熠從桌子上取了一個茶杯,用刀子劃開了自己的手掌,頓時,一道血紅的鮮血順着刀口,緩緩的流到了杯中。
這魅惑的顏色,有着動人心魄的魅力。
良久,茶杯中積攢了半杯子血。熠才收手,看了一眼左手掌心中那道深深的傷口,然後翻轉手掌,挺直手臂,微微積聚靈力。擡手,只見剛剛還觸目驚心的刀口已經完全癒合,絲毫看不出痕跡了。
熠端着茶杯,輕輕的扶起毫無知覺的白寧夏,將杯中的血液緩緩的喂到了白寧夏的口中。帶着餘熱的鮮血沿着微張的口裡緩緩流入白寧夏的體內。
動作緩慢的近乎禁止,只見杯中的血液慢慢的減少,直至完全沒有。
熠隨意的擦拭了一下寧鳶兒的嘴角,“放心,好不容易遇上了古今之境的主人,豈能讓你有事。”
或許是那杯熠的血液的緣故,原本蒼白髮黑的臉龐,此刻看起來不再那般厲害,隱約可見臉頰的周圍的黑色有慢慢消退的跡象。
熠看着寧鳶兒臉上的變化,一點都不吃驚。
他當然知道自己的血液的神奇,龍靈的血能夠解百毒,治百病。
區區凡人之毒而已,有何可懼。
熠觀察了一下寧鳶兒的臉色,自己的血液已經起到了作用,只需再喝三日的血便可將毒素排清了。到時白寧夏便無大礙,痊癒了。
以防被外人發現,熠又再次幻變成小貓,跳躍到牀上。在寧鳶兒的身邊找了個舒服的地方臥趴着,眯眼打盹了。
寧鳶兒在喝了熠的鮮血的第二日便有了點知覺,隱約能夠感受到身邊的人的氣息,模糊的能夠聽到一些聲音。
但是身上卻毫無氣力,太虛弱了依然是緊閉着雙眸,一動不動的躺在牀上。
只是臉上的氣色也不再像前一日那麼嚇人了。
“爺,您看着夫人的氣色是不是比昨日的好多了?”魏非白爲寧鳶兒號脈之後,問赫連幽。
自從知道這個女子的身份之後,魏非白倒是對這個新夫人刮目相看了。國門才幾天啊便讓自己的主子對她那麼上心。
站在一旁的赫連幽也注意到了,臉色確實比之前的好多了。
“喵嗚……”趴在寧鳶兒身邊的熠叫了適時的出聲。
那是當然了,也不看看本尊是誰。
魏非白感到非常的疑惑,自己的那些丹藥只能是護住心脈,但是可無半點的解毒功效啊。這夫人怎麼就自己恢復了呢?
轉頭看赫連幽,之間赫連幽同樣也是疑慮的表情。
赫連幽清楚的知道,黑寡婦的毒,連魏非白都無從下手,需要去請師傅。想必是極難解的。
但是短短一天,白寧夏卻在一點點的恢復。這簡直是無稽之談。
難道……
赫連幽想到伏毒教的那塊令牌。難道和它有關。
白寧夏和伏毒教到底是什麼關係?中毒之後神奇的自己恢復難道是和這個有關?
此刻的赫連幽有太多的疑問需要親自問白寧夏,恐怕這些也就只有寧鳶兒能夠回答了。
“你先下去吧,你師傅一到京城立刻將他請過來。”
好不容易知曉了師傅的去向,立刻飛鴿傳書叫他回來,恐怕最快也要一天一夜的時間。
“是,屬下告退。”
等到魏非白離開之後,赫連幽坐到牀上,輕輕的將寧鳶兒臉頰處的頭髮順到耳朵後面,然後摸着白寧夏的臉龐,自言自語道
“寧兒,你睡的太久了。快點醒過來吧。如果可以再來一次,我寧願放棄這個計劃,也不願你受傷
,不願你受此苦。”
想到寧鳶兒身上那錯綜複雜的關係,赫連幽又不免擔心他們的未來。
他們是否會因爲那些旁人而變得陌生、反目成仇,乃至相離。
想到這個如果,赫連幽不免憂心忡忡。
“寧兒,不管未來如何,我都不會鬆開你的手。即使萬劫不復,我也無怨無悔。”
赫連幽的承諾是那麼的堅定與有力,不管結果如何,他只知道,他不想再錯過,不想再後悔。
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
赫連幽做不到這樣,是自己的女人就要自己去守護,即使自己會被傷的體無完膚,也要拼命去保護。
自己的女人疼愛,只能枕着他的胳膊入睡,只能爲他生兒育女,死也要葬在一起。
他就是這麼霸道,愛情沒有退讓,只有一往無前。
她,寧鳶兒,註定是他赫連幽的女人。
寧鳶兒在牀上又燙了一天,轉天竟然奇蹟的甦醒過來,着實把赫連幽和魏非白嚇了一跳。
當然這件事,可能也就只有唯一的知情熠纔會不感到驚奇吧。
寧鳶兒只感覺到渾身乏力,絲毫使不上勁,似乎四肢都不是自己的。吃力的想擡手,只是手指微微顫動了一下。
就這細小的動作,赫連幽正好看在眼裡。
“寧兒,寧兒,你醒了嗎?”赫連幽趴在窗前,捉急的觀察着白寧夏。
寧鳶兒的眼球微微轉動,眼球也跟之轉動。片刻,眼眸間睜開了一條細縫。因周圍的光線刺激,又不得不閉上,適應了好幾下之後才慢慢的睜開了眼。
因乏力,視線有點模糊不清。
“寧兒,寧兒,你醒了對不對,對不對。”赫連幽驚喜的一把抱住了白寧夏。
寧鳶兒張口,虛弱的說:“赫……連……幽……”
“嗯,我在,我在。”
“你好吵。”
撲哧,在一旁的魏非白一時沒忍住,撲哧笑出了聲。
此刻的赫連幽已經無暇顧及他了,只是關心剛剛甦醒過來的白寧夏。
“渴不渴?餓不餓?吩咐奴才給你準備點吃食吧。”
昏迷的這幾天寧鳶兒都沒有進食。
“想喝粥,豬骨粥。”
“好。”赫連幽滿口答應,轉身便向魏非白吩咐道:“寧兒想喝粥,還不快去準備。”
魏非白不敢相信的指着自己,“我?我去煮粥?”
“對,就是你,還不快去,如若夫人不滿意的話就做到夫人滿意爲止。”
有些帳需要慢慢算,別以爲剛纔那一聲嗤笑我沒聽到。還不逮着機會的治你。
迫於赫連幽的淫威,魏非白只好認命的去煮粥了。
我堂堂魏大爺落到如今田地的罪魁禍首便是,白寧夏。魏非白心中暗暗發誓,以後一定要讓這個新過門的夫人好看。
雖然此刻的魏非白一副壯志凌雲,信心十足的樣子,殊不知,在今後的日子裡,白寧夏簡直就是成了他一生的噩夢。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此刻的魏大爺只有乖乖煮粥的份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