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過完了新年,到了七個月上,青瑤的身子便日見沉重,肚子也越發大了,以至於縱然有兩個丫鬟扶着,青瑤手撐着腰走路都走的很吃力。
每每看到青瑤這個大肚婆走路的樣子,慶親王妃和趙天朗看着都覺得心驚肉跳,可是她們又不能攔着青瑤走動,畢竟現在多走動些,將來分娩之時就能少受點兒苦。
華靈素和孔琉玥都常常來看青瑤,兩個人在青瑤面前從來沒有表現也一絲一毫的擔心,可事實上,這兩個人都擔憂極了。青瑤雖然已經十六歲,可是她的身子骨卻比同齡人纖弱許多,根本沒有成長到足以誕育胎兒的地步。
隨着胎兒的不斷成長,青瑤負擔日益沉重,而且不只是華老太醫,就連孔琉玥都覺察出青瑤的脈相不如從前那般平穩,而且胎位有些不正,孔琉玥極爲擔心,卻只能和華老太醫華靈素一起商議,連趙天朗都沒有敢告訴。
原本七天一次的診脈也改爲五天一次,在一次華老太醫診脈之後,青瑤只說要點心要水,硬是將身邊所有的丫鬟嬤嬤盡數打發了出去,對華老太醫說道:“華爺爺,胎兒的情況到底怎麼樣,您今天就告訴青瑤一個實底吧,不論是什麼樣的情況我都有勇氣面對。”
其實在華老太醫每七日來診一回脈的時候,青瑤已經起了疑心,只是那時候她見華老太醫沒有讓自己吃藥,也沒有采取什麼治療措施,而而還有孔琉玥這個秘密大夫爲她診脈,向她一再保證一切正常,所以青瑤便裝傻充愣裝糊塗,可是現在已經改爲五日診脈了,青瑤便再也裝不下去了。
如今的青瑤已經徹底感受到那種血脈相連的悸動,她別的不求,只求腹中的胎兒平安。
“瑤瑤,孩子很好很健康,爺爺擔心的是你,你雖已經滿了十六,可身子骨卻只是十三四歲孩子的水平,雖然爺爺之前已經讓你再三的控制,可是這個孩子吸取母體營養的能力太強,以爺爺的經驗來看,這孩子必是個極健壯極有分量的,爺爺只怕你生產這一關不易過。”
青瑤聽了華老太醫的話,反而深深鬆了口氣,如釋重負的說道:“原來華爺爺擔心的是這個,孩子沒事兒就好,華爺爺您放心,我韓青瑤一定會撐下去的。”
華老太醫看着青瑤深深嘆了口氣,他做了一輩子的大夫,當然知道母性力量的強大,可是他更知道,再強大的母性都無法戰勝生關死劫。對於青瑤的分娩,華老太醫相當的不樂觀,只是他不會將這種不樂觀表現出來。
華老太醫只是手捋長鬚笑道:“說的好,有股子你爺爺的勁兒,難怪他在這麼多孫男孫女之中,最是疼愛於你,華爺爺我每次給你診了脈,都要彎到你爺爺那裡告訴他一回,臘月二十五那天沒先走他那兒,天朗直接送我回了府,你爺爺還抱怨了我許久。”
想起孃家的爺爺奶奶二叔二嬸哥哥嫂子還有弟弟妹妹們對自己的關心,青瑤心裡溫暖極了。雖然孃家人不便太頻繁的登門,免得讓人誤會他們懷疑婆家人不能好好照顧自家的大姑奶奶。可是華靈素卻以着醫者的身份,每個月總要來王府兩回的,陪着青瑤說說話兒,教導她一些懷孕的知識,寬一寬總是容易緊張過度的王妃的心,自從青瑤有孕以來,兩親家府上的關係越發密切了。
丫鬟們很快回來,青瑤便不好再問什麼了。只得命人送華老太醫出去,四九正在二門外候着。今日趙天朗被皇上急詔入宮,華老太醫是四九接來的。而慶親王妃偶感風寒,生怕過了病氣給青瑤,也沒敢過來,否則青瑤再沒這麼容易就把丫鬟嬤嬤們支開。
沈嬤嬤將華老太醫送至二門,華老太醫一路之上細細叮囑了沈嬤嬤,告訴她要如何照顧青瑤,沈嬤嬤自小跟着韓老夫人,經歷不可謂不豐富,華老太醫雖然沒有明說,可是她卻從華老太醫的叮囑中覺出了一些異樣。
華老太醫由四九引着,就快行至王府正門的時候,當頭撞見飛馬趕回來的趙天朗,趙天朗一看到華老太醫便大大的鬆了一口氣,他總算是及時趕上了。
“華爺爺,先用杯茶再走吧。”趙天朗笑着招呼道。
華老太醫卻搖頭笑道:“不了,昨兒就約了瑤瑤的爺爺下棋,天朗你若是不忙,不如一起去吧。”
趙天朗心知華老太醫這是有話對自己說,忙說道:“好,四九,你去二門上說一聲,哦不,若是世子妃問起來,就是爺不曾回府。”後面一句趙天朗是朝門上的小廝們說的,衆小廝躬身稱是,直到送趙天朗和華老太醫的車子走遠,他們才直起了身子。
進了伏威將軍府,華老太醫和趙天朗被迎進畫室,華老太醫皺眉說道:“老兄弟,瑤瑤身子骨太弱,胎兒又太壯,我擔心到分娩之時會出問題,爲了保險起見,再過一個月就讓靈素去陪着瑤瑤吧,靈素是女兒身,又是大夫,就算遇到什麼突發狀況她也能應對,她的幾個丫頭也都性些醫理,這樣一來我們總能安心一些。”
趙天朗一聽這話,臉色立時變了,他慘白着臉問道:“華爺爺,瑤瑤她到底怎麼了,您直接說吧。”
“天朗,瑤瑤今年的確滿了十六,這兩三年她的身子骨也發育的不錯,可是在三年之前她的身子吃了大虧,幾乎處於停止發育的狀態,是以瑤瑤的身子骨只相當於十三歲女孩子的身子骨。唉,我原想着這幾年瑤瑤調理的不錯,可是……這孩子身子到底吃過大虧,天朗,華爺爺實話告訴你,瑤瑤難產的機率在九成以上。”
趙天朗聽到這句宣判性的結論,咚的一聲跌坐在椅上,她怎麼都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難產,他從來就沒有想過。
“不,不會的……”趙天朗搖搖頭,自欺欺人的安慰着自己。韓老將軍聽了老朋友的話之後一雙虎目痛苦的閉了起來。三年之前……若是他們夫妻從來都沒有刻意的去忽視青瑤,青瑤又何至於吃了那樣的大虧,怎麼會明明已經十六,身體卻和十三歲的孩子一般。
“天朗,就算是難產,母子平安的情況也是有的,只是瑤瑤這一回必要吃上一場大虧。”華老太醫看到趙天朗痛不欲生的樣子,輕輕的出言安慰,只是在場之人都聽得出來,這安慰很是蒼白無力,在他們的印象之中,難產,通常都是一屍兩命,或者母死子存,幾乎就沒有子死母存的情況。
“老兄弟,你行醫一生,就真的想不出萬全之策了麼?”韓老將軍痛苦萬分的問道,此時的他幾乎要被後悔與自責徹底擊垮。
華老太醫神色凝重的說道:“老兄弟你放心,只要有一絲希望,我必會盡萬倍努力,可這畢竟是婦人生產,我縱是大夫也不能進產房,所以我要靈素一直陪着瑤瑤,有靈素在,瑤瑤的安全就能更多一份保重。”
趙天朗點點頭道:“華爺爺,瑤瑤什麼時候會生,我事先接嫂子過去住着。”
華老太醫沉吟片刻說道:“瑤瑤並無早產之像,她如今才七個半月身孕,至少還有兩個月。靈素提前一個月去陪着瑤瑤比較合適。”
趙天朗看向韓老將軍,韓老將軍立刻說道:“沒問題,回頭就讓你奶奶告訴青雲媳婦。”
華老太醫又說道:“天朗,瑤瑤心裡什麼都清楚,不必再瞞着她了,她的準備做的越充分,母子平安的希望就越大。”
趙天朗無言的點了點頭。見趙天朗有些魂不守舍,韓老將軍便說道:“天朗,你得先穩住了,你是瑤瑤的主心骨,你若先亂了陣腳,卻叫瑤瑤去靠哪個?”
趙天朗立刻明白過來,躬身道:“是爺爺,孫婿明白了。孫婿這就回府。”
韓老將軍和華老太醫同時點點頭,趙天朗告辭而出,一跳打馬如飛的回了慶親王府。
急匆匆衝進房中,趙天朗見青瑤正半臥在暖榻上,忙衝到青瑤的跟前,將右手放到青瑤的鼓起的肚子上,微笑說道:“瑤瑤,今天感覺怎麼樣,孩子乖不乖,有沒有趁他爹爹沒在家就欺負你這個做孃的?”
青瑤笑着將手覆到趙天朗的手上,軟軟的說道:“哪有你這樣編派孩子的爹啊,寶寶一直都很乖的,我剛纔還和他做遊戲來着。子綱,皇上不是詔你入宮麼,你怎麼這樣快就回來了。”
趙天朗揮揮左手,屋裡服侍的丫鬟嬤嬤都退到門外,趙天朗方纔不滿的說道:“如今天下太平,皇上能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再重要還能重要的過我的寶貝媳婦和兒子啊。皇上見我心不在焉,他說十句我能聽岔六句,便把我給轟了出來。”
青瑤聽了這話輕哼道:“就該這樣,子綱,你確定現在的皇上就是你給我說過的那個六哥麼,怎麼越看越不象同一個人啊,沒見過他這麼狠心兼疑心的。”
因着晉王先是被皇上處罰,後來又不許晉王妃給永定侯老太夫人侍疾,直到老太夫人都要氣絕了才放晉王和王妃帶着孩子們去見老太夫人最後一面,所以青瑤對皇上很是意見。而且最讓青瑤不能接受的是,爲了避嫌,她和孔琉玥這對兩世的好姐妹都不能常常見面,這絕對不能忍受。
青瑤時常氣鼓鼓的向趙天朗說些氣話,而平日裡事事順着青瑤的趙天朗卻會在這個時候變的沉默,青瑤也知道自己不能說的太深,可是青瑤相信,只要自己緊定不疑的吹枕頭風,她就不相信趙天朗還會對皇上繼續愚忠下去。青瑤甚至都想好了,等孩子出生以後,她就要把趙天朗拐走,再不讓他給那個小肚雞腸疑神疑鬼連兄弟都不容的破皇上繼續賣命。
趙天朗不想讓青瑤再繼續說這個話題,只說道:“瑤瑤,我剛纔見過華爺爺了。”
青瑤忙抓着趙天朗的手問道:“子綱,華爺爺都說了些什麼?”
趙天朗委婉的說道:“瑤瑤,我們說好了不相欺不相疑的,所以我不瞞着你,華爺爺說你的身子骨弱,而我們的孩子又太壯,到分娩的時候只怕有兇險。”
青瑤聽了這話臉上的緊張之色倒消減了幾分,她輕聲說道:“子綱,華爺爺也沒有確定對不對,你別擔心,我和孩子一定不會有事的。”
趙天朗見青瑤如此的篤定,心中反而有種奇怪的感覺。他不明白青瑤爲何能表現的如此平靜,難道她就一點兒也不擔心麼?不過青瑤的平靜總歸是件好事,她若是太緊張了反而會讓情況更糟糕。
輕吻了青瑤的小臉一下,趙天朗故做輕鬆的笑道:“瑤瑤,我還沒去見過娘,你先歇着,我去給娘請安,回頭再來陪你。”
青瑤嗯了一聲,追了一句:“子綱,替我給娘請安,娘都不許我過去。”
趙天朗回頭笑道:“娘是怕過了病氣給你,等娘身子好了就能見面啦。”
來到安瀾園,慶親王妃果然正焦急的等着,一見到兒子,慶親王妃便問道:“天朗,瑤瑤的身子怎麼樣?孩子怎麼樣?”
趙天朗笑道:“娘您就別操心了,安心養病是正緊,您孫子好着呢,華爺爺說他壯實極了。”
慶親王妃聽了這話果然笑了起來,可是沒笑多久她便又斂了笑容嘆道:“瑤瑤身子骨不甚紮實,孩子壯實,生起來瑤瑤要受苦了。”
趙天朗立刻說道:“華爺爺也是這麼說的,兒子想着再過一陣子把瑤瑤的嫂子接過來陪着瑤瑤,若論醫術,華爺爺都對瑤瑤嫂子讚不絕口呢,況且她又是女子之身,照顧瑤瑤也方便些。”
慶親王妃遲疑的說道:“好是好,可是瑤瑤的嫂子總不能撇家舍業的住到咱們王府吧,這樣會不會太……”
趙天朗忙說道:“只要娘答應,瑤瑤孃家那邊兒子去說。”
慶親王妃是聰明人,她輕輕點頭道:“只要對瑤瑤母子好,再怎麼樣都使得,天朗,你只管去辦吧。”
再說回軒華園這邊,青瑤命小滿備下筆墨紙硯,想給孔琉玥寫封信,可是想了想卻又擱了筆,命人將沈嬤嬤叫來,青瑤命沈嬤嬤到永定公府走一趟,讓她告訴孔琉玥,就說自己想她了,讓她抽空來王府敘一敘。
沈嬤嬤領命而去,不到一個時辰便回來了,與她同來的還有永定公夫人孔琉玥。
原來沈嬤嬤一到永定公府,見到孔琉玥之後說出青瑤的命自己轉述的話,孔琉玥便立刻撂下手上的一切事情,匆匆換了衣裳便和沈嬤嬤一同來了慶親王府。這皆因孔琉玥知道,若沒有極要緊的事情,青瑤是絕對不會突然命沈嬤嬤來傳這樣一句話,顯然是這事不便寫在紙上,青瑤纔會如此決定。
因爲在路上聽沈嬤嬤說慶親王妃偶感風寒,孔琉玥便先去安瀾園看了王妃,王妃見到孔琉玥自然很高興,又心疼孔琉玥辛苦,只說她瘦了,還說等青瑤生完孩子,定要接孔琉玥回孃家多住幾日,好好給她補一補。
孔琉玥在握着王妃手的時候已經不着痕跡的試了王妃的脈,確定王妃只是小感冒,並無大礙這才放了心。王妃知道青瑤比自己還悶,便沒有多留孔琉玥,讓她去和青瑤說話去了。孔琉玥被周嬤嬤送出來,只回頭微笑說道:“周嬤嬤,我素日裡偶感風寒的時候也不愛吃藥,只用蔥須煎粥,熱熱的喝上一碗,再蓋好被子睡上一覺,出透了汗便全好了,你不如也給娘做來試試。”
周嬤嬤忙應了下來,細細問了具體做法,在送走孔琉玥之後便做了一碗滾滾的粥,慶親王妃吃過之後果然覺得通體發熱,蓋上被子好好睡一覺,出透了汗之後這風寒便不藥而癒,效果的確非常神奇。
青瑤已經聽沈嬤嬤說孔琉玥來了,把一屋子的丫鬟嬤嬤指揮的團團轉。一會兒說那椅袱的顏色不好,要立刻換掉,一會兒說屋子裡的空氣不好,要她們開窗透氣,一時又叫人去催小滿準備小米蛋黃餡兒的糉子,直說孔琉玥最愛這一口,管他是不是端午節呢,一會兒又叫着怎麼還沒把金峻眉沏好。
丫鬟們正忙着的時候,孔琉玥來了。她站在門口看着青瑤半臥在暖榻上指揮個不停,心中被這濃濃的關懷而感動着,這就是青瑤,無論在什麼情況下,她都會把自己的需求放在頭裡。
“好了我的嫂子,你快別忙活了,看這一屋子的丫鬟團團轉,不眼暈啊,正經讓她們都下去,我清清靜靜的陪嫂子說會兒話,難不成嫂子以爲國公爺天天虐待我,我見天兒吃不飽穿不暖處在水深火熱之中啊?”孔琉玥邊說邊來到青瑤的面前,俏皮的說笑起來。
青瑤伸手抓住孔琉玥的手嗔道:“難道妹夫沒虐待你麼,我瞧着你怎麼又瘦了?趕明兒等我見了妹夫,必要好好問一問他,我這如花似玉的妹妹自跟了他,竟是日見消瘦,就沒見你豐腴過。他這丈夫是怎麼當的?”
孔琉玥笑着在青瑤身邊坐下,非常明智的沒有就這個問題再說下去,孕婦的脾氣都會有些古怪,而且孕婦最大,她可不敢招惹青瑤,若是讓青瑤上了性子再不顧身懷六甲打上永定公府,那可就有熱鬧瞧嘍。
“你們都退下吧,我會照顧好你們娘娘的。”孔琉玥對青瑤的丫鬟嬤嬤們說了一聲,那個丫鬟嬤嬤便都退了下去。大家都知道每回大姑奶奶回孃家,這姑嫂二人總要說好半天的悄悄話,屋子裡是再也不要人服侍的。
清過場之後,孔琉玥先給青瑤診了脈,然後看着青瑤的雙眼問道:“瑤瑤,你找我來可是爲了以後的分娩之事?”
青瑤點點頭道:“玥兒,我不瞞着你,剛纔華爺爺纔來診過脈,華爺爺說我到臨產之時會很危險,玥兒,我需要你的幫助。”
孔琉玥點點頭道:“瑤瑤,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有我在,誰也別想把你奪走,我一定會保住你和孩子,誰都不會有事。”
青瑤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笑意,輕聲說道:“玥兒,說不定你得在我身上動刀子,事先把工具準備好,大秦不比我們那裡,沒有那麼先進的醫療條件,你若是再沒有趁手的工具,只怕也是不行的。”
孔琉玥笑道:“瑤瑤你什麼都不必想,放心好了。我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我告訴你,藍琴嫁的丈夫在我的資助下開了個鐵匠鋪子,我早已經畫了圖,讓他悄悄給我打了一套手術刀和縫合的針具,這蕭鐵生的手藝不錯,人也挺聰明的,他居然在這套手術刀中摻了合金,刀口鋒利極了,而且還不會生鏽。我還自制了羊腸線,在小兔子身上練習了縫合術。”
青瑤吃驚的瞪大眼睛,壓低聲音問道:“你把小兔子弄到房中練縫合之術,傅城垣他受的了?”
孔琉玥白了青瑤一眼道:“我傻啊,我自然是在小廚房裡一個人偷偷練的,我只說要學做菜,傅城垣並不知道呢。”
青瑤見孔琉玥一副得意的樣子,不由笑了起來,可是孔琉玥很快又皺起了眉頭,只說道:“瑤瑤,就是有一個問題,我沒有解決,你也知道麻沸散早就失傳了,到時候說不定我得直接動刀子。”
青瑤聽了這話不由打了個寒顫,直接動刀子這五個字說起來極爲簡單,可是承受起來……青瑤有點兒不敢往下想。孔琉玥忙又安慰青瑤道:“不過你也不用太過擔心,以我的臨牀經驗,孕婦臨產之時,基本上已經感覺不到刀割的疼痛。”
青瑤不解的問道:“爲什麼?”
孔琉玥輕聲感慨道:“瑤瑤你知道疼痛分十級,生育之痛便是十級,那刀割之痛在生育之痛面前,根本算不上什麼。”
青瑤輕輕點頭道:“是啊,所以我們都不會恨那個生下我們又遺棄我們的母親,不管怎麼說,是她們冒着十級的苦痛把我們帶到這個人世間,我們才能擁有這樣多彩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