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歡笑笑,沒當回事,翌日照舊揹着揹簍上山去了。不過這次她的揹簍裡還多了一些東西,比如分枝條用的鋒利小刀,還有鑿壁用的鑿子,以及一些她收集的劈柴碎屑等等。
她揹着揹簍,哼着小曲,對自己的田園生活甚是滿意自在。而正在她快意人生之時,司馬越和言如玉很快就追上了她。
李清歡無語。“你們成天的跟着我,難道就不煩嗎?”
二人十分默契的看了對方一眼,又十分默契的搖頭。“不煩啊!”
“……”李清歡一陣無語後,算是深可的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狗皮膏藥,想摔都摔不掉。雖然這兩人對於別人來說是寶,可對於她來說,卻是阻擋她開創未來,發展富榮路上的絆腳石。
二人見她不語,於是又開始一唱一和的道:“其實文明也是擔心你。你說你一名女子,即便有點三腳貓的功夫,又走慣了這林子,可到底是危險。”
“可不是。你就算不想你自己的安慰,可也得想想你家中的弟妹啊!萬一你……”
“沒錯,沒錯。你呀,就是野性難馴。再說了,你怎麼說也是名女子,成天像個粗悍的比男人還厲害,以後誰敢娶你呀!”
“咳咳,我倒是可以勉強接受……”
“……”李清歡只覺得自己這一路快要被這兩隻蚊子給吵死了。要不是這段時日習慣了他們兩人的摧殘,估計她會煩的想殺人。也不知道身爲男子的這二人,爲何呱噪起來比女人還厲害。最後她得出結論,這兩人閒的蛋疼!
到了懸崖邊的時候,那兩人又爭先恐後的說要下去幫她,甚至還連繩索都自備了。
李清歡一陣無語後,只當他們是空氣,隨便他們兩怎麼着。
那二人看到李清歡先是在崖壁凸出來的岩石上觀望了許久,之後滿意的點點頭,然後便開始拿着鑿子在一片的崖壁上到處鑿洞了。
那樣子,實在令他們忍不住的想到了耗子這個詞,不過李清歡鑿的洞並不深。
兩人見她鑿的吃力,自然少不了要上前幫忙。李清歡看着二人積極澎湃的樣子,實在盛情難卻。
罷了!他們喜歡當免費的苦力,那就給他們當好了。於是李清歡搖身一變成了指揮官,一邊告訴他們該怎麼鑿,鑿多深的距離,鑿多遠的寬度。一邊琢磨着怎麼引水過來。
這片崖壁十分的溼潤,可見石壁裡頭必有巖洞。有巖洞,而石壁有隱隱透水的地方,洞內必定有水。所以等他們鑿完了,李清歡便又問他們能不能用武功,像電視劇那樣,一掌劈出一條石縫巖洞出來。
那二人頓時也一陣無語。心想這小丫頭該不會是將他們當神仙看了吧!他們要是能有本事空手劈石頭,還能劈出一個洞出來,那還用什麼鑿子鑿洞啊!
李清歡一看二人神色,頓時知道自己有些爲難他們了。面色又些燦燦的道:“算了,算了,我還是令想辦法吧!”
她神情有些失落。若是不能保證足夠的水源流通,即便現在培育活了這些幼苗,等一到了夏天天熱時,也畢竟會乾枯死,那她就白費心思了。
司馬越見她苦惱,便問:“可是需要很大的水流?”
李清歡搖搖頭。“那倒不必,只需讓崖壁上常年保持不幹也不太溼的潮溼狀態就行。”
司馬越聽聞,低眉沉思了一會。
言如玉也在扣腦袋幫着一起想辦法。想要在崖壁上保持常年水分不斷,確實是有些難度。
三人一陣苦惱,又擡首四處觀望了一下地形,最後還是司馬越想到了辦法。
“你看那處,石壁上方是條溪流瀑布。那裡常年都不會斷水,若是我們能將水源引過來,不就解決了石壁夏秋乾燥的問題嗎?”
李清歡擡首順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點點頭道:“確實不錯,只是那裡也太遠了,如何才能引水過來?開山鑿壁也太麻煩了,還不如想辦法在這裡打個骷髏。”
言如玉也贊同李清歡的說法。“越兄,你那法子確實不算什麼好法子呀!”
然司馬越卻淡然一笑,神色中露出一抹才情奕奕的微笑。
“我既然指了那處,自然是想到了辦法纔敢說出來的。”
言如玉一噎,有些不服氣的癟癟嘴道:“賣弄!”
李清歡見此,忍不住的揚起一抹笑意。不過她更關心的是,司馬越到底能有什麼辦法,可以將那麼遠的水源不必開山鑿地的將水流引過來。
司馬越依舊是掛着一抹淺笑,語氣中帶着輕快道:“走,我們先上去!”
“上去?”言如玉先是疑惑,後又靈光一閃,彷彿想到了什麼一般,拍拍自己的腦袋,有些懊惱自己怎麼沒先想到。
李清歡似乎也想到了什麼,不過她到是沒有懊惱什麼。而是在想,自己這是不是又算欠司馬越一個人情了?上次阿爹的事,若不是他……
哎!想這麼多幹嘛?是他自願的,又不是她強迫了他什麼。要是這些都要感動記着,那這一年來,她只怕早就數不清,也還不清了。
李清歡一邊沒良心的想着,一邊告訴自己決不能輕易被某人感動。
懸崖邊上的不遠處就有一處竹林,李清歡帶着柴刀,再加上兩個大男人的幫助,一大捆筆直的竹筒很快便準備好了。接下來就是如同牽橋搭線一般的將水流通過竹筒引過去。這種方法簡單輕便,又花費不了多少工夫。一顆竹子至少也要用兩三年纔會腐朽,倒也不算麻煩。
三人齊心合力,一架竹筒做好的簡易引水裝置,很快便完成了。
李清歡看着那些從石壁上隱隱流淌的水源很是高興,不由的感激道:“謝謝你了。”
這是她第一次認真的對司馬越說出謝謝二字。雖然在她看來沒什麼,不過在司馬越心中卻是極爲很重要的。
司馬越十分聰明,鑿完了石壁上的洞,他還不忘鑿出一條條像小水溝一般的紋路出來。這樣一來,水源就可通過哪些輕淺的紋路一路蔓延整塊石壁了。既不會因水流太大而造成培育的植物根系腐爛,也不會因夏日的陽光毒辣而乾枯到植被,可以說是個十分完美的法子。就連李清歡都忍不住的誇讚他聰明。
言如玉有些不滿的吃味。“他只不過是比我先說出來罷了!”
李清歡一陣無語,卻也懶得爲這點小事與他計較。更可況這水源一事耽擱下來,天色已經不早了。
念此,她不再猶豫,立即從揹簍裡拿出一把鋒利的小刀來,將崖壁上生長的那些稀散鐵皮石斛,根據枝芽來進行分割,然後將分割出來的枝芽放入塗抹方纔所鑿的石洞之中。
二人見此,終於明白了李清歡到底是在做什麼了。只是這樣,那些沒有根系的枝芽真的能活嗎?
李清歡面色平靜,好似一點也不擔心自己不會成功。她先將鑿好的石洞通過水源清洗乾淨,再放入一些崖壁上的苔蘚,以及她揹簍中的碎木屑,最後再用幾塊碎石固定住,一顆幼苗也就算是栽種完成了。
本來真正的人工種植應該通過消毒殺菌,還需要生根粉,溫度等等條件才能培育完成。不過在這個時代,想要必備那些條件肯定是不可能的,所以她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來實驗了。
那二人看了會,自然也沒閒着。待三人一塊將巖壁上都種滿了幼苗後,天色也已經暗沉了下來。
李清歡也沒耽擱,忙完了便打算打道回府了。回去的路上,李清歡還摘了不少的野果子。
她便心想着,這個時節的山裡野果最爲豐盛,而且味道香濃甜美,左右近日也不會有什麼事要忙了,她要不要上山多摘些野果子釀成果酒,或者是做成果醬出售?
念此,她便閒着無事與司馬越二人說了一番自己的想法。若他們跟着一起上山摘,也不算是她佔了他們便宜,畢竟他們三現在可是生意上的合作關係。
兩人聽聞後,都覺得李清歡這想法不錯。雖然他們還從未喝過果子做成的酒,不過既然高粱玉米以及挑花什麼都能釀成酒,這野果子能釀酒,也就不爲奇怪了。
再者,李清歡連一直流傳的螺蚌,以及那些有毒的奇醜的蟲子都能做成美食賺錢。她現在腦子裡想的什麼果酒很果醬在司馬越二人心裡也就不爲奇怪了。而且他們聽着李清歡的想法新穎,也都覺得不錯,便又互相提了幾個意見。
三人一邊聊生意,一邊下山,腳步倒也輕快,很快便到了李清歡家門前。二人一如既往的將李清歡的家當做是自己的家,先是美名其曰的進去討杯水喝,然後便說累了一日,又行了這麼遠的路腳跟都軟了,需要坐下來休息一番,最後自然也就跟着混了一頓晚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