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顏格格走了,揮一揮衣袖沒帶走一片雲彩。
事實上她除了能帶走自己的思念,還能帶走什麼呢?百年之後她的親人,她的家族,所有的一切都灰飛煙滅,去地府重生是最好的選擇。
“冬哥,她說的都是真的嗎?”
當我給何陰陽講完婉顏格格對我說的故宮裡的情況,何陰陽一臉吃驚的看着我。
我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絲凝重之色,“這個色天王不簡單啊!他是明朝的老鬼,不但有着五百年的道行,而且手下小弟衆多,此去故宮無異於龍潭虎穴、九死一生,要做好犧牲的準備!”
哇!~~
“你他孃的哭什麼?”
“我不想死!我還沒娶到素素!”
大爺的,能不能有點出息了!相比於死亡的恐懼,某人害怕的竟然是娶不着媳婦,這種世界觀我到現在都感到很費解。
…
兩天之後,我的身體已經恢復的七七八八了,駐足在石板路上,望着**雄偉的輪廓,血液流動的速度不禁加快起來。
“聖水帶了麼?”
“帶了!”
“符咒?”
“全了!”
“銅錢劍?”
“有!”
“桃木劍?”
“82年的!”
“那你準備好了嗎?”我深深地看了何陰陽一眼,丫的很默契的給我投來一個視死如歸的表情。
“冬哥,你放心吧!爲了素素,我一定會活着回來!”
成!有這股子精神頭就成了。
就在我倆雄赳赳氣昂昂跨向**的時候,前面有安檢,把我倆給攔了下來。
“幹什麼的?賊眉鼠眼的!”那女警員輕吒道。
我和何陰陽頓時嚇了一個激靈,大爺的,說誰賊眉鼠眼?下一秒我就反應過來了,一定是何陰陽這小子色膽包天偷瞄了人家幾眼,還別說,這女警員長得還真挺帶勁兒的。
“包裡裝的什麼?拿來我看看!”
女警員比較粗魯的把何陰陽背的書包拉開了,走到一邊逐一檢查。
“這是什麼?”女警員拿着一個塑料瓶對着我們問道。
還能有什麼,當然是至陽神水了。
我忙陪着笑臉道:“警察同志,這裡頭裝得是豬血,這小子貧血,出門得常備着!”
“貧血?”女警員不禁皺了皺眉頭,把瓶子打開聞了聞,不禁皺了皺眉頭。
大爺的,我能告訴她裡頭還冬哥的童子尿麼。
“怎麼這麼騷?”女警員暗自嘟囔了一句,臉上露出孤疑之色。
廢話,誰家尿不是騷的。
“你不是貧血嗎?你給我喝一個看看,我還真沒聽說貧血有喝豬血的!東北灌血腸我倒是聽說過!”
女警員把神水遞給了何陰陽道。
何陰陽還在偷看美女呢,一聽美女這麼說,頓時傻眼了,臉上頓時變成了QQ表情。
“冬哥!不能夠啊!”何陰陽跟我小聲嘟囔着。
我嘿嘿笑了笑,神水是從家帶來的,經過這麼多天的發酵現在不知道滋味如何。
我小聲道:“能不能夠你也得喝,不然我們進不去**,進不去**我們就找不到將軍令,找不到將軍令我們就得五弊三缺,五弊三缺興許你就得犯‘鰥’弊,犯‘鰥’弊你就娶不着媳婦,娶不着媳婦你就生不了孩子…”
“行了冬哥,你別說了,我喝!”
何陰陽從女警員手裡接過了神水,掙扎了片刻,捏着鼻子就要往裡灌,就在這時,後邊突然涌過來一個旅遊團,何陰陽頓時被擠到了一邊,瓶子觸不及防掉在了地上,把女警察的皮靴都濺上了血跡。
大爺的,神水就這麼沒了。
“你們!”女警員望着自己髒掉的鞋子,臉上露出一絲嗔怒的表情,何陰陽聳了聳肩,一臉無奈的表情。
“你們兩個今天誰也別想走了!都跟我回局裡去!”她滿臉怒容道。
我頓時翻了翻白眼,你這是公報私仇啊!
我和何陰陽對視了一眼,沒辦法了,今天我們不亮點身份還真就進不去故宮了。
我看了何陰陽一眼,何陰陽點了點頭,從兜裡掏出兩個小本本來,遞給了女警員,故意學着徐輝的模樣,板着一張機關臉道:“同志,公務在身,還請你配合一下!”
那女警員翻開本子一看,臉色瞬間變了起來,再看向我們的眼神已經不一樣了。我想她一定看到了‘國安局’三個字。
女警員向我們打了個敬禮,連忙把證件還給了我們,迅速放行,霎時間我和何陰陽的身上充滿了王八之氣,哼了一聲,朝着**走去。
這證件當然是徐輝給我們的,這廝非要把我們劃成國安局的編外人員,可即便是編外人員,那也是了不得的,頭頂上頂的可是閃閃的紅星!
對了,我那帽子呢!
何陰陽連忙從揹包裡翻出那日在橋洞裡買得綠帽子,這下就更像遊客了。
在午門買票花了半個小時,排隊的人好多好多,這還是因爲下午再過一個小時就要閉館的緣故,否則的話這隊伍會從**排到南天門去。
買到票直接進了故宮裡頭。
沒有太多稀奇的地方,就是古樸大氣上檔次,故宮裡頭到處都在翻修,地上的石板都腐蝕的不成樣子,石板之間還有零星的雜草。
過了太和殿,跟着旅遊團走了一段時間,可是他們走得太慢了,一點意思都沒有,碰到一個破水缸導遊都能講半天。
各個大殿還不讓進,只能在外面看看,看到皇上的龍椅,黑不溜秋的,看着不像金子做的,倒像是銅做的。
其實遊故宮主要是有個意義在裡頭,若真想看什麼,其實還真沒什麼,這地方除了地方大一點,裡頭有點值錢的東西,其餘的還真沒什麼看頭。
逛着逛着便來到了御花園,傳說中皇上泡妞的地方,風景確實挺優美,不愧是皇家別院,連假山都擺得那麼有氣勢,何陰陽站在旁邊煞有一種指點江山的氣質。
御花園裡頭奇花異草不少,還有一顆樹叫連理柏,聽人說又叫情侶樹,何陰陽‘賤不愣登’的非得從銅錢劍上掰下兩枚銅錢來栓在樹上。
“祝願我和素素白頭偕老,早生貴子!”
我差點沒暈過去,我還從來沒聽過這麼祝福自己的,真他孃的奇葩。
“歇會吧!晚上好走不動了!”
我倆倚着一座朱漆大門坐了下來。
“冬哥,你放屁了嗎?怎麼臭烘烘的?”何陰陽皺着鼻子道。
我瞥了他一眼,“你要是放屁了就自己扇一扇,別往我身上賴!”
“我也沒放!”他無辜的看着我。
我回頭欽了欽鼻子,這才發覺,原來這是木門上的朱漆臭。
何陰陽趴着門縫瞅了瞅,一臉驚恐的表情,突然怪叫起來。
“你鬼叫什麼?”
“冬哥,我看見鬼了!”
“別他麼瞎說,這大白天的哪來的鬼!”
我趴着門縫瞅了瞅,啥也沒有啊!
故宮裡頭好多院子都是鎖着的,不讓遊客進入,我能感覺到,這些鎖着的院子裡頭的陰氣都特別的重,之前便聽說過故宮鬧鬼,有人說這裡的每一個院落都曾發生過用科學無法解釋的現象。
老北京的故事傳入東北的還是不少的,故宮是最多的一個,因爲s市也有故宮,聽說解放前故宮還沒有封的時候,裡面死過很多人!不是無故消失就是離奇死亡,更離奇的是查不出原因,據說有的人死後還能見着屍體,屍體卻沒有臉皮。
更嚇人的還有一口鬼井,也不知道是不是傳說中的那口珍妃井,平時白天的時候往下看,井底就是一些石頭,雜草什麼的,但每到晚上12點後往下看,只要天上有月亮,你會看到井底出現的不是石頭,雜草,而是水,水上倒映的卻不是你的臉…
想起這些道聽途說的鬼事,我的雞皮疙瘩也豎了起來。
“你到底看着什麼了?”我盯着何陰陽看了半天,只看到丫的一個勁的咽吐沫。
“我剛纔透過門縫看見裡頭有個穿着宮服的宮女,臉色白的嚇人,走起路來一晃一晃的,剛纔她就趴着門縫跟我對眼!”何陰陽心有餘悸道。
聽他這麼說,我只覺得一股涼氣竄上了脊樑骨,這熊孩子說得也太尼瑪邪乎了。
“走!此地不宜久留!”
感覺到寒氣越來越重,我拉起何陰陽就走,走在太陽底下,依然感覺渾身涼颼颼的。
“哎!你倆幹什麼的?怎麼跑到這來了!趕緊出去!”
就在這時,不知道什麼地方竄出來一個帶着袖標的老大爺,撲扇着芭蕉扇對着我倆喝道。
我倆這才發現,這條甬道竟然一個人都沒有,我倆先前不知怎地,竟然稀裡糊塗跑到了這種地方。
“大爺!這到底什麼地方啊,怎麼一個人都沒有?”我舔着笑臉道。
老頭斜楞我一眼,“你倆趕緊走吧,這個地方不乾淨,據說清朝的時候這個地方就是禁地?”
“爲什麼?”我倆臉上露出一副很好奇的樣子。
老大爺想了想道:“聽說是明朝的時候這個院子裡頭死過一個大太監,之後就一直鬧鬼了,大夥都是這麼說的,反正別在這地方轉悠就是了!”
我的心頓時就提了起來,轉頭再看向那個院子的時候,心裡突然有種惶惶的感覺,朱漆大門散發着妖異的色澤,讓人心中悸動。
這裡不會就是婉顏格格說的那個太監頭子的老巢吧?
“冬哥,咱倆還去看珍妃井嗎?”
我狠狠地拍了他一後腦勺,“去個屁!消停點吧,還沒到晚上呢,一會兒非嚇死不可!”
這故宮屬實挺邪乎的,身在這裡,一種莫名的感覺就始終縈繞周身,十分詭異。再看向遠處那些高屋建瓴的雄偉殿堂,也不再那麼柔和,反而有些陰森的感覺。
原本在外面談起鬼啊神啊的,都不甚害怕,但是在這裡遇到,卻是另一份感受,任你膽子再大,也會不由自主的產生恐懼。更可怕的是不知這恐懼的源頭究竟來自何處。
歷經了兩個朝代的興亡,這裡果然不是一個簡單的地方。
傍晚十分,遊客陸陸續續的往外走了,閉館的時間快到了,爲了拿到將軍令,我和何陰陽必須克服恐懼留在這裡。我已經隱隱有了預感,這一晚,註定無法平靜。
“冬哥,一會兒肯定有巡查的,我倆去哪躲着?”
我四處尋摸了一眼,看見了一口諾大的銅鑄水缸,不禁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