縫隙出口十分狹小,我廢了半天勁才把何陰陽從出口踹了出去,只聽丫的一聲慘叫從我眼前消失,不知道掉到了什麼地方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我狠狠地嚥了口吐沫,這得有多疼,希望丫的不要殘廢了纔好。
我順着出口向下望去,只見何陰陽趴在地上抽搐着,初略的估計一下,眼前起碼有兩三米的高度,我很慶幸他還活着。
我沒像他那麼彪,扣着岩石凹陷的地方慢慢地滑了下去。
我用腳捅了捅何陰陽的屁股,“你還活着沒,活着就趕緊起來。”
何陰陽哼哼呀呀地就從地上爬了起來,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腫的像豬頭。
我扶着他一瘸一拐地往前走,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但是空間挺大,應該是山體的內部,高處隱隱有光亮從狹縫中投射進來。
周圍空氣也十分的清新,但是霧水很大,能見度很低。
越往前走霧氣越來越大,最後竟然變成了白茫茫的一片,霧水粘在皮膚上,冰涼冰涼的,讓人渾身發冷。
不多時,前面突然傳來嘩啦啦的流水聲,十分悅耳又好像十分湍急。
撥開濃重的霧水,頓時,一條寬闊的大河出現在我倆面前。
這裡竟然有一條地下河!
再往前走,視野突然寬闊起來,一股強風把我倆吹到了河牀上,再看眼前的大河,頓時有種萬馬奔騰之勢,川流不息。
細細打量,山體溶洞有籃球場那麼大,四周封閉,只有河道從山體之中穿越而出,從未知處延伸而來,也不知道要流向哪裡,它彷彿存在了萬年之久,河牀都有着明顯沖刷的痕跡,周圍的岩石都被摩挲的異常平整。
這時候何陰陽突然告訴我他發現了一隻小動物,這傢伙五點三的視力總歸是比我有優勢,我定睛看去,頓時發現一個類似蜥蜴模樣的生物正在岸邊的岩石上微微挪動。
這是…地下蠑螈!
偶爾在動物世界裡看到過這種動物,地下蠑螈一般棲息在淡水和沼澤地區,主要是陰冷潮溼的地下區域。它們靠皮膚來吸收水分,因此需要潮溼的生活環境。
很奇怪,一般這種動物都生活在亞熱帶地區,什麼時候到我們東北來繁衍生息了?難道是因爲全球變暖?
我和何陰陽在邊上嘀嘀咕咕,那哥們似乎發現了我們的存在,木然地轉過頭朝我們看來,它眼睛長得十分怪異,眼珠子裡豎起一道光圈,似乎有些夜視的功能。它的眼神十分遲鈍,看了我倆一眼,便不再理睬,擰着笨拙的身子,就朝着大河下游爬去。
我和何陰陽連忙追了過去,這哥們沒準知道哪有出口,可以帶我們出去。
蠑螈爬行速度很慢,雖然它是兩棲動物,但奔跑卻不是它的強項,我倆幾步就追上了它。
不一會兒,咱倆跟着蠑螈就來到了下游,山體阻擋了我們的去路,前方已經無路可走,就在我倆納悶這哥們要帶咱倆去哪的時候,丫的竟然一個王八跳撲進了湍急的河水裡。
我和何陰陽頓時目瞪口呆,這哥們也忒不講究了,連個招呼都不打竟然就下去游泳了!
莫非它是順着這河游出去的嗎?也只有這個可能了,不知道這條地下河通向哪裡,但此刻唯一的辦法也只有順着河流漂出去了。
我和何陰陽從小就在水庫裡玩耍,水性還是可以的,脫下衣服裝進包裡,我倆就在岸邊做起了熱身運動。
感覺身體熱起來之後,我倆做了幾個深呼吸,憋了口氣,一猛子扎進了水裡。
水裡滾動着大量的氣泡,令我倆感到意外的是,這河水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冷,溫度可以接受,想來是靠近火山的緣故。
我倆朝着下方游去,在水底發現了一條寬闊河道,也不知道這河道有多長,如果太長的話我倆沒等到地方就可能憋死了。
就在我倆考慮要不要進去的時候,一條黑影從後面竄了出來,將何陰陽一下子推進了河道中,我暗罵了一聲臥槽連忙跟了進去。
我和何陰陽被迫扎進了河道,回頭一看,黑壓壓地一片影子順着河道涌了進來,等它們到了近處一看,竟然是一隻只地下蠑螈,數量大的驚人!剛纔這小子就是一不小心被蠑螈推進來的。
一對對夜視眼遲鈍地注視着我倆,似乎俺倆阻擋了人家的道路。
一隻大個蠑螈朝我腰間頂了頂,丫的似乎把我當成了同類。
一下子就把我推進了前面那湍急的水流之中。
現在我倆也不用考慮這河道到底有多長了,只能隨波逐流地跟着這幫蠑螈大哥往前走。
不過這條水道真他孃的很長,長得有些出乎我倆的意料,半分鐘過去了,竟然還沒有到頭的意思。我緊緊抓住一條蠑螈寬闊的背脊,讓它帶着我遊,這樣氧氣的消耗能夠減慢許多,我不禁暗讚了一聲,我太他媽機智了!
又過了半分鐘,我開始有了缺氧的徵兆,蠑螈是兩棲動物,可我不是,我感覺胸口沉悶至極,眼前有些發黑,也不知道這該死的河道到底有多長,再不出去我恐怕真的要憋死了!
哥們!你快點!
他使勁拍打蠑螈背部讓它快馬加鞭,可是這哥們依然不緊不慢根本不顧我的死活,恨得我牙根直癢癢。
終於,就在我要憋不住的時候,一點亮光浮現在了我的眼前,我激動地渾身顫抖。
嘩啦啦!
我從河水裡冒了出來,大口大口的喘氣,頭一次覺得空氣味道這麼香,慶幸我還活着。
我掙扎着爬上岸邊,只見何陰陽這小子已經躺在了岸邊上,跟大黃似得伸着大舌頭喘着粗氣。
就在這時,一隻蠑螈緩緩爬到了何陰陽的身邊,一條滑膩的大舌頭在他臉上一陣掃蕩。
何陰陽厭惡地將它推到了一邊,沒想到丫的竟然又貼了上來,在這小子身上一陣亂蹭,嘴裡發出古怪的呻吟聲。
這一幕讓我笑得不行,沒想到何陰陽對任何雌性都這麼有魅力,這畜生多半是將他當作了同類,要跟他交配。
我猜得沒錯,四周一看,只見一對對蠑螈拱在草叢裡疊羅漢,古怪的呻吟聲此起彼伏,空氣中瀰漫着興奮的頻率。沒想到咱倆竟然來到了蠑螈的繁衍地!
這些蠑螈明顯沒把咱倆當外人,刻不容緩地做着生兒育女的工作。
我和何陰陽經常看動物世界,對他們的工作不太感興趣,等身子幹了之後,連忙穿上衣服,朝着岸邊的草叢走去。
我倆不知道這又是來到了哪裡,這一趟棋盤山之旅簡直是太離奇了,用驚心動魄來形容都不過分,我倆的神經都已經有些麻木了。
到了深處,草叢突然變得越來越高,最後竟然沒過了我倆的頭頂,將我倆藏在其中。
“冬哥,這是草嗎?怎麼跟樹似得!”
他問我,我怎麼知道,不過看到一株像手臂那麼粗的狗尾巴花之後,我倆終於確信這是草了!
這簡直有點不可思議,荒草居然能長這麼高這麼大,這是要破吉尼斯的節奏啊!
一路走來,我倆看到一些更離奇的植被,一株花,花瓣比何陰陽的大臉還要大上一圈,那圓頭蘑菇紮在地上,就跟個小房子似得,這環境裡見到的一切都似乎要比平常的事物大很多倍。
除了植物,我倆還看到了動物,一條手臂粗的大蚯蚓從土裡冒了出來,把我倆嚇了一跳,我倆趕忙跑開了,又碰到一隻球鞋那麼大的大螞蟻,還好這哥們忙着搬家從咱倆邊上出溜過去了,要是真用它那大鉗子給我們一口,我倆可真就倒黴催了。
“冬哥,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咱倆還在地球嗎?”
“應該在吧,或許這裡是外星人的培育基地!”
我不禁開始聯想我看過的科幻小說,這和小說裡的情景實在太吻合了,簡直就是一個神奇世界。
走了半天,也沒從草叢裡拱出去,不知道這地方到底有多大,咱倆就像沒頭蒼蠅似的在裡頭亂撞。
從草葉上接了點露水,咱倆乾脆坐在地上吃起了壓縮餅乾,也不知道現在幾點了,這裡的天色一直都很亮,也看不出時間。
吭吭~!
什麼聲音?這麼奇怪。
何陰陽趴着耳朵聽了聽,“有點像咱家豬圈裡那老母豬的動靜!”他很認真的說。
啥?豬?!
我眼睛瞬間瞪得滾圓,只感覺一團黑影出現在了我們頭頂,擡頭一看,一個碩大地豬頭出現在了我們面前,它嘴裡喘着粗氣,腥臭的涎水噁心地淌在了我們腳下。
“還愣着幹什麼,別他媽吃了,趕緊跑!”
何陰陽終於反應過來,拿起東西就開始撩,咱倆撒丫子一路狂奔,後邊傳來咚咚的聲音,如同地震一般,初略估計,這頭豬起碼得有幾千斤,不知道它是怎麼長得,這一刀下去恐怕都囊不死。
“冬哥,轉圈跑!豬不會拐彎!你忘了…王老好他家的老母豬讓咱倆給攆劈叉了,就是轉圈溜的!”
聽他這麼說,我連忙急打轉向,那大野豬沒剎住閘一下子拱到了地上。
可是沒想到這哥們一個打挺又立了起來,又朝着我倆狂奔而來。
“大爺的,它怎麼老追咱倆!”
我看了看何陰陽,丫的手裡還捧着餅乾花生米呢,我頓時一陣氣急,“趕緊把吃的扔了,它就是聞着味來的,再不扔咱來今天都得被它拱了!”
何陰陽聽我這麼說,把手裡的東西捂得更緊了,“咱就這麼點東西了,扔了咱吃啥!”
這個山炮,命都沒有了你他孃的還拿什麼吃!我扯着他手裡的東西就給扔了出去。
那大野豬騰得一下就停了下來,轉身就朝着餅乾追去了。
我倆頓時鬆了口氣,癱坐在地上,汗水嘩嘩地往下淌。
這時候突然發現前面有一塊巨大的黑石立在眼前。
黑石散發着耀眼的白光,一股強烈的波動時刻從石頭上散發出來,隱隱之間發散到了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