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接我們有些隆重,後來我們才知道,我們到來跟該族的一個祭祀節日重疊,因此算是趕上了。今天的人民都盛裝出席,男女老少都有,給我們洗塵方式的一個環節有些另類,其中,他們狂野的殺豬方式嚇到我們了!
在這裡,看殺豬是一件大事。
殺豬的人是特別分配的,都穿着鮮紅色的衣服,只見那頭肥豬的四條腿被四根繩子分別綁住,有四個人分別抓着繩子的四個端頭,一人拿着一把殺豬刀。可是那殺豬刀完全不是平時我們在肉市場看到的類似殺豬刀大小的刀子,居然是一把一米來長的大砍刀!
拿大砍刀的人身上的衣服紅黃相間,頭頂上還扎着一圈的紅布。
大肥豬的下面覆蓋一張很大的蛇皮帆布,拿長刀的人就站在帆布的中間,旁邊的族人圍了一大圈,殺豬似乎成爲他們看熱鬧消遣的一件事情。
蔓亦萱看到這個場面根本不敢看,還沒動手呢,她就覺得這種殺豬方法是在太殘忍了。
我習慣的打開相機,把這越南風格的殺豬場面給拍攝下來。
聽得拿刀的人大喊了一聲,四個拉着繩子的人同時拽動繩子,一下子就把豬給絆倒了,然後幾人拉着繩子將豬的肚子翻向天空,完全四腳朝天,有點類似五馬分屍的意思。
拿刀人站到豬頭旁邊高舉大砍刀,瞬間就砍了下去,這把大刀磨得十分鋒利,不過大肥豬的脖子太粗,一刀砍下去沒能將豬的腦袋完整砍下來,後脖子還連着一層厚厚的皮,這時候,豬血簡直是噴射而出,半張帆布都被熱騰騰的豬血噴得到處都是。
那場面,實在夠血腥,可是周圍的人似乎都司空見慣,臉上毫無表情。
持刀人繼續高舉大砍刀第二次砍下去,終於將豬頭砍了下來。
帶血的豬頭翻滾了一下,快要滾出帆布,旁邊的人還用扁擔擋了一下。
沒有了腦袋的豬,四肢還條件反射地掙扎了幾下,但是很快不動了。
我都看傻了。沒見過這麼暴力狂野的殺豬方法啊,於其說殺豬,比如說砍豬!傳說中的一刀兩段的那種砍法!
高晗看到目瞪口呆的我,過來拍拍我的肩膀:“別誤會,這也是我的族人習慣這麼殺豬的,他們殺豬是不要豬血的。
大刀闊斧,雷厲風行!
看到他們這麼殺豬,我不由得想起德國人殺豬的‘溫柔’,相比起來真是對比太強烈了。德國人殺豬的時候,會先把豬弄到蒸拿房裡,然後安撫它們躺下,再給它們開舒適的音樂,然後順便桑拿,最後又給它們喝一種類似安眠藥的營養劑,讓它們舒服地睡着,相當於安眠死。這可謂是最人道的殺豬方法了吧?
德國式殺豬還有一種溫柔的殺法,就是把一羣豬趕到高濃度的二氧化碳槽裡,讓其昏迷失去知覺,然後無痛活豬放血。
相比今天的殺豬現場,完全就是原始文明和現代文明的強烈對比。領隊高晗說這是故意保留下來的傳統,象徵意義重大,至於什麼意義,我們也不必去追究它的內涵了。
殺完豬,族人說做菜可能豐富一些,需要時間就等久點。我們閒來無事,便自動請纓去幫忙做菜,不過亦萱聲明,不讓她去殺豬就可以。
直到我們幾個人得到了幾個菜籃子,原來是要去後院摘蔬菜。這點小事我們倒是樂不容辭。
帶着菜籃子,去了後院的菜園子,更令人震驚的來了,穿過菜棚子,我們被眼前的另一種古怪的場面給鎮住了。只見菜園子中,有大片奇怪的瓜,懸掛在各種撐起來的架子上,一條條粉色的瓜。
這種瓜到底長什麼樣呢,我實在難以描述,露骨的說出來恐怕得十八禁。原來這片瓜地叫乳瓜。顧名思義,長得就跟女人的胸部一樣。而且還是那種長長的,往下垂半米的那種。在瓜的末端還有一粒粉色的凸點,實在鬼斧神工,你不得不佩服大自然的造物能力。
超像!
亦萱看了之後,一陣緋紅,直接開口道:“好惡心啊!怎麼會有那麼噁心的瓜?”
我跟燁磊不以爲然:“不就是個瓜麼,你怎麼反應那麼大。”
“你、你們自己去摘!”亦萱把籃子一丟給我們。
燁磊伸手就要摘一個乳瓜,結果亦萱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耍流氓了!”
我們哭笑不得。
摘了幾個乳瓜,總覺得販賣人體器官似得。等摘好了,領隊高晗又叫我們去側院摘點菇類。等我們到了菇園子,又是難以形容的場面,這些蘑菇是孕育在一大袋一大袋的木屑中的,而木屑是懸掛在半空的,用樹杈立着,一大批高挺的蘑菇很‘猥瑣’地挺立着,粉粉的,端頭還撒了水,黏黏的。
亦萱站在這一大堆堅挺的蘑菇中,又是一陣緋紅。她害羞的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好,不過她害怕我們看出什麼端倪,她佯裝無所事事地開始採摘蘑菇。於是燁磊學着剛纔她的口氣說道:“耍女流氓啦!”
於是亦萱揪着幾根蘑菇滿院子追着燁磊打,眼神裡充滿了殺氣。
這時族長的兒子進來了,我們都對他打了個友好的招呼,領隊高晗也在,高晗說:“先別摘了,跟我們去打酒。”
我問:“後院是竹林,哪裡有酒?難道族長把釀的酒埋後山去了?”
高晗仍是搖搖頭:“跟我們去看看就知道了。”
去了後院的後山,那竹林很是茂密,是一種叫做楠竹的竹子,竹子也長得粗壯,族長兒子帶了一個大壺,一把柴刀和一把小刀,一把類似錐子的尖銳大針筒,也不知道是什麼工具,幹什麼用的。進了竹林,族長的兒子在一片竹林裡找了一棵碗口粗的竹子,砍倒後,叫我們過去幫忙扛竹子。
這時候我仍不知道他在幹嘛,他不斷的砍竹子,都是碗口大小的楠竹,砍了有二十棵左右,然後讓我們把一根竹子擡起來,用小刀在竹子上面打了一個很薄但是並不穿透的孔。
我不由得問:“這是要幹嘛?”
高晗說:“取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