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人體生理的自然反應,是最有科學依據的,而回魂說法,離初晴說,已經超越了她自身的理解能力。
索朗貢說,當地警察有不少人相信,這個人是回魂了,之所以看到屍體又回到房間,極有可能是人被丟棄在水塘死了之後,又回魂自己走回了旅館房間!這也解釋了爲什麼死者在房間裡溼漉漉的。
矛盾在於,關鍵是人已經是死了!
這個死了三天的屍體,立毛肌如何還起作用到現在仍然是個謎,而這樁案情發生的細節也被記錄進了琅勃拉邦警局的檔案室裡。
爲了弄清真相,警方重新進派遣刑偵人員前去勘察。
而警方重新派人進入旅館調查時,正是深夜,當時有人說聽到死者的呼喚,一人失蹤,一人被嚇瘋。
在警局太平間看管的一名警員,也莫名其妙發瘋。同時,索朗貢強調了一條極其重要的信息,他說警局後來又去請了那位高人去凶宅做法!高人就是原先旅館老闆請來的法師,這事情,旅館老闆也沒有跟我們說過!
而這作法的大師,是勃朗拉邦的一家佛寺的高僧。
警局請來的大師高僧做法鎮壓,那個大師看了屍體後說,死人汗毛豎立,正是回魂!
回魂後,死人的身體某器官機能就會重新激活,這是相當於詐屍的一種,對周圍都十分具有危險性!當時大師給警方的處理方法就是,直接將屍體焚燒處理!
焚燒掉屍體後,由於處理太過於粗暴簡單,死者的亡魂似乎不是很滿意警局的做法,也不願意接納大師的超度,亡魂回到了旅館,等待着所有進入旅館的人復仇,一直陰魂不散。
高僧直言,自己難以抑制對方的戾氣,只能讓他人不要靠近這凶宅,以免有災難發生。
後來,正如高僧所言,旅館兇殺事件發生之後,連續出現了幾件跟兇殺旅館串聯的事情,實在難以解析。
最後翻譯單他那信按索朗貢法醫的意思說道:“警方已經完全禁止任何人進入真正的烏藤凶宅,也禁止任何人知道烏藤凶宅的具體位置,爲的就是大家的生命安全着想,警方不想有人死在這片地方,對警局的影響很不好。如果一旦有人繼續涉險,那麼警方將會無條件將他繩之以法。”
法醫索朗貢都這麼說了,他還是警局的人,一定是不肯告訴我們烏藤凶宅的具體位置了。今天他能跟我們透露這麼多,或許是我買了一大堆禮品給他的緣故。
不過我尋思,當年的事情鬧得這麼大,本地人應該有不少人知道真正的烏藤凶宅在哪裡啊。
翻譯單他那信向索朗貢傳達了我的問題,得到答案後道:“其實當時候有一些人知道確切位置的,可是警方進行了轉移視線的宣傳,就是將一間附近的報廢旅館說成是烏藤凶宅,因爲當時案發的時候,很多人是不確定哪一家旅館的,警方官方公佈之後,大家都一致認定,就是那裡了……不僅如此警方爲了讓事情有根有據,還特別‘聘請’了一個假冒身份的旅館老闆……而且你們也知道,旅館老闆其實也是幫警方做事,他在那報廢旅館做了一些手腳,但凡進入的人,都會看到一些奇怪的事情發生,久而久之,所有人都認定,那裡就是真正的凶宅。”
我們終於知道,這個冒牌的旅館凶宅是怎麼來的了!
我們僅僅是去感受了一趟人爲的鬼屋,但是真正的凶宅,卻毫不知情。
老拓仍抱有一絲希望問索朗貢法醫,希望他能告訴我們真正的烏藤凶宅位置,但是索朗貢直接搖頭,他的原則就是,終生都不會告訴任何人,真正的烏藤凶宅在哪裡。
老拓點點頭,謝過了法醫索朗貢。他沒有死纏爛打追問,他也知道,索朗貢肯定是不肯再給我們提供任何信息了。
幾句寒暄客套話,說打擾了索朗貢,也表示了謝意。我們帶着翻譯單他那信出來。
大家並列着走回大街上,大街上依舊喧譁一片。各種水果攤粉攤如火如荼,人們忙碌穿梭,街上瀰漫着一種街衢該有的聒噪。
還有不少人騎着三輪車,車上裝滿了各種小商品,困成一紮一紮的。沿途叫賣。
“法醫還是沒有跟我們說具體的凶宅在哪裡。”亦萱嘆了口氣。似乎有些不甘。
“足夠了,人家還能跟我們說了這麼多當年的細節,這已經很難得了。”老拓說,“走吧,咱們去吃點當地小吃。”
大家的熱情又回升起來。一大清早起來,我們就沒有吃進半口水,直接爲了尋找真相,一路攆轉奔波,把自己餓的夠嗆。
老撾一家飯館裡。
翻譯單他那信聽到我們吃飯是可以報銷的後,自己拿着菜單恨不得都點了。
我也不心疼,反正管花錢的不是我。這衣食住行都可以報銷,只要不是拿着錢去胡亂揮霍就行。
單他那信點了一份烤鴨頭,這道菜極其詭異,居然是用某種動物的膽汁塗抹上去烤出來的。
蘸料也很奇怪,有點酸,配糯米飯吃。
酸,澀,又有些辣。我覺得老撾面非常不錯,放些薄荷包菜,鴨血,看起來也挺觸目驚心的,但是味道好多了。這酸爽!
桌上有幾味調料,是老撾餐桌上必備的調味品: 醬油精,辣椒醬,白糖,雞精,味精,雨露,辣。
椒油自己調。
無意間,我擡頭不經意發現,我們吃的店的對面是一家中國餐館,中文的牌匾!傍邊是兩家越南餐館,緊挨着是美國開的西餐館,還有印度人開的餐館。
裡面應該也有中國人吧?
吃飯不去同胞飯店裡捧場也真是過意不去。
反正在東南亞,亞洲人的面孔幾乎都很相似。不止開飯店,在老撾,有日本人開的公司,韓國、臺灣、香港、泰國、法國……很全。外來人口中,中國人居多(湖南人),越南第二。
即便我旁邊坐着一箇中國人也不足爲奇。
正吃着,我余光中看到有一隊人身穿着同樣的衣服從街上路過。
正眼一看,是老撾和尚!
聽到老撾的和尚化緣是一道獨特的風景線,我匆匆扒拉了幾口飯,便扛上相機:“燁磊,你跟我一塊去。”
燁磊心領神會:“老拓,你們幾個慢慢吃,我們去籌集點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