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脣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我寧可你不要這麼聰明,我不喜歡看到聰明的女人沒個好下場,着實太可惜了。”
叢笑以爲他不會透露,沒想到他漫不經心地間接給了自己答案。
是個女人策劃的這場綁架案,會是誰呢?
“張天放你認識嗎?”
叢笑隱約覺得昨晚的那場禍事並不簡單,不知道跟自己今天來此是否有關聯。
男人這下臉色一沉,“認識又如何,不認識又如何?”
從他那忽然下拉的臉色來判斷,叢笑看出了他這個人應該是認識張天放的,不過他跟張天放之間應該有着不愉快。
從他進門之後,一直給人一種居高的感覺,而自己提及張天放時候,他才變了臉色,在這之前,他的自我感覺是相當的良好。
叢笑知道此刻若是自己聰明識相的話,最好閉嘴,免得真的觸怒這個男人的怒火。
可是,不知道出於怎樣的一種衝動,她還是硬着頭皮繼續追問,“是不是祁穎指使你?”
幸好,他並沒有因此生氣,臉上露出狐疑的神色,“祁穎?你說的是省委書記家的千金嗎?”
叢笑點了點頭,他隨即失笑,嗤之以鼻道,“她不過是個蠢女人而已,不值得我爲她大費周章。紀無憂不要她是明智的抉擇,跟這種女人一起生活,自己的智商都要跟着變低。”
聽他的口氣,他對祁穎是半分好感都沒有,更不會爲祁穎做事了。
那麼不是祁穎,會是誰呢?
叢笑腦海裡忽然冒出個人來,她覺得不敢置信,自己跟她還沒有到如此深仇大恨的境地吧,沒必要爲了自己還出動黑社會?
“難道是阡陌?”
她這下認真地盯向了這個男人,男人卻側了側身子,臉上的表情,叢笑並沒有看得清清楚楚。
“我不會告訴你的,你就別瞎動腦子了。她說要你死,不過我覺得你死了有點可惜,這麼聰明的女人不多見了,要不你打掉你肚子裡的孩子,跟我在一起,我不會虧待你的,我向來欣賞有頭腦的女人。”
男人摸着光潔的下巴,他不覺得收下這個女人,會愧對另外一個,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不過若是沒辦成,錢財自然是要退回去的,這一點道義,他還是信守的。
瞎忙活一場,要是撈得個竹籃打水一場空,有些可惜。
反正那個女人也不會跟自己,自己身邊還真缺個暖牀的,聰明的女人,少之又少,難得碰上一個,當然要趁機好好把握。
能夠收爲己用,自然是最好,若是不能,只能狠下手解決了。
他自認爲自己很夠意思,給了叢笑兩條路走,並不是一條路。
叢笑心裡有七八成肯定這事阡陌肯定有份,她並沒有與人結仇,沒想到阡陌不動聲色瞄上自己許久了,自己可是一點也沒有察覺到,根本沒想到她是如此的蛇蠍心腸。
這個男人的這番話,讓她差點將還沒嚥下去的口水給噴出來。
這個男人居然想要讓自己當他的女人?
剛纔還說不會放過自己,這……。轉折太快,她自己都覺得無法適應了,情節的發展已經完全脫離了原先的軌道。
叢笑覺得荒唐,想笑,但是笑不出來。
一個被綁架的孕婦,在這個時候,還有閒情逸致笑出來,也算是一奇葩了,叢笑並不想被當成奇葩,她只想安然地全身而退。
可是,沒有人知道自己在這裡受罪,眼前這個男人虎視眈眈地盯上自己了,還異想天開想要自己成爲他的女人。
她不知道孕婦何時都這般暢銷起來了,她的魅力,何時變得這般大了?
“我已經嫁人了。”
叢笑聲明道,最好的方法其實應該先答應下來,再施行緩兵之計。
可是不知道爲何,她就是開不了口應承下來,不想違背自己的良心。
“那又何妨?”男人頓了頓,深明大義地道,“我需要一個女人,並不需要一個妻子,像我們這種刀尖上過日子的人,不知道何時會沒了命,不需要一個家。”
男人的語氣,有幾分很淡的失落跟無奈,不細聽之下,很難察覺,他的神色,略微的黯然。
看得出來,他的良心還沒有全然被泯滅,他的內心還是渴望能過上一個正常人的生活的。
“你可以不走這條路,可以選擇退出。”
叢笑不自覺地開始勸說起他來,想要讓他迷途知返。
“老大,你下午還要去見達哥。”
門口一個壯漢提醒道,這男人如醍醐灌頂,幡然間醒悟了過來,“什麼時候了?”
“已經十點了。”
“那看來可以出發了。”
男人轉身,拋給了叢笑一句話,“在我回來後,希望你能給我個答案,在我回來之前,你們都別傷害她。”
他跨出門檻之後,冷不防眯了眯眼,朝着其中的一個壯漢吩咐道,“你去給她弄點吃的,別把人餓着了。”
“那不是沒人看管她了嗎?”
“你們就不能動點腦子嗎?一個去找食物,另一個留下來守着。”
被稱老大的男人受不了這幫蠢貨了,直接用吼的,估計是氣得,背影都在那顫抖。
叢笑看着他消失,鬆了口氣,總算爲自己爭取到了點時間。
那個老大走後,壯漢之一也很快離開了,只剩下一個壯漢守在門口。
叢笑覺得這是自己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對付兩個壯漢,她根本就沒有半分的把握,但是若是一個,不管如何,都要嘗試一回。
聽那個老大的口氣,若是自己不當他的女人,那麼下場會很慘。
都是祁墨,沒有處理好他跟阡陌之間的事情,導致自己無辜受到波及,現在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有苦難言。
她情不自禁地細細摸了摸自己隆起的小腹,寶寶,媽媽肯定會帶你闖出去,你要乖乖的。
壯漢話不多,口風很緊,但是跟他們老大的對話中,可以得出他們腦子都不怎樣,叢笑想要逃離,只能智取。
她不能坐在這裡乖乖等人來營救,不能將全副的希望都壓在別人身上,等這兩個壯漢的老大回來了,自己更加沒了逃脫的機會。
還有,祁墨,她想到祁墨,不知道他從醫院回來了沒?
還有自己如今被綁架了,不知道他有沒有察覺了?她搖了搖頭,不得不承認,很難,除非祁墨闖到自己的公司逮人才會穿幫。
自己是在小區門口心甘情願地上了一輛出租車的,而住處沒有任何被人擄走的跡象,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留下。
自己先前又再三吩咐祁墨別在自己公司招人話柄,他沒有在自己的公司出面過,他不可能主動去自己的公司找自己,那麼自己被綁架,在今天之內都不會讓別人察覺到。
叢笑開始覺得悲哀,自救這一條路是如此的困難重重。
她哪怕成功從壯漢眼皮底下逃脫,沒人接應,這麼荒蕪的郊區,她如何能夠成功回到市中心呢?
估計還沒走遠,就被別人給找着了。
而與此同時,祁墨早已從醫院回來,他在叢笑上了出租車之後沒幾分鐘,就匆匆回來了,他打算回家洗把臉換套衣服送叢笑去公司。
沒想到她動作這麼快,人影子都沒了,她臥室空空如也,牀上的被子倒是摺疊得很整齊,整個房間看上去極爲的清爽乾淨。
她的房間,充滿了她的氣息,可能是在這生活了幾個月的緣故。
他很累,昨晚在醫院根本就沒闔過眼,樑孤簡這傢伙也是,眼睛熬得紅紅的,更別提精神極度緊張的張天放了。
當手術室的燈滅了,穿着白大褂的司仁貴滿身疲憊地出來的時候,被張天放搖晃得差點頭暈目眩了。
還是自己跟樑孤簡兩個人將他給制住,才讓司仁貴有機會喘了口氣發表言論,“手術是成功搶救過來了,不過具體的,還要看她自己的求生意志跟術後會不會引發危險的併發症,她還要在重症監護室觀察個三天,三天成功度過的話,纔算真正脫離了危險。”
司仁貴的這番話,又讓張天放剛落下的一顆心給提了上來。
若不是考慮到叢笑今天肯定去上班,祁墨還要繼續在醫院裡留下來陪張天放,他真怕張天放會做出什麼驚人之舉來,這人一旦衝動起來,那可是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的。
囑託樑孤簡一定要看住他後,祁墨就倉促趕了回來,沒想到還是遲了一步,她已經走了。
叢笑的牀,看上去十分的溫馨舒服,他忍不住躺了上去,想要閉目養神片刻,沒想到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被子上有她清淡的氣息,很好聞。
若不是樑孤簡來的電話把他給吵醒了,他八成還會睡下去。
“墨,你什麼時候過來,我媽給我來了電話,讓我回家一趟,我一個人抽不開身,你過來接替我吧?”
祁墨有些戀戀不捨地從牀上爬了起來,真想繼續栽倒,沒完沒了地睡下去。
“我就來。”
他使勁揉了揉自己酸澀的眼皮,爬下牀,去浴室用冷水衝了幾把臉,才覺得神清氣爽了些。
去醫院的路上,祁墨給叢笑打了個電話,可是無人接聽,他想要告訴她今天他沒去上班,還是去醫院了,下午會來接她,讓她在公司等自己。
他很淡定地撥第二次,還是無人接聽。
他暫停了下,到醫院停車庫的時候,他又忍不住撥打了一個,這次乾脆來了個關機。
祁墨開始覺得不對勁起來,她一向很少關機的,何況自己又沒得罪她,沒這個必要對自己的電話惱羞成怒。
難道她現在正在忙於工作或者開會,自己嚴重地騷擾到她了?
可是除了這個理由,還有沒有別的原因讓她不接自己的電話呢?
想到鬱菲進了重症監護室還沒度過危險期,祁墨沒由來的一陣心驚肉跳,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了,居然往不好的方面想了。
這個恍惚不安的心態襲上來之後,他再也坐不住了,他一定要確定她是安然無恙的才放心,或許會給她帶來不便,但是此時的他,已經不去管那麼多了,他真怕她出事,出了事就後悔莫及了。
祁墨試圖冷靜下來,他仔細想了下,正大光明闖進她的公司,她若是正常辦公,會給她惹來風言風語,最好還是找個熟識的人去打探下情況。
程炯,於是成了他的不二人選。
祁墨接通程炯的電話後,開門見山地問,“你在公司嗎?”
當程炯回答“在”的時候,祁墨明顯鬆了口氣,可是他的語氣還是焦慮的,再也掩藏不住,“你去幫我看下叢笑是不是在辦公室?”
“發生了什麼事?”
程炯覺得今天的祁墨很不對勁,雖然相交不深,但是他很少在人前失控。
“你先去幫我看下,回頭再說。”
祁墨自己也是無法肯定叢笑是否安然無恙,當然不能提前暴露自己的心思,還好,程炯這下沒有繼續追根究底了。
程炯的確是在公司,他剛到公司樓下,今天母親又想要藉機絆住自己不讓自己來公司陪周妙仁試禮服去,好說歹說,才讓她打消了念頭。今天自己來公司真有要事要解決,試禮服隨時都可以。
叢笑昨天跟自己分別的時候,還好好的,程炯如是想,還是大步去了叢笑的辦公室。
他也不是頭一回進了,他有時候會來找甄總談談,所以對此路還是分外熟悉的。
程炯進來後,他的目光飛快地掃了一圈,叢笑並沒有坐在她的辦公桌前,他忍不住微微蹙起了眉心,難道叢笑真的出了事?
“叢笑呢?”
虞初陽這個人跟叢笑平時關係還不錯,程炯走過去找他第一個問話,不過聲音壓得比較低,免得給叢笑造成不必要的困擾,自己跟叢笑認識,是兩個人之間心照不宣的秘密,公司裡除了行政部經理知道內情,估計別無他人了,至於她有沒有告訴甄總,那又另當別論了。
虞初陽表情古怪,納悶,詫異,混雜着,程副總莫名其妙怎麼問起叢笑來了,還一本正經的表情,不像是開玩笑的。
虞初陽平日裡雖然喜歡揶揄人,但是程炯比他的職位高了那麼多,他自然不敢以下犯上,規規矩矩地老實回答,“她今天沒來公司,也沒請假,剛纔甄總還問起來了,說打她手機沒人接聽,不知道她哪去了?紀氏的人今天要來公司跟她接洽,跟紀氏合作的項目指定非她不可,她突然不見蹤影,紀氏來人到時還不知道怎麼辦呢?”
程炯英挺的眉心蹙得更緊,剛纔祁墨那焦慮的語氣,現在是感染到他了,從虞初陽口中得知了想要知道的,於是便也沒有停留,直接大步流星踏出了辦公室,往自己的辦公室而去。
一關上門,他就迫不及待地給祁墨回了電話,“她今天沒來公司,也沒請假,公司的人也在找她,打她電話沒人接聽。”
程炯的電話倏然被祁墨給掛斷了,祁墨原本正準備開車門出去的,這下手立刻收了回來,在駕駛座上深深吸了好幾口氣。
他這下能夠證實叢笑出事了,可是家裡面並沒有異樣,她不是在家裡出事的,那就是在外頭。
祁墨驅車往祁家而去,他首先想到的一個便是祁穎。
要是祁穎真的動了叢笑,他肯定不會再顧忌她是自己妹妹這個身份,一而再的容忍,可不代表她能夠胡作非爲。
整個車廂裡,此時已經被低氣壓給籠罩了。
至於祁墨爲何這麼快就斷定叢笑出事,那是因爲他對叢笑的瞭解,知道她這人在工作方面,十分的認真努力,上回她腳崴了才肯請假,一般情況下她根本就不會請假,更何況今天她人沒在公司,也沒有請假,這根本就不是她的作風。
祁墨到家的時候,祁穎正在家裡陪祁母,她最近幾天,都十分乖巧,都沒有出去。
當祁墨大聲質問她,“叢笑在哪裡?”祁穎臉上盡是茫然,不像是裝出來的。
她聽了阡陌姐的話後,就沒有再輕舉妄動了,只是時不時地提醒阡陌姐什麼時候動手,阡陌姐一直勸她稍安勿躁,表面上她是表現得無可挑剔,內心可焦急了。
現在看祁墨如臨大敵的一副模樣,祁穎覺得匪夷所思,她第一個念頭浮現的便是叢笑出事了,有人幫自己解決了這個麻煩,內心自然是冒出欣喜的泡泡來。
但是,她這一點不能在祁墨面前表露出來,免得祁墨覺得自己是罪魁禍首,她哪知道祁墨早已認定她就是那個兇手了。
“我怎麼知道?她是你老婆,又不是我老婆,她在哪裡,你應該最清楚。”
祁穎心情極好地說着風涼話,繼而反脣相譏道,“哥哥,真沒想到你還能夠把你的寶貝老婆弄丟,還找上我這個妹妹,你不是一向自詡神通廣大嗎?”
“不是你做的?”
祁墨還是覺得很懷疑,可是看祁穎的表情,像是不知內情一般。她的喜悅,也是在自己透露出消息後纔有所流露,要是真是她所爲,應該早就忍受不住了,她一向耐不住性子,沉不住氣。
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說得便是祁穎這類人。
祁穎冷哼一聲,偏過頭去,反正這人就是寧可信外人也不會選擇相信自己的妹妹,她早就領教過無數次了。
他屢屢跟自己作對,導火線都是那個女人,祁穎一點也不想理會。
祁母對這兩兄妹之間的開戰,聽得是雲裡霧裡,不過聽完了幾分鐘後,總算是聽出了一些細枝末節來了。
小穎這幾天很乖,自從上次被她爸禁足之後,表現得令她這個當母親的極爲滿意,都覺得爲時不晚,女兒還能夠被教育起來。
雖然一向她幫腔的對象都是祁墨的,但是這個時候,她覺得她還是有必要出來爲小穎說句公道話,不然小穎會對自己這個做母親的寒了心。
“墨,小穎自從上回被她爸禁足之後表現極好,早就反悔了,不可能再出去生事,她平日裡都極少出去,都在家陪我。”
言下之意,就是祁墨錯怪祁穎了,祁穎以前會生事,不代表祁穎一輩子都會是這個樣子,她早就迷途知返改邪歸正了,應該給她一個機會,不要下意識地將她還當作過去那個惹是生非的祁穎。
祁墨脣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來,墨色的瞳眸中流轉着深邃的光芒。
“我到時不知道她何時變得這麼乖巧起來了,阿姨,你不覺得這是一種反常現象嗎?也許她這是以退爲進,或者置之死地而後生呢?在這方面,阿姨,你比任何人都懂。”
祁墨一向對祁母冷淡有加,但是倒是沒有給過她難堪,這一回,他幾乎是嗤之以鼻道出來的。
可能是叢笑至今下落未明,讓他情緒嚴重失控,他在祁穎身上沒有得到有用的消息,於是便把這陣邪火給發泄到祁母身上,反正這兩母女都愛做作,狼狽爲奸,都不是什麼好人。
祁穎腦袋瓜子愚蠢,並不代表祁母也是同道中人,她能夠成爲自己的繼母,她的城府跟心機之深,功不可沒。
只不過近年來,安逸的日子過慣了,不用操太多的心,隱藏了起來,給人營造出她是個和藹可親的一個母親的假象。
“祁墨,你別太過分,你有意見針對我來就可以了,沒必要把我媽也視如大敵,我媽這麼多年對你可比對我好多了,你的良心被狗吃掉了,還侮辱起我媽來?”
祁穎最近跟母親是分外親近,自然是見不得祁墨對自己的母親出言不遜。
原本她就對祁墨很有意見,她長這麼大,並沒有享受到多少來自父親的關愛,父親的父愛幾乎統統給了祁墨。
別人家的父親,都是對兒子嚴厲對女兒疼惜到有求必應的,可是偏偏自家相反,哥哥是父親的掌心的珍寶,自己儼然是什麼都不如。
這麼多年來,自己都已經認命了,雖然心裡有所不甘。
只要祁墨別無緣無故來招惹自己就行了,他不當自己是他的妹妹也沒事,可是打從這個叢笑冒出來之後,他對自己是針鋒相對,越看自己越不順眼,這讓她心生懊惱之時又無可奈何。
論氣力,她打不過祁墨,論地位,她不如祁墨,論實力,她也較量不過祁墨。
既然惹不得那總躲得起了吧?
沒想到……。
祁穎不由想到了那次阡陌姐的叮囑,阡陌姐真是料事如神,叢笑一出事,祁墨第一個聯想到的兇手便是自己,難怪她讓自己一定要心平氣和,要沉得住氣。
不知道誰將那個女人帶走了?
真是解恨,不用自己動手,就能夠坐收漁翁之利。反正自己沒做過,也不心虛,理直氣壯跟祁墨對峙,她也不嫌煩,心情好着呢,叢笑這個情敵,將要淡出自己的視線之外了。
還有,那個將她帶走的人最好是個心狠手辣的人,讓叢笑徹底在這個世界消失,那就更好了。
祁穎此刻最想謝的是那個將叢笑帶走的人,那個讓祁墨跳腳的人。
祁墨眯起眼睛,目光深深地在祁穎身上繞了一圈又一圈,還不忘出言威脅,“祁穎,若是她失蹤這事,讓我查出來跟你有關,我絕不姑息你,讓你坐牢也在所不惜。”
祁墨的話,很重。
祁穎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可是這事又不是她做的,她將腰板挺得筆直,無所畏懼地迎上了他的視線,聲音更是拔高了幾分,不想在氣勢上輸給了祁墨,“誰怕誰,又不關我事,你儘管放馬過來,我纔不怕。我還真希望那個人是我,我肯定將這個女人碎屍萬段。”
祁穎還不忘狠毒地加以詛咒,祁墨一張俊臉頓時黑成一片,身側的兩隻拳頭指關節卡得吱嘎響,那是他盛怒的徵兆。
祁母忙跳出來解圍,“小穎,你真不懂事,這話是你一個女兒家能說的嗎?”小穎真是的,這個時候,應該撇清關係纔是,不應該火上澆油。墨對小穎向來不客氣的,小穎存心挑釁,墨的拳頭若是落在她身上,她嬌貴的身子肯定承受不住。
“墨,你爸說中午回來,要不你留下來一塊兒吃個飯?叢笑到底出什麼事了?跟你爸說說,也許憑他的關係網,能夠幫你找出來。”
祁母充當起了和事佬的角色,想要緩和下氣氛。
“不必了。”
祁墨掉頭就走,這事,他並不想麻煩到父親,何況他暫時還不想驚動太多的人,對方到底想要什麼,至今還沒有個音信,他不能太過大張旗鼓,免得惹怒對方撕票。
這樣的後果,他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承受得起的。
他邊走邊思考,看祁穎那張牙舞爪的囂張模樣,似乎真不是她做的。
不過爲了保險起見,讓樑孤簡也去試探下她?
樑孤簡雖然對祁穎沒轍,但是這事情的輕重緩急,他還是分辨得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