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青竹點了點頭,一本正經的看着青衫,說道:“必要的時候,你自然是一家之主,可其他時候,這一家之主還是你阿姐我。”說完,青竹自己都笑了起來。
青衫假假的哀嚎一聲,說道:“阿姐,小時候做什麼事情你都和我商量着做,怎麼現在我都長大了,反倒是連商量的餘地都沒有了呢?這可不公平……”
“小時候你那麼敏感,生怕我不要你了,我哪裡敢不順着你點啊,現在嘛……你還好意思嗎?”青竹說着,身子往青衫那邊斜了斜,有些促狹的笑了。
姐弟兩人說得熱鬧,安樂郡主在一旁,也聽得笑嘻嘻的,聽到這裡,忍不住的拍手笑了起來:“哈哈,夏青衫,原來你小時候一直害怕青竹不要你啊。”
“我和我阿姐說話,管你什麼事?你插什麼嘴?”青衫被安樂郡主一笑,頓時就有些不好意思了,微微紅着臉頰,刻意的扳着臉看着安樂郡主說道。
“我樂意,嘴巴長在我自己身上,你管得着嗎?”安樂郡主得意的搖晃了幾下,故意惹青衫一般的說道。
“哼,我懶得理你。”青衫說着,脖子一扭,不看安樂郡主。
安樂郡主也不生氣,只是笑嘻嘻的拉着青竹說話,故意讓青竹沒時間搭理青衫,把青衫給氣得,差點連鼻子都氣歪了。
這會兒,那管事的又重新進來了,行禮之後說?潰骸翱ぶ鰨囊焦伲拇筧耍〉母盟潰嶄?有件事情,忘記稟報了。”
“什麼事啊?”因爲這管事目前算是在青竹家幫忙,他說的事情,應該是青竹家的事情,所以安樂郡主並沒有開口,開口的是青竹。
“回夏醫官,您這宅子隔壁,也讓人給買下來了。”管事笑着說道。
“我還以爲是什麼事情呢。”青竹失笑,說道:“這房子有人賣,自然也有人買,不是很正常的嗎?”
“可是,夏醫官,您知道這買房的人是誰嗎?”管事繼續笑問,臉上還露出幾分神秘兮兮的色彩。
青竹?叛裕故怯辛誦┬硇酥攏諼實潰骸芭叮磕欽餿聳俏胰鮮兜模俊?
“夏醫官您猜對了,這人啊,還真是您認識的。”管事的開口說道。
青竹笑盈盈的開口問道:“哦?這倒是有意思了,這上京城裡頭,我認識的人可不多,莫非是紅妝營的哪位姐妹,買了我這隔壁的房子,要與我做鄰居?”
紅妝營的女兵們雖然買不起上京城的房子,但是也有一些將校級別的將官,和跟着安樂郡主比較久的老人,買這上京城的房子還是比較輕鬆的,是以青竹會如此猜測。
“這倒不是……“管事的搖搖頭,無傷大雅的繼續賣着關子。
這下子,青竹的臉上倒是又多了幾分好奇,隔了好一會兒,才遲疑着問道:“莫非是阿墨?”
管事的臉上頓時就笑成了一朵菊花,用力的點了點頭,說道:“夏醫官猜得不錯,這人啊,正是裴將軍。”
管事的話音剛落,不止是青竹,便是青衫和安樂郡主的臉上都變得精彩了起來。
安樂郡主率先開口,拍手笑道:“阿墨哥哥這主意真好,若不是青竹你已經許諾了我可以隨時過來住,我都想在你這隔壁買一個院子,以便隨時過來串門了。不過現在嘛,倒是不用了。”
青衫的臉色倒是不太好,有些憤憤然的開口道:“裴子墨他這是想做什麼?”
安樂郡主聽了青衫的話,癟癟嘴,說道:“夏青衫,你怎麼這麼沒禮貌??退隳悴話尋⒛綹?叫着哥哥,你也不該直呼其名啊,好歹你得尊稱他一聲裴大哥或者裴將軍嘛。”
青衫白一眼安樂郡主,說道:“我直接叫他名字,那都是客氣的了。”
安樂郡主聽了青衫的話,頓時就好奇了起來,湊到他面前,問道:“那你的意思是,在你這兒,還有更不客氣的叫法?”
“那當然。”青衫看一樣安樂郡主,將頭一偏,有些傲嬌的說道。
“哎,快說來聽聽。”安樂郡主說着,捅了捅青衫。
青衫又看了安樂郡主一眼,然後將臉轉向別的地方,開口道:“你讓我說?揖退擔嵌嗝幻?子。”
看青衫這樣,安樂郡主越發的好奇起來,又輕輕的捅了捅青衫,說道:“哎,你別小氣嘛,快說來聽聽嘛。”
“先前你還不理我不算,還拉着我阿姐說話,讓她也沒空理我,我現在,爲什麼要告訴你?”青衫說着,頭偏得越發的厲害了。
“喂,剛剛明明是你先不理我好吧……”安樂郡主無語的看着青衫。不過心中確實好奇,青衫嘴裡的不客氣的叫法究竟是什麼,乾脆拉下了面子,說道:“好嘛,算我錯了,我給你道歉,對不起。這種行了吧?”
“勉勉強強吧。”青衫說着,並沒有將頭轉向安樂郡主那邊。
安樂郡主被青衫弄得有些毛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說道:“喂,夏青衫,你究竟說不說?再不說,我可不聽了啊。”
“好好好,我說,說還不行嘛,兇什麼兇。”青衫被那拍桌子的聲音給驚了一條,嘀咕了幾句之後說道:“不客氣的叫法叫裴沒好事兒。”
青衫的話一入耳,安樂郡主就眨了眨眼睛,以爲自己是聽錯了,特意掏了掏耳朵,看着青衫,提高聲音問道:“你剛剛說的是什麼?”
“裴沒好事兒!”青衫大聲衝着安樂郡主大聲說道,說完這幾個字之後,頓了頓,然後問道:“你這回聽清楚了嗎?”
“噗……”清楚明白的聽到那幾個字之後,安樂郡主當場就笑噴了,一邊笑,一邊拍桌子,間或指幾下青衫,斷斷續續的開口:“夏青衫你……虧你想得出來……你怎麼……怎麼這麼損啊……”
“要是阿墨哥哥知道了……指不定那臉色……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噗哈哈哈……想想就覺得,一定很好玩……真是,樂死我了……”
“不行了,我不能再想了……可是還是好像知道,讓阿墨哥哥聽見了會怎樣……”
“你的笑點也太奇怪了,這有什麼好笑的?”青衫白了安樂郡主一眼,結果收到了自家阿姐頗爲嚴厲的目光注視,當下脖子一縮,埋頭裝起鴕鳥來。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被青衫稱爲‘裴沒好事兒’的裴子墨,這會兒正滿頭黑線的站在二門外面,不知道應不應該進屋。
唉……這人有時候啊,聽力太好,其實也不是什麼好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