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領頭的官差微微點了點頭,然後眼色一厲,喝道:“給我搜!”
“是!”領頭的官差一聲厲喝之後,其他官差齊齊應了一句,然後直接把小夥計推開,如狼似虎的就衝進了鐵匠鋪,噼裡啪啦的就是一陣亂翻。
原本王大錘和王夏氏就心驚肉跳的,這會兒聽到一聲搜字,更是面色如紙,站了好多次,都沒能從板凳上站起來,尤其是王鐵匠,直接如同爛泥一般的,癱到了桌子下面,一屁股坐在了他吐在桌子下面的雞骨頭上面,雙目無神,嘴裡喃喃唸叨:“禍事來了,禍事來了……”
“什麼禍事!”王夏氏也被嚇得不輕,這會兒聽到王大錘的話,簡直是氣不打一處來,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居然站了起來,拉開凳子衝着王大錘踢好好幾腳,一邊踢一邊罵:“你這個窩囊廢,你在胡說八道什麼,你再亂說,老孃把你嘴巴都給你撕了。”
王大錘這會兒已經被嚇得有些意識渙散了,不過好賴還是聽懂了王夏氏的話,嘴巴頓時就如同被縫上了一般,死死的閉着,再也不肯吐露出半個字來。
見王大錘不‘胡說八道’了,王夏氏這才強打着精神,走了出去,還沒等她走到簾子旁邊,那隔開裡屋和外面鋪子的簾子就被掀開了,領頭的官差陰沉着臉走了進來,身後跟着兩個手裡拿着鎖鏈的官差,還有那兩個賊眉鼠眼男子,也耷拉着腦袋,被推攘了進來。
“官爺,官爺你們要做什麼?”王夏氏渾身抖索得厲害,連聲音都是顫抖着的,看着官差,勉強打起聲音問道。
“幹什麼?”領頭的官差挑挑眉,冷笑一聲,說道:“有貴人遺失了貴重的物品,官爺我正找着呢。”
王夏氏勉強扯了扯嘴角,努力擠出一個笑臉來,看着領頭的官差說道:“官爺,我們都是安分守己的小民,這貴人遺失了東西,我們也不知道啊……”
“不知道?搜了就知道了。”領頭的官差冷冷的說着,說完之後又衝着跟着自己一起進來的官差說道:“還不給我搜!”
“是!”官差大聲應了,然後就直接在屋裡頭亂翻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其中一個被鐐銬鎖着的,賊眉鼠眼的男子忽然指着王夏氏喊了起來:“官爺,就是她,就是這個婆娘,是她把貴人的東西偷走了,就是他!”
王夏氏往那男子看過去,頓時就嚇得魂飛魄散,這不是自己上午見着的那掉了東西的男子又是誰,心裡頭頓時就一個激靈,跟着猛的尖叫起來,衝着那賊眉鼠眼的男子喊道:“你這個不得好死的壞東西,你那隻眼睛看着老孃偷東西了,這樣胡說八道,不怕死了之後下拔舌地獄嗎?”
王夏氏一邊尖叫着,一邊張牙舞爪的衝着賊眉鼠眼的男子撲過去,作勢要抓那男子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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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錘看着自家婆娘被官差一腳踢在地上,生死不知,忽然就生出來一股子力氣,連滾帶爬的撲到王夏氏旁邊,一把將王夏氏抱住,嘴裡頭喊道:“小花娘,你怎麼了,你沒事吧?快醒醒啊……”
王大錘一邊喊,一邊不停的晃動着王夏氏,晃得王夏氏直翻白眼,死死咬着舌尖才生出些力氣來,推了王大錘一把,罵道:“老孃還沒死呢。”
王大錘看王夏氏還活着,臉上就是一喜,連聲說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你嚇死我了……”
“誰說沒事?事情可大着呢。”領頭的官差冷笑一聲,走到王夏氏和王鐵錘面前,然後說道:“識相的,就快點把東西交出來,就算不能免罪,也能少吃些苦頭,要不然的話……”
領頭的官差說着,拳頭一捏,手指關節如同爆竹一般,噼裡啪啦的一通響。
王夏氏被嚇得不輕,又捱了一腳,本來已經沒有力氣了,被這領頭的官差一威脅,忽然伸出一股子蠻力來,直接把王大錘一推,讓後自己往地上重新一倒,一邊翻滾,一邊淒厲的喊叫起來:“不得了啦,快來人啊,官差打人啦,官差搶人啦,官差要殺人啦,快來人啊,救命啊……”
王夏氏的喊聲如同夜鷹一般淒厲得刮人耳朵,傳到外面之後,把四鄰都給嚇着了,尤其是家裡頭有孩子的人家,直接把孩子給嚇得哇啦哇啦的大哭了起來。
領頭的官差面不改色的掏了掏耳朵,慢悠悠的衝着王夏氏說道:“你再喊那我可就真不客氣了,直接打殺了你這個賊婆娘,就說你暴力抗捕,爲了不傷及無辜,兄弟們只能狠心誅殺了你,你說說,這縣大老爺是信你呢,還是信我和我這些弟兄?”
領頭的官差輕飄飄的一句話說出來,王夏氏頓時便如同被掐住了脖子一般,所有的淒厲的喊叫聲戛然而止。
看王夏氏不喊叫了,領頭的官差搖了搖頭,滿意的說道:“終於清靜了。”
王夏氏是不敢喊叫了,卻直接躺在地上,踢了王鐵錘兩腳。
王大錘見狀,連忙重新把王夏氏扶了,想讓她半坐起來。
哪裡知道,王夏氏並不領情,只是一個勁的衝着王大錘使眼色,結果她使了半天眼色,王大錘都沒能領會他的意思,只是一邊拉她,一邊呆呆的說道:“小花娘,地上涼,你還是起來吧。”
王夏氏幾乎被王大錘氣得翻白眼,又恨恨的把他一推,罵道:“老孃嫁給你這麼個窩囊男人,可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
罵完王大錘,王夏氏又換上一副諂媚的表情,衝着領頭的官差說道:“官爺,誤會啊,民婦真沒偷什麼貴人的東西,是那狗東西冤枉民婦。”
領頭的官差冷笑着看了王夏氏一眼,淡淡的說道:“你若是真想嚐點厲害的,那你就繼續喊冤。”
領頭官差的話音剛落,正在翻箱倒櫃的官差都暫時停下了手上的事情,扭頭衝着王夏氏獰笑起來,一邊笑,一邊把手上的鐵鏈抖得嘩啦啦的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