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強已經年過四十了,當年他也是因爲沒有家世背景,才被分到了六皇子府,卻有幸被尚在潛邸的隆武帝看中,成了他的貼身侍衛,也因爲忠心耿耿,眼裡只有隆武帝一個主子,在他登基之後一飛沖天,掌握了金吾衛,成了隆武帝的心腹。
只是當年他家裡太窮,除了個世襲軍戶的身份便什麼也沒有了,所以不得不娶了鄰家粗壯能幹的姑娘爲妻,這些年他富貴了,也置了幾房美妾在府裡,可是美到榮嵐這種地步,又出身顯貴的女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更是想都沒有想過,他居然可以救她於危難之中。
“唉,這事兒說來話長,”肖強將捧着寶貝一樣輕輕揉着榮嵐的玉足,自從得了榮嵐,他才知道自己前四十年居然是白活了,他才知道這兩口子在牀上還有那麼多的玩法兒,現在被榮嵐這麼拿腳一勾,肖強腦子裡只剩下那副雪白的嬌軀了。
他走到榮嵐跟前兒,“嵐嵐,咱們回屋去我慢慢說給你聽……”
相比山鵬,榮嵐對肖強還是極滿意的,雖然這個男人年紀有些大了,但在男女事上完全就是個雛兒,偏還因爲常年習武的原因,身體極好,對她還是一片真心,自從她跟了肖強,有單獨住在肖強皇宮最近的一處宅子裡,根本不必去給他老婆請安,在這裡她就是肖夫人,女主人!
在陪着肖強淋漓盡致的運動了一番之後,榮嵐也弄清楚了這裡頭的前因後果,她狠狠的蹬了肖強一腳,媚眼流轉,“這麼有意思的事兒,你怎麼不早些告訴我?”
這話榮嵐說的酸溜溜的,她想不通就憑李靜宜那清湯寡水的長相,不解風情的沉悶性子,那些男人到底是看中她哪裡了?
想想李靜宜就要成爲隆武帝寵妃,榮嵐就慪的想吐血,那個位置本來應該是自己的!
“你跟我說說,那個李靜宜到底哪裡好了?”榮嵐撫着肖強的還算結實的胸膛,比都不用比,肖強給雲馳和隆武帝提鞋都不配,“我怎麼看不出來啊,你們這些男人看女人跟我們女人看女人難道不一樣?”
這個麼,肖強捏着榮嵐的細腰,李靜宜他是見過的,叫他說,長的還不如他家裡的那幾個小妾呢,偏能吸引到恩義侯跟皇上,這種高高在上的男人,“我也不明白,可能那些貴人跟我這樣的人的眼光不一樣吧,我啊,就喜歡你這樣的,長的跟個蜜桃一樣,一咬一兜水兒!”
說着肖強又翻腰壓到榮嵐身上,“這些跟咱們都沒有關係,”他一個挺身,再次聳動起來,“難道你還想着當貴妃不成?”
榮嵐這會兒哪還有心情幹這個?但她不敢由着性子把肖強推下去,畢竟現在能給她榮華富貴人上人生活的,就只有肖強了,“什麼貴妃不貴妃的,那還不是那些女人爲了對付我才造的謠言?你也相信?”
榮嵐將頭轉到一遍,作勢去抹眼淚,“還說你最疼我,要真是疼我,怎麼還淨往我的傷口上撒鹽?若不是因爲那些謠言,我怎麼會被姓羅的設計,白白叫人欺負了,後來家裡又遇到那樣的事……”
榮嵐說着說着,便哭出聲來,她一哭,肖強也無心求歡了,忙將人摟在懷裡,小聲寬慰,等榮嵐哭聲漸止,肖強又說了一個消息,“我跟你說,過些日子我還可能還要出一趟遠門兒,護送瑞和郡主離京。”
李靜宜離京?榮嵐顧不得哭了,瞪大眼睛道,“爲什麼要離京?皇上不是看中了她麼?”
肖強撇撇嘴,不以爲然道,“誰知道皇上怎麼想的,封了玉真真人還不算,還非要叫人去直隸清涼山上的白雲觀修道去,也不知道這是在折騰什麼,今兒我聽皇上的意思,說是叫我親自護送呢!”
隆武帝要送李靜宜去直隸?“那什麼時候回來?”榮嵐直起身子。
自己還沒有走呢,她就捨不得了?肖強高興的親了親榮嵐的嫩臉兒,“放心,我很快的就回來了,”他把榮嵐抱坐在自己身上,“就算是路上慢些,也要不了二十天,”去的時候可能會慢一些,估計瑞和郡主不會樂意往清涼山去,但回來就是他說了算了,路上趕的緊一些,三五天就能快馬回來。
榮嵐哪裡是問肖強什麼時候回來?她點點頭,“那就好,我可捨不得你一走那麼多天,只是那李靜宜要去多久?不會你纔回來,皇上又叫你去接她吧?那你就太辛苦了。”
“應該不會,我聽皇上的意思,玉真觀怎麼差也得修個一年半載的,郡主一心向道,自然不願意一直住在皇莊裡,所以纔會在玉真觀修建的時候先到白雲觀出家,拜在白雲觀主的座下爲徒。”
那等於是最少一年之內李靜宜都不在京城了?榮嵐撇撇嘴,有些不理解隆武帝,說的李靜宜跟他的白月光似的,怎麼一轉頭,就將人送的那麼老遠?“不管是有多大的權力,這男人啊,還不都是一樣的?那麼喜歡李靜宜,連人倫都不顧了,可還不是遠遠的送走?我聽說皇上如今正寵愛楊惋嬪跟蘇才人,”
榮嵐一副瞧不上隆武帝花心的樣子,“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揣測聖意的事肖強不擅長做,他撓撓頭,“誰知道呢,反正這天下都是皇上的,何差幾個女人,皇上叫瑞和郡主去哪裡,她不得乖乖的去哪裡?”
說到這兒肖強一笑,“要是這一去,皇上把瑞和郡主給忘了,那她就得老老實實的在白雲觀裡當一輩子女道士了!”
榮嵐被肖強的話說的心頭一動,她微微一笑,倚在肖強胸前,那就叫皇上把李靜宜給忘了,叫她一輩子在白雲觀當個女道士好了!
……
錦陽長公主沒想到這纔沒過幾天,隆武帝的第二道旨意就下來了,竟然是要女兒往直隸清涼山當女道士去!
“他這是要逼死我啊!?”樸全兒的病一直沒有養好,現在幾乎躺在牀上起不得身了,這次過來傳旨的是他的徒弟,如今已經接了樸全兒的班的李福兒,不過他這次比樸全兒還不走運,被錦陽長公主一茶盞砸到腦袋上,登時鮮血直流,眼一翻暈了過去!
“母親別生氣了,不值過,”李靜宜厭惡的看了一眼被幾個小太監圍住的李福,“來人,將這羣奸宦給我趕出去,”她一指一個看着不怎麼順眼的,大聲道,“你回去跟皇上說,到底我們錦陽長公主府哪裡得罪皇上了,請他明示,不必時不時的派幾個下三濫的閹人來氣人!”
李靜宜盯着那小太監一字一頓道,“你回去跟皇上說,若是再叫我們看到你們這些人,本郡主便奉了長公主一道兒往帝陵去,問一問先帝,皇上是不是要對我們錦陽長公主府趕盡殺絕才稱心如意?!”
看着面如死灰的小太監們擡着李福狼狽離開,李靜宜冷笑一聲,坐到兀自流淚的錦陽長公主跟前,“母親不必生氣,其實去直隸挺好的,最起碼不在他眼前晃盪,女兒也能清靜一些。”
“那我跟你一起去!”錦陽長公主想想也是,清涼山離京城好幾百裡地呢,李靜宜真去了,倒比在趙瑜眼皮子底下安全。
“親王跟公主,無詔不得離京的,母親何必送把柄與人?”李靜宜搖搖頭,“母親只管安心在莊子裡呆着,女兒沒事的,有父親跟應初呢!”
“他們兩個?成日都不見露一面兒的,”錦陽長公主想想就生氣,她可沒看出來李遠山跟雲馳做了什麼,女兒還不是被封了玉真真人,現在又要被送到直隸去,“虧你還相信他們!”
即便不相信雲馳,李靜宜也相信父親李遠山的,她微微一笑,“母親您放心吧,父親跟應初做事都是有章法的,他們誰也不會看着女兒進那座玉真觀的。”
李靜宜的沉穩極大的安撫了錦陽長公主的情緒,可一想到女兒終究還是要離開自己,錦陽長公主的眼淚又落了下來,“靜娘……”
“母親千萬要保重身體才成,咱們可不能給那個狗賊有藉口宣女兒進京,”李靜宜抱着孱弱的錦陽長公主,輕輕拍着她的後背,“這天兒一日日冷了,您就不要回京城了,女兒走後,每五日都會叫人送信兒給母親,您安心在莊子裡等着女兒,若是太過無聊,就將茜娘跟佑姐兒接過來陪您……”
茜娘跟佑姐可討人喜歡,也不是她生的,錦陽長公主張張嘴,最終也沒有將這句話說出來,女兒太苦了,她含淚點頭,“你放心,我等着你回來!”
隆武帝看着哭哭啼啼的李福兒,心裡一陣兒好笑,李靜宜的脾氣在他看來,就像一隻不馴的小貓在衝自己伸爪子表示不滿,可是再不滿她又能如何呢?還不是得老老實實的往清涼山去?
“愛妃的主意不錯,朕重重有賞,”隆武帝捏捏楊眉的下巴,“說吧,你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