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毅安聽了他的話,哦了一聲,就將手裡的資料收了回去。一旁的莊毅寧就笑了道:“哥,我都說了,妍妍的同學提醒咱是沒錯,可是這具體的東西,咱都沒主意,又怎麼能讓人家拿出主意來……這合同什麼都沒有問題,要我說就簽了,銀行趙主任那裡也已經說好了,給我們一筆五個月期的臨時貸款……有五個月時間,怎麼也夠把這單生意做完了……”
莊毅安就道:“話是這麼說的,但我總是有點不放心,我們莊家現在受人打壓,生意大不如以前,趙經林那裡不但不收縮銀根,反而同意貸這麼大一筆款子給我們,要知道銀行貸款和私人借錢是不一樣的……私人你還可以拖拖,銀行那是讓你拖你就能拖,一旦不讓你拖,立刻就會強制執行的……”
莊毅寧就不言語了,一旁的莊妍也皺起了好看的眉頭。
康順風這時就道:“莊叔,你先別上火,聽我把話說完……這事兒我是判斷不來真假,我想再換上幾個人來,也判斷不出真假的,假如這是個餌的話,我們不咬餌,對方不拉鉤,我們很可能就一直不知道鉤在那兒,許多事情都是走一步看一步的……但這事兒我們也不用判斷真假,我們當真的來做,當假的來防就可以了……”
“哦——”莊毅安和莊毅寧兄弟倆以及莊妍的目光都看了過來。
康順風就道:“公司對付公司,無外乎就是造成對方資金鍊斷裂後,再用銀行逼還貸款的形式,逼迫對方破產……所以這件事我感覺莊叔說的對,銀行的貸款我們不能要……”
莊毅寧就道:“如果不要銀行貸款,我們短時間根本湊不起這麼大筆的資金……”
康順風聽了,點點頭道:“這個我也明白……我想說的是,這件事情既然有風險,我們自己又感覺自己承擔不了這種風險,那麼最根本的解決辦法就是風險共擔……”說着,看了一眼都眼巴巴地望了他的莊家三人六雙眼睛道:“而風險共擔自然是需要利潤共享的,我的建議是,再找一家進出口公司,一起來做這個單子……”
莊毅安眼睛一亮,道:“對呀,如果我們再帶一家公司進入,對方就有可能威脅那家公司退出,或者就不和我們合做了,那我們自然就可以知道他們是真心同我們合做,還是給我們下套了……”
那邊莊毅寧也不由地點頭。
康順風就笑了起來,道:“莊叔說得不錯,不過就這件事來說,這樣做就落了下乘了……”
啊……三雙眼睛又看了過來。
康順風就不好意思地道:“做進出口公司很多時候都是賺政策的錢的,所以你們這行中肯定有許多人是有官方的強大背景的……”
莊毅安和莊毅寧不由地點頭,他們當初能進入這行,也是沾了上頭有人的光了。不過後來伯父去世,堂哥落馬,就只好老老實實地靠多年已經積攢起來的資金和人脈,老老實實地做量了,當然也偶然會有一些原來有交情的官員會借他們的運做能力,同他們合作爲自己撈點好處,但總是不如原來那麼順手了。
康順風就道:“我感覺你們應該拿着這份合約,找一個有強大官方背景的人合做,一切都由你們運作,只需要他幫你們貸出你們所需要的這批資金來……,但記住一定要他用他們公司的名義來貸,至於分給他多少利潤,你們生意人心裡肯定有譜……這樣的話,到時候一旦出事兒,錦江福豫爲難的可不是你們,而是有強大官方背景的合夥人……銀行逼款的對像也不是你們,而你們更可以用受害人的身份,請盟友出面,來對付陰你們的人……退一萬步講,沒有人對付咱們,那也可以就此結好一個有強大官方背景的人,對以後的生意還是有好處的……”
一番話說完,莊毅安和莊毅寧就一時石化了,莊妍看着父親和叔叔的樣子,眼裡就顯示出忐忑來,她的閱歷還判斷不出康順風的主意是否可行。
良久,莊毅安終於嘆了一口氣道:“真難以相信,你和莊妍一般大,你這還是不瞭解這個行業,也比我們兩個半輩子都混在裡面的老傢伙強……智計百出!智計百出!原來就是說你這樣的人……”
莊毅寧卻是端起酒懷來,向他邀飲道:“真想和你拼一拼白酒……”。
康順風就忙一邊舉起酒懷,一邊道:“你們是當局者迷,我是旁觀者清……”
莊妍這時眼睛裡就泛出笑意來,看向康順風眼光裡,又有一些不同了。
接下來,莊毅寧就告辭出去了,顯然是去安排事情,莊毅安卻一直陪康順風吃完飯,才送他出門,卻是讓莊妍一直送他下樓去。
出了門,康順風就招了一輛出租車,在他就要上車時,莊妍突然叫了一聲:“康順風!”他不由地回頭看了她。
莊妍臉微微一紅,輕聲道:“謝謝你!”那一雙眼睛就那麼地盯着他,如星如鑽,似真還幻,清亮中帶着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一時又顯得迷離起來。
康順風的心一動,不由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就擺擺手,鑽進了車子。車子開出好遠,他突然就莫名其妙地回了頭,卻看到莊妍仍站在飯店門口看着他,嬌嬌俏俏地的身子在燈光的映射中,如幻如畫,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回這一下頭,但看到莊妍時,心裡就突然泛起一種甜甜的又酸酸的感覺,就如剛纔所喝的紹興黃糟酒。這個因美麗而讓自己平生第一次對異性產生動心感覺的女孩子,再一次衝撞了他的心。
回到家裡時,向山、朵朵和張媚、羊娃他們還沒回來,康順風就換了寬鬆的練功服,來到客廳開始練功夫,先練了向山教給他的練丹田之法,待精神奮起之後,就開始平靜地呼吸,眼翻性屬陰,意落在枕骨,呼吸在命門……康順風就站在那裡,進行着腹式呼吸,這樣一呼一吸中,漸漸地,就好像在丹田和命門之間開了一道門,一道道氣息似乎都被吸到背後,隨着呼氣向背部散去,上行者至小腦,下行者到會陰,分行者至四肢,感覺肌膚似乎都受到了這股氣息的滋潤……開始只感覺隨着每一呼,氣息就這樣散遍背部和四肢,但是這樣十數吸之後,就漸漸地感覺到每一吸之間,那些散出去的氣息又上過頂,下過襠,四肢上的也翻過手足指趾,隨着吸氣歸納到了丹田……而胸前腹間,一片清涼之意……這樣,每每三五息之後或十數息之後,似乎身體上的一個包了精氣的包袱被打開一般,一股抖擻之氣就從大脊上隨着這一抖散開,一種舒服的感覺就如滾油潑菜中,滋拉一下逸入肌體之中,身體就會忍不住微微一個顫抖,整個頭頂部就會有一股頭皮曖融融地、髮根柞起的感覺,一種好神奇的感覺……心中不由地就想起向山傳功法時說的一句話來:氣過命門散過背,曖背養腦滋陰襠,清涼一片撲胸來,好像清風過山崗……
一吸一呼之間,身體特別是背上,似乎每一寸肌膚都清晰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康順風就激棱一下,身體好像醒過來一般,鬆活開來,一時間只感覺全身如浸溫水之中,舒服一片,便輕輕地嘬口輕籲,儉氣入丹田。
這時,他就開始練起了硬十盤,一套硬十盤練完,全身的筋膜都如發條般地,被緊了一遍,就帶着勃勃的生機出來,有一副躍躍欲試的感覺。這時就拿了自己的兩隻鐵球兒,開始打雲手進靠。
雲手進靠是紅拳大招,打法上的作用不必再說了,但這一招只所以能稱得上大招兒,就是因爲他的動作基本合了擰腰擺胯的態勢,一動起來全身上下上擰下襬,都動起來。雲手進靠帶闖堂、帶內外靠、帶擰腰擺胯的身法,特別是帶了鐵球練時,全身的每一處肌肉似乎都吃上了勁兒,特別是一條如龍大脊,在一扭一轉之間,如百絲纏棉,擰擰裹裹就上了勁兒。
平常還不覺得,今天八十一個動作走下來,康順風就感覺熱了起來,但卻沒有平常的那種疲憊感。他舒身聲緩步地在客廳中轉了兩圈,然後就開始走拳,炮捶、虎翻身、燕青掌、十路彈腿、八法拳一路走完,然後就開始走老鱉旋窩等矮身步法,最後就走二百四十步矮襠步兒,正在這時,門一響,卻是向山他們回來了。
朵朵的臉上疲憊中帶着笑,張媚則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還不時地說兩句故做生硬的中國話,顯然是模仿那些韓國人。看到康順風就一下子撲過來,康順風忙一把抱住她,怕她跌了。她就在康順風懷裡,嘰嘰咕咕地學着剛纔向韓國人溝通中的趣事兒。
康順風看旁邊向山、朵朵、羊娃包括熊子,都一臉帶笑起看着他倆,就老臉一紅,輕輕地放下張媚,道:“看樣子談得挺順的……”張媚也像這時才靈醒過來,屋裡有好多人一般,臉上一紅,卻是嚷道:“坐在那裡,喝了好多水,我去噓噓一下……”
康順風臉上就有點汗的感覺了,這小妮子還真是口無遮攔,回頭想瞪她一眼,卻只看到一個匆匆而去的背影兒,只好轉了頭問朵朵和向山道:“他們怎麼說……”
朵朵就笑了起來,道:“這些人商業意識真強,要求我們詳細地在電視上介紹他們,把這次事件當成對他們揚跆培訓機構的一次廣告了……那個韓國的跆拳師父,答應出面邀請好手來同我們打,而且保證都是韓國跆拳界有影響力的人物……向山哥做主,我們一共同他們定了五場比賽……電視臺那邊,我也溝通過了,他們也感覺這是個好噱頭,肯定能大幅度提高收視率……比賽的規則,基本比照自由搏擊,只是不準踢襠、戳眼和打後腦,其他的全放開,比賽不計點數,以KO爲唯一判別勝負的依據……不過要求帶MMA式的分指手套,這個當然是針對我們的,他們畢竟主要是用腿,我本來還要爭一下,但向山哥卻讓同意了,以這個讓步,換取他們不得以任何形式來阻止我們在電視或互聯網上公佈視頻的承諾……”
康順風就點點頭,對方無疑是很有腦子的人,不光有宣傳意識,也加入了規則保護。但從人道主義角度來講,這些保護也都說得過去。
“時間呢?”康順風問道,他比較關心這個,他希望能把跆拳安排在泰拳之前。畢竟就實戰來說,泰拳在世界上比跆拳有名多了。如果打贏了跆拳,再打泰拳,給人一種層層上樓的感覺。但如果贏了泰拳,再打跆拳,會讓人感覺在往下走的感覺。他把這個意思也就給朵朵說了一遍。
朵朵心思玲瓏,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想了想道:“他們最快也得三天後才能給我們回話,加上各種事情的準備時間,要想放到泰拳後面,幾乎沒有可能……不過,他們請的是韓國有影響力的跆拳師父,而體育學院那邊來的泰拳師,聽說基本是曼谷一所著名的泰拳學校的學生,雖然在全國比賽上拿過名次,但並不是拳界有名望的人士,如果介紹得當,應該也有層層上樓的感覺……”
康順風聽了,雖然知道對於國內人來說,韓國有名望的拳師和沒名望的拳師其實區別不大,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朵朵那邊就輕聲笑道;“二哥,你也不用擔心的,他們不是要製做宣傳片嗎?我和電視臺的已經溝通過了,專門給他們請的五位拳師每人做一個簡單的介紹小專題,到時候我們介紹時說厲害一些就可以了,甚至可以將他們和同我們比賽人泰國拳師一對一地做個比較,相信大部分觀衆是會受這個引導的……明天同泰國人談,到時候也給他們每個拳師做一個宣傳片吧,這樣一比較,就不會產生你擔心的那種下臺階的感覺……”
康順風點點頭道:“你累了一天了,早點休息吧……”
熊子幫朵朵拿着那些資料,聽到後就遞給朵朵,道:“這些東西給你,我就不呆了,明天早上幾點來接你?還是和今天早上一樣時間上學嗎?”
康順風就笑道:“你幫朵朵拿進去吧……現在時間還早,她也不會馬上睡的,你陪她說說話也是休息……”朵朵就紅了臉,卻是嬌羞地看了康順風一眼,沒有說話。顯然康順風說的正是她的心裡話,已經出來在客廳裡的張媚就咭咭地笑了起,故意聲音很響的樣子,笑得朵朵臉就更紅了。
熊子也有點臉紅紅的,卻沒有拒絕康順風的好意,拿着東西,就跟朵朵一起進去了。他倆雖然一天都在一起,卻實在沒個說心裡話的時間。
康順風看張媚故意糗朵朵,就忍不住過去,做勢要捏了她的鼻子,張媚就捂了鼻子,一邊叫他壞蛋,一邊跑到他房裡去把門關上了。
這樣客廳裡就剩了向山和羊娃了,兩個人也都脫了外衣,換了一身寬鬆的衣服,走到客廳裡練起了功夫。
羊娃練功和梁山不一樣,梁山是先練腿,後練虎翻身的套大路,最後練打法。羊娃卻是一口氣將燕青掌的套路打了二十遍的樣子,打得滿屋子起風,然後才練拆手打法,走排子手。等最後纔開始練腿法,窩心腿、十字腿、袖箭腿、鴛鴦腿、柺子腿等等,一腿練二百次一組,練完後就休息了。
等休息一會,緩過勁來後,又一腿二百次過了一遍。
向山則按他的練功習慣練。
康順風看了一會兒他們練功,就打了招呼回房去了。進了房,張媚正趴在牀上看一本雜誌,口中嚼了泡泡糖,不時地吹出一個泡泡,或打出兩個梆子聲。兩隻腳丫子就舉在半空中,白白嫩嫩地,大拇趾一開一合,如調皮的小娃娃,煞是好玩兒。
聽見門響,就轉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就側了身子躺在那裡看他,臉上帶着盈盈笑意。
康順風就往牀上一躺,張媚就立刻爬過來,窩在他懷裡,臉紅紅地也不做聲。
“怎麼了?見我沒話說……”康順風用手摟住她,她在房間裡只穿了薄毛衣,女兒家的體香就往康順風鼻孔裡鑽。
聽到康順風問話,她就小聲道:“說什麼呀?”雙手就分開來,扒住康順風的肩膀,然後就蹭呀蹭地爬上來,小嘴就湊了過來。
康順風吮住她的脣,軟軟綿綿的帶着一股泡泡糖的甜膩味兒,忍不住就舔了舔她的脣,調笑道:“好甜!”張媚就咭咭地笑,調皮地用舌尖兒將口中的泡泡糖往他口中送來,康順風就連同她的舌頭兒一起含住,張媚就紅了臉,卻是雙手捧了他的臉,擺出一副認認真真的樣子,同他接吻。
房間裡就一下子靜了下來,只剩下兩人的呼吸聲和口脣相吸時的泥泥聲,一時間就春色無邊,卿卿我我地旖旎起來。
(這章描述了丹田成氣後滋身養身的感覺,更具體的東西,小子並不敢多講,這種東西,是確確實實的無師不傳的東西,……這種東西也只限於講到這裡,主要是對康順風的境界做一個提升,本書不涉及過多的內練功法,說不清的東西,據說練不好對身體有害無益!呼喚月票和訂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