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布棋子

再布棋子

“哎呀,我真忘了。記性不好,沒辦法。”蕭言頭都沒擡,專心致志夾了一根豆芽,慢條斯理地咀嚼。

“記性不好你個頭。我一個月前說的話你都能翻出來,一個字都不帶錯。侯小哥昨天說請你看戲你能忘了?”老闆娘搶過蕭言手裡的饅頭,舉在耳邊以爲質:“你去不去?今晚是好戲。江梨戲院,名角唱南舟行。”

“呃……沒吃飽呢。掌櫃的!我不想去……今天夠累的了。要不你去?”

“人家請我老太婆去做什麼!這是給你相親,又不是我找老頭……咳咳,我沒說我要找老頭!”

“我也沒說我要相親啊。石頭,二妞,都沒成親,你怎麼就催我?”

二妞躲在饅頭後偷笑:“我們看起來明顯沒你適合成親……咳咳。”她清清嗓子,裝腔作勢地唱道:“老三老三,你真是看不清啊看不清。掌櫃爲何催你去成親去成親。成親宴上紅包一金又一金,老孃收到手抽筋啊手抽筋。”

“哎呀手抽筋……”石頭用筷子敲碗幫腔。

“成親後還要生小子啊生小子,生不出馬上吃靈芝啊吃靈芝。不管小子小妮,都能收禮金。待到滿月酒宴上,掌櫃代老三拜財神。”

“哎呀拜財神……”石頭邊敲邊大笑,被老闆娘一筷子砸在頭上。“哎喲!”

“你們兩個真是放不出好屁!”老闆娘轉向蕭言,語重心長地道:“老三啊……女人總要成家立室的啊。看你摸樣也二十好幾了,趁着這兩年身體越來越好,加緊成親有何不好。這也是沖喜啊,說不定病就徹底好了。你不比石頭二妞兩個傢伙。你看你摸樣漂漂亮亮,能寫會算,老孃我不想看你耽誤……侯小哥也是好小夥啊,年紀輕輕就做到豐譚記的分掌櫃了,不愁吃不愁穿,很靠譜的。他向來眼界高,多少媒人提親他都沒看上,現在對你上心也是緣分。老三啊……”

“好了好了。我去,我去還不行嗎……”

豐譚記……尉遲蕪記上心頭,暗暗冷笑:眼界高?就怕高到把他嚇死……

一旁的糖葫蘆扯着尉遲蕪的衣袖小聲道:“小姨你好凶的樣子……”

半個時辰後,尉遲蕪牽着糖葫蘆站在城中最熱鬧的一條街道上。她擡頭看看高懸的門匾。“豐譚記”三個金字很厚重。她不太瞭解這個江州器皿坊,只是曾經聽說過。現在她看這還算大氣的分店門面,想來它也是個江南名坊。

尉遲蕪邁步進店。店裡沒有其他客人,有管事摸樣的大爺看有客人來,忙從櫃檯後面出來,笑臉相迎:“客想買什麼?”

“老伯,”尉遲蕪細細看整齊碼在地上的大小器物,真心讚道:“果然好器皿,品相真好啊。”

“客是懂行人啊!”老大爺很高興,介紹道:“我們這開了五十多年了。也算有字號了。您是想買菜壇?藥罐?酒罈?”

“糖葫蘆慢點走啊,別碰壞人家東西。”尉遲蕪放開糖葫蘆,對老大爺道:“是這樣的。我東家想在這城裡開家酒坊,叫我先來看看酒罈。”

“酒罈啊。敢問尊家貴號?”

“還沒開呢,號沒定。開之前需要進罈子嘛。”

“是嘞。大小酒罈我們這都齊。不過店面上斷貨了,還沒擺來。要不我帶您去倉庫。”

“這不急。我對貴號本不瞭解。不過現在看看,的確是好。酒罈的話也是供給大酒坊吧?”

“哈哈。咱燕秦最大的燕春釀在江洲的分坊,用的就是我們的酒罈。這條街上,開半個門臉賣老米酒的小鋪,用的也是我們的酒罈。客要是去過昌洲,徐洲,那裡好幾家大酒坊都是用的我們的罈子。”

“要說大一點的酒坊,我比較熟悉的就是三回酒坊。是我那本地的嘛。”

“三回酒坊啊!也從我們這進貨啊!巧了,我們掌櫃是主管昌洲和本城的買賣。客要是去昌洲首府昌南城三回酒坊分店,就能看到我們的豐譚記的字號。”

“是嗎……三回酒坊也用你們的貨啊……這就好了。”尉遲蕪微笑道:“我看就用你們的酒罈好了。請問掌櫃貴姓?”

“我們這分店掌櫃姓侯。他現在不在。客如果想談定,可否明日上午來?”

“待我回稟東家再定吧。勞煩了。糖葫蘆,走了。”

出了店門,尉遲蕪去了杏兒他們住的客棧,把糖葫蘆塞給正在打麻將的四人。然後徑直去了打聽到地方的江梨戲園。看着戲園門口大字“南舟行”的紅紙,尉遲蕪突然躊躇起來。反覆思量後,她還是回了小店,晚飯也不吃,一個人坐在房裡發呆。

夜漸漸深了。尉遲蕪已經從客房裡挪到了一樓店面裡。雖然還是繼續發呆,她心裡早就後悔沒有進戲園。現在外面都黑得這麼透徹了,蕭言還沒有回來……

戲散得很晚,蕭言三言兩語打發完侯小哥,餓得前胸貼後背地趕回店裡,想去廚房胡亂吃個饅頭就爬去睡覺。可一打開門,就看見那位帶小孩的客人黑了個臉端坐在正對門的飯桌旁,眼神發直地盯着自己……

“哎喲!客官你嚇死我了……”蕭言拍了拍額頭,呼氣道:“還沒睡呢。”

尉遲蕪呼地站起來,似乎想跨一步上前,可又沒有動,站在原地扭臉道:“我餓了……”

蕭言撓撓臉,爲難地道:“可是我們沒有夜宵呃。”

尉遲蕪抽出一雙筷子抓在手裡,看用力的架勢要攔腰折斷。“我餓了!”

“……出門左轉巷子口有賣烤串的……”

“不要。我要吃麪……”

蕭言的啞口無言都寫在臉上了。眨巴了三下眼睛,才說道:“客官,我好累了……”

好累?!你做了什麼這麼累?!尉遲蕪瞬間胡思亂想了數個場面,不禁惡狠狠地喊道:“不給我吃麪我就吃了你!”

“啥……你說啥子?!”

“……做面去做面去!”

欺負人……蕭言滿心委屈添柴燒鍋,熱湯切菜,心裡可沒少嘀咕:是客人好了不起啊……有錢好了不起啊……帶了個小孩好了不起啊……

可這位帶了個小孩就了不起的客人偏偏不知趣,粘在蕭言身後不斷嘮叨:“我要加蛋。”

“嗯……”

“我要加豬肉排。”

“嗯……”

“我要加雞腿。”

你要瘋……蕭言把大勺丟進湯鍋裡,忍無可忍地對尉遲蕪道:“這個時辰吃完這一鍋雞鴨魚肉會胖十斤的!”

“我樂意!管得着麼你!”

蕭言狠狠地剁着雞腿,恨不得丟一頭豬進面鍋:小樣你等着……

沒多一會兒,一個大盆擺在了尉遲無眼前。

“客官,你的面。”

尉遲蕪低頭一看,大盆裡波濤洶涌,就是沒有看見面。“面在哪?”

蕭言拿筷子撥開雞腿豬排牛肉羊肉青菜雞蛋……“客官,面在下面哦。”

“……”尉遲蕪覺得筷子一伸進去都會淹沒在盆裡。蕭言則在她對面坐下,撐着腦袋微笑道:“本店店規,謝絕浪費。你要是不吃光呢,你就等着瞧吧。”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某動物!要不是你我都卡文了!你萌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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