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番外一

“蕭……”芝婷縮在牀角,看着蕭言沉默的背影,欲言又止。蕭言背對着她坐在牀邊,一晚上沒說一句話。飯桌上的紅燒鯽魚,蘆筍翠竹蝦絲,瓦罐墨魚湯,豌豆米飯,這些芝婷爲緩和氣氛費大力氣做出來的飯菜,一筷子都沒有動。

“蕭言……”芝婷又硬着頭皮開口,小心翼翼地問道:“你生氣了嗎?”

蕭言沒有立即答話,像是在考驗芝婷的耐心。直到芝婷剛想追問第二句,纔不輕不重地哼了一聲:“嗯.”

果然……芝婷心裡一沉,神色都黯然不少,只是屋裡沒有點蠟燭。兩人的表情都隱在月光後面,模糊不清。她正糾結着要不要認錯道歉。可是心裡的委屈還是脫口而出:“是他們先辱我的……他們掀了我的畫攤,還說我是……是外地逃難來的賤民……啊!”蕭言聽完芝婷的話,突然轉身,挪到芝婷身前。貼得極近,將芝婷嚇了一跳,撐起手臂要往後退,卻發現背已貼牆。

“所以你就把他手扭脫臼?被那樣的人侮辱,有這麼生氣嗎?”蕭言的聲調不高,其中失望倒顯而易見。

“當然……生氣。”芝婷別過臉,低聲說道:“你不會明白被這樣說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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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賤民……那種流氓說你是賤民,你就是賤民了嗎?到底是因爲他人對你的輕賤,還是你自己心裡就烙了這個烙印?你說,我們現在是什麼處境?”

“逃亡……”芝婷捏着衣服角,極小聲地回答。

“逃亡是什麼意思?是削尖了腦袋都要藏在縫裡不引人注意。你倒好,不光是人了,雞飛狗跳,連雲二嬸家的豬都被嚇過來了。今天你是賺足了看客.滿意了嗎?”

“我……”芝婷的委屈被蕭言幾句話就逼到了角落。露出了躲起來的慚愧:“……下次不會了。”芝婷低下頭,頂着蕭言的肩膀,輕聲說:“吃飯吧。”

蕭言板着的臉,慢慢綻開笑容。其實她沒有真的很生氣。但是現在,芝婷慚愧委屈楚楚可憐的摸樣實在太稀有了,她不想放過這個機會。蕭言起身捏住芝婷的下巴,微擡臉頰。迎着月光,她的雙眸泛着盈盈水光。蕭言見之猶憐.低頭在她脣上輕輕一吻:“藥錢要賠光了我這個月的月銀,我在學館教書那麼辛苦,你不會想就這麼算了吧。”

“那…那你還想怎麼着啊!”芝婷看見蕭言臉上的難得一見的壞笑。隱約覺得大事不好,膽怯起來。

蕭言取過牀頭的絲巾,跪起身把芝婷眼睛矇住,貼在耳邊說道:“等我一下,不準偷看。提醒你,今天你做錯了,可別錯上加錯。”

“喂!你到底想幹什麼!”芝婷不安極了,大聲發問,沒得到答話。她感覺蕭言已經離開牀榻。可她還真不敢偷看。蕭言偶爾崩發的君王氣息,每次都會讓她有沉重的威壓感,無法反抗的威壓感……

“好了,摘下來吧.”蕭言的聲音就在身前響起。芝婷的忐忑終於落了地,趕緊取下絲巾。看見眼前笑嘻嘻的蕭言,和她手裡的東西,剛呼出的一口氣又吸了進去:“你拿酒幹什麼!”

蕭言沒有理會芝婷的質問,把盛着酒甕的托盤放在牀頭矮案上。然後不等她反應,抓起絲巾,一把將她雙手扭在背後,繫牢在牀頭。

“你!……”芝婷完全沒有想到一直以來都正直坦蕩的蕭言也會有使這一招的時候,待反應過來時已經掙扎不開。處境如此尷尬,芝婷的臉瞬間羞得血紅,慚愧早無影無蹤,她擡頭怒視蕭言,氣得說不出話。

慢條斯理地將酒倒滿白瓷酒盞,蕭言笑意更濃。她略略飲下半盞,故作滿意地對芝婷道:“啊……不愧是三回酒坊最烈的“回魂夜”,真是痛快。自我生病忌酒以來,這麼長時間都沒有碰酒了,今天就破個例吧。”

聽到酒甕裡的酒是有名烈酒“回魂夜”,芝婷欲哭無淚:“你知道我不太會喝酒的!當年就是喝多了,把你弟弟打成了重傷……”

“過去事不必再提!”蕭言打斷她的話,伸手輕柔地撫摸她的臉頰,興致很濃。“現在我來提問,答對有獎,答錯要罰。”

見蕭言偏偏還一臉鄭重其事,芝婷強忍羞意,平靜地道:“答錯了喝酒,對吧。那答對了就把我解開!”

“哈哈!”蕭言笑不可支,拍着掌道:“知我者,小陳大人也。不過……”蕭言話鋒一轉:“獎什麼,那是由我定。”她將酒盞倒滿,端在手上,貼着芝婷而坐。芝婷賭氣地向後挪了一點,她又無賴般地貼上。“問:宗雪冬天泡完腳以後,第一句話會說什麼?”

“……這我怎麼會知道?!”芝婷還以爲蕭言不問四書五經至少也是詩詞歌賦,沒想到居然是宗雪泡腳……“她泡腳的時候我從來都不在!”

“猜一個唄,否則算答錯哦!”

“難道是……把盆撤下去?”芝婷沒有辦法,胡亂猜道。泡完腳讓下人撤去盆子,也是人之常情。

“唉……”蕭言搖搖頭,裝作惋惜地道:“你自己不爭氣,這就不怪我了。她泡完腳,第一句話是:呼,這輩子值了!”說完,她飲盡酒盞裡的烈酒,側頭吻在芝婷脣上。

還沒感受出蕭言脣上的柔軟觸感,烈酒就如火一般滾下喉嚨。“咳咳….”芝婷被嗆得大咳。可惜酒已下肚,咳不出來,只能在腹中燃燒。蕭言看見芝婷臉頰已微紅。酒態下的芝婷,也不多見。蕭言忍不住又在脣上吻了一下。然後捏着袖子,將芝婷脣邊殘酒拭去。

芝婷被“回魂夜”擊得有些暈頭,迷糊中蕭言的聲音卻特別清晰:“那麼,我說第二問了。”

“蕭言……蕭言,別鬧了!”芝婷趁着還有些理智,試圖讓蕭言停止這個真的會臉紅心跳的遊戲。她不適應這種出格的玩法。可是還沒說完,蕭言的問題又來了:“宗雪最喜歡吃的甜食是什麼?”

“怎麼又是宗雪……呃!這個,這個我知道!這個我當然知道!”芝婷居然感到驚喜,趕緊喊道:“糖葫蘆!是糖葫蘆!好了,快把我放開!”

蕭言滿意地點點頭,笑道:“不錯不錯,答對了。對了就要獎勵。”

“那就快放開我……嗚!”還沒說完,又被蕭言的脣堵住。酒液衝入腹中,又成爲一團火焰,燒得芝婷滿臉通紅.“咳咳…..咳!”芝婷又是咳嗽不止。她少年時家中無錢買酒,很少能喝到,成年後便就喝不習慣。當年打傷小王爺林蕭原,多少也是和酒後失常所至。此時這種入口如刀,落腹爲火的烈酒真是不要她的命也能把魂抽去一半。真不愧爲“回魂夜”。蕭言擡袖擦淨自己脣邊的殘酒,白皙的臉上也被酒映出紅暈:“答對了,就要獎美酒一杯。”

芝婷已經頭暈目眩,蕭言的聲音一會像是遠在天邊,一會又近在耳畔。“最後一個問題。宗雪的座右銘是什麼?”

“……路見……”芝婷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只是暈暈乎乎地胡亂接着:“……路見不平,拐道而行!”

“……宗雪要被你氣死!”蕭言正要喝進剩下的酒,突然想起一事,伸頭貼着芝婷紅得滾燙的臉頰,問道:“罵你是賤民的人是誰?”

“呃……侯……侯小哥。”

“好。”蕭言含盡殘酒,側頭吻去……

“回魂夜”回魂,芝婷的魂都已爛醉,完全不省人事。蕭言解開絲帶,抱她躺平,蓋好被子。月光裡,她睡相很平靜,彷彿因爲誰的存在就是醉酒也安心極了。

蕭言用手背撫過她的臉頰,自語道:“璞玉出石礫,奈何不自知。”她摘下掛在牆上的大斗笠,推門而去。

城中夜市正是熱鬧的時候。侯小哥和幾個混在一起的小子已經喝了幾巡。酒下肚幾壺,不禁有些內急。當他整好褲腰帶從牆根邊出來時,轉身就看到一個斗笠擋住臉的人擋住去路。

“你誰啊?幹什麼啊?”

“侯小哥嗎?”

“是啊。”他胳膊還用布吊着,手腕在白天時被芝婷擰脫臼了。

他話音剛落,那人擡手用竹片一樣的東西揮了一下,然後隨着一股不知從哪來的風,轉眼就沒影了。

“誰啊!有病……”侯小哥完全沒摸着頭腦,沒好氣地罵了聲,剛想再提提褲子,手卻抓了個空:“咦?!”褲子已經裂成兩半,飄下地去。

這時,女人們的尖叫聲此起彼伏。“啊!流氓!”

“臭流氓!不穿褲子!”

“打流氓!”

……

茫茫夜色裡,蕭言正走向那睡了個醉鬼的小屋方向,聽見遠處隱約的罵聲,隨手扔掉手裡的竹片,得意地一歪腦袋:

“破天。”

作者有話要說:這是三姐點名要的番外。“假如小言嫁給了小陳大人”

這樣具體指出什麼主題的番外是最好了。或者說明是誰和誰什麼時期的番外也可以~

要不然我不知道要寫什麼番外

於是還要什麼番外?小尉遲和小言的?年少的?成年的?不會有要小尚和小唐的吧……

H番外我無力……寫H無能啊……

ps:此番外和正文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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