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情似無四

有情似無(四)

無怪羅乾覺得異常,蕭言從走進習劍場後就一直追尋着芝婷的目光.她自知是自己食言讓芝婷空等一場,歉意一直糾纏,急於表達給芝婷.可芝婷要麼看着兩位老師,要麼低頭看地,就是不和她對視.蕭言本來就憂愁着父皇的病,芝婷的有意躲閃讓她更加心煩意亂.蕭言剛微微前傾,想越過身旁的兩人,看看站在最左邊的芝婷,就被羅乾點名和宗雪對習.她面上沒有任何不滿,心裡面卻叫了聲不好.

蕭言覺得糟糕倒是換了一個原因,不是因爲芝婷,而是因爲蕪.雖說術業有專攻,但蕪那淪落到在太學裡面排名都成了倒數的劍術還是不好向皇帝交待.除了四人一起上的大習課.羅乾私下裡已多給蕪加了不少小習課.可蕪似乎天生對劍術不感興趣也不開竅.羅乾把絕招都教盡了就是不見進展.去年考習后皇帝看了劍術排名,還把蕪宣去“勉勵”一番.說是勉勵,話重一點就是訓斥.之後,蕭言見蕪無精打采了好幾天,心裡也不好受.暗自想定下次考習若是能和蕪一組對習就好,可以順着蕪引導劍招,能稍稍提高些蕪的劍術成績.蕭言打了這樣的小算盤,還是讓羅乾落了空.在劍術對習中,若兩人劍術相當,對決就會比較精彩.若兩人相差懸殊,被弱者所限,劍術好的那人反而不能將最好的水平展現出來.在羅乾想來,讓劍術第一的宗雪和殿下對習,對殿下的劍術提高是有益處的.這樣安排是順理成章,理所當然.

蕭言老老實實地領命,什麼也沒說.皇帝的重病,將她的心擠滿,剩下那一點點空處又被芝婷佔住.不能和蕪對劍,在現在蕭言看來倒是小事一樁.得到羅乾的示意後,四人轉身向前幾步,面對習劍場的對劍臺.蕭言走到一旁,讓內侍幫她將長髮束起.宗雪趁此空閒,用手肘碰碰身邊的蕪,輕聲笑道:“好在沒和你一組,芝婷可就慘啦.”

蕪對於劍術修習自己都不報希望,已是破罐破摔.聽宗雪這樣講,突然覺得要拖累芝婷,確實挺慚愧.她對宗雪道:“不要這樣說......我昨天還幫你當了值呢,過河拆橋嗎......昨天開心嗎”

“唉,別提了.”宗雪嘆了口氣,看來芝婷的預見是對的:“我就不明白,爲什麼小唐會把那種要菜沒有美味,要酒沒有佳釀的地方認爲是王城最好的酒樓.”

“你直說了?”

“當然沒有!他的生日,我怎麼能掃他的興致.”......

蕪和宗雪說話間,內侍正用天藍色的髮帶將蕭言的長髮紮起,束成一個高高的馬尾.蕭言斜眼望去,宗雪和蕪背對着老師說的正起勁.而芝婷低着頭,誰也不看,默然不語.蕭言心想芝婷果然生氣,當下暗歎一聲,這下想叫芝婷劍試時讓讓蕪都不好開口了.

待蕭言紮好髮辮,宗雪將手中佩劍交給內侍,走到對劍臺上,和蕭言隔開二十步左右相對而立.宗雪看着對面的蕭言身着簡約而又昂貴的窄袖長袍,長髮束起顯得更加精神,突然生出感慨:真的蠻好看......小時候還想着扎着這樣的頭髮帶着劍闖蕩江湖......呵呵,俠女是做不成了......

內侍們託着紅木大木盤躬身上前,盤裡是兩柄木劍.蕭言和宗雪各自拿了一柄木劍.彼此行禮,開始考習.按照禮法,宗雪身爲侍讀不可以先出劍.所以蕭言出了第一招,挺劍向宗雪刺去.這一劍劍道大力而又快速,劍氣如強風般向宗雪撲面而來.宗雪不敢強接,向旁邊躍了半步,躲開鋒芒.同時仗劍,刺向蕭言後背.蕭言見刺空,已作了準備,身也未轉,反手將劍在背後一沉,擋住宗雪的劍.既而轉身,左掌推出擊向宗雪面部.宗雪兩指相彈,打在蕭言手腕,將掌力化開.一時間兩人騰跳輕躍,衣袍震震,木劍相格的鐺鐺聲不絕於耳.

羅乾至蕭言宗雪開始考習起,皺着的眉頭就沒有展開過,似乎有什麼地方不滿意.羅乾盯着正在比劍的兩人,目不斜視地對朱清語道:“朱大人你看出來沒有?今日殿下出劍不如往常......朱大人,朱大人?”

“啊?是啊......您也看出來了?”羅乾連問了兩聲,朱清語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順便應付着羅乾.她是得到過皇帝的特許,只掛個博學鴻司監司的虛職,上朝與公事都由副監司來料理.不過劍術雖是武習也屬於蕭言四人的學業,算是她的職責之內.所以每次劍術考習,她是要和羅乾一起督考的.從昨日得知皇帝病重的消息後,其他事情對於朱清語來說,只能是敷衍了.

兩人說話間,習劍臺上宗雪已顯頹勢.蕭言一連串的快速劍招已經將宗雪逼得只能招架.宗雪勉強擡劍連連後退.突然一個趔趄,彷彿站立不穩.蕭言見制勝時機已到,趁宗雪來不及調整身姿之時,長遞出劍,直刺宗雪咽喉.誰知宗雪似才落敗竟是虛晃.她以手拍地,輕巧借力,轉向蕭言身側.接着學蕭言擊敗孫啓豫一般,以劍上挑,大力將蕭言木劍打脫.然後轉身以背相抵,雙手握住蕭言的手腕.和蕭言當時不同,宗雪沒有發力.只是做了個拉的姿勢就放開蕭言,向後跳了兩步,對蕭言鞠躬行禮,垂手而立.畢竟只是劍術考習,蕭言又身爲儲君.宗雪是不可趁勝追擊,只能點到爲止.宗雪行完禮,看着蕭言喜不自禁.第一的位置又要蟬聯下去.

羅乾終於鬆開了眉,讚道:“這就是天賦啊,殿下用過一次的招數,她竟能這麼快就掌握運用.不錯!”朱清語點頭附和,卻沒有看宗雪,而是盯着蕭言.蕭言又一次敗給宗雪,似乎並不在意,臉上毫無失望或沮喪之意.她平靜地撿起被打落的木劍.和宗雪一起走到羅乾面前接受他的點評.

羅乾先對宗雪道:“比起上月,又有長進.看得出,你是每日勤練了.現在你每日習劍多久?”

宗雪捏劍抱拳道:“回師傅,兩個時辰.”

“嗯......” 羅乾讚許地點點頭,轉而對蕭言道:“殿下,您今日所用劍招略顯猶豫.不似平日輕盈犀利.您忘了嗎,心不靜,劍氣不聚啊.”

蕭言微微氣喘來緩和激烈對劍後的吐細.聽得羅乾的批評,蕭言不解釋也不反駁,抱拳道:“師傅教訓的是,學生記住了.”

蕪在一旁琢磨着羅乾的話,怎麼也想不明白:真的覺得她們打得都很好,到底怎麼看出優劣的......

羅乾點評完蕭言和宗雪,對芝婷和蕪道:“你們開始吧.”

蕪看了蕭言一眼,慢慢走上習劍臺.蕭言作着最後的努力盯着芝婷,看她徑直走上劍臺,一眼也不看自己只能放棄.幫蕪的事已無法可想,芝婷看起來也生氣了.蕭言又想起皇帝的病情,心突然加沉了好幾分.

取劍的時候,蕪小聲對芝婷道:“芝婷,對不起啊.”

芝婷聽到蕪道歉,不知她所指何事,心劇烈一跳:“爲什麼這樣說”

蕪微笑道:“我劍術太糟,要連累你了.”

芝婷心跳是因爲以爲蕪說的是昨晚的事,沒想到竟是這個.隨口就答:“這有什麼關係...”

兩人對劍開始,宗雪雙手相抱,神態輕鬆地看着兩人過招.蕭言留意着芝婷出劍,見她招招留力,已經手下留情.即使這樣,蕪還是手忙腳亂,勉強招架.蕭言看着乾着急,恨不得自己上臺替蕪考完.

芝婷高高躍起,劍尖下壓,刺向蕪心口.蕪不敢出劍去格,忙着向後躍了兩步,躲開來劍.芝婷順着劍勢轉身,跨前一步壓住蕪的木劍,貼住蕪道:“你別一直躲,順着我出招.否則師傅要生氣了.”

蕪的前額已被汗水溼透,鬢髮浸溼般貼在額上.氣喘吁吁道:“我也不想!可我看着劍尖我害怕!”

“唉,”芝婷轉了個身,背對羅乾:“那我再慢一點,你儘量把學的劍式都打出.”

“嗯!”蕪趕忙應是,費力將芝婷的劍撥開……

羅乾看了片刻,搖了搖頭,對朱清語道:“還是老樣子,尉遲怎麼就是不開竅呢.”朱清語在剛剛的失態後,一直貌似專心地看自己的學生比劍,這下回答羅乾,已如往常從容:“芝婷還是不錯的,怎麼尉遲比她們三個差得越來越多.您偏心了吧”

羅乾笑道:“您千萬別這麼說,我把壓箱底的都教給她了,她就是學不會.”羅乾攤開雙手,很是無奈:“不過聽呂師傅說,她的兵法學的很不錯.看來兵法劍術,是完全不相通的.”

朱清語附和着羅乾道:“是啊,呂大人對她是讚譽有加.前些時候,尉遲不是把軍中所用弩機改良了嗎.皇上大爲讚賞,已經讓各地兵工作按照新的弩機進行改造.這就是術業有專攻啊……”

芝婷把劍速壓到能放慢的極致,蕪已經能跟上芝婷的招式.她趁背對羅乾之時對芝婷道:“別讓我了,出劍結束吧.果然還是連累你了,考習完晚飯我做東道.”

芝婷出了半天力,覺得心裡痛快多了.聽蕪如此說道,當下以劍相抵,做出對峙狀,低聲笑道:“好,吃什麼.”

蕪漸漸撤力道:“你準備出劍吧......吃烤鴨,上次我偷帶過一隻給蕭言,蕭言說比宮裡做的還......”

蕭言!芝婷笑容立散,推開蕪的劍,向後躍去:又是蕭言!蕭言說蕭言說......芝婷恍恍惚惚地刺出制勝那劍,卻不知心亂如麻下手中力道已不受控制.蕪虛握木劍,等着芝婷將自己劍挑開結束考習.劍行一半,蕪驚覺劍氣來勢不對.兇猛強勁直刺心口,竟是盡力一擊.

宗雪也看出劍勢不對,而蕪不躲,芝婷不覺.登時急得大叫:“芝婷收劍!”

被宗雪這樣一喊,芝婷猛然清醒過來.再看不遠處的蕪,盯着來劍,神色驚恐,已不知躲開.芝婷身子都被嚇麻了,大叫道:“尉遲,避開啊!”同時盡全力向後收劍,怎奈劍氣出完,一時間已收不住了.

宗雪跳到內侍身旁,抓起盤裡剛剛放下的木劍,運力向芝婷擲去.這樣至少能將芝婷的劍擊偏,不過皮肉之傷,蕪是躲不過去.

見蕪還是不動,芝婷驚駭得腦中一片空白,木然地想停下腳步而不得.只覺一個長條的東西向自己飛來.同時,還有個白色的身影.還未等芝婷反應.蕭言已伸手接住宗雪擲過來的木劍,用劍柄探至芝婷腕間一撥.兩手相折,將芝婷連手帶劍扭偏.這下劍氣被轉,指得離蕪老遠.芝婷眼前突然出現蕭言的面龐,而且還貼得這麼近,愣是沒有回過神來.待反應過來,手臂已被蕭言握住,扭向一旁.蕭言竟然冒着被劍所傷的危險來擋劍,看着蕭言大石落地般的表情,芝婷的糾結在剎那間衝岸破堤.她瞪着蕭言,劍力順着手肘擊去而不收.

蕭言化解了芝婷的劍招,大鬆口氣,再擡頭時,卻看見眼前的芝婷怒目而視.招已迎面,蕭言驚得啊的一聲輕叫,被芝婷手肘重重擊在嘴角.蕭言剛剛格開劍氣,本來就沒有站穩.重拳之下,蕭言毫無防範地被擊倒在地.芝婷已收住腳步,呆呆地看着躺在地上的蕭言,愣住不動.蕪見蕭言受傷,也顧不得老師還在一旁.心疼叫道: “蕭...殿下!”丟下劍奔過去要把蕭言扶起來.宗雪見兩位老師都站起來要看劍臺上究竟何事.心裡連聲加着不好,也衝上臺去,將蕭言芝婷擋住.宗雪看出是芝婷收力不急才傷了蕭言.打傷殿下,此事不小,要是讓兩位老師追究起來,芝婷難辭其咎.

蕭言靠着蕪坐起,用手背抹了抹疼處,一道鮮血順着嘴角流下.蕭言擡起頭,難以置信地看着芝婷,滿臉盡是驚異和傷心.兩人對視間,眼神都含着千言萬語,卻都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羅乾和朱清語快步走上劍臺,着急問道:“殿下怎麼了”

蕪想事情皆由自己而起,蕭言雖是小傷,但也心疼,又怕芝婷受罰,情急下搶先答道:“師傅!這個...呃......”開口了,才發現不知如何解釋.想必老師也看見了,這下該怎樣敷衍!

“師傅......”正當蕪撒謊不出時,蕭言站起來,替蕪接過話.她將嘴邊血跡擦淨,低頭拉下發間髮帶.長髮散下,遮住了表情.待蕭言再擡頭時,已是面帶淺笑:“師傅,剛纔您說我心不靜,劍氣不成我還不服氣.現在看來果然是這樣.這次芝婷都要排在我前面了吧.”

羅乾看見了芝婷擊傷蕭言,在他看來對劍中拳腳無眼,傷了對手也是常有的.只不過蕭言身份尊貴,他身爲師傅不能不管.聽得蕭言都這樣小事化無,羅乾也不再深究.將芝婷和蕪的考習點評一番就結束了考習.

羅乾退下後,朱清語還未走,坐在將剛纔考習的情況記錄在手札上.習劍臺上蕭言不語,芝婷不動.四人間的氣氛一下子凝固了.宗雪最受不了這樣的冷場,一把拉起芝婷和蕪的手道:“終於結束了,等會出宮可以好好玩玩.”蕪掙脫宗雪的手,勉強笑道:“你們去吧,我今天不出宮.”說話間,她已刻意不去看芝婷.傷了蕭言的不快,她沒有表露在臉上,但也不想盡力掩飾.

“那......”宗雪看看蕭言,又看看芝婷,見兩人都是默然呆視,心裡煩悶不堪:“你們怎麼了?”

未等宗雪問完,朱清語已收好手札,走到蕭言身旁道:“殿下,讓爲師給你敷了藥再回宮吧.”

蕭言摸摸嘴角,已有微腫.想必看起來是又青又紫.這個樣子絕不能讓父皇看見.蕭言想定,點了點頭.要跟着朱清語去博學鴻司.臨走時蕭言輕輕拍了拍蕪的手,安慰她不用擔心.又對宗雪笑了笑.唯獨不願看芝婷一眼.

去博學鴻司的路上,朱清語幾次看向蕭言,又幾次收回視線沒有說話.蕭言見老師欲言又止,乾脆問道:“您......是不是有話要說”

朱清語嘆了口氣,搖頭道:“不,沒什麼......”

蕭言揉了揉還有隱痛的嘴角,道:“不用瞞我,您說吧.”

朱清語沉思片刻,低沉着聲音道:“殿下,您是我的學生,芝婷也是.本來是一樣的.可您又是殿下,是君.又不能和她們三個一視同仁......爲師有時,不知有些話該不該說.”蕭言難得聽到朱清語用這樣吞吐的口氣對她說話,詫異地看着她,也不插話,等着朱清語的下文.

朱清語繼續道:“您只當提醒吧.芝婷的心思我一直看不懂......今天我看到了她眼中的殺戮之氣.這孩子,太陰柔了......”

“老師!”還沒有聽完,蕭言就重聲打斷朱清語:“您別說了...別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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