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坐了一會兒,直到南宮烈來找陸芸,上官祈榮才走開。
“你們聊了些什麼?”南宮烈一邊問一邊將陸芸擁入懷中,陸芸擡頭看着南宮烈,笑着說:“怎麼?吃味了?”南宮烈突然低頭吻住了陸芸的嘴脣,帶着一絲懲罰,宣泄着他的不滿,接着又用舌頭撬開陸芸的牙齒,索取着她的美好。
面對南宮烈的衝動,陸芸沒有拒絕,也沒有迎合,她的腦海裡,一直重複着上官祈榮的話,她可有真正愛的人?有嗎?似乎沒有。
沒有嗎?似乎也有。
這個問題,她自己都沒有答案,或許多年前,她還是有答案的。
八年前,她來到這個世界,成了一個十歲的小孩子,那時候,陸芸十八歲,南宮烈二十歲,一個是烈王的世子,一個是皇帝的皇子,她幾乎是同時認識他們,一開始,她並不喜歡陸芸,當時已經被人稱爲戰神的他,總是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
相反的,南宮烈是一個溫文爾雅的皇子,和她特別合得來,他經常陪她去吃各種小吃,從不和她擺皇子的架子,無條件的相信她、愛她、疼她、呵護她,可是最終,她選的人是陸芸。
因爲從一開始她就知道南宮烈遲早會當上了太子,他遲早是大鐘的帝王,會有佳麗三千,她消受不起,所以一開始,她就控制住了自己的心。
後來,南宮烈果然當上了太子,也就是冊封太子那一天,他娶了當時丞相的女兒當太子妃。
南宮烈成爲太子後,自然沒有太多的時間陪她玩樂,再加上她刻意躲避,兩人根本就沒有見面的機會,這個時候,南宮麟打着未婚夫的旗號闖入她的生活,經歷過幾次狗血的生死經歷後,他們理所應當地走在了一起,卻不想,這一切都只是皇后的陰謀,爲的只是將陸芸推上皇位。
爲了打消皇后的念頭,陸芸和陸芸決定成親,然後求皇上封王,走的遠遠的,離開這個權利政治中心,過他們的小日子。
卻不想,在大婚的前一天,皇后用毒酒殺死了皇帝,綁架了陸芸,並告訴陸芸,若他不奪位,那麼陸芸就會是南宮烈的妃子。
最後陸芸和南宮烈聯手演戲騙過了皇后,但後來還是被皇后識破了,爲了繼續制約陸芸,皇后給自己和陸芸下了同心盅,當時,正巧南詔稱亂來犯,陸芸爲保家國去了邊疆,根本就不知道陸芸的情況,身在軍營的他,寫了封信給皇后,表明自己無意當皇帝,皇后似乎早就料到一般,找到陸芸,她說爲了陸芸,她要去死,而陸芸也得陪着,她說陸芸是紅顏禍水,留下會給陸芸帶來麻煩。
陸芸知道,皇后是準備自殺,然後嫁禍給南宮烈,到時候,即使陸芸不信,但也死無對證,只要勾起他對南宮烈的恨,他就還有可能做這個皇帝。
幸好南宮烈還在京都,將陸芸救出了皇宮,然後他自己去了皇宮,和皇后談判,最後以饒陸芸一命爲條件,南宮烈交出了一切,包括他的生命。
沒有陸芸的迎合,南宮烈也沒有了下一步動作,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南宮烈突然說道:“讓你受苦了。”知道陸芸嫁給了陸芸,他的確很氣憤,但是,他更恨的,是他自己,是他沒有保護好陸芸。
陸芸鼻子一酸,差點哭了出來,她實在不配南宮烈這樣理解她,她回來,是有私心的。
她的確不想南宮烈死,但這也不是她回來的唯一目的。
在這個男尊世界,女人毫無地位可言,想靠自己活下去,談何容易?特別是像她這種人們所謂的禍國妖姬,天下人人人得而誅之,沒有靠山想活下去,那是做夢。
甚至可以說,她到哪裡,哪裡就有危險。
因爲自己一時腦子抽風裝失憶,她成了陸芸的側妃,她的確想活命,有了陸芸給的身份也的確安全了,但這並不代表爲了活命她就什麼都不要了,對於陸芸,她不想示弱。
但放眼天下,保護得了她又願意保護她的有幾個?除了陸芸,恐怕也就只有南宮烈了。
可是她又要怎麼回到南宮烈身邊?還不是陸芸的側妃時,她可以隨時隨地的回到南宮烈身邊,只要南宮烈還要她。
可戴上了側妃這頂帽子,雖說有名無實,但天下人都已皆知當年的陸芸沒有死,被烈王從大漠帶了回來,還封了妃位,她不敢保證南宮烈是否還會要她,畢竟,這已經上升到了國家問題。
正因爲如此,聽說南宮烈受傷時,她纔會請個神醫趕過來,她在賭,賭她在南宮烈心中的重要性。
“我很怕你會不要我了。”陸芸把頭埋進了南宮烈的胸膛。
“怎麼會?”南宮烈下意識的抱緊了陸芸。
“你不怕他以我爲藉口挑起兩國的戰爭嗎?”陸芸問。
“遲早都要有一戰,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南宮烈說。
陸芸點了點頭,閉目在南宮烈懷裡休息。
上官祈榮站在離兩人不遠的地方,看着依偎在一起的兩人,目光黯然了一些。
伸手摘下臉上的面具,一張絕美的臉露出來,這張臉的主人,分明就是陸芸!。
雖說沒有情況危急,但南宮烈確實是受了重傷,所以兩人坐了一會兒,就回去休息了。
陸芸就住在南宮烈的旁邊,孤獨南宮烈一直看着陸芸進了營帳,這纔回去。
孤獨南宮烈剛回到營帳,就看到陸芸在等他。
“你的傷好些了沒?”陸芸問。
“無礙。”南宮烈回答。
“你真的考慮好了?當真要以她爲契機?”陸芸問。
南宮烈笑了笑說:“若你要成爲君王,就不該有那麼多顧忌。”陸芸沒有再說話,話已至此,他還能說什麼?轉身離開南宮烈的營帳,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第二天,陸芸起了個大早,特地跑到廚房給南宮烈做了早餐,一時間,她竟也有了些當小媳婦的感覺,這種感覺還不賴。
送去給南宮烈時,他正在看地圖研究戰術,眉頭皺的很深,似乎有了什麼難題。
本着後宮不管政事的原則,本來就不懂軍事的陸芸沒有說話,只是把手中的早餐放在南宮烈面前,收了他的地圖。
南宮烈這才發現陸芸進來了,看了一眼早餐,嘴角向上揚了揚,問:“你做的?”陸芸得意的點點頭,南宮烈不再說話,低頭吃起來。
吃完之後,陸芸正想收拾碗筷出去,南宮烈突然問道:“染兒,若你是百姓,換了君主
,你會如何?”陸芸愣了愣,這還是南宮烈第一次這樣叫她,而且是和她商量政事。
看他剛纔眉頭深皺,莫非就是在煩收攏百姓一事?國家之間的戰爭,贏了算不得厲害,守得住纔算是本事,若是百姓對新帝有牴觸,那麼這將會是一個國家的大隱患。
陸芸沒有直接回答南宮烈,而是要他帶她出去走走。
南宮烈帶陸芸到了一片果園,正值春季,桃花梨花都開了,粉白相間,很是美麗。
陸芸發現,自己是越來越喜歡這裡了,真是一塊寶地,整個一個世外桃源啊!不由得轉頭看着南宮烈笑了笑,這一次,是發自內心的笑,南宮烈竟有些看呆了,半天才回過神來,對陸芸說:“原來你也喜歡這些。”“世間女子都愛花,我也不例外。”陸芸說着跑進了花海,南宮烈也跟上了她的腳步。
景色真的很好,陸芸有想把這片美景拍下來的衝動,只可惜,這個時代沒有相機,想到這,陸芸不由得嘆了口氣。
“怎麼了?”南宮烈問。
“女人的心情六月的天,說變就變,沒聽過?”陸芸說道。
南宮烈皺了皺眉,他的確沒聽過。
陸芸笑了笑說:“其實啊,這天下百姓就和我的心情一樣,同樣的景色,只是我的心情不同罷了。”這下子,南宮烈的眉頭皺的更深了,陸芸見狀也不裝大學者了,繼續說:“對他們而言,不過是換了一個君王,天下烏鴉一般黑,他們的生活還是和以前一樣,並沒有得到改善,所以即使他們反抗,那也是反抗生活上的不公,並不是對換君王有意見。”南宮烈啞然失笑,陸芸說的很有道理,他很好奇她怎麼會明白這些道理,不過他更好奇的是,她怎麼會把君王比作烏鴉,君王本是真龍天子的化身,然而到她這裡,君王就成了晦氣的鳥了。
“那要如何解決呢?”南宮烈問。
“民就如水,君好比舟,水可載舟,亦可覆舟,如何解決,那是你的事情,後宮不問朝堂事,我不能越界。”陸芸大言不慚的說。
她又不傻,纔不想爲他費腦筋,她知道的可以使農民安居樂業的方法,都太現代化了,根本不適用於這個時代。
若是要談如何解決君民之間的矛盾,那得從實際出發,根據國情來制定方案。
在這個皇帝說了算的時代,她不想插足這攤渾水,她拼死拼活,最後還不是統治者一句話的事?。
南宮烈正在回味陸芸的話,忽然感覺到身邊有異常,但考慮到陸芸,他並未出手。
果然過了一會兒,一羣黑衣人裡三層外三層的圍住了他們。
如果陸芸知道自己只是出來踏個青都有生命危險,那麼打死她她也不會出來。
“你招惹了什麼人啊?”陸芸問南宮烈。
南宮烈沒有答話,只是冷靜的看着黑衣人,陸芸不會武功,他必須得防着這羣王八蛋。
至於招惹了誰,他怎麼會知道?這天下,想殺他的人多了去了,這種場景,他見多了。
可是,來人並不是來找南宮烈的。
“獨孤太子,我等自知不是你的對手,我等此次前來,只爲和陸側妃借染翎玉佩一用。”領頭的黑衣人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