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軍發起的進攻,自午後一直持續到深夜。
戰場上,到處是星星點點的火光,空氣中,瀰漫着濃烈的血腥氣息。
經過了一場慘烈的廝殺,戰場上躺着幾頭年輕戰象的屍體。
在這幾頭戰象屍體周圍,是成片成片的漢中軍屍身和無數死去的戰馬。
堆積如山的屍體中,一羣漢軍將士正在搜尋着存活下來的人。
漢軍將士們,並沒有把那些被發現的重傷漢中軍誅殺,而是將他們從屍體堆中擡了出來,‘交’給傷醫醫治。
諸葛均端坐在中軍帥帳內,在他的兩側,分別坐着高順等將軍。
包括諸葛均在內,帳內的將軍們,目光都停留在一個站在面前,上半身被麻繩捆縛的如同糉子一般的人。
被捆縛着的,不是別個,正是在這一戰中被擒獲的張魯。
對漢軍戰法完全不熟悉,張魯在這一戰中,屢屢變錯陣型,致使大軍一戰而潰。
立於帥帳內,張魯將頭偏向一旁,根本不去看諸葛均和漢軍將領們。
凝視着張魯,諸葛均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向他問道:“張魯,此戰爲我軍擒獲,可有話說?”
“敗軍之將,有甚話說?”轉過臉,瞪了諸葛均一眼,張魯冷冰冰的說道:“將軍也莫要羞辱於某,只須將某退出帳外,梟首示衆便可!某若是皺上一皺眉頭,便不再是條漢子!”
微微笑着,諸葛均並未下令讓兵士將張魯推出去斬首,而是向他問道:“聽聞爾昔日建造義倉,倉中儲備‘肉’糧,供往來之人取用,可有此事?”
“有此事如何?無有此事又待如何?”把脖子一梗,張魯說道:“某今日所敗,乃因漢中連年欠收,百姓困苦,爾等分派土地,才使得百姓紛紛來投。某心下着慌,因此着了道兒!”
“興建義倉,汝並非惡人!”嘴角帶着笑容,諸葛均向帳外喊道:“來人,爲張將軍鬆綁!”
他這句話一喊出口,包括張魯在內,帳中衆人都是一愣。
高順等人扭頭看着他,一個個臉上都流‘露’出了‘迷’茫。
“陛下新近登基,不宜太多殺戮!”兩個守在帳外的兵士掀開帳簾走了進來,他們爲張魯鬆着綁,諸葛均開口說道:“本將軍今日便不殺你,且將你送到洛陽,看陛下如何處置?”
“將軍不殺某?”眉頭微微一擰,張魯向諸葛均說道:“聽聞陛下仁德,某若去了洛陽,多半不死!將軍就不怕某逃離洛陽,再起大軍?”
“天下一統,已成大勢。”冷冷的看着張魯,諸葛均說道:“當年你受劉焉屬意,斬殺朝廷使臣,莫非以爲陛下已然忘記?”
提起當年斬殺朝廷使臣一事,張魯一愣,把臉偏向一旁沒再言語。
諸葛均卻是接着說道:“興建義倉,你雖是有仁義之心,卻是做的並不徹底。我軍得了漢中,將爲百信分派土地,免除賦稅、徭役,即便你逃離洛陽,又能如何?”
想到此次出征,正是因爲漢軍在邊界給百姓分派土地,並且承諾免除徭役和賦稅,使得無數漢中平民蜂擁這進入益州,已是曉得即便將來返回漢中,也斷然成不了大事的張魯抱拳朝諸葛均拱了拱說道:“將軍留某,若是陛下也不殺某,某必當臣服!”
“領張將軍下去歇息吧!”張魯說出這樣的話來,諸葛均擺了擺手,向那兩個進入帳內的親兵吩咐了一句。
兩個親兵應了,一左一右,帶着張魯離開了帥帳。
目送着張魯被帶出了帥帳,諸葛均對高順等人說道:“益州、漢中已是悉數落入我軍之手,川中已然平定,我軍當可班師!”
“將軍!”他的話剛落音,高順就抱拳對他說道:“徐丞相如今尚在成都,將軍莫非不去成都見上一見,與丞相商議班師之事?”
低下頭想了想,諸葛均點了點頭說道:“高將軍說的是,丞相身在益州,我等若不前去拜見,着實是失了我大漢將軍們的禮數。”
“出征之前,還以爲張魯有多了不得!”諸葛均決定返回成都,典韋撇了撇嘴,有些意猶未盡的說道:“末將多年未有上過沙場,本‘欲’廝殺個痛快,怎曉得漢中兵馬竟是這般草包!”
“我等能有此勝,皆是嚴小姐所賜!”看着典韋,諸葛均說道:“若非小姐計略,張魯又如何會心內着慌,將大軍調撥到我軍近前?漢中百姓又如何會蜂擁進入益州,使得張魯心‘亂’如麻?”
諸葛均毫不避諱的當着衆將軍誇讚嚴飛燕,高順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抱拳對他說道:“將軍可是對那嚴小姐有所眷顧?”
被高順這麼一問,諸葛均愣了一下,微微一笑,並沒有言語。
從他的神‘色’中,已經看出他對嚴飛燕確實是有垂顧之意,高順接着說道:“將軍若是看上了那嚴小姐,何不着人前去提親?”
“本將軍與嚴顏並不相熟,又如何有由頭着人前去提親?”擺了擺手,諸葛均對高順說道:“此事暫且莫提,待到我等回了成都,與丞相見了,再做計較!”
“諸葛將軍果真看上了那嚴飛燕!”諸葛均不肯貿然前去提親,典韋卻是把眼珠子一瞪,衝他嚷道:“甚麼再做計較?若是如將軍這般計較,待到尋人前去提親,怕是嚴小姐連娃兒都已經給人生將出來。將軍不急,末將卻是替將軍着急。待到返回成都,末將自去爲將軍提親!”
“罷了!罷了!”典韋說要替諸葛均去提親,嚇得諸葛均連忙擺着雙手說道:“將軍若是去了,怕是一開口,就將嚴顏老將軍給嚇着了。假若那般,本將軍怕是此生都無緣親得嚴小姐芳澤!”
諸葛均連連擺手,典韋倒是滿頭的霧水,扭頭看向高順等人。
“典將軍且消停着,諸葛將軍自有計較!”見諸葛均那副模樣,徐晃已是看出他對嚴飛燕確實存了迎娶的心思,笑着對典韋說道:“我等且看將軍如何,若將軍遲遲不動,我等再做計較!”
典韋眨巴了兩下眼睛,想了一下,纔開口說道:“既然你等都這般說,某且不去。”
說着話,他扭頭看向許褚,上前拉住許褚說道:“若是諸葛將軍遲遲不動,許將軍與某一同前去爲他提親可好?”
那許褚也是個粗人,雖說有時心思會偶爾細膩一下,大多數時間,卻是不會用太多大腦去考慮問題。
聽得典韋邀請他一同去爲諸葛均保媒,當即爽快的答道:“將軍去時,只管招呼末將一聲便可!”
一個大老粗要爲他去保媒,已是讓諸葛均滿頭的黑線。
這會又多出了個許褚,諸葛均一巴掌拍在自家額頭上,臉‘色’幾乎都快綠成了一個綠皮西瓜。
回到成都,他若是果真沒有前去提親的動向,這倆人要是跑到嚴顏府上一通攪鬧,還不曉得會惹出什麼笑話!
大軍進軍漢中,一戰擒獲張魯,諸葛均等人打算班師返回成都的同時,嚴顏府上正擺設着一場酒宴。
前來他府上拜會的,不是別個,正是大漢的左丞相徐庶。
與嚴顏相互對坐着,徐庶端起酒樽說道:“老將軍,聽聞令愛琴藝冠絕,某也是粗通音律,不知可否請令愛前來一見?”
堂堂丞相,到府上拜會,竟是一開口就要求見小姐,嚴顏眉頭一擰,語氣有些不善的說道:“小‘女’日前晚間撫琴,着了些風寒,此時怕是不宜與丞相相見!”
點了點頭,把酒樽放在桌上,徐庶面帶笑容向嚴顏問道:“不知令愛芳齡幾何,可有許配人家?”
還以爲徐庶對他的‘女’兒產生了不好的想法,嚴顏冷着臉說道:“小‘女’年方十六,尚未許配人家。只是丞相的年歲……”
“哈哈!”不等嚴顏把話說完,徐庶就仰臉哈哈一笑,對他說道:“老將軍怕是想岔了!”
徐庶仰臉一笑,嚴顏滿心納悶的看着他,雖是沒有開口詢問,卻在等着他把話接着說下去。
“老將軍可知陛下要某來到成都,所爲何事?”與嚴顏相互對視着,徐庶並沒有直接說出他的意圖,而是向他問了一句。
搖了搖頭,嚴顏說道:“丞相有話,但請直說。末將乃是粗人,聽不懂這些繞彎兒的話!”
“陛下聽聞將軍之‘女’才貌雙絕,有心爲將軍之‘女’賜婚,卻有顧慮到將軍心思,因此特意令某趕赴成都,爲將軍之‘女’保這‘門’親事!”面帶笑容,徐庶對嚴顏說道:“陛下要保媒的,乃是我大漢難得的年輕才俊,只是不曉得將軍心內作何感想!”
聽說劉辯是專程要徐庶來到成都保媒,嚴顏吃了一驚。
一朝丞相,竟然放下公務,特意跑到千里之外保媒,可見劉辯是何等重視那位所謂的年輕才俊。一來不敢直接拒絕劉辯的保媒,二來確實也覺着是受寵若驚,嚴顏抱拳向徐庶問道:“不知陛下意‘欲’爲小‘女’保媒者,乃是哪位才俊?”(總有朋友問,這本書啥時候完本。提到這個,我都想哭。寫的是頭疼‘欲’裂、江郎才盡啊!可是框架做的太大,一時半會還完不了!五百萬字,絕對在五百萬字全書收尾!兄弟們別急,正好趁着這段時間,我好好準備下本歷史新書,一定讓兄弟們下本書看的要比這本書爽快。好了,不扯了,接着幹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