躍上岸邊的怪物幾乎每個都比兩三個人的身高還長。
被‘射’殺的躺在地上,已經不再撲騰,那些沒有被‘射’殺的,上了岸之後,四隻短‘腿’撲騰着,卻並沒能向前衝出多少。
看到這一幕,正想領軍後撤的諸葛均擡起了手臂。
持着弩箭的漢軍將士們,紛紛瞄準着那些只是撲騰,卻並沒能向前衝出多少的水中巨怪。
岸邊上,堆的到處都是死去或者還活着卻只能撲騰掙扎的怪物。
它們的身上生着厚厚的鱗片,在陽光的照‘射’下,鱗片泛着銀亮的光澤。
端着強弩,一個漢軍士兵小心翼翼的朝前走了兩步,向着一隻還活着卻顯然沒了多少力氣的怪物靠了上去。
眼看着他就要靠上那隻怪物,怪物突然掀動了一下身體,粗長的尾巴朝着士兵甩了過來。
見尾巴甩了過來,士兵連忙朝後面撤步。
他才撤出一步,甩起尾巴的怪物就完全失去了力道,粗大的爲保無力的摔在地上。
看到這一幕,包括諸葛均在內,所有的漢軍全都愣住了。
將士們一個個面面相覷,一時之間竟是沒人敢立刻湊上去。
面對強大的敵人,漢軍將士從沒懼怕過,他們甚至每次在廝殺之前,心內都會生起隱隱的興奮。
他們是爲戰鬥而生,他們的歸宿就在戰場。
可眼下他們面對的,並不是全副武裝的敵人,而是完全不知名的怪物。
若不是漢軍將士們與不知名的怪物直面相對,換做任何軍隊,恐怕此時已經是‘亂’作了一團。
將士們站在稍遠處,一雙雙眼睛全都看向正在岸邊撲騰着的怪物。
這些怪物身形狹長,外形長的很像鱷魚,不過它們的皮膚表層,卻是覆蓋着厚厚的鱗片,並不像鱷魚那樣是一個個的凸起。
它們的身上並沒有魚鰭,反倒是在腹部下面生了四條短小粗壯的‘腿’,不過從上了岸立刻就沒了力氣來看,顯然這些怪物的‘腿’並不是用來在地面上行走的。
岸邊上的怪物們,‘抽’打尾巴的力度是越來越弱,最終完全沒了聲息。
眼看着一條條怪物靜止不動,諸葛均擡手朝着身後的漢軍兵士們一揮,高聲喊道:“將它們擡到遠離河岸處,且嚐嚐‘肉’可否食用!”
在叢林中穿行了好幾天,漢軍將士們不僅缺水,而且已經斷了糧草。
只不過和缺水相比,腹中飢餓更容易忍耐些罷了。
解決了乾渴,被水潭中的怪物一驚,將士們暫且遺忘了腹中的飢餓,聽得諸葛均說起要嚐嚐怪物的‘肉’可否食用,許多漢軍將士發了聲喊,齊齊跑向岸邊的怪物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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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百頭怪物的屍體被漢軍將士們擡着,挪到了離水潭更遠的地方。
一個漢軍掏出短刃,手扶着一具怪物的屍體,將短刃朝它的腹部一捅。
鋒利的短刃捅到怪物的腹部,竟是滑了一下,險些切到那漢軍兵士的手。
吃了一驚,持劍朝怪物捅去的漢軍兵士擡頭向一旁的軍官看了看。
“我來!”軍官是眼睜睜的看着它刺中怪物的腹部,卻並沒能將怪物刺死,上前一步,一把將那士兵拽起,從腰間掏出短刃,狠狠的捅向怪物的腹部。
與士兵一樣,他這一劍也是貼着怪物那雪白的肚皮滑了出去,並沒能將它的腹部切開。
愣了一愣,軍官將短刃舉起仔細的看了看。
刃口鋒利,絲毫沒有磨損的痕跡,顯然不是短刃鈍了才導致無法切開怪物那雪白的腹部。
吞嚥了一口唾沫,軍官眨巴了兩下眼睛,朝怪物背部‘插’着的幾支羽箭看了一眼。
再次擡起短刃,他狠狠的捅向了怪物的背部。
與捅向腹部不同,雖然這次着力也是不小,怪物的背部卻是被輕易切開。
猛力一剌,軍官用短刃在怪物的背部切開了一條長長的口子,霎時一股暗紅的血液從它的體內涌出。
眼看着漢軍將士們從背部把一隻只怪物切開,諸葛均高聲喊道:“因何不切腹部?”
聽到他發問,近處的一個軍官站了起來,抱拳躬身遠遠的迴應道:“回稟將軍,此物腹部軟滑,利刃切割不進!”
扭頭朝向導看了一眼,見嚮導也是一臉的茫然,諸葛均微微蹙了下眉頭,策馬朝着最近的一具怪物屍體走了過去。
跟在他身後的,除了嚮導,還有身爲副將的許褚和典韋。
到了怪物屍體前,諸葛均對典韋說道:“典將軍,煩勞切割此物腹部!”
“諾!”典韋應了一聲,從身後取出雙短戟,跨步走到怪物屍體前,狠狠的將短戟朝着那白‘花’‘花’的腹部紮了下去。
鋒利的短戟扎向怪物的腹部,讓諸葛均和在場所有人都感到詫異的是,以典韋的力道,竟是也沒能將短戟‘插’入那看似很薄的皮膚。
滿臉愕然的看着地上的怪物屍體,典韋‘舔’了‘舔’嘴‘脣’,一臉的不敢香型。
“某來試試!”典韋沒能切開怪物的肚皮,許褚提着大刀,喊了一嗓子,掄刀朝那雪白的怪物腹部掃了上去。
大刀劃出一道銀亮的弧線,從怪物的腹部上切了過去。
許褚的力道雖說不比典韋大,可他勝在騎着戰馬,大刀掄出的距離甚長,因此力量也是要多了不少。
一刀劈在怪物的肚腹上,那碩大的身軀,竟是被劈飛了出去。
在半空中翻滾了兩圈,怪物的屍體重重的落在地面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轟響。
兩個漢軍兵士連忙跑了過去,檢視了一下那雪白的肚腹,站起來朝諸葛均等人搖了搖頭。
見那兩個士兵搖頭,諸葛均頓時一臉的驚愕。
如此強悍的力道,竟是沒能將那雪白的皮膚給切開。
許褚那一刀的力量強橫,連怪物那碩大的身軀都能劈飛,即便是砍在銅甲上,恐怕也是立時劈砍成兩半。
然而切中怪物的腹部,竟是連半點創傷也無,如此堅韌之物,假若做成鎧甲,恐怕再無鋒利兵刃能夠刺穿。
擰起眉頭想了一下,諸葛均向怪物屍體旁圍着的漢軍將士們喊道:“將它們腹部皮膚割下,稍稍處置,爾後着人送回洛陽!”
“將軍!”他的話音剛落,跟在身後的一名軍官便小聲提醒道:“我軍在林中穿行數日,方抵達此處,着人返回洛陽,若是前往之人悉數折損於林中,此物……”
“‘精’選將士三百,原路折返!”身在叢林之中,諸葛均曉得那軍官說的不是沒有道理,沉‘吟’了一下,向身後的親兵吩咐道:“且試試此物之‘肉’可否食用,若是可食,便讓原路返回之人帶上足夠的食物與飲水,片刻不可耽擱,無須返回成都,直接奔赴洛陽!”
“諾!”應了一聲,親兵向身後喊道:“‘精’選三百人,帶足食物、飲水,直接奔赴洛陽!”
諸葛均下達了讓人奔赴洛陽的命令,一些切割怪物的漢軍在地上搭起了篝火,從一旁找尋到樹枝,把一塊快切下的‘肉’串在樹枝上,就着火苗烘烤着。
沒過多會,那一塊快雪白的‘肉’塊就散發出了濃郁的香味。
行軍作戰,漢軍將士們以往也是經常會烘烤食物,可無論是牛羊‘肉’還是魚‘肉’,都從沒散發過如此濃郁的香氣。
聞到那股香味,每個漢軍都吞嚥了兩口唾沫,直勾勾的凝視着串在樹枝上的烤‘肉’。
追隨劉辯征戰天下,漢軍將士們除了在戰場上廝殺勇猛每個人還都練出了一手好的燒烤技藝。
對於‘精’通燒烤的漢軍將士們來說,怪物的‘肉’並不是十分難烤,只不過一小會,原本白生生的‘肉’,就被烤的皮焦‘肉’嫩,看起來香脆可口。
‘肉’烤熟了,敢於動嘴去吃的漢軍卻是沒有。
負責烤‘肉’的一個漢軍,手裡捏着串起烤‘肉’的樹枝,朝四下看了看,也沒敢將那串‘肉’塞進口中。
緊緊的鎖着眉頭,諸葛均並沒有強令某個漢軍去嘗怪物的‘肉’,只是默默的看着那些已經將‘肉’烤熟了的兵士。
擡頭朝諸葛均這邊看了一眼,一個負責烤‘肉’的漢軍站了起來,遲疑的看着手中的‘肉’串,狠了狠心,張開嘴朝那串‘肉’上咬了下去。
“他是何職務?”見那士兵張嘴去咬烤熟的‘肉’,諸葛均向一旁的親兵問了一句。
“回稟將軍,只是尋常兵士!”抱拳躬身,親兵應了一句。
“若是次‘肉’無毒,此人立即卓拔爲校尉!”看着那個正大口大口吃着烤‘肉’的兵士,諸葛均面無表情的吩咐了一句。
近兩萬名漢軍親耳聽着他說出的這句話,卻並沒有一個人妒忌那正大口吃着烤‘肉’的兵士。
戰馬不可能吃‘肉’,戰象也是不會大口的去吃‘肉’食,如果沒有人嘗試烤‘肉’有毒無毒,即便眼前有着上百具碩大的獵物屍體,將士們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這些屍體腐爛、風化。吃完了整串烤‘肉’,那兵士抹了把嘴,還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脣’,一副滿足的模樣。看着那兵士,諸葛均還是沒有下令讓將士們立刻將屍體全部分割,他在等待着,等待着看那兵士究竟會不會有中毒的症狀。